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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竟然还很愉快,“要不是说好得给你们一组分一份,这案子我都想自己留着了。”
那你就自己留着好了!!!
林京可是实打实在一审的法庭上认罪了!量刑方面也许还能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有罪无罪这种事,不是只靠律师就能打赢的啊!
熊小时在心里呐喊完,拿着的那份判决书顿时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烫得握不住,但想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丢。
她只能打着商量说:“我就是担心方老师在时间上来不及。”
主任转开视线,不听不听。
“反正这就是你们组的案子了。我手里可没有新的案子,你们要是不接,就得自己去找案子。不然,”他看起来非常为她发愁,戏足得简直发自肺腑,“你们可就竞争不了金鸽奖了!”
熊小时:受到重击。
现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选择题。
a。接手一个几乎不可能赢的大案子然后灰头土脸地输掉。
b。拒绝这个案子然后迅速找到新的案子并顺利解决。
选a还是b,很难权衡。
好在,熊小时不需要权衡。
因为她只是一个律师助理,要不要接这个案子,最终的决定权在律师方政手里。但如果按她的判断,选b能拿到金鸽奖的概率多少还是要大过a的。
“那我去问一问方老师。”
打定主意,熊小时把资料册装进包里。
“熊助理。”
主任搅着酸辣粉的汤,突然出声,“委托人找到我之前,已经去找过不少家律所了。但因为当事人一审的律师是泰格律所的孟建国,所以始终没有律师愿意接这个案子。”
他抬起头,看向熊小时,还是那副和蔼的笑眯眯的表情。
“熊助理,你说万一到最后都没有律师愿意为林京辩护,万一林京还真是无罪的,那他得多冤啊。”
熊小时:
这是道德绑架吧?
这绝对是标准的道德绑架吧!
万一她接了这个案子最后输了和金鸽奖失之交臂,她难道就不冤了吗?!
就在她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时,主任突然示意地指向门外。
熊小时扭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刘恬臻。
她干净地素着脸,扎着马尾辫,穿着身运动装,就像她这个年纪的每个普通女孩儿一样青春阳光,朝气满满。
熊小时没想到她回来,赶紧出去,带着刘恬臻到了隔壁的房间。
一进到房间,熊小时关上门,看着低着头的刘恬臻:“你怎么过来了?对了,我刚收到消息,案子已经”
不等她说完,刘恬臻猛地抱住她,开始嚎啕大哭。
“谢谢你”
“谢谢你”
“谢谢你”
她说不出别的,大哭着不停在重复着同一句话。
听着她的哭声和道谢,熊小时呆呆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嗓子跟哑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刘恬臻哭得太厉害,几乎脱力。
可她还是紧紧抱着她,哭得不停抽气。
“我好害怕那个时候除了你,根本就没有其他律师相信我,他们都不相信我,只有你如果你没有接这个案子,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凶手我知道,我以前很坏,我特别坏我欺负了好多人我已经去跟他们道歉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熊小时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她的话。
慢慢地,刘恬臻终于平静下来。
她放开熊小时,抹掉眼泪。
但眼泪随即又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她接着用力把泪擦掉,站到熊小时面前,郑重地、认真地向她深深鞠了一个躬。
“谢谢你救了我!”
她的眼泪随着她的鞠躬,砸落到地面。
她就这么鞠着躬,哽咽而坚定地向着熊小时:“谢谢你!”
熊小时过了好久,才回神地匆忙去让她起来。
但她的嗓子还是非常干,不管怎么努力,都挤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沉默着,然后送说完的刘恬臻出门。
律所的门外,刘先生正在车里等。
看到熊小时和刘恬臻出来,他打开车门走下来,先让刘恬臻坐进车里,然后向熊小时道谢告别。
这时候,熊小时的头脑终于不再是一团浆糊。她总算想起来,虽然在这次交通肇事罪的起诉中刘恬臻的确无罪,但她身上包庇罪的罪名却不可能洗清,犯了罪,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受到惩罚。恐怕不久后,刘恬臻就要因为“包庇罪”被起诉,再次走上法庭的被告席。
好在刘先生早就为刘恬臻安排好了一切,他们也早就平静地做好了接受刑罚的准备,没有任何的怨愤和不满。
唯一的一点遗憾
离开前,刘先生最后向熊小时说:“今天来的路上,恬恬说,等这件事彻底了结,她要回学校继续上学,以后跟你一样,做一个律师,帮助那些像她一样的人。可惜,因故意犯罪受过刑事处罚的人,不能报名司法考试。不过她也说了,不能做律师,也没关系,只要能跟你一样,做一个有能力帮助他人的人,就也很好了。”
跟我一样吗?
看着刘先生的车开走,熊小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背好背包,招手打了一辆出租。
她坐上车:“去城中医院。”
顿了顿,她又问司机:“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我打个电话。”
拿到手机,她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
“方老师。刚才主任给了我一份新的案子,我现在拿过去给你看。”
熊小时咬着嘴唇,狠狠心,眼睛一闭: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接一下。”
第 38 章()
45
话是这么说出来了;但从这句话说完到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等她付钱;熊小时一直紧紧地捂着心口。
心口疼tat
如果将来她真的因为这个被情感支配冲昏头脑的决定而没能从b1层爬上去;她一定会后悔得拔光自己的头发!!!
带着这股想要拔头发的气势;熊小时冲锋一样地冲进了方老师的病房。见他披着外套、端着茶杯在喝水;赶紧拿出资料册把林京这个案子的情况向他大体说了一下。
其实也不用她多说;林京这个案子;只要提个开头,无数人都能接上结尾。
但方老师还是默默地喝着水,热水的蒸汽全扑到了他的眼镜上;胳膊虚弱得握着个杯子都不停晃,光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呼吸都呼哧呼哧地粗喘。
熊小时盯着那个摇摇欲坠的保温杯;快速把案子的情况全说完,却一直都没有等到方老师吭声。
熊小时非常理解他犹豫的心情!
非常理解!
但是;一想到刘恬臻鞠躬的那个瞬间;她还是扯着自己的头发:“老师;其他组都已经接了这次的案子了。主任说;他手里没有别的案子;如果我们不接;就算落后了。”
方政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我再看看。”
“我觉得可以先见一见当事人?”
方政缓慢地又呼了一口气:“我再想想。”
“但这个案子它”
方政:“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师好好休息!!!”
熊小时一看他又开始捂着胸口咳嗽,赶紧站起来告辞。
反正!反正!她已经尽力了!
熊小时边往外走,边用力把刘恬臻鞠躬的画面从脑海里挥出去。
她作为律师助理;没有决定权;案子接不接,都是方老师说了算。她已经特意留了一份复印好的资料册在方老师床边了,如果方老师决定接手,她就算为了金鸽奖也会全力以赴,但如果方老师不接,那她也没必要对林京感到愧疚。
背着重如千斤的资料册,熊小时也不回律所了,怕方老师决定接这个案子却没办法打电话联系到她,她先捏着瘪到不能再瘪的钱包去买了手机、补了号,花完了她这个月剩下的全部预算。
接着,彻底穷得响叮当、下一顿饭都不知道在哪儿吃的熊小时,坐上地铁回了家——
她打算不要志气地把她爸回老家前留给她的存折翻出来,先想个办法应急。
至于当初那个随手把存折一丢,对着她爸说出“我怎么可能落魄到花你存折上的钱!”的人,绝对不是她。
边回忆着自己到底把钱丢到了哪个犄角旮旯,熊小时边走神地走到了楼下。
还差两个台阶才到家门口,她家对面的门却猛地开了。
何阅戴着口罩,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经过,于是一把抓住她背包的带子,直接把她拽了进去。
熊小时想着存折的事都没来得及反抗,两只脚就已经站在对面的房子里了。
但这间房子,和上次有点不一样。
辛巴狗窝附近的地板上,全都铺上了一层厚重的米白色的地毯。
辛巴头上戴了一个鲜花花圈,四只脚全都陷进了柔软到惊人的地毯里。但是它好像很不习惯在这种地毯上走路,明明一脸严肃很认真地在走,却走得一瘸一拐。
作为主人,何阅在旁边看得特别开心。尤其每次看到辛巴崴了脚轰的地侧面一倒,他就哈哈哈哈栽倒在地笑得肚子疼。
6月末、熊猫市、31摄氏度、铺地毯。
这是什么?这是有病!
看着这样的一个屋子,熊小时本应该及时退出去以免被传染。
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凉快了!!!
她家里也有空调,但是那种十几年前的旧到不行的老空调,根本打不开。去年她试着找人来修,但对方特别实诚,不仅不给她修,还建议她把空调室外机卖了算了
等等。
熊小时突然灵光一现。
对啊!实在找不到存折,她可以卖空调室外机啊!
不够的话家里还有一台破旧的电视机和vcd播放器,努力找一找,磁带复制机说不定也能找到呢。
天无绝人之路!
熊小时刚想回去实施她的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