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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发白,拳头有些微微发抖,嘴巴笨拙地反驳:“是你突然靠过来,你”
他挑眉,“我怎样?”
她不语,低下头躲避他目光。
他攥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不是很有骨气吗,非要来和我要个说法?”
她想要别过脸,可下巴被他攥的生疼,眼泪在眼眶打转。
“呵谁给我个说法,谁给孩子一个说法?”
他手无意识发力,将她下巴拧的更紧,她疼极了,眼泪滑落脸颊,滴落在他的手上,近虎口位置,一片滚烫的温度。
他冷笑,近乎狰狞,“来,哭的好看一点,你还能哭,我的孩子连哭都不能哭了,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给”
他的手在发抖,愤怒接近临界点,他突然一把松开了手,那瞬间还用力,她的脸被推向一侧,眼泪涌出更多来。
他努力平复因为极度气愤而乱了的气息,好几秒,开口:“苏念,别太心急,现在才刚要开始。”
说完这句话,他并未再停留,迈开脚步走出去,而她有些无力地扶着桌子,抽噎着,从桌上拿了纸巾擦脸,办公室门又被推开,是rita进来了,脸上带着为难神色。
“苏念,叶总说闲杂人等不能停留在他办公室,要你”
“我很快就走。”她慌乱地擦了一把脸打断rita的话。
rita沉默下来,站在那里。
苏念脸上还是赫然泪痕,这模样直接出去就是给人看热闹,哪怕叶殊城这么快让rita来赶她走就是没打算给她留面子,可她还想给自己留点脸,抬手使劲擦脸,眼角被擦的通红,她张嘴虚虚喘口气,发现rita还在那里。
rita撞见她目光,会意,声音小了一些:“叶总说,让我要看着你走了才能去参加会议”
她突然笑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觉得这一切都荒唐滑稽到极点,她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她点头,“好,我走,我就走。”
她迈步飞快往外走,rita看着那背影,叹了口气。
苏念跑洗手间去鞠冷水洗了脸。
将要进入冬天的这个时候最是难捱,室内温度低于室外,而热水也还没开始供应,水龙头的水冷的渗人,扑在脸上仿佛针刺。
她忍着这种刺骨温度洗脸,呼吸仿佛要结冰,有寒意从心底里弥散,抬头看,镜子里的女人模样何其狼狈。
眼圈依然是红通通的,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发丝微微凌乱。
她突然又想抽烟了,摸了摸包里,才想起,因为怀孕,烟都已经被她扔掉了。
她又用冷水冲刷到冰冷的手指轻轻敷眼睛,脑子缓慢而混乱地开始转动。
叶殊城是真的变了,和以前全然不同,这一次他对她带了十足的敌意而来,以她的身份地位,想要和他抗衡,难度太大。
告诉他孩子的事情,也许可以让他不再仇恨他,但是那样,他可能会继续软禁她,试图控制她,她无法忍受。
再或者,离开聚仁
这种水平的薪资在晋城很难再找,而她还要为孩子做打算,无法接受低薪。
更重要的是,离开聚仁,就代表她认输了,黯然退场了。
为什么明明错的是他,无耻的是他,她却要认输?
好一阵子,她抬头,看到眼角哭过的痕迹不那么明显,才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转身离开,乘坐电梯去了建筑设计部。
何曾见着她,一愣。
“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
她挤出个笑容,摇头,“没事,你和总监说好了吗?”
何曾点头,“你稍微等一会儿,总监现在在开会,大概还有十多分钟会议就能结束,到时候你直接进去就成。”
她微微点了一下头,“谢谢何大师。”
何曾皱眉,叹口气。
“你不要和我这么客气,不然我会觉得你还没有原谅我。”
她抿唇不说话了。
何曾让她坐在了她原先的工位上等,然后倒了杯热水给她端过来。
她思绪还有些缓慢,看着眼前自己用过的电脑,有些恍惚。
曾经在这里战士一样奋勇追梦的自己好像已经变得很遥远。
她摸了摸桌子,问何曾,“何大师这里为什么没有人坐?”
何曾将自己椅子拉过去,靠近她,声音压低了一点,“总监交待的,说这里要留着,维持原样,其实我也觉得怪怪的,之前有新来的员工本来我想安排到这里,总监给否决了,我还想,会不会是叶”
“不会,”苏念打断他的话,淡淡笑,“不可能是他。”
何曾沉默下来。
好一阵子,苏念又说:“我想拿下这个案子,如果我拿不下来,我大概也不用再在聚仁干了,叶殊城这是要逼的我无路可走,横竖都是没有路,我只能再拼一把。”
何曾怔住,好久,艰涩发声:“对不起我明明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却帮不了你。”
苏念笑笑,“没事,何大师,你已经有在帮我了。”
何曾心里有些难受。
一次又一次,他们因为工作关系站在对立面,他却束手无策。
苏念等了一会儿,到会议结束便去了总监办公室,总监见着她,笑:“我听何曾说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没想到你真的到聚仁去了”
苏念礼貌地笑,听见总监又叹。
“其实苏念,你要不要考虑回来?之前盗图的事情现在已经彻查,许静禾被揪出来,叶总都上诉了,她和那个许成大概都要接受惩罚,我知道那时候你受了些委屈,可是我看得出来,你热爱设计,这一点点曲折坎坷就该克服一下。”
苏念摇摇头,“谢谢您,可是我现在在聚仁已经习惯了。”
总监点点头,也没再勉强。
本来两个人不熟,话里难免有客套成分,苏念没太当真,可总监又说:“不急,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工位都给你留着呢,是叶总交待的,说要维持那个样子。”
苏念愣了愣,心口仿佛被戳了一下。
在这一点上,叶殊城似乎没有变。
永远不能让她痛快去恨,但也不能安心沉沦,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让她不尴不尬卡在中间。
但他给她的难堪都是真实的,她回神之后便迅速转移话题,“总监,何大师应该和您提过了,我来,是想谈一下关于那个商业楼盘的案子。”
总监脸色微微一沉,“我知道,这个你确实是有些为难我了,你也知道你们聚仁主打是理财产品,建筑设计造价预算这部分业务属于顺带做一做,这次我本来连合作的外包商都定好了,叶总说那天饭局上听到聚仁有这一类业务,叫我就咨询一下,叶总说如果聚仁给的价格足够低,那我们就可以为了省钱选择聚仁,要是两家差不多的话,那我不说你也明白,聚仁确实没什么竞争力。”
苏念笑容有些僵硬,点头,“您的想法我都能理解,但是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一定程度压低价格,可是这个价格也不能一口定,毕竟我们公司也有自己的运营成本和人力成本,我们公司再怎么小,总归还是需要花钱才能聘请专业造价师才能完成工作的,您说是不是?”
总监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索。
苏念赶紧又说:“据我所知,如果去找专业的造价预算外包公司,按照这个案子的周期和规模,价格基本是在三十万上下浮动,我们可以在我们原定二十八万的基础上让出五万,二十三万,您看怎么样?比起您原定的合作商,至少可以省下六七万。”
总监神色犹豫,似乎是有些心动,“可问题是,叶总给非专业的造价外包公司批的价格就是十五万”
苏念迟疑了几秒。
脑海中电光火石想到很多。
最后定格在叶殊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上。
他说,才刚开始。
也许她就是垂死挣扎,可她不能放弃挣扎,她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她说:“您要不试试重新打外包预算报告?毕竟这样不管怎么说都比去找之前的合作商更省钱,我们的造价师资历也没有问题,对r。s。来说这是很划算的,您应该也清楚,真要压到十五万那个价格,就算是非专业的外包公司也做不了,除非在人工上缩减,但那样势必会影响到结果,造价预算在工程中有多重要,我不说您也应该明白,我可以和您保证,聚仁在这一点上绝对不会有疏漏。”
总监欲言又止,有一瞬想要苏念自己去找叶殊城谈,然而苏念离开之后公司谣言丛生,他或多或少有所耳闻,又摸不清苏念和叶殊城之间究竟什么关系,只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诚恳,想了想,才说:“我考虑一下吧。”
毕竟苏念以前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在工作上的态度也是受人认可的,且她这番话说的在理,总监也有了些自己的考量。
“其实本来我就没想找聚仁,所以我对那个批下来十五万的预算也没太在意,因为我觉得聚仁肯定要被淘汰,我们早晚是要找以前的固定合作商不过你说的有道理,我会试着和叶总谈谈。”
顿了顿,又皱眉,“但是结果真不好说,叶总现在在工作上比以前更严苛,已经批了的预算再让他重新审,难度也大,我只能说试试。”
苏念微微松口气,多少算是一点希望,她点了点头,“谢谢总监。”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她和何曾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之后就离开了。
走出r。s。总部大厅,她脚步又变得沉缓。
和叶殊城对抗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她很清楚,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做的最不明智的决定,但是她似乎别无选择。
很多时候不是对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也不是错的事情就一定能够绕开,她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如果叶殊城给堵绝了,她无法想象以后要怎么办。
从r。s。到聚仁,那么远的距离,她躲不过叶殊城的影响力,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