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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这女人和谁在一起,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也一点也不关心。这么想的时候,马英杰的心又开始发酸着,为司徒兰,这一次绝对是为司徒兰而难过着。
马英杰没有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司徒兰,她已经很悲伤了,他不能再去刺激她,更不能把他的内在感受在这个时候去告诉她,无论他对她存在多少感激,可他和她的世界毕竟相距太远,太远。
“姐,我们回去吧。”马英杰很体贴地叫了一声司徒兰,司徒兰站了起来,她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冲马英杰笑了一下,可她的这种笑,在马英杰眼里,比哭还令他揪心。他竟然在这一刻那么同情这个女人,这个在他眼里,在心里,一直高高在上,如公主一般的女人。这一刻,司徒兰在他的眼里显得那么地凄婉,那么地需要慰藉,需要他给她力量一般。
“姐,”马英杰再一次充满情感地叫了一声,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司徒兰,司徒兰愣了一秒钟,可她的眼里分明全是马英杰看得清晰的感动和心慰。她把手伸向了马英杰,马英杰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很小心地一步一步下着亭子边上的台阶,每一走一步,马英杰都能感觉到司徒兰的心在起伏波动着,她的手那么冰凉地攒在他的手心里,他很想努力地把这只手给捂热了,捂暖了,可是台阶也就那么几步,一下来,马英杰便不自觉地松开了司徒兰的手,他不敢继续握着,她也不敢继续让他牵着走。毕竟他和她是那么不正常的一种关系,这种关系,无法落入众人的眼睛里,也无法被大众所承认和接受。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世俗,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顾虑、那么多的斗争、那么多的仕途甚至那么多的面子,该多好啊。司徒兰就可以这样任由着这位小男生牵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她愿意去过的一种生活。至少现在,此时此刻,她真的愿意和这个男孩一起去面对自己的父亲,去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他还是松开了她的手,可是她还也还是任由他松开了她的手。他们还是跨不过既定的轨迹,当然啦,如果没有仕途可走,如果马英杰没有进取之心,没有进入官场的潜力,他还是这么守着她吗?她也愿意这么耐心地培养他吗?
“命吧。”司徒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这一声叹息还是被马英杰听得很真切,他虽然内心又是一阵浪动,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让理智全部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无论司徒兰和老板罗天运是怎样的一种结构模式,他都得去接受司徒兰与他之间的距离,而且他必须去接受这种距离性。
马英杰走在前面,司徒兰走在他的身后,他只能去听身后的脚步,这脚步声紧跟着他的脚步声,这倒让马英杰有些心慰,至少他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引导着司徒兰前行、前行………………
###第8章悲伤逆流
医院的大门口到了,在一楼大厅里,司徒兰说:“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人已经朝着一楼拐角处走着,马英杰不放心,紧跟了几步,司徒兰回过头冲着马英杰又是一个笑容,而且说了一句:“谢谢你。别担心我。我是去洗手间洗脸。”
马英杰的脸尴尬地红了一下,便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旁等着司徒兰,不过他的心还是挺热乎的,至少他也有感动司徒兰的时刻,至少在司徒兰最悲伤的时候,他就在她的身边。是啊,一个人如果在最高兴和最悲伤的时候,都愿意呆在同一个人身边,生活大约才算圆满吧。可是他却从来不敢把自己的悲伤和喜悦放在某一个人身上,或者是他一直没有遇到某个可以让他把悲伤和高兴并存于一体的人。也许那个人才算是真正的心心相印和真正的刻骨铭心吧。可是那个人在哪里呢?他可以把喜悦告诉司徒兰,可他敢把自己的不满和悲伤告诉司徒兰吗?相比而言,司徒兰比他幸福,至少他就是司徒兰把喜悦和悲伤同时寄存于一体的一个人。这么想着的时候,马英杰的内心没有那么多的伤感了,再说了,司徒兰的生活绝对也不是他可以去指点和想象的生活。她说一句话,马英杰这个小人物可能就得奋斗两辈子啦。他何苦又去操那么多没用的心呢?
马英杰如此想的时候,内心慢慢地平定下来,而司徒兰也走了过来,看上去,司徒兰哭泣的痕迹一点也没有了,她可以捧几捧水冲洗掉悲伤,然后重新投入既定的轨道之中,而马英杰呢?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走吧。”司徒兰对着马英杰说了一句,这一句让马英杰的思绪全部收了回来,现实,现实这个词再一次回归到他的体内。他这一次跟在司徒兰身边,又是一副绝对的尊重和绝对的敬畏。
老爷子的病房到了,司徒兰走了进去,很轻快地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说着,变戏法地从身上掏出了两包烟,一包递给了朱天佑书记,一包递给了罗天运。一边给他们两个人烟,一边说:“我和马英杰找烟去了。”
老爷子一见司徒兰这个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说:“你们都回来了,真好。小兰,刚刚这两个哥哥都在商量着婚礼的事情,我已经让医生替我看过了,我的精神状态很好。所以,你和天佑现在去办结婚证明,天佑和我通知一下客人,晚上就举行一个简单的婚宴好吗?医生说我,可以坐推车出席你们的婚礼。”老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绝对愉悦的,看得马英杰内心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是他的表情却是挂满笑容,至少司徒兰和罗天运结婚在外人眼里就是一桩大喜事。
“爸,”司徒兰撒娇地望着老爷子叫了一声,不过她的表情在马英杰看来,还算是挂着笑容的,至少在老爷子眼里是一种喜悦吧。
“小兰,你看看你自己,都多大了,还害臊?你不是一直喜欢天佑的吗?别以为爸不知道,爸还没有老糊涂呢。”老爷子疼爱地望着司徒兰说,可老爷子老是这样,司徒兰的内心越是如刀绞着一般,对罗天运的恨越是多了一份。不过,她努力地用笑脸回应了自己的父亲,而且努力地用平静的语气对罗天运说:“天佑哥哥,我们走吧。”
罗天运有些被动站了起来,不过还是配合地用笑脸对着老爷子说:“爸,那我和小兰先去了。有事让马英杰做,你不要累着了。”说完,又对马英杰说:“你就守在这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马英杰点了点头,司徒兰已经率先走到了门口,罗天运便对朱天佑书记招呼了一声说:“让书记操心了,谢谢了。”朱天佑书记做了一个让他快去追司徒兰的动作,罗天运便没再说什么,快走了几步,追上了司徒兰。
马英杰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的背影,又是一声叹息在内心深处回荡着,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话一点都不错。就算是这么大的领导,不也一样被结婚着吗?他和栾小雪的那个假结婚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家伙。”朱天佑书记叫一声,马英杰赶紧把脸扭了一下,对着朱天佑书记说:“大书记,我在。”
马英杰的这一声大书记把朱天佑和老爷子都逗得笑了起来,特别是老爷子,对着马英杰说:“谢谢你啊。我知道小兰根本没去找什么烟,一定对你诉苦去了对不对?她和天佑的矛盾,我尽管不太清楚,但是只要他们两个肯结婚,矛盾迟早会消解掉的。我们那个年代,哪一对夫妻不是先结婚后产生感情的呢?何况小兰一直喜欢天佑,我早知道。”
“老首长,”马英杰此时很敬重地望着老爷子叫了一声,他想说老爷子是一位好父亲,想说他为司徒兰操碎了心,可是话到嘴边,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这种话显然是拍马屁的话,他还是无法操纵自如地拍着马屁。
“小家伙,不错。”好在,这个时候朱天佑书记把话接了过去,接着给了马英杰一份名单,让他照着这份名单电话通知一下,晚上参加婚宴,因为时间太紧,请贴就免掉了。
马英杰接过名单,就走到了凉台上,他照着名单上的电话,一个一个地拨通着,每一个人他都得重复着那几句话:“罗天运和司徒兰的婚礼,因为老爷子的身体关系,所以时间比较紧,没有下请贴,请原谅。”这些话是马英杰必须礼节性地传到位的,好在名单上的人全是世交,也清楚老爷子的病情,都承诺晚上一定准时到。
马英杰把这名单上的电话全打了一个遍后,才走进病房,老爷子和朱天佑书记还在商量着婚礼需要如何操作,很显然老爷子盼这一天盼了很久。
“大书记,”马英杰走到朱天佑身边叫了一句,朱天佑抬头看着马英杰,马英杰便继续说:“名单全部通知到了,他们都说晚上会准时到。接下来,我该做什么?”马英杰的样子很实在,反正就是一副愿意去做任何事情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肯定是朱天佑书记喜欢的一种表情,而对于马英杰而言,有机会出现在这种私人化的场合里,就一定是最大的信任,他要尽一切能力让这种信任生根、发芽。因为这样的机会肯定是不多的,有这么一次的时候,就必须把握到位。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成为两个书记心目中的核心人物,否则,就算有司徒兰,他们也不一定会信任他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信任,与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信任绝对是不一样,特别是这种大领导之间的信任。这一点,马英杰在打电话的时候就非常清晰地意识到了,两位书记至少目前都在信任于他。
“老首长,这小家伙不错。酒席的安排可以交给他了,由他和司机去负责,没问题的。”朱天佑书记这个时候望着老爷子说。
老爷子把目光落到了马英杰的脸上,马英杰赶紧说:“老首长,我会尽最大努力让兰姐的婚礼风风光光,顺顺利利的。放心吧,我会小心应对的,您就安心休息。有事,吩咐我做,别客气。”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爷子现在的神情就是这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