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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气,正午过后连老狗都叭在石板上吐舌头喘气,晚上和早上凉爽的时间比较好赶路。而且,这边的事告了,他还得赶回清源跟南如烟他们会合呢。连夜撤离的原因一是要赶路,二是也不想给俞湘君盯上。
“喔,好。”
也不知道是躁的还是热的,从早上撞见那一幕后,谢仕汉的脸一直没恢复正常的温度——他自是不知道,之前于海千帆春风一度的记忆虽然被抹杀成一场春梦,醒来后他只觉得荒唐,总不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亲密成那样。但亲眼看到后的震撼,却让他记忆里真实的感官部分苏醒,眼前这男人丑陋的身躯也能勾起人欲望的话,那倪红棠就更不用说了,他简直是个勾人的妖精,和他们在一起,谢仕汉总是觉得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我拿些吃的上去给他吧,现在心情应该好些了罢。”
喃喃自语,不了数次决心最好找个地方把他放下就走,海千帆知道自己跟他缠得越久越麻烦,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却总忍不住多宠溺他一些——似乎是在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习惯。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_
“叩叩——”
水声在礼貌的敲门声响起时停下,随后一声不耐烦的“进来”制止了他想离开的脚步。
“就知道是你。”
坐在澡桶里连身子都懒得欠起来,倪红棠头也不回,也无意遮掩自己赤祼的身体。
“咳咳,你连门都不锁,要进来的不是我呢?”
虽然说这世上好男色的人不算多,可是他那样的秀色,就算是正常男人恐怕也没几个经得住勾引的。
“我挖了他们的眼睛!”
回头做势竖了一下自己尖尖的十指,倪红棠看清楚他是拿吃食上来给自己的,眼微玻В揽艘桓鏊朴腥粑薜男Γ苯哟铀镎酒鹄矗徊娇绯鲈柰跋蛘獗咦呃础
“咳,你最好把衣服穿……”
“不穿!”特地拿上来的食盒被扔到一边去,倪红棠带着水珠的身体沾湿了原本洁净的青衣,温香软滑的胴体贴近的毫无间隙,倏然升高的气温,心跳似也产生了共鸣,而那个人却偏还在这时候诱惑地伸出舌头在嘴边轻舔,媚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我是在勾引你么?擎阳!”
“咳咳咳……那个,我不是……”
现在还是大白天……当然晚上也不可以!重要的是……海千帆还没想出来重要的是后面是什么,那只惯撩云拨雨的手已经灵活地绕过了他的阻截,直奔重点。
“你是!只要你恢复了记忆,你就是我的擎阳,到时候任你怎么罚我都行……擎阳……别不理我。”
被他软声呼唤着,一个被遗忘的名字渐渐在记忆里浮现,海千帆陷入了茫然。这个人,是在自己记忆里已恍如前生的爱人吗?可是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总有一种深沉的痛苦交杂在甜蜜中,自记忆深处泛出?
海阔天教导过他,记忆是人所独有的特殊思想。那之中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只有自己才能回味,也只有自己才能明白。而普通人却不能够随心所欲地操控自己的记忆,所以,无论那记忆里的味道是苦是甜,是爱是恨,都得全盘接受,并独自承担里面的所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们所修习的摄心术,其实也不能完全操控人类的记忆,只是把发生过的事都存在在身体的特殊部位,就好像锁进了一个盒子,当你解除给自己下的锁的时候,便有可能突然想起以住的趣事,那沉浸在欢乐喜庆的时刻,往往会觉得现实中不可爱的事物也变得可爱起来;但也有可能是,忽然想到那些已经埋好的伤口,这些伤口有的会很深、很痛,让你觉得人生一片灰色,但当初伤心的原因,却是再也寻不到了。不过无论如何,人总是有这样的好奇心,被摄心术封锁了记忆的人,会一直下意识的寻找这个记忆之钥,找到了,就看你自己想不想,有没有勇气去开启这样一个盒子,若想记得,开启了记忆之盒后,过去种种便会连最细小之处也记得清清楚楚;若要忘却,就连钥匙都丢了,便将一切都遗忘得干干净净。
“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我情愿你亲手把我杀死,擎阳!”
一声声,带着血泪的呼唤让海千帆渐渐迷失,这一刻,不想去抗拒命运,如果除了他自己,倪红棠手里也掌握着一把开启他过往回忆的钥匙,就由他来打开这个盒子罢!
“擎阳……”见他不再强烈抵抗,倪红棠也自知要尽快行动,速战速决。一边把脸贴到他同样布着细密伤痕的胸膛,怜惜地在上面印下细密的碎吻,一边伸手向下,打算以最直接、最赤祼的方式刺激他的欲望,然而,掏摸到胯下的手没有如意料中的探到应该存在的东西,倪红棠脸色大变,吃惊道:“你……难道你……”
因他的动作而倏然回复清醒,迷失中感受的短暂甜蜜又被惊恐畏惧所取代。不,恢复记忆什么的也就罢了,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自己身体残缺的秘密。
他的自尊,让他没有自信以这样一副残缺的身体去迎回属于他们俩的回忆。而且,这一身的伤痕和缺残都提醒他,就算回到过去,也未必能像以前一样,有些东西,改变了,就不能回头。
“睡吧。”
苦笑,坚定地推开了他的手,海千帆闭了闭眼后睁开,瞳中异光流转,温和地对极度震惊的倪红棠下了简短的命令,那个难以接受事实的人立刻就接受了他的操控,闭上眼睛向前倾倒。
顺手接住他软倒的身体,除了苦笑,海千帆简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对不起,擎阳。”
沉睡的人在梦中总是不停地重复同样的话语,那已经是他的心魔,他的梦魇。
海千帆叹了一口气,铺平了被褥让他睡得更舒服些,痴痴地凝视着他如海棠春睡的脸,却不敢伸手再去触碰他。
试过了刚刚那一幕,他发现自己对他真的很有反应,只是……已经不是能让他满足的那一种。
虽然刻意不想回忆起过去,但从想见起就直觉地知道,他与自己必定关系匪浅。喜欢看他故意挑衅生事让自己为难后,又偷偷窥视关注的眼神。那一刻,他是爱着自己的罢!只是他这曲折隐晦的爱恋,要花更多的心思去体会,或者说他的爱里总带了七分的恨三分的爱,这爱恨都在发展,渐渐纠缠起来,最后竟拧绞成再也分不开的一股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只是这难以双融的对立两极,却会让可怜的,陷入他爱的束缚中的人完全发疯。相比起来,明确直白如俞湘君,那种痴狂到几乎疯魔的爱慕倒是简单易懂得多。可惜那个男人的爱仍是在一个死去多年的影子身上,并没转给自己。他的爱来的炽热,退得也迅速,在真相大白后,几乎是立刻就已经抽身退步,难再相见。
难再相见……
海千帆才踏出房间,抬起头就迎上两道炽热的目光。
那个他才想着难再相见的人,居然就站在院子里,看向这边的眼睛里有着迷茫,似乎连他自己都有些困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却没有避开,连眼神都没有回避。
终于……肯跟自己见面了么?
见到他的那一刻,海千帆心里竟然是高兴的。也许暗晦的恋情终究太苦,少有见一个这么明朗直白的,会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好久不见,俞大捕头。”
这样也还是被他跟踪了上来,看起来,蓝如烟那边只能暂不联络了。
“……”
看着海千帆笑眯的眼睛,和他准确无误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俞湘君松了一口气——他还记得自己——但旋即又绷起了脸。
他那衣衫不整的狼狈形容,倒活脱像是刚从强暴现场走出来似的。
俞湘君毕竟与他同床共枕过颇长一段时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身体是多么经不起挑逗。
“生气了?”
看着他紧绷的脸,幻想他衣衫下一样肌肉紧绷的身躯,海千帆只觉得刚刚被挑起的火一直没熄,还有越燃越旺的趋势。
不过这跟踪了自己几个月硬是没露面的男人突然出现,却是一定有事,唉,也许只能欲火放一边,先套出是什么事来再说。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现在你留在身边的人……很危险。”
这些天也不是白过的,至少六年前武家庄一事相关人物资料他都查找到了。海千帆不告而别,还非找了个看似无害,实则最危险的人物陪在身边,他不得不出来点醒一下。
知道了海千帆是武家的嫡系子孙后,对被他欺骗的少许怨恨也因为他悲惨的过去而有所消除,虽然现在他们仍是对立的关系,却也不想他不明不白地死在别人手里。_
“难道说他也是六扇门的人?”
海千帆故做惊讶,暗讽他作为卧底留在自己身边的事。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他是冥月教的人,而且和你的‘过去’关系非浅。”
说到这一步就可以了吧?那个完全不愿意回想起过去的人,会自动逃避有关一切。
俞湘君从来不是会甜言蜜语的人,这明显的关切说得十分艰涩。
“停、停、停!”
“冥月教”?好熟悉的名字,跟倪红棠的面容交错出现,在黑暗的记忆之海里涌现的碎片就要连成一线……他刚刚才经受过倪红棠打击的脆弱神经不能如平常一样大而化之地处理、消化此类信息,若是就此全线崩溃,后果堪忧。
海千帆呻呤着抱住头,由于进行强烈自我暗示所产生的剧烈疼痛把脑力已经负荷过重的抗议传达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你怎么样了?”
下一秒,还站在一丈外的俞湘君就突然到了面前,担心地伸出手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修长洁白的手指也揉上了他的太阳|穴,冰冰的,好舒服。海千帆在剧烈头痛缓过去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去拽着他的衣领,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要停止他脑海里像跑马一样杂思乱想,没有什么比性事更有效的。
“你!”
被拉拽着一同倒入他刚才出来的门里,俞湘君惊讶地感觉到海千帆平静的外表下,他的身体的欲望早已高昂,只是一直在忍耐,亏他还能做出没事人的样子挺了那么久。
“我想你。”
性急起来的男人一向直接,拥有彼此记忆相契的身体也紧密嵌合,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