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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清容澹然一笑,“难道永平公主瞧不出来沈沛容的心计吗?”
永平公主十分不屑道:“她们两个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心里的那点小盘算,以为谁都看不出来呢。可你不是,”永平公主看向清容,道:“你不把别人当成傻子,你心里的算计,似乎很轻易的就被人看见了。可看见了之后,又让人觉着看出来了也没什么用。”
清容忽然觉着这么些天里她在审视着永平公主,永平公主也在审视着她一样。
清容仍旧淡淡的,尽管内心十分复杂,可并不在面上显露出来。而是敷衍着道:“公主这便是在夸赞我了。”
“沈清容,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做点什么?”永平公主忽然莫名其妙的问道。
清容心里一动,脚步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永平公主,“做什么?”
永平公主也看着清容,两人目光相触,各自都带着探寻,明显各自也都看了出来。
两人竟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在说话。
清容越发笃定了,永平公主非要清容来做她的女官,处处拉着清容同她在一处,确实是在试探什么。可清容却只能看出来永平公主确实心怀鬼胎,其它的,再看不出来更多。
自打辽王和宋家离开京城后,奉国府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很多事做起来都束手束脚。
清容不敢让人贸然去查永平公主的底,但她心里的疑影,在永平公主再三怂恿皇帝去泰山封禅时,渐渐清晰了起来。
泰山封禅,对历朝历代的皇上来说,都是十分心神向往的大事。意义之重大,旁人很难理解。
左右清容大约能明白,皇上去泰山向天告太平,对佑护之功表示答谢是幌子,最实际的就是去报告帝王的政绩如何显赫。
泰山封禅对历朝历代的皇上来说,就好像是高中时期的省、市三好学生表彰。凡是去泰山封禅的,多少都是圣明君主。
这数年来,皇帝开拓了大梁的疆土,国库充盈,大梁的臣民也算是安居乐业。
可清容突然觉着,皇帝的这份军功章里有他的一半,怎么也有自己的一半呢?
过了正月,前朝后宫开始细致的准备起泰山封禅的事。
初定在清明节后的四月初五,是个黄道吉日。
清容被算在了随驾封禅的名单里,却没有奉国夫人和华堂郡主。
进了三月,圣驾便开始准备启程,一路缓缓去泰山。
清容也不得不被迫准备起来。
这日华堂郡主按着眼皮,道:“我这几日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事。”
奉国夫人也道:“按照规矩,储君已定,不应该随皇上一起去泰山封禅的。”
清容道:“是永平公主三请四请,也是太子玩心重,非要一同去的。可玉妃却没去。我总觉着这样的安排很反常。”
奉国夫人低垂眼眸,看着手中握着的茶杯,里面茶叶浮浮沉沉的,“难不成永平公主还真能犯上作乱,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成?”
174。泰山封禅()
华堂郡主道:“反正我这些日子是心神不宁的,事有反常必为妖,何况夫人您在宫里这么些年,您的预感必定是最准的。清容是个眼明心亮的,虽说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可那些瞧见的细枝末节,恐怕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清容道:“我去便去了,祖母和郡主留在京中,务必处处小心谨慎一些。若是真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带着皇后娘娘去辽州。皇后娘娘是辽王的后顾之忧,不能一直留在京中。”
奉国夫人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点了点头,又微微一叹,道:“希望是我们想多了。否则”
华堂郡主也皱着眉,忧心忡忡道:“否则最危险的恐怕就是泰山,就是你了。”
清容却不这样想,她若有所思的一笑,道:“我却巴不得永平公主当真计划了什么。”
离圣驾启程没几日的功夫,清容总算找到机会,去见了一回玉妃。
李静若一见着清容,忖着没人的功夫,小声道:“这些日子当真是苦了姑娘了,没想到皇上看姑娘看的这样紧。”
清容可不是特意来同李静若抱怨的,她微微一笑,极随意道:“也没什么好苦的,左右从前我也是日日来宫里当差。现在也只是时间长一些罢了。”
李静若便就着这话点了点头,安慰清容道:“也所幸现在都好了。”
清容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微微一挑眉,抿嘴淡笑着问她,“是吗?”
“时间一过去,那事儿在皇上心里也逐渐就淡了。”李静若点头笑着道。
清容心间一动,已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现在的境地实在是这么些年里,最惨的了,已然惨的不能在惨了。李静若却说现在都好了,这根本不像是李静若会说的话,她仿佛刻意的忽略了永平公主给清容带来的灾难。
清容的直觉,李静若和永平公主有什么。
“听说玉妃和晋王殿下都要留在宫里?其实皇上还是希望玉妃能陪着去的,否则也不会特意叫我来一趟敲边鼓。”
李静若立时垂了眼帘,清容便看不见她是何神色了。
“泰山封禅,皇上和太子才是正主儿。我与晋王这些日子都太点眼了一些,我也不想顶着永平公主这阵大风往上走。到不如在宫里,也能清净几日。”李静若的声音倒是很恳切。
清容却仍旧觉着一直向上冲的李静若莫名其妙的想要歇下来的举动,越发不符合她的人设。
清容自没有再多说什么,抿唇淡淡一笑,刻意的赞许道:“玉妃当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总能左右逢源。如今宫里、京中面上歌舞升平,内里倒不知有多少暗流汹涌。我若是玉妃,我也中立观望,自保为先。”
李静若是个极聪明的人,她自然能从清容的这番话中听出深意来。
中立观望,自保为先。
清容这分明是告诉她,不要乱站队。李静若面上的表情都是一滞,脸上难掩疑惑的神情。
尽管这疑惑转瞬即逝,很细微,可清容还是抓住了。
她觉着,李静若确实知道什么,心里那团疑影就更重了。
很快,圣驾从京城启程,随驾的皇亲国戚、官宦要员人数众多。
清容暗暗算下来,都是朝中六部的机要重臣。
从京城到泰山,路途不算遥远,可皇帝一路缓行,竟走了七、八日有余。
清容随驾的一路,脑袋里的那根弦越绷越紧,数日入夜都是和衣而睡。
因为不知道永平公主打的什么主意,会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
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她便很快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等到了泰山,她觉着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
可无论是永平公主还是皇帝身边的众人,全都没什么异常,直到圣驾来到泰山脚下,有人突然来报,说齐王起兵造反,已经带兵围上来了。
皇上根本不能相信,齐王是最老实的一个,他怎么会造反呢?若说这些儿子里,他唯一信得过的也只有齐王了。
齐王握着整个豫州的兵权,皇上此行虽说有卫兵随行,那也不过是几万人罢了。豫州的兵权,那可是近十万人啊。
李贵妃也不信,立时道:“皇上齐王是不可能这样对待咱们的,我现在就去见他。我的儿子我知道的,他是最孝顺不过的人,应该是闹了什么误会。”
永平公主立时道:“母妃,我带着一队人与你同去。”
皇帝手里没重兵,自然十分心虚。如今李贵妃自告奋勇,他也指望着李贵妃一出面,便能化干戈为玉帛,没有不应的道理。
“爱妃去一趟,告诉齐王,若其中有什么误会,能及时化解,朕必定既往不咎。”
永平公主连连点头,又提醒皇帝,道:“沈清容是个能言善辩的,又曾经推行军烈属援助计划有功,在军中还是很有几分好感与威望的,倒是不如让她同去。”
清容觉得永平公主这样的要求十分莫名其妙,可皇帝这会儿是永平公主说什么是什么。
清容几乎可以完全笃定,永平公主要动手了。可她很糊涂,齐王犯上作乱,对永平公主能有什么好处呢?无非就是做皇帝的爹换成做皇帝的哥哥。她当真和齐王联合了,还保不准齐王之后会不会对她兔死狗烹呢。
李贵妃心里很着急,立时让人备好马车,出了行宫。李贵妃满心都是齐王造反的事儿,却根本没注意,她上马车之后只有永平公主的人跟上来,而她自己的人除去两个贴身的婢女外,再没有旁人了。
马车一路走得极快,约摸走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停了下来。
李贵妃一见车停了下来,立刻掀开帘子问道:“到了吗?”
永平公主垂头一笑,细声细语的答道:“到了。”
李贵妃心里发毛,看向永平公主道:“你知道齐王在哪儿?”
永平公主笑意更深,低眉轻柔的一笑,道:“母妃,我们没到齐王的地方,是您该去的地方到了。”
这时间有人来掀车帘,李贵妃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儿。她顺着车帘往下望,目之所及,全是杂草坟包,李贵妃立时变了脸色,道:“什么到地方了,这外面是个乱丧岗啊!”
永平公主却不理睬李贵妃,直接下了马车。
李贵妃转头看向清容,眼里满是惊恐的神情,道:“永平公主要做什么?”
清容猜不出来了,她不敢以最坏的心思去猜测永平公主的打算。她总觉着,永平公主不至于要这样做吧?
永平公主站在马车外面,低笑着问道:“母妃,不下车吗?”
那声音仿佛在冰水里过了一遍,冰冷无情,让人听着就脊背发寒。
李贵妃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道:“我们不是要去见齐王,你半路停车是什么意思?”
清容能看出来,李贵妃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