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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达成一条战线,林知微也不扭捏,点头答应。
正好陆星寒的眼睛和冻伤疲劳也要再过三天左右恢复,等他身体全部正常,再正式推进刚刚好。
“星寒,我刚才看见跟我一起留在雪地的那几个人——”
林知微的体力不知不觉好了很多,第二天开始就能正常下床走动,一日三餐她都端到房间,照顾陆星寒吃。
没想到这才端了晚饭进来,想给他讲讲见闻,竟正撞见他紧抿着唇,扶着墙边柜子慢慢走。
听到她的声音,他反射性地想快点过来,腿却狠狠撞到柜边上,脸色当时白了几分。
林知微急忙把托盘放下,冲过去一把抱住他,“你乱动什么!”
他唇动了动,没说话。
林知微搂着他扶到床边坐下,不舍地揉他的腿,“撞青了,你乖乖等我啊,别随便下床,想走我陪你。”
好半天没听见他说话,她抬头,看到他低垂着脸,纱布竟在一点点润湿。
林知微心脏差点停跳。
手刚伸上去,被他抓住,哑声说:“是药水流出来了。”
他声音小小的,“微微,你抱抱我。”
抱抱抱。
林知微坐到他腿上,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轻吻一下,“崽崽听话,很快就好了。”
可林知微发现陆星寒太不对劲儿了。
强悍头狼分分钟成了超敏感的小兔子,能对劲儿么。
撞了腿以后,他一步都不能离开她,连去端饭也要像小朋友似的牵着一起。
开始时她不答应,怕他磕磕碰碰伤到,他蔫蔫靠在墙角,唇都白了,失落地要命,“别把我一个人留房间里。”
小模样能把林知微的心戳烂。
能怎么办,牵着,领着,走哪带哪。
托盘由他端,她只负责时刻抱他,给他指指方向。
吃饭也要她一口口喂,有时候明明边吃边笑,他却突然不吭声,桌子底下的手攥在一起,“宝宝”
多少次欲言又止的。
晚上睡觉更是黏黏糯糯赖着她,紧紧圈怀里,有时深夜醒来发现怀抱松开,她不小心睡远了,他一定会满头汗地把她捞过来,仔仔细细亲过一遍才能安稳。
林知微不记得说了多少次“我们安全了”,“眼睛很快会好的”,“别怕,我在你身边”。
可他的状况并没有明显好转。
直到三天后,他的眼睛可以拆掉纱布,逐步适应光线了。
林知微得到医生首肯,兴高采烈跑回房间准备动手。
她这一去最多十分钟,陆星寒一动不动守在门口,等她一进门马上拉住,把她的手团进掌心揉了几下才定下心。
林知微推他到床上,手按在他纱布的接口,不等解释,陆星寒先说:“宝宝,我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她柔声问着,打算解开。
陆星寒用力按着床沿,手背筋络凸起,“我就算就算眼睛一直不好,以后都看不见,我也能学着自理,不牵绊你太多精力。”
林知微的手不禁停住,“星寒?”
陆星寒喉结滚动,唇角绷着,小小发颤,“我保证很快就能学好,尽早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就算可能会拖累你,我也”
他抬起头,明明看不见,还是努力朝林知微望着,咬着字句,“我也绝对不能跟你分开,一小时,一分钟都不行。”
林知微怔怔看到他的纱布又润湿了,顺着脸颊迷蒙地淌下来。
他身上僵得厉害。
她也终于知道,原来心脏可以为了一个人,瞬间火热翻滚,疼痛怜惜,到这种程度。
陆星寒并不了解雪盲症,不确定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他看不到,又没办法上网去查,原来他潜意识里一直以为“很快会好”是哄他安慰他的。
他在害怕自己失明,以后会拖累她。
难怪走哪都跟着,唯独她去医生那里,他肯乖乖留在房间,说什么也不愿意亲耳去听。
林知微蒙住眼,涌出的湿热顺着指缝溢出。
她觉得这个男人——
什么都敢乱想!居然胆敢把“拖累”这种词往自己身上套!
必须,必须接受一点惩罚!
林知微咬着唇,纱布不拆了,哽着嗓子说:“你的冻伤已经好了。”
陆星寒茫然点一下头。
她转身去锁门,拉窗帘,回床边把他往里推推,踢掉鞋上床,点着肩膀直接把人推倒。
“身体机能全都正常了。”
她抹掉脸上的水,细白长腿抬起,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身,胸前的饱满起伏故意跟他轻轻相碰。
好多天未曾旖旎接触的身体顷刻撩起火苗。
陆星寒的呼吸顿时加重,按住她的腿,“宝宝”
“叫我也没用,”林知微垂下的发梢蹭着他的脸,她温软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慢慢低头,唇印上去,“你想这种傻事,要接受惩罚。”
她轻吻一下,细细舔吮,但在他张开口时,她马上离开寸许,偏不让他如愿。
陆星寒手指不禁收紧,胸口快速起伏,难耐地压着她搂向自己。
林知微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转而主动贴近她,甜热气息软软拨过他的耳畔,声音低柔,“说了是惩罚,你得听我的话。”
她想想陆星寒暗自担心的那些就心酸心疼得要命,不能轻易原谅他,她扯下腰间的丝缎腰带,绕了两圈把他手腕绑住,压在头顶。
目光再描摹下来,俊美无俦的男人,眼睛被雪白遮挡,露出的额头饱满,鼻骨高挺削直,嘴唇刚被她润湿过,正泛着柔软潮红,隐约露出渴望着她的舌尖,任她予取予求,让人看一眼都丧失理智。
陆星寒一定不知道他有多诱人。
他也一定还不清楚,她到底有多爱他。
林知微合上眼,唇沿着他扯开的衣领若有若无厮磨,一寸寸滑过修长脖颈,停在喉结上以吻撩拨,再到他敏感的耳侧。
“今晚,你要听我的话啊,”她贴在他的耳边,红润唇舌勾缠,听到他愈发急促的喘息,继而主动地、绵软地开口,轻柔裹着热浪,叫了他最想听的那两个字,“老公——”
九十七只崽()
黑色绸带不松不紧绑着陆星寒的手腕;系在床头的罗马柱上;他的唇被吻封着;所有狂涌叫嚣的滚烫爱意和欲求;她全盘接纳。
他爱听的那两个字不时在她口中重复;开始时有意;后来则变成本能。
从蓄意招惹;再到最后酥软无力的低吟。
在她实在抵不住,撑着他胸口腰软得抬不来时,陆星寒轻而易举挣脱绸带的束缚;急切地翻身把她压下。
林知微咬着手背晕乎乎想,所以体力不够搞不定全程,中途被强势反扑;这到底算谁惩罚谁啊!
等到偃旗息鼓;呼吸平稳,天早黑透了;林知微披着陆星寒的衣服坐起来;把他的头垫在腿上;调暗室内光线;一圈圈拆掉他的纱布。
他眼廓的红肿完全消了;小扇子似的睫毛不安地轻抖;林知微用指尖拨了拨,含笑逗他,“睁开看看;你家宝宝是不是还那么可爱。”
陆星寒屏息;慢慢抬起眼帘,柔和浅淡的光透入,没有刺激,只是照亮视野,勾勒出她的轮廓。
他一眨不眨望着她,半晌说:“有点变了。”
“变了?”
陆星寒一本正经点头,“变得更可爱了。”
林知微捏他鼻尖,“别以为嘴甜就会放过你,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三五天会好,没有后遗症,不影响视力,你还敢自己瞎想!”
“我告诉你,就算这次你真看不见了,受伤不能动了,出再大的事,我都不会骗你,更不会离开你半步,”她用了力,把他冷白的皮肤捏红,“瞒着我偷偷胡思乱想,你说你该不该受罚?知不知道错了?”
陆星寒眨巴眼睛,贪婪地盯住她看,默默恐慌好几天的小心思彻底消散,眼睛恢复的事实终于在心里扎了根,他忍不住转身搂紧她的腰,“我错了——那我还想受罚行不行?”
他仰起脸,一双明澈剔透的眼汪着水,叠着音央求她,“还想还想。”
林知微红着脸拍他头,“想什么想,袁孟等你回电话呢!”
她的衣服只是披着,没系紧,陆星寒三两下蹭开亲亲,顺势扑倒,含糊说:“我心里有数,别担心,你先心疼心疼我,再叫我两声——”
“叫叫什么!”
陆星寒理所当然,“叫老公——”
她咬牙,“不要。”
室温不够高,陆星寒扯过被子围住她,仔细包好了才沉下身温柔顶|入,低低地哑声哄:“宝宝乖啊,我想听。”
陆星寒说了心里有数,那就是已经面面俱到,连各种时间点和细节都妥善安排好了。
当天深夜,是国内的中午,他拥着林知微轻轻拍,电话给袁孟拨过去,语气稳定,“后天星期五,是姓赵的结婚纪念日,他一直标榜爱妻,按惯例肯定会发微博,还会买热搜总结他们夫妻的多年情深。”
袁孟听了就生气,“这人太恶心了,谁能想到这副脸面背后,动不动就家暴,他老婆根本没有人身自由。”
陆星寒冷声说:“所以就选在这一天,把引线点了,让他不用花钱动水军,真正因为个人感情上一次热门头条。”
上次和陈令仪的私情被姓赵的给压了,这次,看谁还有本事压得下去。
星期五凌晨十二点半,国内的午休时间。
酒店房间里,三台电脑同时开启,陆星寒和林知微紧挨着坐在沙发上,许黛靠在窗边严阵以待,不断刷新页面,忽的轻呼,“好了!最后一段,我马上给袁孟传过去,锦上添个花。”
凌晨一点,国内大部分人午饭结束,短暂的休闲空档。
赵导不出陆星寒预料,和前几年一样,选在这个流量较好的间隙,发了条真情实感的微博,配上妻子结婚到如今的照片,口吻相当恩爱甜蜜。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