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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清歌的内心,某根弦仿佛被触动,许多遥远而温暖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她不由得鼻头一酸。
她轻轻咬住嘴唇,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波动,慢慢爬上了爸爸的后背。爸爸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而稳重。郑如和辅导员也慢慢地跟在后面,帮忙拿行李和拐杖。
爸爸的车就停在宿舍楼下。她坐进车里才发现,钟慕扬还等在楼下花坛旁,背对着他们这一波人,斜靠在自行车上,似乎在发着呆。他应该没注意到,清歌已经坐车离开了。
突然间,她有点庆幸爸爸执意要来接她。离开学校,躲一躲也好。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太多无法言说的感触,太多起起伏伏的情绪,她需要逃离,需要冷静,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纷繁的心情。
第78章 哪怕一眼也好()
半个小时后,这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进了翠湖山庄。这个别墅区位于市郊的翠湖旁边,占地面积很大。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间,一栋栋淡黄色的小楼错落有致。
爸爸把车停进了自家车库,然后打开后备箱取出了行李。清歌拄着拐杖跟在身后。
“琪琪上学去了,你金阿姨出去打麻将了。”爸爸一边开门一边说,“我待会还得去公司。不过,洪阿姨在家。你要吃什么就跟她说。”
清歌心里默默舒了一口气。洪阿姨是爸爸家的保姆,五十多岁,性格非常温和,对清歌也很照顾。有她在家陪伴,清歌的日子应该会自在很多。
在外国语学院的一间教室里,施奈德教授站在讲台上,对着ppt逐字逐句地讲解。安德坐在第一排,面前摊开了一份学生花名册。他的手指慢慢划过一列长长的姓名表,最后停留在了“宋清歌”这三个字上。
在这个名字后面,施奈德教授做了个“请假”的标记。他疑惑地回过头,环顾教室一圈。果然,他期待看到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学生们开始分组进行口语练习。他作为助教,需要仔细倾听每一组的对话,并纠正学生的发音问题。绕到郑如这一组时,他正担心在课堂上打听私人问题会不会不合适,郑如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她今天请假了。”郑如灵机一动,用德语告诉了他。
他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也用德语回复:“是的,我知道。不过,为什么请假呢?”
“遇到了一点意外,她的脚受伤了。”郑如回答说。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郑如担心自己的词汇量不够,解释不清事情的原委,急忙安慰他说:“不用太担心。下课后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她。”
心慌意乱地上完了这节课,安德赶紧走出教室,拨通了清歌的电话。
“喂?你找我吗?”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担忧,急切地问:“你受伤了吗?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清歌一愣,这才想到他是德语会话课的助教,应该是从同学那里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她有些内疚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找你请假了。”
安德的心情顿时坠入谷底,沮丧和郁闷填满了胸腔。难道在她心目中,只有请假的时候才需要跟自己联系吗?他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她难道完全想不到吗?
“你只有在请假的时候才会想到我吗?”他心里压着一团火,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为什么你受伤了,都不告诉我?”
“我——”清歌一时语塞。她确实犹豫过,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安德。但她又觉得,自己伤得没有那么严重,不希望多一个人替她担心。“我没事啊,真的。”
“我不信。”他的语气有些冰冷,“没事,干嘛不来上课?”
“因为”清歌故作轻松地解释说:“因为,爸爸家里有些事,我这几天要住在这里。所以,就请假了”
安德心中疑窦丛生,对自己的猜测也更加确定了:“你不在学校吗?我现在想见见你,可以吗?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你。”
要让他到爸爸家里来拜访,清歌想都不敢想。可是,内心有个微弱的声音在鼓励自己。毕竟,她真的很想见到他,哪怕一眼也好。
沉默了片刻,她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回答。“滨湖大道148号,翠湖山庄,12号楼。”
第79章 伴着琴声,等待你()
下午四点。整栋房子寂静无声。洪阿姨出门去买菜了,爸爸特意叮嘱过她,要多买点排骨、猪蹄、鲫鱼之类的食物给清歌炖汤,补补身体。清歌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想到下一秒,门铃也许就会响起,她的心里有些紧张,又充满了甜蜜的期待。
这里远离闹市,十分僻静。整栋房子里,除了她单腿蹦跳的声音,就没有一点声响。这种安静的氛围,很适合拉小提琴。
可惜离开学校的时候,她的小提琴还放在琴房里,来不及带过来。
她突然想起,几年前爸爸让她教若琪拉小提琴时,若琪发脾气把琴弓给砸坏了。那把小提琴,后来就被塞到书房的柜子里面。若琪从此没有再练习过。所以,那把琴应该还藏在原地。
想到这里,她急忙柱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书房,循着记忆打开了最里面的一排柜子。果然,那把昂贵的小提琴,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时光流转,尘埃满身。
可惜,琴弓的木杆已经折断了。
清歌心疼地摩挲着这支断裂的琴弓,想着该如何把它修补好。一般情况下,琴弓断裂了最好是换一支新的,因为即使表面上修补好了,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使用过几次后,木质的弹性发生变化,就会影响音质。不过,她还是想试试。
从书桌上找到了一瓶强力胶,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圈细线,她小心翼翼地讲琴弓的断裂面合拢,在裂口处和四周都均匀地抹上胶水,然后将细线一圈一圈地在断裂处缠绕,就像在受伤的胳膊上缠绕着绷带。胶水风干后,线圈就变得僵硬了。
她取出小提琴,架在肩膀上试着拉了一段旋律。音质完好无损。
她兴奋得单腿蹦了起来,心里满满的成就感,就像医生成功挽救了病人生命的那种感觉。她觉得,此刻必须得拉一首曲子,庆祝这把小提琴重见天日、重获新生。
思索了片刻,她端坐在凳子上,将小提琴架在左肩,稍微调试过后,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缓缓地从琴弦上流淌出来,在空荡寂静的房子里,流转,回响。金色的阳光穿过透明的落地窗,斜斜地洒在她身上。她微闭着双眼,在熟悉的旋律中,想起了许多细碎的往事。
她想起小王子里有这么一句话,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
幸好此刻她有琴声相伴,否则,她肯定会来回踱步、坐立不安。也许在等待中,幸福的价值才能体现吧。
一曲终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安静,仿佛时光停驻。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没有继续拉下一曲,而是望着窗外的随风轻舞的树梢,陷入了沉思。
“叮铃铃玲——”一阵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一定是他!她心里一阵欢呼雀跃,急忙柱起拐杖,向大门走去。每近一步,她的心就跳动得更快,呼吸也愈发急促。
第80章 谢谢你,愿意在我怀里哭()
傍晚柔和的阳光将整个客厅都染成了奶油色。门外,穿着米色毛衣的少年,仿佛融化在夕阳的余晖中。
他的周身笼罩着着一层柔光。她突然想起了他们在竹隐寺的回忆:那时候,他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的身上好像在发光。”隐约中,清歌仿佛看到了小王子里,那个孤独行走在宇宙星河里的小王子。
她,会是他一直寻找的玫瑰花吗?
现在,他的光芒,映照在她的双眸中,即使是在茫茫人海中,也能牢牢牵引住她的目光。尽管心里情绪翻涌,她还是竭力隐藏着自己的欣喜与紧张,只是淡淡一句:“你来了?”
他的双眸闪烁着温柔的光泽。然而,在看到她额头和拐杖时,他的目光变得惊诧。他上前一步,扶住了她,低沉的嗓音写满了心疼:“怎么回事?”
在他的搀扶下,清歌小心地挪着步子,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安德执意要看她的伤足,她拗不过,只好任由他把右脚抬起,放在双膝上仔细查看。
“就是昨天晚上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清歌不想让他太担心,避重就轻地说:“我没事的。只是扭伤而已,很快就能好。”
安德明明心疼不已,语气却满满埋怨:“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
清歌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她对家人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对老师朋友也习惯了隐藏心事。她总是把所有的不愉快都装在心里,自己默默承担。可是,到头来,她却总是被责怪。
喉咙有些干涩,她掀了掀嘴唇,迟疑了片刻,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昨天,跟朋友一起喝醉了,回来的路上光线太暗,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就出了意外。”她的眼眶红了,低着头想努力收住自己的眼泪:“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的脚,真的很疼”
总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止不住地哭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
安德一把拉过她,紧紧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右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对不起,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希望,以后你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也是我。”
他低下头,用手轻轻擦拭着清歌脸上的泪珠,温柔地凝望着她婆娑的泪眼,心疼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哭呢。谢谢你,愿意在我怀里哭。”
清歌止住了泪水,从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