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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容也是乌眼鸡一样的看着泠容,语气不善,“我和五妹妹住在一块儿,大过年的她出不去门,我过来陪她说说话儿,跟你有什么干系!”
沛容笑眯眯的拉着泠容坐下,转圜道:“都是来瞧五妹妹的,都是有心的!”
泠容没好气的挨着清容坐下,正好和润容脸对着脸,“从前在松江的时候清容很少闹病呢,可是不习惯济南的天儿?”
清容对三位姐姐不明情况的聚头感到头疼不已。等泠容反常的关心话说完,她算是明白了,两人多半是替董、赵两位姨娘打先锋,当斥候探消息来了。
她正要说话,忽然听见极响亮的打手板声,跟着润容的大叫,“这是我的橘子!”
润容凶狠的把清容剥的橘子给抢了回来,大声宣誓主权:
泠容被打了一巴掌,大怒,上手直接去掐润容的胳膊,争道:“不!是我的橘子。”
润容的胳膊登时被泠容掐青了,润容制霸正房,就算是林夫人也不曾碰过她一根指头,如今被泠容掐青了胳膊,简直是天大的耻辱。她当即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泠容的头上,直把泠容小鬏上的珊瑚珠子给打掉碎了一地。
泠容有点发懵,作为沈老爹步步高升的福星,从前在松江,董姨娘对泠容的待遇就差搭个板供起来了。
沛容忙拉住润容的手,斥责道:“润容,你是做姐姐的,怎么能出手打泠容?”
润容怒及,反问沛容,“你没看见是这个小贱人先掐的我吗?”
趁着沛容拉偏架的功夫,泠容立刻反手对着润容的脸就是一巴掌。下手之稳准狠,令清容咋舌。这一点儿都不像八岁孩子的手笔,毕竟她真正八岁那会儿,只会用“我不跟你好了”外加冷战这一个手段,来向兄弟姐妹、小伙伴们表示不满。
润容此刻简直像是发了疯的张飞,一把推开了沛容,发了疯的朝泠容扑了过去。
清容有点儿发愁,上次在这聚众打架事件还没消散。今天这一场群架,俨然是无法避免了。大家闺秀不都是知书达理的吗?书上难道都是骗人的?
屋外伺候的丫鬟婆子立刻冲进了,润容屋里的人因着上次挨罚长了记性,这会儿便没有人敢冲上去帮润容打架,全都各自将自家姑娘控制住。
不多时,在大房拜年的大夫人、侧院里说闲话的董姨娘、赵姨娘等人纷纷问讯赶了过来。
赵姨娘一进门,便抱着泠容大哭。林夫人自做不出如赵姨娘这样降身份,丢脸面的举动,直接对润容斥道:“孽障,还不跪下!你现在当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了,还敢学那市井泼皮一样的打架了!”
润容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沈泠容抢我的橘子,还敢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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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容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沈泠容抢我的橘子,还敢掐我!”
泠容不甘示弱,立刻抽抽噎噎的反驳道:“那是五妹妹屋里的橘子,又不是你屋里的,上面写你名还是刻你姓了!是你先打我一巴掌!”
润容气的攥着小拳头,恶狠狠同泠容对质道:“是你先掐我的,你不掐我难不成我还能打你!”
泠容反口否认道:“没有,我没有掐你。”
林夫人被抄的头疼,也不理会鬼哭狼嚎的赵姨娘母女两人,而是训斥润容道:“混账东西,被狗咬了难道还反口要回去不成!你是什么身份?你那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不成!”
赵姨娘登时垮了脸,道:“夫人怎能这样说!难不成我们泠容是小狗不成,若我们泠容是小狗,那润容是什么?老爷又是什么?”
林夫人此前就吃过赵姨娘的亏,自不肯让她再抓住把柄。她正在心里琢磨盘算,沈泽章这时却忽然进了门。
沈泽章原本在外院迎客,被人通报说是后院出了事,赶忙回来,一进院儿便听见了这番对话。气的立时火冒三丈,一壁进门,一壁大骂道:“畜生、作耗作死的小畜生!一日也消停不得,给我绑了,今儿个非打死她们才算了!免得留了这起子惯会生事的逆女,来日上辱先人,下辱门风!”
赵姨娘听了这话,吓得抱紧了泠容,大声恸哭道:“老爷,您可明鉴!咱们泠容是你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从前在松江府,她同二姑娘五姑娘在一处,不是相处的好好的,何曾起过争执闹过不睦!是您握着她手教她写的第一个字,是您拿着千字文教她读,是您亲自教导的泠容!您说她是那等不知事,胡闹混账的孩子吗?”
泠容此时极委屈,窝在赵姨娘怀里哀哀哭泣。
赵姨娘打的是感情牌,在松江时姐妹们就能相安无事,怎么回来了,碰见正房就出了事?显然问题出在了润容身上,毕竟她在沈泽章这里是有“前科”的。
沈泽章的神情变了又变,看润容的表情越发冷酷。
林夫人不自觉的挡在润容面前,淑容拉着润容的袖子,小声对她道:“你还不快去跟父亲认错!”
润容仍旧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没错!是她先招惹我的。”
沈泽章气面色铁青,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大声道:“堵起嘴来,打死算完!”
润容听见这话,吓得白了脸,可一贯死硬到底的脾气让她生憋着不告饶也不求情,“她是爹爹的女儿,我也是爹爹的女儿。她也出手打了我,要打就一起打!”
沈泽章指着润容,怒骂道:“小畜生!事已至此还不晓得悔改,再怎么说那都是你妹妹,你这么狠的心是跟谁学的!”
赵姨娘抱着泠容跪坐在地上,哀哀哭诉道:“妾身进了沈府的门,是老爷您的妾,是婢,妾身不求三姑娘能好好对我。可四姑娘到底是她的妹妹,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如今五姑娘折腾成了这样子,眼看是不中用了,三姑娘转头又来折腾我们泠容。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咱们沈家的规矩家教?夫人,您若实在看不上妾身,您请老爷赶了我们出去便是,别给我们使这些磨心的绊子,零碎折磨!四姑娘有什么错?五姑娘有什么错?“
赵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特别委屈。这番潜台词不过是在反复的跟沈泽章强调:老爷啊,你的正房嫡女看不上我们这些妾和妾生的孩子,非要把咱们都折磨死了才算完。我们可怜啊,多可怜啊!她这话里话外,是把战火烧到了夫人身上,直接小事化大。
林夫人自能听出这些弦外之音,敢当着她的面儿挑拨离间,这锅坚决不能背!她冷笑着,怒斥赵姨娘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出门打听打听,谁家的姊妹兄弟没有闹过别扭的?原本就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泠容挨了打,难道润容就得便宜了吗?“她说着,扯过润容,把那张还有手印儿的脸直对着沈老爹,让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润容也吃了亏。
一个是从小就养在跟前,百般疼惜的可爱闺女;一个是根本没见过几面,陌生、脾气死硬不讨喜的闺女。
沈老爹有一瞬间的犹豫,这种小孩子打架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老爷,赶着年节的,何必闹个不痛快,照妾身说,两个姐儿都不对,各打五个手板,长长记性,这件事也算完了。对外咱们闭口不提,也全了姐儿的颜面。”尽管有和稀泥的嫌疑,可董姨娘这番话说的也算是十分公道了。
这时间,拿板子的仆从已经进门。泠容呜呜的哭个不住,沛容温温柔柔的蹲在泠容跟前,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劝道:“四妹妹可别哭了,你和三妹妹都多大的人了,还为了一个橘子闹得没脸,岂不闻,‘孔融让梨’的典故。那故事你缠着父亲讲了多少遍,都听个没够。从前在松江的时候,你还给我和五妹妹让过石榴。三妹妹不同我们在一处,在家里她都小惯了的。说来你们的生辰也不过差了几个月,你让一让能如何?”
清容在一旁冷眼旁观,不禁暗暗感叹董姨娘养出来的女儿就是高啊。她出面来当和事佬,不动声色的贬了润容,夸了泠容。
泠容反应也是极快,立即就收了眼泪,看着润容,细声细气的说道:“三姐姐对不住,今天都是我的错,父亲若要打,就全打我吧。”
林夫人脸色有点不大好看,转头更严厉的呵斥润容道:“瞧瞧!平日里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就着饭你都吞肚子里去了吗!正月里你也甭想出门了,呆在你屋里把那女则给我抄个五十遍才算完!”
润容委屈的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尽管她一直都在强忍着,可怎么忍都忍不住。她梗着脖子,道:“我就是不懂事,父亲没手把手教过我规矩,也没给我讲过‘孔融让梨’,我不如沈泠容,她自己说要替我挨打,那就全打她算了。”
清容忍不住要暗暗扶额,淑容暗道不好,扯着润容的袖子,拽到泠容跟前儿道:“我看你是被打的昏了头,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快跟四妹妹赔不是,你们两人各退一步也就算了。”
润容大力甩开淑容,“我不!”
沈老爹原本在心里就更偏向泠容,如今泠容认了错,见润容这态度,自然更为恼火,直接夺了板子,照着润容就打了下去。
“真是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沈家以诗书传家,何曾生下过你这么心狠恶毒的丫头!好好好,你怪为父没教过你,那么为父的今日就打死你,也省的你来日祸害别人!”
润容自出生后就被林夫人捧在手心儿里惯着,何曾受过这种苦。沈老爷一板子打下来,直打的她杀猪叫起来。
沈老爹下手突然,惊的在场诸人都有点发懵。等连打了三下,润容叫的失了音,林夫人才反应过来,赶紧扑在了润容的身上。淑容也立刻膝行着上前,紧紧抱住沈老爹的腿,哭道:“父亲,您就饶润容这一回吧!她以后会听话的!”
沈泽章根本不停手,一下接一下不是打在润容的身上,就是抽在林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