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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一片片的飞雪飞扬,而御花园站立的两人各怀心事。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来的这般突然,入冬的第三个月,也是自己入宫的第三个月,这个孩子毫无征兆的闯进了我的生命。
“太医,当真?”拓跋宏一脸惊诧的盯着诊治的太医。
太医跪拜于地,坚定的说道:“贵妃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故而最近才会出现反胃,晕眩等症状。”
“爱妃,你听到了吗?你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拓跋宏闻言,不曾顾忌满室的太医仆从,上前握住我的手,激动得溢于言表。
“爱妃,你不开心?”拓跋宏看出了我的怔然,低声问道。
“呃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我低下头拧着自己身前的衣带,头上的银饰垂了下来,映着我苍白的脸。
“朕明白,你们赶紧下去给娘娘准备安胎之物,娘娘若有差池,朕便摘了你们的脑袋。”拓跋宏对着跪了一地的仆从喊道,话语中满是帝王的威严。
待那些人全部退下,拓跋宏才揽上了我的腰,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之上,大手抚上了我还未明显的肚腩,低声呢喃:“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的幸福,颜儿,这都是你的功劳。”
他的低语中带着明显的喜悦,我却暗暗垂下眼眸,双手紧揪着身前的衣带,这个孩子
第1903章 《殇华逝》剧本原著(下)()
(三)殇落
我侧卧在温暖的虎皮铺就的长椅之上,听着宫内的丫头讲述着后宫之中近来的动态。
“你是说听到我怀孕一事,淑妃当着她宫中奴才的面就摔了茶盏?”我掀开毛绒,缓缓地坐起,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
“奴婢觉得淑妃娘娘是嫉妒娘娘得到皇上的荣宠,又这般快便有了皇上的龙种,才会”
“珠儿,不得胡言,后宫之事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说的,上次的教训可还不够?”我打断小丫头的口无遮拦,小丫头当即闭嘴,跪倒在地:“是奴婢多嘴了,请娘娘饶命。”
“起来吧,此事不可再提。”我睨了一眼脚边的丫头,“传话给淑妃娘娘身边的丫头,便说我有事请淑妃娘娘入宫一叙。”
迎着珠儿不解的目光,我的手掌慢慢的抚上已经渐渐凸显的肚子,这个孩子不能留,但是在此之前
剧烈的疼痛从肚子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那样撕扯的痛感,仿若硬生生的拿着一把钝刀往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流动的血液不断地提醒着我有什么在流出我的体外,那是我的孩子!
“颜儿,撑住,朕不能没有你。你们还不快点动手,娘娘出了什么事情,朕便让你们所有人陪葬。”耳边是那人关切的轻吟以及微微颤抖的大吼。
冷汗从我的额上滑落,我的眼眸在一瞬间空洞到了极点,有什么彻底的失去了,就像当年置身大火之中,想要拉住母妃的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一点点的将她吞噬,那样的无力,那样的痛苦,仿若连意识也完全被掏空。
宫女端着一盆干净的水走了过来,那人不假于人,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慢慢的擦拭着我的身体,好像是在触碰一只随时可能破碎的水晶娃娃,小心而郑重。
“孩子”我怔愣的转头看着他,嘶哑的声音让我有些恍惚,这个声音是我发出来的?
他擦拭我指节的手猛地一顿,沉默在我们两人之间弥漫。
许久,压抑的呜咽缓缓的升起,在整个房间之内回荡,有什么滴落在了我的指尖,越积越多,我双眸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将脸埋进了我掌心的男子。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沾湿了我的掌心,那一霎我的心好似被什么灼伤了一般,隐隐作痛。
就着趴在床沿的姿势,他将我揽进了怀里。
熟悉而温暖的气息,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让我的鼻尖忽然有点酸。
真是奇怪,我的泪不是已经在那一年便已经流尽了吗?不是在回到此处之前便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可是如今,为何看到此人这般痛苦,我的心还是会跟着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流产的第二日,拓跋宏召集了宫中的所有奴才问罪。
“把殿中所有人全部拖出去砍了。”拓跋宏布满血丝的双眸分外骇人。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伺候娘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没有半分虚言,还望皇上明察啊。”奴才们的磕头声与求饶声在空荡荡的寝宫中回响,带着一丝的诡异。
“那皇贵妃的孩子是自己落下的?”拓跋宏伸手往桌上一捞,茶盏在宫人身旁四分五裂。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求饶声此起彼伏。
“皇上,皇贵妃娘娘腹痛之前,淑妃娘娘曾来访,当时还带来了一些补品送与娘娘服下”珠儿的忽然开口,让宫中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
“淑妃?”拓跋宏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挥袖离去:“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好好照顾娘娘,回来看到娘娘有半分差池,你们谁也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拓跋宏丢下这么一句话便三日不曾回到我的寝宫,而这三日却足以让整个帝国骇然。
第一日,淑妃满门抄斩,包括淑妃在内的一百多口人血洗了午门的石阶,抄斩的缘由是——谋害皇嗣。
次日,皇贵妃落胎一事据查实为淑妃下药所致,淑妃为共犯,主谋竟是皇后,皇帝大怒,废皇后,幽禁冷宫。
第三日,太子叩拜朝堂为母请罪,并言明皇贵妃妖邪之人,必将祸及北魏,皇帝怒其不孝,废太子。
短短三日,淑妃被杀,皇后被禁,太子被废,而我则乖乖的伏在寝宫的床榻之上,静心听着朝堂上的风起云涌,等着那人的归来。
第四日,他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抚摸着我的发,对我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成为我的后,可好?”
那双如星的眸子,染上了血腥,却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定定的看了他许久,终于吐出了一个字来:“好。”
他笑了,弯弯的眉眼中是赤裸裸的欣喜,却泛着异样的泪光,可不知为何,我的心却为之一痛,不甚尖锐,却痛入骨髓。
成为皇后的那一天,我坐在梳妆镜前,抹上了胭脂,贴上了花黄,扶了扶头上沉重的凤冠,套上那繁复的霞帔。
看着镜中似妖似魅的自己,轻点了些许的胭脂涂抹在了唇瓣之上,那鲜艳的红色就似那燃烧的烈焰,一旦靠近便会被拉进火中,燃烧殆尽。
“李将军,您不能进去。”珠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我化妆的动作微微一顿。
砰的一声,门被粗鲁的推开,李焕一脸冰冷的走了进来。
“李将军,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男人是不可私入后宫的,更枉论是进皇后娘娘的寝宫。你这是想造反?”我微眯起双眼,看着这个从小便陪伴在拓跋宏身边的男人。
“皇后娘娘?”李焕完全没有被我的话吓到,冷笑一声道,“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我无话可说,但是还请皇后娘娘能为皇上多想想,否则,娘娘终有一日必会后悔。”
李焕绷着脸对我说完这句话,转头便走。
我心微微一突,颤抖着手抵住一旁梳妆台上,感觉冷汗顺着我的身后流下,他知道了些什么吗?后悔?不,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我握紧了扣在桌面上的手,细长的指甲在桌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刻痕。
(四)殇殒
大地回春,白雪融化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我伸手承接着从屋檐处落下的雪水,一只手从一旁伸了过来,将我冰凉的手擦拭干净,包裹进了那温暖宽厚的手掌之中。
“颜儿,不可顽皮。”拓跋宏俊朗的容颜泛着淡淡的憔悴,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眸之下也染上了一层的黑眼圈。
“皇上最近很忙?”我低声询问道。
“嗯。”他只是轻轻的应了我一声便打横抱起我向内室走去。
次日,待我醒来之时,他已经离开了我的寝宫。他从不在我面前提及政事,但这个天下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废太子废皇后之事不足半月他便立我为后,将我一路引入宫庙。雷厉风行的作风,残忍嗜杀的手段早已让满朝文武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更有甚者
“皇上莫要为了一代妖姬置北魏江山于不顾,此人乃是上天派下来危害我北魏的祸害,请大王立刻将其捉拿,于午门前施以火刑,方可平民意,平社稷啊!”那是一位两朝元老,拦在我们出行的道路边上,直命死谏。
拓跋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丢下一句:“国公年老,可告老还乡。”便径自领着我回了寝宫。
“可惧?”拓跋宏握着我的手亲吻着我的额,担忧的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低笑道:“如今在所有人眼中,臣妾只怕已经成了夏桀之喜媚,商纣之妲己,再这样下去,只怕毁吾皇之清誉,王不妨考虑下国公的提议”
还未说完,便被抵住了唇,入目是那人神情而复杂的眸子:“若你真是那祸国美人,那朕便甘为那亡国之君。”
我怔住,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直至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宫内的侍卫满脸慌张的跪倒在我们面前:“启禀皇上,娘娘,国公于宫门口以头撞柱,气绝身亡,皇上如何处置?”
“死了?”拓跋宏的双眸一瞪,握着我的手陡然收紧,冷着脸吩咐道,“收棺安葬,运回国公府。”
“是。”侍卫退下,那人也将脸埋在了我的勃颈处。
我一颤,低唤:“皇上。”
“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那人的声音难得的带上了几分无奈脆弱。
我的手一顿,缓缓地伸上了他的背,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明明知道事情正在往自己想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