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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讨解毒之法,只是到头来却也没商讨个所以然来,老衲自认能力浅薄,便先行离去了,只余下杨谷主,我想这蛊虫便是为了救治当年那个孩子,也就是现如今的,陛下。”
听智灯说完,季浮生点了点头,漠然道“没错,这蛊虫就是为了救治当今帝皇,当今帝皇继任以来勤政爱民,天下安康,四海升平,是一位明君,若只牺牲我一人,换来一位明君之安康,也算是大义之举,智灯大师身为佛门中人,该以天下苍生为责,应该成全我才对。”
听她说完,智灯犹豫了。
秦慕见智灯犹豫,看着他漠然道“大师莫不是忘记了还欠我秦家两条命?取出蛊虫,从此这笔账,一笔勾销。”
智灯抬头看了看秦慕,苦笑了一下,才转过头看着季浮生,愧疚道“姑娘,老衲我欠了秦小友父母的两条命,便发誓会应他所求的任何事,还请姑娘见谅。”
季浮生听罢看着秦慕,脸上有些怒意“秦慕,难道你就不管这天下苍生。”
秦慕看着她,脸上满满的漠然之色,孤傲道“这天下如何,与我何干?”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仿佛与世界脱节了一般,不分善恶,不辨是非,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到现在为止没人说我是恶人,只是因为,我想做的事情里,没有恶事罢了,这样的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曾在意过,更何况,这所谓的天下?
季浮生气急了“那我的命,我想如何就如何,又与你何干?”
“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便知道,我们是一类人,你跟我一样,做事全凭喜好,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天下,牺牲自己,你在撒谎。”
季浮生听罢气笑了,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没错,我是在撒谎,你想要真相是吧?行,我告诉你,真相就是,那个人,当今陛下,晏璟容,我爱慕于他,爱慕到,宁愿被虫子咬,宁愿为他牺牲自己去死,这就是真相,你满意了吧?”
季浮生说完,像是缓不过气来一样,捂着胸口大声喘着气,却不忘犟着瞪着秦慕。
没想到听到这个答案,秦慕一下子愣住了,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的心涩了一下,却不知为何。
就这样一直看着面前怒瞪着他的人,许久没答话。
第36章()
过了好久,秦慕才低下头自嘲般笑了一下“好像是做了多余的事情,智灯大师,我们走吧。”
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了,智灯看了看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季浮生,最终叹了一口气,只将颈间佛珠取下来递给她道“姑娘,你的事情终究是因我而起,这串佛珠,姑娘请收好,若有难处,就拿着它到青州菩提寺寻方丈智善,他会帮你寻我,就算寻不到我,他也会帮你的。”
季浮生过了好一会才伸手接过佛珠,道了一声“谢谢大师。”
智灯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珍重。”便跟着走了。
只余下季浮生和司马煜二人。
在几人对话时,司马煜一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却将众人的话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却彼此沉默着,一时间屋子里只余下扇子开开合合的声音。
过了许久,司马煜才看着自己手中的折扇,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问道“姑娘的事情,陛下他还不知道吧?”
季浮生没有看他,只弯了弯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额头抵在自己的胳膊上,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道“他不知此事,还请右相大人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请姑娘放心,本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言罢又顿了顿继续问着“那这件事,雨声姑娘知情吗?”
“雨声是知道的,但她答应过我,不会干涉我的决定。大人若还有什么想问的,便一次性问清楚吧。问清楚后就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子就好了。”
司马煜听她说完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却没笑出来,只继续问着“确实还有一些问题不明,请姑娘解惑,本官平日审案留下的后遗症,遇到事情总喜欢刨根问底,还望姑娘谅解,但本官答应姑娘,知道后就彻底将这件事尘封住,绝不对任何人提起。”
“大人问吧。”
“姑娘说因为爱慕陛下才自愿成为蛊虫的寄体,那姑娘应该曾经和陛下见过,并且相处过,那为何陛下却好像从未见过姑娘一样?”司马煜有些疑惑。
听他问完,季浮生沉默了半晌,但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变,身体却忍不住轻轻颤了起来,过了许久才慢慢答道“我们曾见过,也相处过,并互相爱慕过,只是,有些时候命运就是那样爱捉弄于人,我是唯一一个成功寄蛊之人,便注定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于是,我亲手给他吃了忘情,让他忘记了……所有……关于我的……一切……也包括我。”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早已抖的不像样子,有眼泪源源不断的从眼睛里冒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流着。
司马煜转过头看了看床上的人,眼里微微有些动容,此刻的季浮生一个人蜷缩在那里,明明那么孱弱,娇柔的像本该细心呵护的花朵,却为了所爱之人,而做出那样子的决定。
司马煜站起身来,朝着季浮生走过去,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她,一脸认真道“季姑娘,虽然这样说有些残忍,但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决定,全了这天下一个明君,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无论你生前还是身后,我司马煜定当竭尽全力为你去做。”
季浮生没有回答,只继续在那里哭着,无声无息。
此刻,燕川城内,淄江旁,秦慕一个人默默的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江水,神情沉静而又悠远。
智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直紧紧看着他,眼里止不住的忧色。
过了许久,秦慕才扭头看着智灯道“大师,能否把你的酒给我一些?”
智灯听罢表情僵了一僵,身体下意识的护住怀里的某个位置,又看了看对方一眼,纠结了好久才从怀里取出一个酒葫芦来递过去,一脸肉痛道“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老衲就让你一回。”
秦慕伸出手去接过酒葫芦,却拿了半天都没能从对方手里拿出来,于是淡淡看了智灯一眼,智灯这才一脸委屈的松开了手。
等秦慕将酒葫芦拿过去,智灯的双眼还一直黏在酒葫芦上,眼巴巴的望着,见对方打开喝了一大口,终于忍不住问道“秦小友,能否给老衲留一口?这壶酒老衲珍藏许久,还没有尝过。”
见智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秦慕没说话,却直接将手中的酒壶盖上扔了过去,智灯忙上前一把接过,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
“大师,你常说酒是个好东西,品之,如饮甘露,清润回长,还能解忧消愁,但我怎么觉得,涩的很?”秦慕一撩下摆,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智灯将酒葫芦收了起来,才一脸肃然,双合十道“那是因为小友的心中涩罢了,心中涩,那喝下去的酒,自然也是涩的。”
秦慕听完轻笑了一下“我的心怎么会是涩的呢?她愿意生或死,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虽救过我,但我请了你去给她看病,是她自己不愿看,但我们已经两清了,从此再无瓜葛了,只是为何?我心里这么难过?”
智灯听完没立即答话,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好久,才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那是因为小友你,心动了。”
“心动?”秦慕脸上微微疑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心,茫然道“什么是心动?为何而心动?”
智灯轻轻笑了一下“老衲乃出家之人,自然也不曾体会过,何为心动,只是自己虽不曾体会,但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小友这症状,约莫就是心动了。”
秦慕脸上的表情更茫然了“若真是心动,那大师觉得我该怎么做?”
智灯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老衲只能告诫小友,请小友遵从自己的内心,毕竟季姑娘,她已经时日无多了。”
秦慕一个人坐在那里皱着眉,思索了好一阵子“我记得大师曾经给我算过姻缘吧,当时的我不屑于知道,但现在,我想知道结果,请大师告知于我。”
智灯微微诧异了一下,闭了闭眼睛,才缓缓说出了八个字“求而不得,一生孤苦。”
“求而不得?一声孤苦?”秦慕喃喃地跟着念叨了一遍,忽而自嘲般笑了起来。
第37章()
又过了许久,得到消息的晏璟容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早已等候在客栈外的司马煜见到来人的样子,心猛地跳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皱了起来。
只见平日那个冷漠,威严,颇注重仪表的人此刻正骑着一匹快马快速的奔了过来,神情疲惫,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眉眼之间满是焦急之色,直到见到他,神色才微微舒展开来,忙从马上下来握着他的双臂,大口喘着气道“她在哪里?怎么样?可还好?”
司马煜脸上全然不见平时的嬉笑之色,看着自己的君主以及好友,满脸肃穆。
陛下他莫非,真的动心了,若是平时,自己一定第一个替他欢喜,可是现在,知道了季姑娘的事情,若他又动心了,将来蛊虫成熟的时候,该如何抉择?
见着司马煜一脸肃然之色,晏璟容刚刚舒展开来的眉眼又慢慢紧绷了起来,莫非,她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个结果,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她到底,如何了?”
见到自己的好友脸色变了,便知道他肯定又瞎想了,司马煜扯了扯嘴角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放心吧,她没事,此刻正在休息着呢。”
罢了,该如何就如何吧,毕竟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说不好会有转机呢。
晏璟容听罢忙舒了一口气,放开了抓着对方胳膊的手,颇有些嫌弃道“既然无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