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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小区门口果蔬超市买了一些菜,拎着往回走,垂头丧气,冷不防在楼下撞到一堵人墙,手里的袋子落在地上,里面有番茄滚出来,她郁闷抬头,一愣,发现是叶殊城。
有几天时间不见,他看到她,似乎心情还很好,唇角带了一点笑意,弯身帮她捡东西的时候眉心一蹙,“你要做饭?”
她没好气,“不然呢?买菜做摆设?”
第一句就呛声,她心里有些气。
这几天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她这个时候实在不想见他,而且她这几天忙的没时间琢磨,现在看他们算什么?
明明分手了,这么拖泥带水藕断丝连,她自己忍不下去。
他倒也没和她生气,将东西装好提着直起身来,她要去拿,他却先挡了一下,“你给那个男人做饭了吗?”
“做了又如何,和你有关系?”她秀气的眉头纠结着,懒得和他多说。
“”
叶殊城被堵了个死,她给别的男人做饭,这事儿让他心底多少有些堵,可以他现在的立场,也不好说什么,苏念将他手里袋子夺过去,也不问他来做什么,就要往前走,他拦了一把,“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他从外套口袋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她冷眼看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却在心里翻腾。
她压抑了几天了,被同组的人鄙夷和责难,然后看j。h同名系列的广告铺天盖地,这一切都让她无比烦躁和厌倦,她无处发泄,有苦难言,可是现在好了,这一切追本溯源可以指向的那个根源——叶殊城,现在就站在她眼前,他还拿了个可笑的首饰盒子对她笑。
他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铂金项链,菱形吊坠样式有些冷峻。
他问:“喜欢吗?”
她定定看了几秒,想起,这是她那天投票的那条项链。
现在它不再是效果图,是实打实的真品,在他手中,在她眼前,碎钻折射出夕阳的光。
她默了一会儿,说:“不喜欢。”
他一怔。
“不是你选的?”
她嘲讽地笑,“我选的时候想,只要不投给许静禾,投给谁都一样,随手勾的。”
他拿着首饰盒的手指紧缩,眼底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挫败,“我以为你喜欢,让厂里特别做出来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拿走吧。”
她话说的冰冷,近乎无情。
其实她不是那种不识好的人,以前哪怕他给她一张冷冰冰的银行卡,她知道他是有心对她好,她也会努力表现的很开心,可是现在,她没有那个心劲。
更何况,她觉得也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纠缠下去了。
两个人里面,总得有一个果断一些,才能结束这一切,现在叶殊城变得犹豫,只能是她来做这个人。
她又说:“但凡你送的东西,我都不喜欢,你以后别来这里了,你让我觉得很困扰,我只是个基层员工,受不起。”
她说完,与他擦肩而过。
他依然是那个拿着首饰盒微微低头的姿势,她的语言让他反应变得极其缓慢,而她的速度快的像是一阵他抓不住的风。
脚步声踏踏踏,逐渐变小,她那样迫不及待离开他。
几天了,她真的就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良久,他合上手中的盒子,放进衣兜里,又雕塑一般愣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楼上她的窗口。
灯亮着,不是为他亮的,以后也不会再为他亮,他猜想她也许在做饭,可那也不是为他做的。
他脸上已经没了什么表情,只是眼底有浓雾一样化不开的黯然。
他不知道还能拿什么留住她。
回忆里上一次受到这种冷遇的时候,还是很早以前,那时候他是程凛,混迹街头巷尾无人看管的小混混,看过的冷脸自己都数不清,自从他摒弃以前的身份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用这种态度说话。
——而他居然毫无办法。
他开车离开,在接近榕城的时候又调转了方向,去了“迷魅”会所一趟。
安子晏夜夜笙歌,常驻迷魅,在门口遇到叶殊城,神色疑惑。
“你胃病好了才多久,跑这里来干嘛?”
来这里的大都是喝酒的,如果没记错,医生叮嘱叶殊城喝酒要等三个月以后,而且还需要严格控制酒量,现在在这种声色犬马之地见到叶殊城,安子晏十分惊讶。
叶殊城淡淡道:“少喝一点没事。”
安子晏还要说什么,周围还有几个常常一起玩的晋城纨绔,呼朋引伴地往包厢里走,叶殊城认识其中一两个,也被一起拉过去。
他倒是从容,以往不喜欢这种地方,大都是应酬才来,可是这会儿,他心里堵,他得找个途径让心里舒服点儿,可惜进了包厢,他连酒杯都没沾到,安子晏一直挡着。
“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不行我给你找个姑娘陪你?”
安子晏觉得玩女人也是一种发泄,和包厢里面其他人一样,叫了一些会所的陪酒姑娘进来,有一个被推到了叶殊城身边去,那姑娘声音娇滴滴,上来就抱住叶殊城手臂亲热地蹭。
他也没推开,只是表情很冷,冷的与这个已经热火朝天的包厢格格不入。
旁边那几个公子哥儿在聊什么名门韩家有个极端折腾的二少爷,好好的富二代不做非要追求梦想,跑去做摄影师,然后被家里断了财路斩断前路搞的潦倒至极,叶殊城并不爱参与这些话题,有些恍惚地听,豪华包厢里面一派纸醉金迷情景,炫彩的灯光划过他没有表情的脸。
哪怕身处人群中,哪怕耳边有再多声音响,他也不能忘,他又开始想念苏念,怀念从前在一起的时光,回忆变成骨头里一根刺,隐隐作痛,而身边那姑娘凑过来在他耳边吹气。
“我们要不要偷偷跑出去?”
说话间整个身体都挨过来,胸口贴着他的手臂,低胸裙子露出令男人遐想的沟壑,他眯眼看这姑娘,而她又蹭他身体,突然一愣,低头看。
原来是他衣兜里面一个奇怪的东西被摩擦的掉了出来,她拿起来,一个首饰盒,她眼睛亮了亮,“怎么先生出来找乐子,还带了宝贝过来我能看吗?”
他先是有些恍然地点了一下头,见那姑娘真打开来,他又一把夺了过去,合上了。
那姑娘还没来得及细看,倒是被他抢夺一样的动作吓了一跳,失笑:“我又不会抢”
他没说话,把盒子宝贝一样攥掌心里,然后说:“我要走了,你放手。”
突如其来的变脸让那姑娘有些讪讪,但见他神色森冷也不是开玩笑,只得悻悻放手。
他和周围几个人打过招呼出门,安子晏跟出来,“你今天怎么了?”
他没说话,手插在衣兜,那个盒子都被他掌心捂热了。
安子晏不依不饶跟着他脚步从大厅过,“你说你,不就失恋吗?怎么还过不去了你,我看你最近园艺博览会项目竞标名额下来了,静禾珠宝新品也快要上市了,光工作就有你忙的了,怎么还这么一蹶不振的样子呢?”
安子晏说话像老妈子,他不爱听,脚步匆匆。
已经走到停车场,安子晏索性在他开锁的一瞬拉开车门也坐进去。
他在驾驶座上拧眉看着安子晏,“下去。”
安子晏说:“你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你不是都要和许静禾结婚了?凡事要往好处想,你看许静禾毕竟对你还比较单纯,人家真心喜欢你,从十几岁到现在,那感情得多深厚,为了你差点被烧死,怨言也没一句,你老是记挂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你说你对得起许静禾吗,对得起你自己吗?”
叶殊城愣了愣,好久,才说:“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划不划算来衡量的。”
安子晏无语,“那现在分都分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真和里面那些家伙一样,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就算你想,以苏静禾和苏念的性子,怕是没一个愿意过那种窝囊日子。”
叶殊城看着前方,说:“我想和静禾分手。”
安子晏一怔,“开什么玩笑”
“我认真的,我之前同意和她在一起,同意和她结婚,是因为我想照顾好她,可是现在她和我一起很痛苦,她整个人都变了,我给不了她想要的,这样拖下去,彼此都累,现在j。h同名系列珠宝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去做,很快就能见成效,这样以后她会有自己的事业,我会给她铺好路,分开以后也会尽我所能去帮她”
安子晏打断他,“做这么多,你终归还是逃不过你心里的内疚,可是女人的胃口很大的,你以为给她们一些物质能够弥补,可她们要的更多,你填不饱,许静禾想和你结婚,分明是你的一切都想要,你这样,没用。”
他沉默下来。
安子晏所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也许就算他让许静禾梦想成真坐上首席设计师,或者拥有自己的珠宝设计公司,全都没有用,她还是不会接受他给的安排。
安子晏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许静禾,苏念也是这样对你的,恨不得要逃,你有把握还能和苏念走到一起吗?苏念在整件事里面虽然狠是狠了些,可回头想想也没错,她受的委屈也不少,现在肯定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葛,你以前处理什么事情都有条不紊胸有成竹,可现在你怎么慌成这样,思考模式一点也不理性,这种情况下,你做出的决定,你可能会后悔的,你想清楚。”
安子晏说完,叹口气,“我去喝酒了,你早点回家吧。”
安子晏下车离开后,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黑暗中他看到他给自己筑的城,用来抵御外界所有干扰他的因素,从十多年前开始到现在,他的心就安放在这样一个不见光的角落里面,被死死封起来,好让他对这世上的一切都能保持冷漠和无谓,从而保持理性。
可现在,整座城都在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