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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陆离野教她的方法,引了管家的话头,还真是不费多少气力就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但诚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管家拒绝给他们上庭作证。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向晴自然也就不会再过多‘为难’管家了。
“陈叔,以后我就不会再出现在这栋别墅里了。”
陈管家叹了口气,“少奶奶,其实莫先生是真爱你的,你这又何必跟他对薄公堂呢?夫妻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
向晴笑笑,没多说什么,“陈叔,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打扰你,先走了……”
向晴要走,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忙折身回来,“对了,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些东西遗漏在了楼上。”
她记得有几张产检的结果在楼上卧室的*头柜里搁着,当时刚从医院出来就被莫里尔给带到了这边来,一不小心就遗漏在了这里。
向晴不知道曾经的产检单还能不能有用,但至少留着总比不留好,说不定就在法庭上派上了用场呢?
当然,就算法庭上没有派上用场,向晴也必须留着。
那对她而言,是一种想念,是她一辈子的纪念。
向晴上楼去翻找她的产检单,然而,找了一圈,也没找着。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搁在*头柜里的。
难道是被莫里尔发现拿走了?怕她真呈上法庭当证据?
向晴一想,就直奔莫里尔的书房去了。
书房里,几乎是翻箱倒柜的,向晴寻了一圈,也没找着,而有一个抽屉却是拿钥匙锁上着的。
向晴总有一种感觉,她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所以,她现在必须得设法把这个抽屉打开。
她干脆找来了镊子和剪刀,直接撬锁。
虽然向晴知道她这么做有些不齿,然后,再见到抽屉里的一切后……
她刚刚心里那些所有的愧疚和不安,顿时烟消云散,所剩下的,只有憎恨,气恼。
抽屉里,躺着一沓资料。
里面有她的产检单,可产检的结果,跟她之前的却完全相悖离。
上面显示,腹中孩子的发育一切良好,但因药物作用,导致暂时性休克。
暂时性休克……
什么意思??
就等于是‘小死’?但并不是真正的死亡?!
向晴拿着资料的手,有些哆嗦,她煞白着脸,继续往下翻……
紧接着,是他与医生的签下的协议书。
之前她做产检的医生,以及最后……他们景氏医院的妇产科医生!!
连他们自家医院的医生,也都同样被他莫里尔收买了!!
而她腹中的孩子,检查的结果,明明只是……暂时休克!!
而医生当时是怎么告诉她的?
是死亡!!
腹中的孩子,抢救无效,死亡!!!
当时向晴是亲手在引产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的。
所以……
有可能,她的孩子,被引下来之前,其实……
还活着!!!
是他们,生生的,将一个还活着的孩子,当作死去的孩子,从她腹中引流了出来?!!
而这一切……
罪魁祸首,就是他,莫里尔?!!
向晴浑身抖得像筛子,冰寒更是瞬间从她拿着资料的手指,一直寒到了她的心窝里,娇身上上下下几乎快要被冻结成霜。
向晴重重的喘+息着,脸色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眶通红一片,眼底尽是憎恨的血丝,却干涩得没有一滴眼泪。
手指,握着文件,很紧很紧,几乎快要把文件给揉成团了。
她激动得抽了口气,又抽了口气,想哭,却发现,根本哭不出来。
太痛,连眼泪都已经干了……
向晴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飞快的从兜里摸索出手机来。
打开相机功能,然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好几次拍出来的照片,都模糊不清,后来向晴干脆两手紧握着手机,“喀喀喀”几声,将手里所有的文件拍了下来,又以最快的速度,传给了陆离野,以作备份。
很快,陆离野的电话追了进来,“刚刚发给我的是什么?”
他的情绪,分明不比向晴平静多少。
向晴的声音,抖得厉害,说起话来,破碎不堪,“我……处理完后,再告诉你……”
她说着,将电话给挂断了,而恰时,莫里尔走了进来。
在见到她手上拿着的那一踏文件的时候,一贯平静的面庞上,闪过几许慌乱。
文明看文,是每一个优良的读者应该遵循的义务,素质高低,小事就能见分晓。
尾声(二)晴陆漫漫(73):温情而眠()
她说着,将电话给挂断了,而恰时,莫里尔走了进来。
在见到她手上拿着的那一踏文件的时候,一贯平静的面庞上,闪过几许慌乱。
“你在找什么?!”
莫里尔沉步走了过来,想要拿过向晴手里的资料,却被她飞快的躲开。
“莫里尔……”
向晴的声音,还有些颤抖,通红的双眼,怒瞪着他,干涩的眼底,尽是腥红的血丝,“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她反复的问着他同一个问题。
“把东西给我!”
莫里尔淡漠的面色依旧没有过多的起伏,声线冷窒,压迫感十足。
向晴眼眶忽而一湿,情绪彻底崩塌失控,痛楚的眼泪决堤而出,“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向晴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愤恨的将自己手里的资料就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砸了过去。
登时,纸张散落一地……
眼前飘飞的张张白纸,像极了丧礼上悼念的纸钱,生生的割痛着她的心脏,她的五脏六腑……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魔鬼,魔鬼————”
向晴忽而像疯了一般,扑到了莫里尔的身上,小手抓着他的手臂,赤红着双目,失控的冲他大声吼叫,“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莫里尔沉痛的闭上了双眼,伸手,要抱她,然,才一揽上向晴颤抖的肩膀,却倏尔,“啪——”的一声,向晴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扇在了莫里尔的脸上,打得他俊脸一偏,登时脸颊上显现出五个腥红的手指印来。
“莫里尔,你是我景向晴这辈子见过最最恶心,最最可怕的人!!不,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恶魔——”
他居然能够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
向晴一想到孩子引产之后,被她捧在手心里时,那种还带着温度的触感,就觉心脏都快要彻底被撕裂开来了一般。
她苍白的唇*瓣,不住的颤抖着,“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她说着,手指已经深深的掐入进了手掌心里去,即使快要陷进肉里去,向晴也一点没感觉到疼。
她挪步……
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走。
却忽而,一条结实的猿臂,从身后一勾手,就将她霸道的捞了回来,纳进了莫里尔结实的胸膛里。
“我爱你——”
他说。
声音,低沉,浑厚,似从胸腔里吐出来的一般,还有些艰涩,“向晴,我爱你,所以,才容不得一点沙……”
“啪————”
向晴忽而一旋身,又是一个巴掌,毫不含糊的扇在了他另外半边脸上,“沙?他是沙吗?莫里尔,他是我的孩子!!我身上的血肉!!爱我?你说你爱我??!!”
向晴红着眼儿,冷笑,“你给我的爱,真让人恶心!!就你,还根本不配说爱————”
向晴说完,转身,就出了莫里尔的书房去。
后来,向晴是怎么出的莫里尔别墅,又是怎么走到了阿祖的公寓门前的,她是一点都记不清楚了。
栗芜拉开门的那一刹那,见到向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向晴姐,你……你这怎么啦??你别吓我!!”
她的脸色,白得有些渗人。
目光呆滞,眼神黯然无光。
还来不及进屋,向晴就忽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如同一滩烂泥般彻底昏死了过去。
“阿祖!!!阿祖——快出来!向晴姐晕倒拉!!”
栗芜扶着向晴,站在门口,大声喊着。
阿祖闻讯赶来,打横抱过向晴,一边进屋,一边焦急着问栗芜,“她这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不知道,脸色差得很!”
栗芜说着,就赶紧拿起了一旁的手机,给就近的诊所拨了电话去。
“赶紧的,你给野哥打个电话去!”
才一挂电话,阿祖就让栗芜给陆离野打电话。
栗芜也不敢闲着,立即就拨通了陆离野的电话。
结果,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怎么?”
“没人听!”
“那待会再打吧!你赶紧去备点温水过来。”
“成。”
…………………………………………
而这边,保龄球球馆——
莫里尔正在反反复复扔球,发泄着自己心里那份难受的煎熬。
向晴的话,还犹在耳畔间响着。
——“莫里尔,你是我景向晴这辈子见过最最恶心,最最可怕的人!!不,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恶魔——”
——“你给我的爱,真让人恶心!!就你,还根本不配说爱————”
——“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咚——”
一个球,飞快的滚进了槽洞中去,相继,又有一个球追了上来。
安静的保龄球球馆中,发出一阵阵噪耳的撞击着,且一声比一声震耳。
“黎少,你不能进去!!”
忽而,门口传来手下的阻拦声。
莫里尔回头去看,就见陆离野已经冲开他的手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边走,边脱身上的西装外套,顺手直接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