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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东一开始没听懂,就直白地问他:“啊?局长不在,那怎么了?”
记录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说:“局长找犯罪团伙的头头去了。听说那个头头请他在市里最大的那个酒店吃饭答谢。”
张启东听到这儿,终于明白过来了。就在前几天,警局里面进行了一次抓捕毒贩的行动,可因为毒贩子们实在太过“狡猾”,所以一个人都没有抓到。
张启东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记录员也是摇头叹息,低声地说了一句:“唉,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算了算了,不吃了。”
说完,记录员就放下了碗筷,端着餐盘走了。张启东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叫住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张启东想到这儿,心里就更加地烦闷。他一直觉得记录员和他一样,心里充满了正义。可是他没想到,他竟然就是空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引起社会和公众的恐慌?
他为什么要以空集的名头,转移警方的注意力,让警方这么多年都抓不住真凶?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张启东的脑海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它们。
到了警局以后,张启东就去了人事部,找到了四年前的警局职员名单,最后一栏写明了入职和离职的时间。张启东一行一行地找过去终于在第四页发现了记录员的名字。他手指着对过去,发现记录员离职的那个时候,正好是空集电话采访的前几天。
难怪空集忽然说自己要停手了之类的话。记录员一旦从警局退休了,他就再也接触不到案子,拿不到卷宗和档案了,这样一来,他也就没有办法再继续把自己伪装成空集了。所以记录员只能选择让空集停手,隐退江湖。
张启东正想着,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张启东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对方是陈继明。他按下了接听键,说:“喂,继明啊,怎么了?”
陈继明:“老张,刚刚那家卖墨的店的掌柜的把那个买墨的人的照片发给我了。你有收到吗?没有的话,我发你一份。”
张启东:“我也收到了。而且,我已经查到了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的身份了。”
陈继明:“什么?你说你查到了?这么快?他是谁啊?”
张启东顿了顿,最后还是开了口,说:“他是警局里面的一个记录员,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
“啊?”陈继明的声音听上去,他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很是吃惊。
张启东简单跟陈继明说了关于那个记录员的事儿。后者听后,也颇有些唏嘘。
“这样吧,我不是记者嘛,我就打着采访的旗号,去和他约一约,见个面,看看他怎么说。怎么样?”
张启东点了点头,说:“嗯,也只能这样了。你自己小心点儿,别打草惊蛇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你把那个记录员的联系方式,还有家庭住址短消息发给我吧,我联系他一下。”说完,陈继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张启东的电话,陈继明很快就收到了前者的短信。他复制粘贴了以后,就拨了出去。一阵短暂的忙音之后,就被接通了。
“喂,哪位啊?”电话对面的男声听起来上了点儿年纪,而且颇为温文尔雅。
“你好。我姓陈,叫陈继明,是一个报社记者。是这样的,我们报社最近要做一个特别版,要采访各行各业里,已经退休了的人,请他们来讲讲自己职业生涯中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张启东局长向我推荐了您,所以想问一下您最近有没有空,方不方便让我做个专访?”陈继明客客气气地问。
“专访啊?有空的。我啊,现在退休了,空得很,每天都没事儿干。你随意好了,我都可以的。”记录员的声音听上去心情很不错,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陈继明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还早。他斟酌了一下,说:“那我下午过来的话,方便的吗?”
记录员:“下午吗?行的。你过来吧。我家的地址你知道吗?”
陈继明:“知道的知道的。”
记录员:“好的。那我等你下午过来。再见。”说完,记录员就挂断了电话。
陈继明那个时候开门见山地和记录员说自己就是陈继明,其实是有一份考量在里面的。
空集不止一次地说过,自己非常欣赏陈继明,觉得他作为一个记者,敢于和社会,和不良作斗争,觉得他很厉害,非常值得尊敬。所以如果记录员就是空集的话,陈继明要去采访他,他应该不会拒绝。
既然约好了时间,陈继明立刻拿起了桌子上的车钥匙,然后离开了报社。
记录员的家离报社并不算太远,开车没半个小时就到了。
记录员居住的,是一个中档的小区。进出都是要在门卫地方登记过的。陈继明觉得麻烦,索性就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走进了小区里面。
顺着路边的指引,陈继明很快就找到了记录员家的所在。他上了三楼,敲了敲厚重的铁门,很快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了来了。”说话间,有个中年男子打开了铁门,模样和那个掌柜的发来的照片上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你就是陈大记者吧?久仰久仰。大记者这一路走来辛苦了吧?快进来坐吧。要喝点儿什么吗?”
记录员十分热情,将陈继明迎进了门以后,就进到了厨房里面,拿出是上头的储物罐,就要拿出茶叶给他泡茶喝。陈继明连忙摆手,说不用麻烦了,自己不喝茶,记录员这才作罢。
虽然茶不泡了,但是水还是要倒的,毕竟这是最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记录员给陈继明倒了杯温开水,然后放到了茶几上,接着一屁股坐到了陈继明的对面,问:“大记者,我们这是从哪儿开始采访啊?”
“你是空集,对吧。”
陈继明没有回答记录员的话,也不想再这样装模作样下去了,索性就问出了口。
这句话明明本该是一句疑问句的,却被陈继明生生变成了一句陈述句。
陈继明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脑海中浮现了无数种可能。也许记录员会死不承认,毕竟谁会承认自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空集呢。也许记录员会一怒之下把陈继明赶出家门,因为他心虚了。又或者,记录员会一声冷笑,然后直直地看着他,让他拿出证据来。
陈继明没有证据,可他就是知道,空集就是记录员,记录员就是空集。
出乎陈继明的意料的是,记录员竟然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就是空集。”
记录员这样坦荡大方,反倒让陈继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本来以为他会抵赖的,所以就在心里提前演练好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已经应对的说辞,没想到一句都没用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久,陈继明终于回过神,磕磕巴巴地开口,说:“你,你,你既然是空集,可你,你不是警方的人吗?你这,这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记录员悠悠地叹了口气,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是希望这个社会能够好起来吗。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有的是被蒙在鼓里,有的是狼狈为奸,有的是眼不见为净。可是我呢,我不行啊,因为我日日都在警局里,我知道太多太多的事情,却又不能改变什么,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我要救这座城市,唤醒这座城市里的人,只能这样了。”
陈继明张了张嘴,可是张了半天,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的确,不可否认,正是因为记录员扮演的那个名为“空集”的角色的出现,警方在他的监督和促使下,和从前大不相同了。而整座城市的风气,也是焕然一新。坏人被逮捕,被正法,好人受重视,得重用,比之从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陈继明想了想,开口问记录员:“可不可以问你一下,你为什么会想要利用‘空集’这个角色来恢复整个社会的秩序?又或者说,你又是怎么想到的呢?”
记录员听了这个问题,目光一下子变得悠远起来,说:“怎么想到的吗?嗯这个,其实,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第44章 往事如烟()
很多年以前,记录员才毕业,就被分配到这座城市的警局工作了。
那个时候,大学生毕业并不是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的,而且要看国家的。记录员并不是本市的人,而是其他城市的人,但是当时他就被分配来了这所警局。
那个时候,李成光还没有当上警察局局长,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员罢了,和记录员是同时进入警局的。
那天,和风微暖,天气好得出奇。记录员早早儿地就到了警局来报道,挺直腰板,正襟危坐地在椅子上,等着人来。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李成光才不紧不慢地进了警局,俨然一副老油条的做派。记录员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孔稚嫩,就知道一定也和自己一样是新毕业的警员。
果然,李成光大摇大摆,晃着身子走了过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明明是刚刚从警局毕业的大学生,却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书卷气。
记录员意识到这一点儿之后,再看向李成光时,眼神也就愈发冷淡了,甚至还带上了淡淡的不屑和嘲弄。
都说第一印象常常是最准的。记录员对于李成光的第一印象,在很多年以后,逐步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再说当下。李成光见四周只有记录员一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也怪尴尬的,那个年代还没有智能手机,不能玩游戏或者是聊微信打发时间,所以李成光就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记录员,问:“你也是今天来报道的?”
虽然记录员心里并不太喜欢李成光,但到底他发问了,出于礼貌,就点了点头,说:“对啊。”
“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