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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东进门以后,常规地问了几个问题后,他问:“我之前听说,这家人的关系挺差劲的?有这回事儿吗?”
妇人点了点头。这房子的隔音并不是很好,有时候程前在家暴张楚楚,警局都是能听到的。好几次电梯里碰见,张楚楚都是鼻青脸肿,看起来很狼狈,也很可怜。
张启东拿着笔,假装低头认真记录,实际上却在暗暗搜寻屋子里有没有小提琴的痕迹。
终于,他发现在里屋的墙角,放置着一把小提琴。他装作记录好了的样子,起身对着妇人致谢,说:“谢谢你的配合。只有我们警民合作了,才有可能更快地将案子破除。”
妇人笑着摆摆手,说这没什么的。张启东附身收拾东西,佯装不经意地瞥到儿童房的那个小提琴,问:“你家孩子在学小提琴吗?”
妇人点了点头,说:“对啊。怎么了吗?”
张启东看妇人眼底立刻染上了戒备的神色,就摆摆手,说:“没什么。是这样的,我也有个女儿,现在上小学了,同班同学都在报兴趣班,我就想着给她也报一个。这小提琴学着,怎么样啊?”
妇人见原来是这样,就松了口气,笑着说:“小提琴刚开始起步很难的。我家孩子学了四年了,到第四年,才能勉勉强强拉出音调来,前几年的时候,不瞒你说,真的就和杀鸡一样儿一样儿的,可难听了。你如果要给孩子报小提琴的班儿,首先你家孩子和家长一定要耐得住性子,熬过刚学的头几年就好了。”
张启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了,又问:“那个小提琴可以借我看看吗?买老师推荐的琴就怕是老师吃了回扣才推荐的,买外面的琴又怕被忽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妇人摆摆手,转身走进了屋里,给张启东那琴去了。
很快,妇人就抱着琴折返,递给了张启东,说:“喏,这就是我家孩子在用的琴。我觉得用着还可以,我有个朋友,就是开琴行的,我在他那儿买的,所以特别放心,老师也说音色不错。”
张启东上上下下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说:“这小提琴还很新嘛。你们保养得这么好啊。这要是到我女儿手里,肯定过不了几天就要磨损了。”
妇人笑着摇了摇头,说:“哪儿啊。我家孩子也是,磕着碰着那都是常有的事儿。上个月上课回来的时候摔了,人是没什么事儿,就是琴摔掉了一个角呢。第二天就拿去修了,昨天才拿到的,所以看起来才和新的一样的。”
“你是说,上个月坏的,昨天才拿到?”张启东愣住了。
妇人点了点头,说:“是啊。修了一个月呢。怎么了吗?”
“没,没事儿。”张启东摇了摇头,然后跟妇人道别,离开了她家。
回到车上之后,张启东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说,这一个月里,那把小提琴都在修的话,那就证明,张楚楚和程前之间的吵架,真是是提前录好的。张楚楚为什么要录那个,答案不言而喻。
张启东还记得,当年读高中的时候,张楚楚单纯又简单,人很善良,路上见到受伤的猫猫狗狗,都要抱回家里去。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是因为程前家暴她吗?如果张楚楚真的忍无可忍了的话,她为什么不报警呢?她明明可以选择其他更好的渠道,帮助自己,脱离苦海,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
张启东想不通。
根据现在已有的证据,完全就足够逮捕张楚楚了。现场尸体旁的红色布料,提前录好的争吵录音,这些都是举足轻重的证据。
可是张启东还想在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愿意把一切都说出来,愿意主动去警局自首,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或许她还有救。
张启东给张楚楚打了电话,后者已经醒了,接听了电话,说:“怎么了,启东?”
“楚楚,你在哪儿呢?”张启东问。
“我在家里。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张楚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意,睡意朦胧的,一定是才醒。
“你出来吧。我今天请假了,我们到母校去一趟吧。”
张楚楚顿了一下,然后同意了,说:“好。那你在路口等我好了,我收拾好了就出来。”
“好。我等你。”说完,张启东就挂断了电话。
张楚楚挂断电话之后,已经清醒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张启东猜到了。
她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
其实,打从犯案开始,她就没想过自己可以一辈子都逃脱法律的制裁。如果是张启东亲自审讯自己,送自己入监狱,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她起身,穿上了那天百日祈福时穿的红裙,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乍一眼看去,和当年高中时候的她,并没有什么分别。
张楚楚下了楼,才走到路口,果然看见了张启东的车。她走了过去,坐进了副驾驶。后者看见她,狠狠一愣。张楚楚笑了笑,说:“我不想去母校了。我们去江边吧。就是从前放学,一起回家总会路过的那个江边。”
张楚楚和张启东的母校在临市,前者口中的江边自然也是在临市了。张启东点了点头,说:“好。”接着,他就缓缓启动了车子,驶离了原地。
张启东和张楚楚的家离得并不算远,而且因为张楚楚是校花的关系,总是会有一些流氓,小混混之类的蹲守在学校门口,等着张楚楚放学。张启东是张楚楚的同桌,加上他自己的那一点儿私心,所以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张启东总是护送着张楚楚回家。
这一路上,总会路过一个江边。那条江年岁很悠久了,附近种满了高高的芦苇,偶尔有风吹过,沙沙响。
张楚楚很喜欢那个芦苇荡,春夏碧绿,秋冬枯黄,但总是美的。
张启东驱车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那条江边,见到了那一大片芦苇荡。
张楚楚下了车,这次她没有等张启东来给她开门,而且自己径直走了出去。张启东也下了车,站在距离她大约五步远的地方,看着她的背影。
“启东,我知道你今天叫我出来,是要问我什么。我自己,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尤其是对你。我承认,程前是我杀的。”
张楚楚的这一番话,在张启东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从刚开始的怦然心动,到热恋时的小鹿乱撞,再到后来我们秘密结婚,他在娱乐圈失意,到最后,他家暴我,我亲手送他下地狱。这实在,实在是一个太长太长的故事了。”张楚楚笑了笑,笑容里有张启东看不明白的苦涩。她的声音,合着风,愈发的清冷,透着一股子的绝望。
第72章 那年初遇()
张楚楚和程前的相遇,其实很平常。张楚楚是经纪公司的人,公司里的艺人结婚,给她也发了邀请。那个时候她才到公司没多久,觉得不去不太好,怕人家误会,就去了。
到了喜宴举报的教堂,因为张楚楚才进这个圈子,所以很多人都是看着面熟,或者是在电视以及大荧幕上见到过,但是并不熟,也没有到可以在一起聊天的亲昵,就只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香槟酒,吃着巧克力蛋糕。
程前那个时候正是春风得意,到处都是想要巴结他的人,难免有些轻狂,索性就谁也不见,走到角落里去了,没想到遇到了张楚楚。
程前一开始还以为张楚楚是哪个十八线小艺人厚着脸皮来蹭个热度,顺便给自己涨涨粉的,后来才知道,她根本就不能算是完完全全的娱乐圈的人,就和她多聊了会儿。
程前因为从电影学院一毕业就出来拍戏了的关系,文化水平并不高。
对于自己所没有的东西,他人却有,世人的态度大多分为两种,一种是厌恶,敬而远之,心里有着复杂的嫉妒和羡慕等情绪的交织,以至于看到这个人就觉得心里莫名不爽。第二种是倾慕。因为自己没有,他人却有,就会不自觉地对对方产生倾慕之意,总觉得好像自己一直近朱者赤了,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朱一样。
而程前,就是属于后者。
程前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就很羡慕那些高材生,以及从国外留学归来的人。虽然有的时候因为工作上的关系,程前也会出差到其他国家去,但那是不一样的。张楚楚是在那儿学习,在那儿生活,而程前只是个过客,走了一遭而已。
张楚楚一个人在角落里待着也无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程前,愿意和她说说话,就告诉了他很多从前在国外留学期间发生的事情。程前听得津津有味。
这天之后,两人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张楚楚是觉得反正都不会再遇见了,挺没有这个必要的,而程前则是觉得,张楚楚不能在他的前程上帮上什么,不用太费心思了,万一是个有心机的,拉着他炒绯闻什么的怎么办。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么一说吧。两人的第一次相遇过后没多久,就又有了第二次。
那次关小红和程前两个人同时参加一个节目。程前的助理临时身体不舒服,就托了张楚楚,让她代替自己照顾一下程前。张楚楚只是关小红的经纪人,她自己有私人的助理的,所以并不需要张楚楚担心什么,就径直找程前去了。
就是这一次的交集,让两个人互生好感。在交往了一段时间以后,两个人决定秘密结婚。
程前那个时候还算是娱乐圈里的大势男明星,所以如果此时被爆出他和别人已经结婚了的事情的话,不仅张楚楚要被网友围攻,陷入可怕的网络暴力的漩涡之中,而程前本人,也会掉一大堆粉,这对他的前途是十分不利的。
两个人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办婚宴,也没有发微博昭告天下,而且就请了双方父母,以及两个人最好的朋友吃了顿饭。
一个人红得太久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被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