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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晏瞠目结舌,“什么情况?”
叶殊城摇摇头,“还不清楚,还有传闻说,余总是她父亲,但都是些传言,没有确凿说法。”
安子晏愣了一下,“开玩笑吧?成了父女了?”
“所以我也还在问。”
安子晏默了几秒,“你觉得他们是父女你就有机会?”
叶殊城眸底掠过一丝黯然,“我没有,我只是”
他顿住了,他只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要说还心存幻想,好像太过滑稽可笑。
他声音低落下去,“我也不过是随便问问,没有刻意打听。”
安子晏张着嘴巴本来是还想说什么的,但是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他瞧瞧自己这个样子,觉得他和叶殊城半斤八两,再落井下石好像也没意思
叶殊城沉默片刻转了话题,“你感觉怎么样?”
安子晏身体还很不舒服,脑子转的也慢,抬手按住脑门,头疼,浑身都难受,他说:“我昨晚给你和潇潇添麻烦了是吧。”
“什么麻烦不麻烦,”叶殊城在病床旁边椅子上坐下了,“喝不死你!”
安子晏突然笑了一下,“三少,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你少恶心人,”叶殊城一脸嫌恶,“昨晚医生说你送过来再迟一点,生命都有危险,你也该有些教训,我听说你没事就没通知你家里人,不然你现在连个安生觉都睡不了。”
安子晏吁出口长气,“谢天谢地还好你没说,最好别说,我爸会废了我,我因为打人打官司这事儿已经够他糟心的了,你都不知道我挨了多少骂。”
叶殊城说:“那也是你自找的。”
安子晏就不说话了,好一阵,才问:“潇潇呢?”
“在医院熬了一晚上,我让她回去休息,她说回去换衣服洗澡,很快就回来。”
叶殊城顿了顿,“你对潇潇很好?”
安子晏缓慢翻身,一脸焦躁地揉着太阳穴,“也没有,看她可怜,就照顾一下,也就多买她几瓶酒”话说的很慢,想起什么,补充:“好歹潇潇分得清楚是非黑白,知恩图报,见我病了还会来帮忙,哪里像陆容安,简直狼心狗肺。”
“知道她狼心狗肺,你不如早些回头是岸。”
安子晏身子一僵,“你好意思说我,陆容安不过是不喜欢我,满脑子左琰,苏念呢?脑子里面谁都没有只剩下她自己,你难道不觉得那种女人很恐怖”
“她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叶殊城出声打断他。
话音落,一片诡异的沉默。
叶殊城低头,自己也说不下去。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就连听别人说一句她的不好都要着急,替她辩驳,简直
安子晏摇摇头,知道和他说这些也是废话,索性不说了,低低痛吟了一声,“我好难受。”
“我去给你找医生。”叶殊城起身往外走。
安子晏住院得几天,秘书只得将文件都带病房来让他处理,他助理也来了,叶殊城觉得问题不大,便打算离开,下楼在医院大厅里面意外遇到了陆容安和左琰。
叶殊城这才想起,昨晚着急,只想着送到最近的医院,却忘了这里恰好是左琰之前住的医院。
看情况左琰是来复查的,陆容安亦步亦趋跟着左琰,活脱脱一个小媳妇样儿,他面无表情瞥了一眼,陆容安与他目光相撞,扯出个笑容来打招呼,“三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殊城没看左琰,随口应:“安子晏病了。”
陆容安愣了一下。
“昨晚,酒精中毒,险些丧命。”
他口气很淡,仿佛是在说什么感冒一类的毛病,陆容安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当然不是傻子,这几天打官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安子晏家里鸡犬不宁,知道事情和她有关系,安子晏的母亲甚至还打电话给她,叫她以后和安子晏保持距离,杜绝这种情况再发生,而安子晏的情况不难揣测,大概早就被家里人烦死。
在法庭上,安子晏冲着左琰和她叫嚷的时候,那么大的火气,她也是第一次见。
之前她确实生气,因为安子晏动手打了左琰,但是昨天法庭上安子晏说的那些话,却让她心里特别难受。
见她愣神,左琰拉了她一把,“走吧。”
她抿唇,对叶殊城笑笑,“我先走了。”
叶殊城似乎是微微冷笑了一下,一言不发与她擦肩而过。
他觉得和陆容安说那些都是白费口舌,如安子晏所说,陆容安真的就是个白眼狼。
走到停车场刚打开车门,身后一阵奔跑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便看到陆容安追过来,喘着气。
他眸子微微眯起,打量着她。
陆容安缓过一口气,开口,“安子晏现在怎么样?”
“还活着。”
“”
她有些无语,幸而之前和叶殊城相处的那段时间多少也对他说话惜字如金又冷漠的这种腔调有些免疫力,她又问:“他还生我的气?”
叶殊城没有立刻回答,定定看着她,好几秒,才说:“别问了,你又不关心他,也不在乎他怎么看你,你满脑子都是左琰,问他做什么?”
“我”
她有些着急,“我们是朋友啊,又是发小,我关心他一下怎么了?”
叶殊城默了几秒,“我听说之前他母亲给你打过电话。”
她一怔,好一阵,低下头,“嗯,他和左琰打架的事情被他母亲知道,所以觉得是我害了他,让我以后少和他接触。”
“我也觉得你以后应该和安子晏保持距离。”
陆容安猛然抬头,表情难以置信。
“他和你做朋友做的挺累的,天天操心你被左琰骗,为你出头结果到头来落了个什么下场?”他弯身要上车,最后留了一句:“他昨晚借酒消愁才会酒精中毒,让他难过的不是家里人指责,也不是左琰,而是你,陆容安。”
陆容安在原地发愣,直到叶殊城车子开出去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苏念和何曾一忙起工作室的事情,就不着家,看个写字楼都能看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余昆有些郁闷,绵绵更郁闷,早教课程每天也就两个小时,回家来虽然有保姆陪着,但还是心急,某天苏念回来,催苏念,“妈妈,你给我找的爸爸呢?都没人陪我玩”
苏念一拍脑门,她太忙,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余昆也想起来了,过来凑热闹,“我前几天看贺梵好像是回来了,要不我约一约?”
苏念一愣,嘴巴张了张,没能立刻应。
决定明明做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真要踏出这一步,她心底还是有犹豫。
简直莫名其妙,脑子里面又是叶殊城的脸,是他忧伤的眼。
绵绵在旁边戳了她一下,“妈妈,去嘛,我跟着你一起去,你不要怕,万一不好,我保护你!”
她面色有些发白,回头对着余昆笑了一下,“那好吧。”
和贺梵的见面被定在周六的晚上,地点在一家市内挺出名的高档法式餐厅。
乔晔听说苏念要去相亲,一路杀到家里来,自告奋勇要去做参谋,苏念哭笑不得,“绵绵也要去,人会不会太多了?”
乔晔拉过绵绵,“绵绵,相亲是大人的事情,这样吧,我带着你去,咱们在一边看好不好?”
绵绵噘着嘴,“什么是相亲?不是去给我看爸爸吗?”
“相亲就是给你看爸爸,”乔晔解释,“我的意思是,咱们先藏在一边,等着看这个爸爸好不好,咱们悄悄的,不让他发现。”
绵绵不知道是被乔晔话里哪个点触到,眼睛发亮,认真点头,“好。”
苏念有些无奈,看着乔晔,“可我本来打算让贺梵和绵绵见面的,这样情况他知根知底,免得以后再出什么问题。”
乔晔摆摆手,“不行,苏姐,相亲这方面你没经验,你得向我讨教,我过去这几年被家里逼着都不知道相亲过多少回了,你没必要一开始和盘托出,你先观察,如果人好,有发展下去的可能,你再让他见绵绵。”
苏念想了想,倒是也有道理,便应允下来。
余昆回来听说了,本来也想要掺一脚,但碍于他和贺梵早就见过面,也认识,终归拉不下脸,便将带着绵绵从旁观察这个重任托付给了乔晔,甚至还特地问过贺梵订的位,又热心给乔晔和绵绵订了个不远处的位置。
余昆和乔晔搞的苏念压力非常大,不像是要去相亲,像是要去打仗,甚至还提前看地形确定位置。
她如是和乔晔说,乔晔攥着拳头,“可不就是打仗!苏姐,结婚事关女人一生的幸福,你怎么一点都不重视呢?”
苏念笑了笑没说话。
她并不十分期待,也不排斥,坦白说她现在心如止水。
一段失败的婚姻早就已经磨去她对婚姻的期待,现在不管是相亲还是婚姻,对她来说更多是为了绵绵。
她没有办法相信叶殊城,接受叶殊城,他给她带来的伤害太深,让她对这种关系已经不抱太多期待,如果她是一个人,她反倒更倾向于一个人继续过下去。
这样最起码可以杜绝所有伤害可能,她心底里还是怕的。
女人没有男人,一样可以过的很好,可是她有绵绵,孩子不同,孩子需要父亲。
与其说她现在是给自己找对象,不如说是在给绵绵找爸爸。
本来安子晏是想要早些出院的,以免被家人发现,然而由于肝功能受损,最后他被医生硬是扣了半个多月。
于是这事儿压也压不住了,先是他爸妈来病房骂,而后有是安家一堆亲戚朋友上门来,苦口婆心劝他,打架是不好的,酗酒是不好的,总之他最近干的都是一些混账事儿,给他爸妈丢了不少脸,于是安子晏每天躺在病榻上还要接受各式各样的口水攻击。
他爸妈恨铁不成钢,每次来的时候见潇潇和叶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