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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在附近的小医院被医生检查过,医生结论是生命没有危险,看情况大抵是吸入乙醚一类麻醉气体,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来确定对脑部有没有造成伤害。
苏念抱着绵绵去做检查,之后就在临时病房里面等着检查结果。
她看着沉睡的绵绵,脑子是一片混沌,时间感都变得很模糊,忘记过去多久,医生才来,告诉她从目前检查的结果看,问题不太大,但是还需要等孩子醒过来做进一步诊断。
她到最后连医生的话都听不清了,含混地点头。
为什么没完没了,不给她一个安心。
医生走了之后,她拉着绵绵的手,面色晦暗的像个死人,就那么静静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
很怕,怕这件事给绵绵造成的影响,也怕许成万一真的死了
那她以后要怎么过?
她脑子转的很迟钝,恍然间想起了那一天,她在甜品店见到许静禾。
为什么她明明都已经不去招惹任何人了,许静禾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突然又开始怨恨叶殊城,许静禾将她视为眼中钉,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他!
她明明都已经放弃叶殊城了,为什么许静禾非要不死不休,将孩子也牵扯进来?!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脸埋进病床上白色被单里面去,在浓重的消毒水气味里,思绪变成纠结成一团的乱麻。
也许谁都不该去责怪,要怪就怪她,最初的时候不该招惹叶殊城,现在她自己倒霉不说,还连累绵绵跟着她受苦。
好一阵,她起身深深吸了口气,摸出手机给叶殊城打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她接连打了两个,那边依然没有人接听,她放下手机,无力地靠在病床边。
她觉得她静下来了,该想想以后怎么办了,可她什么都想不到。
如果许成活着,一切都好说,她可以报警上诉,问出个究竟,也可以去找许静禾,但是万一许成有什么事
她脑子里面努力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但大都是模糊的,明明才几个小时而已,记忆却变成零散的片段,甚至无法衔接,有些细节她回想不起来,只记得许成流出的那一滩血。
冲天的血腥气,插在许成胸口的刀子,许成苍白的脸。
她动作缓慢而迟钝地拿着手机给叶殊城发短信,“给我回个电话好吗?”
发过短信之后,她就继续看着绵绵发愣。
可是直到晚上八点多绵绵醒过来,叶殊城也没有给她回电话。
医生和绵绵大概说了几句话,然后告诉苏念说应该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苏念总算稍微放心一点,小丫头醒来之后精神也不好,一副害怕的模样,和苏念说起昏迷之前的情形。
她本来还在睡觉,突然的就被人用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捂住口鼻,她睁眼就看到陌生人,还挣扎了,也忘了多久,可小孩子力气毕竟没办法和大人相比,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
绵绵受了很大惊吓,整个人都没了以往的神采,怯生生的模样。
苏念心口疼的厉害,晚上抱着绵绵在小小的病床上睡觉。
绵绵问:“那个跑进咱们家里的坏人呢?有人抓住他没有?”
苏念愣了愣,摸摸绵绵的头,“坏人都会有人管的,你放心,妈妈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绵绵似乎是安心了一点,闭上眼又沉沉睡去,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多少疑问,不安,恐惧,忐忑压在心头,她没办法释然,毕竟许静禾是始作俑者,就像盗图的事情一样,她觉得许静禾才是罪魁祸首,现在没有确定许静禾的动向,绵绵就不安全,她必须保护好绵绵。
脑子恢复清明,她又想起叶殊城。
她全都乱了,她居然将那个烂摊子留给了他,她甚至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
她摸过手机又看了看,叶殊城那边依然没有给她短信或者电话,她痛恨极了这种感觉,一切都不确定,心这么吊在半空里,她想要回公寓里面去看看什么情况,可是又怕。
她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绵绵,而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敢贸然和别人说出来。
握着手机等叶殊城电话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多,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她赶紧按下静音下床,去楼道里面接听电话。
那端是个陌生男音,“你好,请问你是苏念吗?”
“是。”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来警局一趟?”
她怔住,好几秒,才应,“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在医院,我孩子生病,恐怕暂时过不去,要等明早了。”
那边说:“和你确认一点情况,在你名下的公寓里面有一起过失伤人案,受害人重伤,被送往医院,我们已经立案调查,不过嫌疑人已经供认不讳,问题不大,找你主要就是要你过来做个简单笔录。”
她以为自己听错,“过失伤人?”
“嗯,”那边应,“根据嫌疑人叶殊城口供,他是防卫,但这个后期要看检察院和法院那边的审判结果,从经验看,受害人毕竟年龄已经很大了,而且是个残疾,不至于对他造成太大威胁,这种情况,他对受害人的伤害确实已经属于防卫过当了。”
她面色骤然惨白,“你们,确定清楚情况了吗?”
那边说:“嫌疑人毕竟都招认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疑点,案发现场附和他口供,我知道你和嫌疑人是朋友,但是这毕竟是伤人案件,受害人目前情况很糟糕,我希望你不要带着私人情绪。”
苏念说不出话来。
那边说:“今天晚了,明天你要是没法过来,我们派人去找你,做一下笔录吧。”
“等等!”她突然出声。
那边顿了一下,“什么事?”
“叶殊城他现在在哪里?”
“目前已经刑事拘留,在警局拘留所扣押待审。”
“万一”她抽抽鼻子,“我是说万一,万一那个受害人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叶殊城会怎么样?”
“如果出现受害人死亡的情况,受害人家属或者检察院都可以以过失杀人提起诉讼,不过这个也不是一定的,还要看具体的情况。”
挂断电话,她耳朵嗡嗡响,转身要回病房,脚步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艰难地扶住了墙壁。
叶殊城说他会处理,她万万没想到,到头来,他居然会这样处理。
为她顶罪。
他什么都没有和她说,是当时就想好了吗?
她站了几秒,突然就摸出手机打电话。
余昆不在,贺梵也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她只能将电话打到乔晔那里去。
乔晔爱咋呼,话她也没敢说太清楚,就告诉乔晔绵绵生病了在医院,需要人照顾,而她晚上有事。
乔晔赶过来,已经是十一点了,她简单和乔晔说了几句,特意叮嘱让乔晔不要离开绵绵,乔晔拍着胸口保证过,她才离开去往警局。
深夜里的警局静悄悄,只剩下几个值班的警员,到拘留所那边,值班的就剩下一个,她说明来意,那警员正玩手机,闻言抬头皱眉头,“这会儿让你进去看人,不合规矩,你明早再来。”
她有些着急,“我就是去看看他,没别的意思。”
对方摇头,“都说了,这里也是有规矩的,而且我是个值班的,等下也要休息了,哪里有时间等你在里面聊天?”
“不是聊天”她简直快要哭出来,想到什么,说:“他有胃病!”
那警员一怔。
她拍拍手里的包,“我是来给他送药的,他胃病很严重,之前还有过胃穿孔,差点没命,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吃药,你也不想他在里面出事吧?”
对方停了几秒,有些烦躁地摆摆手,“你送完药快点出来,别拖太久!”
苏念心底吁出口气,这才进去了。
拘留所里面是几个牢房并排一起,她走过去的时候还有人轻佻地打口哨,她强忍心中恐惧,视线逐一扫过牢房,终于找到叶殊城。
她看到他的侧面,他没有休息,就那么侧身坐在床上,低着头,手按着眉心,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走过去叫出声,“叶殊城。”
他明显是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扭头才见,还真是她。
他立刻起身过来,眉心紧蹙,“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头乌烟瘴气乱糟糟,实在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她咬咬唇,“我接到警局电话”
他了然,拧眉问:“绵绵怎么样?”
“绵绵没事。”
他放下心来,又问:“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她摇头,“他们说你认罪?”
他默了几秒,“许成是许静禾的父亲,许静禾恨的应该是我,我不想你再牵扯进来。”
“可伤人的是”
叶殊城手从铁杆穿出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抬起,做了个噤声手势,“嘘。”
遂往前靠住了铁杆往外望了一眼,见警员没有进来,心底松口气,声音压低了一点。
“我和警察说了,人是我伤的,因为他当时要攻击我,许成人目前还活着,所以单靠监控是没法判定案发具体时间的,你和孩子在案发之前就已经离开公寓了,我留在公寓是帮你们看家,如果明天警察找你,记住我说的话,不要说错了。”
说话的过程中,他的那只手还一直捂着她嘴巴,就那么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沉,而她听的心惊胆战,一把扯开他的手。
“你不是告诉我,可以说我正当防卫,说我不会有事?”
“你按照我说的去说,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这算什么?”她拧眉,难以置信,“你现在在牢里面,而且他们和我说这算什么防卫过当,说许成年龄大又是残障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没法理解,按照他们的意思,这算过失伤人,万一许成死了,就是过失杀人啊!”
叶殊城眉心紧锁,“你冷静点听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