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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澜施施然拿上装了鬼针草和车前草的篓子,绕到前门走了进去。
“奶,我回来了,这是我给你们——”
她话未说完,一块石头朝她砸过来。
杜春澜头一偏就躲了过去,王氏见了更是怒不可遏,“你还敢躲!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李桂芳递过来一根棒槌,王氏接过来就冲到杜春澜面前,挥起棒槌朝她小腿狠狠捶下来,杜春澜可不会像原主那么傻,站着不动让她打。
她往旁边移了一步,扯乱自己的头发,凄厉地抱头哭喊道:“奶,别打了,大丫知道错了”
正往回赶的丫丫听见,立刻松了杜海棠的手,撒丫子往院子里跑,徐婶子和闻讯而来的村人连忙跟进去。
众人进了院子,就看见王氏一棒子将杜春澜打翻在地,杜春澜一口血喷出来,半天都没能爬起来,她头发散乱,裤子上血迹斑斑,露在外面的皮肤青青紫紫,没一块好肉,这得下手多么狠!
而杜家其他人都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谁也没上前劝一下。
一个村儿里住着,杜家的情况村人都有所了解,眼下杜家住的这青砖大瓦房、买下来的那些良田,哪个不是杜家老大在外头拼死拼活赚来的?
谁知杜家老大没了后,他的闺女竟然被这样虐打,看王氏那打人的狠劲儿,怕不要将人打死才罢休。
以往村人也听说杜春澜一家的日子不好过,但王氏打人都是关起门来打的,村人听过也就罢了,并没有多么深的感触,此刻亲眼见到之后,他们心里立马升起了一股愤慨之情。
毕竟人下意识都会偏向弱者。
“王大娘,大丫做错啥子了你要这样打她?这要是打坏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哦!”
“就是!看把孩子打得,都吐血了!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哪!”
村里人打孩子是常事,但那是孩子调皮犯了错,打孩子是为了教他们好,哪家会把孩子往死里打啊?
徐婶子和杜海棠忙上前扶起杜春澜,就见她额头青紫,嘴角溢出血丝,脸色白得吓人。
众人看见杜春澜惨不忍睹的模样,对王氏又是一阵声讨,气得王氏手止不住颤抖,看着杜春澜的眼神怨毒无比,落在众人眼里,愈发坐实了她下死手毒打杜春澜的事情。
王氏自己清楚,她打出去的棒槌就没有一下是落在杜春澜身上的,她怎么可能吐血?还这样一幅重伤的样子?
她到底活了这么大岁数,吃过的盐比杜春澜吃过的米还多,虽然不明白杜春澜是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的,但很显然,她一定是装的!
再看村人看她的眼神,她顿时气得一佛升天而佛出世,冲到杜春澜面前,一巴掌扇过去,“小贱人!我叫你装!叫你装!”
可惜,巴掌还没落下去,就被杜冬生抓住了。
“王大娘,大丫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打她?你非得打死她不可吗?”杜冬生声音里满是怒气。
“关你屁事!我打我自个儿的孙女,跟你有什么关系?”
杜春澜爬过去抱住王氏的腿,“奶,都是我不好,你别气了,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她嘴里说得情真意切,抓着王氏的手却在使坏,灵气化针刺进她体内,疼得王氏一脚踢开她。
杜春澜早料到了,在她踢过来之前就顺势摔了出去,捂着嘴闷声咳嗽起来,手指缝里鲜红的血液渗出,看着不是一般的刺眼。
众人看着王氏的眼神再次变了,里头清清楚楚写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恶毒奶奶”。
王氏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刚才分明就是那个小贱人拿针刺她!可是她挽起裤腿,上面什么都没有!
眼见着场面一边倒,林玉珍头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扶着王氏,暗中掐了她一把,对众人露出一抹端庄得体带着歉意的笑容。
“不怪我娘气成这样,实在是大丫她太不像话了,竟在粥里下毒,害得我娘他们上吐下泻,好好的人都折腾得没个人样儿,下完了毒她就躲到外面,一连几天不露面,你们说说,这样狠心歹毒的丫头,我娘能不打她吗?
“今日她能在粥里下泻药,来日是不是直接就一把老鼠药下去毒死我们啊!”
众人哗然,看着杜春澜眼神露出了惊恐。
“这这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在粥里下毒害人呢!大丫心肠怎么这么狠?”
“这要是我家闺女敢这样做,我非得打死她不可!”
村人大多没什么判断力,听风就是雨,刚才还在为杜春澜打抱不平,现在却又纷纷来指责她了。
林玉珍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语重心长道:“大丫,我知道你对你奶还有我们心里有怨,可再怎么样咱们也是一家人啊,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毒死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杜春澜心里冷笑,果真不愧是秀才的女儿,倒是能说会道。
徐婶子为她说话:“玉珍,大丫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断断做不出下毒的事,你可不能空口白牙的冤枉这孩子!你说她给你们下了泻药,那她泻药是从哪儿来的?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众人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方了。
林玉珍词穷,李桂芳上线,指着杜春澜尖声道:“不是这死丫头下的毒还能是谁?粥是她做的,我娘他们吃了之后就开始闹肚子,赶趟似的往茅厕里跑,一天下来腿都打颤!”
这时候杜春澜弱声弱气道:“三婶,不是你交给我一个纸包,让我把里头的东西下到粥里吗?你,你说那东西吃了有好处,还让我别声张。”
她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也不知道那是泻药啊,一看奶他们拉肚子,我就跑到山上采了草药回来,你们看,有好多呢,熬了药喝下就能好了。”
她艰难地走过去,将被踢到角落里的竹篓拿起来,给众人看了看里头的草药。
李桂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丫头你说什么?我啥时给你泻药让你下到粥里了?你竟敢睁眼说瞎话,看我不打死你!”
她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杜春澜砸去。
杜冬生一拳头将石头轰开,将杜春澜挡在身后。
村长负手从人群走了出来,“都围在这里做啥子?咋了?”
杜海棠迎上去叫了声“堂叔公”,快言快语地将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言语间并没有偏向杜春澜,而是实事求是。
村长在王氏和杜春澜身上转了一圈,看见杜春澜身上的伤势时顿了顿,正准备开口,王氏吩咐杜锦堂:“还不快端把凳子来给你叔公坐。”
村长摆了摆手,“我就是来看看到底发生了啥子,坐就不必了。”
“要的要的。”王氏接过杜锦堂端出来的凳子,放在村长身后,村长也就顺势坐下了。
“锦堂媳妇说是大丫下的毒,大丫却说是锦堂媳妇给的她泻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可拿得出证据来?”村长吸了口旱烟道。
李桂芳叫道:“叔公,我怎么可能让这死丫头在粥里下毒?那粥金贵也喝了,难道我还会害自己儿子不成?她分明就是诬赖我!”
村长看了她一眼,李桂芳立马不敢再说话了。
“大丫,你来说。”
杜春澜看了村长一眼,露出脸上的伤,又低下头去,揪着衣摆道:“我,我听见三婶暗地里骂奶老不死的,霸占着她的儿子,要把金贵弟弟抢回来,还说——”
李桂芳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骤然被杜春澜揭发出来,不由慌了神,下意识朝王氏看去,却被她阴沉的目光吓得心里一个哆嗦,张了张嘴,却又无从解释。
“她还说了什么?”王氏问,语气阴测测的。
第12章 甩锅()
李桂芳平日里私下可没少埋怨王氏和二房的人,原身是个闷葫芦,就是听见了也不会说出来,这更加让李桂芳肆无忌惮,但凡在王氏和林玉珍那里受了气,转头就将原身当成出气筒,又打又骂。
现在么,杜春澜勾了勾唇,她可不是原身,自然要将李桂芳这些话说出来让王氏他们听听了,看看李桂芳这个儿媳(弟妹)都背地里说了些什么。
“还说二叔平时在家里啥也不做,凭啥要把家里大部分银钱拿来供他读书,读了这么多年,也不过就是个童生,屁用没有,还不如拿去多买几亩地”
杜春华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桂芳:“三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爹每天勤勤恳恳读书,头悬梁锥刺股,还不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够高中,光宗耀祖,让家里的人都跟着享福?”
李桂芳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些她平时对王氏和二房不满的话,在此时此境下,无疑成为了她下药的动机。
“那个纸包里的粉末,三婶让我用了一半又收了回去,说是留着下次用。我,我不知道里头的是泻药啊,要是知道的话,我怎么会下到粥里,扔掉还来不及。”
杜春澜抹了抹泪,声音里满是自责。
李桂芳气得眉毛倒竖,饱满的胸脯不住起伏,“死丫头满口鬼话!我啥时给了你泻药?还留着下次用?真是气死老娘了!”
可惜,在听了杜春澜上面那些话后,在场众人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村长开口了,“锦堂媳妇既然说没给过大丫泻药,那不介意让人进去看看吧?”
“哼,看就看!老娘身正不怕影子歪!”李桂芳叉着腰道。
村长指了指徐婶子,“庆和家的,你去锦堂媳妇屋里头看看。”
李桂芳跨前一步挺胸挡在徐婶子面前,“凭啥让她去看?要看也是让”她在人群中扫了眼,将她的堂姐李桂英拉出来,“桂英姐,你去!”
“那就两人一起去。”村长发话道。
李桂英看了徐婶子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不一时两人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