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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想过,喜欢了,可是分开了,那以后要怎么办。
他只是想见她,想听她说话了,看到何曾和她分开走,他甚至还松了口气,他发觉他真的很怕她如同安子晏说的那样,转身就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好久,他才说:“你现在住在哪里。”
“大领导对着基层员工还要亲自来查户口?”
她语带调侃,他很快接话:“每天都在汽车站候车室?”
她一怔,短短几秒间,心底里的悲伤悉数变成了怒火,拳头在衣兜也不自觉地攥紧了。
那个晚上的事情她不想再回想,她知道安子晏也许会告诉他,可他这样问起让她觉得难堪,似乎被他赶出来她就真成了一条流浪狗,他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她觉得恶心。
“我租了房子。”
“按你的薪水租不到什么像样房子。”
“呵”她轻笑,别过脸,“你以为只有豪宅才算是房子?”
“我,”他顿了顿,“我说过即使分开了,不想你受苦。”
“叶总,你过了。”
她慢慢要起身,被他拉住了手腕,她拧眉,听见他道:“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以为我们现在可以心平气和谈了。”
“你想谈什么?”
他从衣兜里拿出些东西来,然后放在她掌心。
“想把你的东西给你。”
她低头看到掌心里的手链,发卡,以及崭新的一张银行卡。
那天她回到榕城其实找了手链和发卡,盒子当时在地上打翻了,可是东西却不在里面,她以为早就被丢掉了。
叶殊城给她的,最美好的回忆,都承载在这两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礼物里。
她鼻尖一酸,难过的想哭,但是强忍住了,而叶殊城声音又响起。
“这张卡里有一千万,与那六百万无关,你在望月岛救过我,算是我报答你,这样你总可以收下吧。”
他不想她再过为钱发愁的日子,不想她颠沛流离,可是他又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接受他的钱,他绕了很大一个弯子说到这里,最后只能寄望于这个理由。
她看着掌心的东西,唇角带着一抹讥诮的浅弧,“真给我了?”
他没有说话。
“你别后悔。”
她起身,绕垃圾箱正面去,先把那张卡扔了进去,然后,手链和发卡在她掌心有短暂的停留,可仅仅十多秒,最后还是被她扔了进去。
她想起他以前说过,不希望有一天两个人分开了,留下的全都是不好的回忆。
可是手链和发卡,这些承载着美好回忆的东西,却只会让她更难过。
这些东西跟这些回忆一样,都不该跟着她,不然她无法前进。
叶殊城坐在那里看,很安静,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模糊,声音也是,只是他心里有什么碎裂,想忽视都不能。
她的模样太骄傲了,也太冷酷了,她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苏念。
她不是他的苏念。
“我们两清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粘人的男人,以后你我就是总裁和基层员工的关系了,我要回家了,叶总,天气凉,你也早些回去吧,别让许总一个人在家等。”
他的唇动了动,他想说他和许静禾并没有住在一起,可是不等他发出声音,她就已经转身走。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气愤是有,他压抑着,他至今不能释怀她擅作主张推翻全局,他最憎恨有人让他的生活落入失控局面,然而之前不是没有吵过,两败俱伤的局面没有意思,那些话说出去像蜜蜂的毒刺,蛰伤了她也刺痛他自己,他想好好说话,他想为她解决一些问题,可她将他拒之千里。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恍然觉察他拿她没有一点点办法。
手指间一阵灼烧的痛,他回神,燃到尽头的烟蒂掉落在地面。
他愣了好一会儿,再回头已经看不到苏念身影。
他起身,动作有些缓慢地道垃圾箱跟前,打开了,取出那个手链和发卡,幸而没有变得太脏,他用纸巾擦了擦,银色金属和碎钻折射一点点的光。
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苏念回到房子里,很难得,韩竞在。
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在客厅地毯上放了一堆照片,她端着水杯过去看看,照片上看起来是在村子里,有些家禽,还有农民,田地
韩竞冲她招手,“来,帮我选照片。”
反正也是没事,她抱着水杯过去坐在韩竞旁边,“这是你这次出去拍的?”
“嗯,距离晋城两百多公里有个村子,那里的人比较原生态,你看——”他指了指其中一张,“很难想象吧?现在他们还在用石磨磨面。”
苏念觉得有些新奇,拿起来看,“这种古董都被你找到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巴没法坐到村子里,我下了大巴走了有十多公里,还在路上睡了一宿。”韩竞摇摇头,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苏念咋舌,“那多危险。”
“我一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在外面睡惯了,就是在有野兽的地方得警醒一点,我和你说,有一次我和人去西藏,路上半夜遇到狼,好惊险,从那次之后我背包里面就得带些防身的心里才稳。”
“带什么,防狼喷雾剂吗?”
苏念笑,韩竞也看着她干巴巴笑了两声,拉过自己在旁边的巨大背包,拿出一样东西来在她眼前一晃,“是这个。”
那是一把瑞士军刀,体型比一般随身携带的大一些,但是又还没到大型刀具的尺寸,算不上违禁品。
韩竞把玩着刀子,又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丫头现在挖苦人的段数见长,嘴巴这么毒,你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苏念苦笑了一下,“嫁人那种事,一次就够了,我都已经离婚了,你以为我还想啊。”
韩竞愣了一下。
他对她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她已经离婚了。
气氛陡然变得有点僵滞,离婚这种经历说出来总是这样,对方或是同情或是看热闹,无论哪一种都不让人舒服,苏念赶紧又活跃气氛,拿着一张照片道:“还是村子里好,我要是以后混不出头来,干脆到村里包一块地种地得了,自给自足,丰衣足食,还能修身养性,远离喧嚣,多好。”
照片里面是一望无际的麦浪,在夕阳下,闪耀金灿灿的光,有个农民大婶就在麦浪中间,笑,一脸的褶子,可这张照片满溢着幸福的感觉。
韩竞说:“好啊,下次带你去。”
想了想又问:“不过你好像是做朝九晚五那种工作的,一般什么时候休假?”
苏念说:“我是做建筑设计的,不过现在还是个小助理,不加班的话正常双休,跟法定假走。”
“哪个公司?”
“r。s。集团总部。”
韩竞一愣,“那个公司啊”
“你也知道?”
韩竞接过她手中那张麦浪和大婶的照片放在筛选好的那一沓照片里,“那个公司总裁很出名啊,叶家三少。”
苏念怔住了。
“怎么出名了,我怎么不知道。”
“哦,圈子里面以前有段时间传了些关于叶家的八卦,他是里面的核心人物,我也听说过一点。”
苏念犹豫了一会儿,看着韩竞挑照片,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八卦啊?”
“叶三少本来是个私生子,晋城商业巨头叶瑾则的儿子,叶瑾则的前妻因病过世后,叶三少的母亲程颐成功上位,当时除了叶三少之外还有个私生女,也就是叶三少的姐姐,程颐最后算是把叶三少给抛弃了,只把女儿带到了叶家,可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叶三少在十几岁的时候又被接到叶家去了,那时候大家都在猜为什么叶家又乐意要这个儿子了。”
韩竞的话让苏念想起了安子晏曾经说过的那番话。
她想了一会儿,说:“这是传闻,不是真的吧?哪里有母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再说他母亲连他姐姐都带到叶家去了,又怎么会放着自己儿子不管?”
“这你就不懂了,豪门有豪门的规则,叶瑾则的前妻本来就留下一个儿子,也就是叶家老大,那种家庭里面一个儿子足矣,再多一个就是纷争,要么是别人施压,要么就是叶瑾则自己决定的,反正叶家老两口那个时候肯定是不想要叶三少的,女儿不同,要省心很多,程颐的选择虽然是挺明智的,但只保了她和她女儿荣华富贵,把自己儿子牺牲了,叶三少完全成了个多余的,她抛弃叶三少的时候,叶三少才八岁,完全是个没法自理的孩子,所以后来叶三少回到叶家这事儿圈子里大伙都很惊讶。”
苏念越听,心口越冷。
叶殊城一个字都没有和她说过,她无法想象他过去是怎么过的。
一个八岁的孩子,父亲不愿意要,又被母亲抛弃,要怎么活下去
她觉得她不该心软的。
叶殊城就是个混蛋,她怎么能对混蛋心软?
可她居然觉得心疼。
韩竞又道:“刚开始大家都挺可怜叶三少的,毕竟爹不疼娘不爱的,以为他回到叶家也是灰姑娘待遇,受欺负的份儿,结果没过多久,有消息说他和叶瑾则谈了什么交易,把r。s。给要过去了,本来大家以为是传言的,结果后来r。s。有百分之五十多的股份真转叶三少名下了,大家都吓了一跳,r。s。当时的基础已经很好,所有人都以为公司妥妥是叶家老大的,不知道叶三少用什么方法拿过去的,然后叶三少出国去上学,再回来就接手r。s。了,从前到后才用了不到七年的时间,简直是圈子里的神话,从那时候起叶三少就被传的很玄乎了。”
苏念手里杯子早放下了,从沙发上拽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抱枕上,看韩竞,“还有呢?”
韩竞摊手,“没了,这都是别人说我听到的,还能听到细节不成?到现在都没人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