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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身子挺立如松:“查明什么?平时楼师兄对待阿紫师叔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出了事却全怪在楼师兄身上;难道阿紫师叔就没有一点责任……”
“滚下去!”一直沉默的楼千月忽然沉声开口;声音冰冷如霜。
清婉一愣;转眸看着他:“楼师兄;真打一百仙杖你会没命的;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我说你滚下去!”楼千月声音蓦然放大:“你再多说一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清婉呆了;俏脸瞬间涨红;鼻中一酸;有泪珠在眶内滚来滚去:“楼师兄;你——”
她心中虽然气愤;到底不敢再说;一顿足;飞也似的跳下台去;没入人潮之中不见了。
楼千月向上扫了一眼;复又垂眸:“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千月认罚;师父可以执行了。”声音平淡无波。
阿紫脸色苍白;唇紧紧抿起;一双眼睛落在楼千月身上;似想说什么;却又终于没有说。
抬手握住了案几上的执行令箭;指尖微微颤抖。
这个东西一扔下去;那带着尖利狼牙的板子就会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阿紫师姐;让我来吧?”张天宗不忍看到阿紫为难;低声开口。
阿紫摇了摇头;她的徒弟;无论怎么处罚她都不想假手任何人!
清婉说的对;这不是楼千月一个人的错;她也有错的……
她指尖一弹;红如火的令箭弹落到执行弟子手中:“执行!”
楼千月身上的枷锁终于卸开;整个人被按到一块密布尖钉的木板凳上;四名行刑弟子挥舞着仙杖落下
行刑3()
“可那二十杖……”
“放心;那二十杖总要着落在一个人身上;不会少了。他犯下这样的错误;我也有一半责任;是我教导不严;那二十杖我替他受了罢。”阿紫又看了看那两名抬春凳的弟子:“还不动手?!”
她声音少有的冷厉;像含了无数冰碴子;冻得台上的人一哆嗦。
她毕竟是斗仙;一旦发怒;那强大的无形威压让人不寒而栗。再说在九华门也确实有替刑这一说。
只不过一般是师父犯了错;徒弟可以代为受罚;却还没有听说徒弟犯错;师父代为受罚的。
“师姐!”张天宗还想再说;阿紫已经不耐地打断他:“怎么?难道我这么做也不合规矩了?门规上可没说徒弟犯错;师父不能替罪的!”
门规上确实没有这一条;张天宗也无话可答了。他也看了看楼千月;见他确实已经气息奄奄;再打二十杖说不定真送了他一条小命。
这楼千月毕竟是九华门中一个逆天的存在;是整个九华门以后振兴的希望;曾经所有的长老祭司们都对他寄予厚望;这样的人才自然不能真的打死。
张天宗叹了口气:“好吧;师姐;就听你的。”
两名监刑官都发了话;那行刑弟子自然也不会再坚持下去。便任由人将楼千月从行刑台上抬下;自有九华门专治刑伤的大夫跟了去。
阿紫慢慢趴到那张浸着楼千月鲜血的钉木凳上;刚刚俯身上去;身下那加了符咒的尖钉刺破她的白衣;钉入血肉之中——
疼!彻骨的疼!
阿紫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尝到过这种滋味;这一刹那;像是有万千钢针入体;让她俏脸煞白。
她微微闭了眼睛;忽然觉得此刻身上的疼似乎能让心上的疼减轻一些。身上的疼转移了心尖上那种窒痛……
张天宗面上滑过一抹不忍:“师姐……”
“开始吧!不必客气。”阿紫开口;鼻中是浓郁的血腥气;也不知道是她的;亦或他的……
张天宗叹了口气:“师姐;对不住了。”没有人敢对掌门之令放水;他也没有办法;挥了挥手。
自有行刑弟子将阿紫的四肢用铁箍固定住;这是固定程序;一为防备受刑之人用术法抵抗;二也是怕受刑之人痛极的时候乱挣乱动;让仙杖打错了位置。
仙杖一下又一下落下来;每一下都如同活生生撕下一条血肉;冷汗很快顺着她额角滴落下来。
她亦咬紧了唇;不吭一声;她身为师父;不能比徒弟孬种……
她虽然是斗仙;但在这上面因为不能用术法护体;完全拼的是身体素质;她一向娇弱;又是女孩子;又从来没真正受过什么刑罚;她虽然极力挺着;但在挨了十杖后还是痛晕过去——
昏昏沉沉中她似乎感觉有人想要移动自己的身子;她极力睁大眼;这才看清面前站的是步御风。他脸色苍白正吩咐人将她解开……
她咬了咬牙:“二十杖打够了么?”
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被打死……()
旁边的行刑弟子呐呐:“还有十杖;步师叔说他替您……”
阿紫抱紧了身下的钉板;看也不看步御风:“不必!你们继续。”
步御风愣了一愣:“阿紫;你……你恨我?”
阿紫声音淡淡的:“恨你做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们师徒的罪不劳任何人来替!”
又看了一眼愣在旁边的行刑弟子:“愣着做什么?!快继续!”
步御风脸色苍白;他知道阿紫的性子;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黯然退到一边;仙杖再次落下;一下又一下落在阿紫身上;溅起一蓬蓬血雨;几乎刺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台下原本的嗡嗡不平声不知道何时低了下去。
那些曾经为楼千月不平的少女们盯着台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阿紫;个个都被震撼住;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这次阿紫居然一直清醒着;一直到二十杖打完她才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晕了过去。
这一次的惩罚让所有的九华门弟子印象深刻;对门规也有了更深一层认识。
疼;钻心噬骨的疼;整个人像是被串在了一根大铁钎子上烧烤;疼得她死去活来;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回。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回到了自己的逍遥峰上;回到了自己的寝殿;有很多人来来去去;
她甚至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师父的声音。
师父嗓音威严中带着沙哑;像是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岁;他正大声吩咐大夫给她上一种金疮药。
她知道这种金疮药止痛效果最好;可是抹上身后除了感觉清凉一些;并起不了多少作用。
她依旧疼得想要打滚。
她感觉师父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又气又怒:“为了那个孽障;你疯了么?自己什么体质不清楚?破个伤口你还要疼得大呼小叫;如何挨的这种板子?!”
她觉得委屈;迷迷糊糊反驳:“他是我的徒弟;唯一的徒弟;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被打死……”
灵遥子叹气:“冤孽!你拿他当徒弟;他未必当你是师父……”
“不;他只是喝醉了;他当时大概不知道是我——”阿紫辩驳。
灵遥子轻轻一叹:“那你呢?阿紫?你这么卫护他……”
阿紫身子一颤:“我卫护他就像师父卫护我一样的。”
她虽然疼得神智不算太清醒;但自我感觉问心无愧。
“唉;这样就好。”灵遥子不想再说了;顿了一顿:“阿紫;或许你该再收几个徒弟。你看;你把楼千月教导成才了;这证明你是个合格的师父;再收几个吧?”
阿紫蹙紧了眉尖:“不;不想再收了……”
这一个就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她不想再折腾了;带徒弟很累的……
“等你好了再说;为师觉得你还是再收几个比较好;也能让一些谣言不攻自破……”
灵遥子不想这个时候逼她;撩下一句话终于离开了。
谣言?什么谣言?
阿紫混混沌沌的脑子一时没想明白;她又晕了过去。
师父, 你想要什么()
现在不知道为何却没有了心情。
两个孩子明显被调教过;做出来的饭也很好吃;可阿紫每次吃到嘴里总感觉不是味儿;每次都吃的很少。
步御风每天都会来看望她;每次都是待大半天才走;大多数时候会给她带来她原先爱吃的各种零食。
阿紫觉得她被这一顿打给打坏了胃口;因为她现在对什么食物都提不起兴趣。往往吃两口就觉得胃口那里堵得慌;再吃不下去。
好在她已经修成了斗仙;平时吃饭也就是解解嘴馋;现在既然已经吃不下去;她干脆不再吃;正式辟谷。
半个月后;她伤势便差不多痊愈了。
这半个月她并没有再见到楼千月;她伤势不便下山去探望;他的伤势比她严重的多;应该更不方便。
在灵遥子的一再要求下;她终于答应收下那两个孩子做徒弟。
一为消除某些流言;二也是为了九华门培养精英弟子;三还是她独居逍遥峰确实寂寞了些;有两个孩子在身边她稍稍能让她心情开朗些。
入夜;阿紫睡在那张刻着莲花瓣的床上;那张床还是去年楼千月亲手为她打做的。当时他曾说师父像仙女;理应睡个莲花台似的床;这样才符合她的身份地位。
当时她也感觉这床样子很好看;便欣然接受了。
每天摸着莲花瓣入睡;感觉自己真是收了一个心灵手巧的好徒弟;每次睡去都很圆满。
现在楼千月不在了;她依旧躺在那张床上;可是临睡时不想再去摸那些莲花瓣;因为再碰到那些花瓣她感觉心里不太舒服。
她睡得并不安稳;伤处虽然已经要痊愈;但偶尔翻身时还是会疼;会痒。
半梦半醒间她似感觉一个人站在自己床边;鼻中似隐隐闻到一抹淡淡的清寒香气;这香气对她来说很熟悉。
“阿九。”她呢喃了一句。
还像是没发生那件事情的最初;她每逢有点不舒服他便陪在她身边;为她端茶倒水;侍奉的她妥妥帖帖。
耳边似有一声清风般的低叹;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师父;你想要什么?”
声音像从前一样轻柔。
“好渴;我想吃阿九熬制的莲子汤。”她依旧迷迷糊糊的;声音软糯无力。
有人将她半扶着抱起;一碗泛着莲子清香的汤凑到她的唇边:“汤来了。”
她用唇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