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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指玄关处的手提包,“你的礼物。”
包里有个牛皮纸包着的盒子,陆星寒没有蛮力撕,按折痕拆开,是最新上市的苹果手机。
他喃喃:“太贵了”
林知微在他头上揉了下,“我现在能赚钱。”
能赚钱,却连一套舒适合体的家居服都舍不得换,如果不是他搞破坏,她大概还要再穿好几年。
夜深人静,陆星寒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给手机贴钢化膜,膜就在礼物盒里,林知微提前都备好了。
贴完以后,他走出房间,无声无息打开林知微的门,门没锁,而她已经熟睡。
黑暗里,陆星寒轻手蹑脚靠近床边,不敢多看被子里的人,拿起床头桌上的手机就往外撤退,把门原封不动关好。
他跟林知微的手机,从来都是互相随便看,没有任何隐瞒。
四下幽黑宁谧,唯有台灯照亮小小的范围,陆星寒把林知微旧手机里的所有资料全部备份,转到刚贴了膜的新手机里,电话卡也换进去,最后连桌面壁纸和图标排列都复原得一模一样,再抬头时,已经凌晨三点多。
陆星寒揉揉后颈,在新手机上设置好早八点的闹钟,放回到林知微的床头桌上。
他打算退出去时,楼外正巧有车匆匆开过,雪亮灯光晃在窗口,透过帘子漫过林知微的脸。
她毫无设防,呼吸匀称,饱满的嘴唇水润樱红,枕上的长发绸缎一样。
很快黑暗重临。
陆星寒却再也控制不住燥乱的心跳,他双手攥紧又松开,仍旧抵不过胸中那些恣意生长的藤蔓,越缠越紧,难以呼吸,唯一的解药,只有他心底最深处,疯狂恋慕着的人。
他闭了闭眼睛,缓缓俯下身,唇轻颤着,小心翼翼碰在她温热的脸颊上。
心蹦到了云端,又像跌进深渊。
陆星寒狠狠扣住手心才勉强冷静,不舍地抬起,过了半晌,声音极轻,极哑地说:“知微,这才是我的十八岁礼物。”
他回到自己房间的单人床上,睁着眼躺到天亮。
七点刚过,他就拨了个电话,“我生日到了,满十八,可以独立签约。”
对方非常高兴,约好时间和地点,挂断后,陆星寒起身洗脸,把家里整理好,留了张纸条,揣上林知微满是划痕的旧手机,悄悄出门。
脚步飞快地下楼时,陆星寒乱七八糟地想。
知微,对不起啊,你那些要求我做不到,为了靠近你,我又要去作死了。
四只崽()
林知微被闹钟叫醒;迷迷糊糊摸过手机一看;当时就睡意全无。
八点?!
昨晚明明定的是六点;准备起来给陆星寒煮碗长寿面;结果消失了不说;还直接延后两个小时。
她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随便顺顺头发就冲出卧室。
屋子不大;各处的门都安静开着,显然没人。
林知微捶了下头,把理顺的长发又揉乱;懊恼地半倒在沙发上,茶几上有片薄薄的便签纸被她的动作波及,鼓动着飘起来;颤巍巍落地。
她弯腰捡起;上面是一行龙飞凤舞的熟悉字体,“虽然擅自改了闹钟;但你肯定舍不得骂我;我去上课了;期待下次见你。”
下面还有落款;就一个字;写得分外端正;“崽”。
林知微又气又笑,最后这个字简直是精髓,直接把他贴在身边耍赖卖萌的模样活生生搬到眼前。
等等;不对——
她的笑容突然凝住;想起某些细节,忙起身冲进卧室,一把抓起枕边的手机,完美无瑕,新的,按亮屏幕,该有的资料信息一样不少。
“陆星寒,你真是”林知微咬牙,眼眶有点泛酸,马上给他拨电话,随即想起是上课时间,又手忙脚乱挂断。
冰凉的机身在她手中逐渐变热。
林知微坐在床沿,细长手指掐着眉心,转而打给何晚,“晚姐,我想多留一天,今天非我不可吗?”
听筒里传来何晚高跟鞋清脆有力的声音,她微喘着说:“宝贝儿,我现在上下楼都是用跑的,没你真不行,老大急得一直催呢,说起来,都是昨天小花艳惊全场,咱跟着露脸了,要不然哪能这么忙。”
林知微吸吸鼻子,知道没可能等陆星寒放学了,“行吧,我现在就出发。”
“我去机场接你。”
飞机起飞前正好是下课时间,她再次打过去,陆星寒没接,空姐轻言细语在提醒,她只好先关掉手机。
陆星寒不是不想接,他正在人满为患的车厢里,身边全是中途上下车的乘客。
一旦接通,林知微肯定会听出问题,再圆的谎话都没用。
近两个小时后,高铁到达终点,他顺着喧嚣混乱的人流朝出站口移动。
走过玻璃门,出站和接站的大潮汇合,更加拥堵,但有道穿着红外套的身影格外显眼,上蹿下跳举着大牌子,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他一双眯缝眼雷达似的,精准定位到陆星寒,矮胖身体出奇灵活,大跨步窜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说了给你报销机票嘛!坐火车干什么,不嫌挤啊?”
陆星寒躲开,上午鼎盛的阳光下,少年眉眼无情,语气淡淡,“省钱。”
“哎呦,等签了约,我第一个就得改改你这小心眼的毛病,”他不计较陆星寒的态度,仍旧很热情,“走吧,上车,去公司。”
这男人叫袁孟,是星火娱乐的经纪人,从上个月就开始在各大音乐学院艺考现场蹲守,对陆星寒惊为天人,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抢到手,现在满脑子都是打造计划。
高铁站到星火娱乐车程很短,陆星寒是第二次来了,没什么好奇心,直接跟袁孟坐电梯上去。
电梯里从上到下的大镜面一照,陆星寒身量修长,窄腰长腿,满脸丰沛的胶原蛋满,绝对肤白貌美的未来超一线,袁孟越看越满意,兴奋得摩拳擦掌。
到了老板门口,袁孟小声叮嘱陆星寒,“态度好点,笑一个我看看。”
陆星寒瞥他一眼,“我不是来卖笑的。”
“你这孩子——”袁孟叉着腰,没办法地摆摆手,“先说好啊,是三人男团一起出道,你要是不乖,得罪了老板,以后好资源全给你队友,看到时候怎么办,想不想快点红了?”
陆星寒下颌绷着,没说话,袁孟知道他听进去了,稍微放点心,这才敲门进去。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除了略微秃顶,模样看着还算周正,也有些上位者的气势,他压压手,叫陆星寒坐下,“能签了?”
袁孟帮他答:“能了能了,刚满十八。”
老板手指敲了敲桌案,饶有兴致从头到脚打量他,“合约你都看过了,除了那些之外,每个签约艺人,我都允许额外提一个条件,你说说?”
袁孟连忙拍拍陆星寒肩膀,示意他争取对自己有利的。
陆星寒毫不犹豫回答:“无论什么情况,我不接受任何cp和炒绯闻。”
老板怔住,袁孟愁得直撞墙,试图挽回,“这孩子小,圈子里的事都不懂,再让他重说一个”
“就这个,”陆星寒还是没什么表情,“行我就签。”
片刻之后,老板靠向椅背,眼里漫上俯视的笑,“可以,只怕等以后机会来了,你会来求我反悔今天的决定。”
从办公室出来后,陆星寒被袁孟念叨得耳朵要生茧,忍无可忍说:“袁哥,只要别碰我底线,其他我都配合。”
袁孟总算听到一句舒心话,满腹愁思顿时消了大半,转身带他下楼,去财务领了个信封,“公司一律按机票价报销,既然自愿省钱坐高铁来的,差价合该归你,对面有商场,中午去吃点好的,下午跟队友们见个面。”
等电梯的人多,陆星寒不愿意挤,从步梯间下楼时,他把袁孟给的钱拿出来,跟自己偷偷打工赚的钱合在一起,都塞进信封,才笔直走出旋转玻璃门。
袁孟说的商场就在马路对面,银光熠熠的楼面上镶着数个奢侈品和珠宝广告牌,张张精修的脸都是当下身价一线的大明星们。
正中间的巨型led屏幕上正在播放昨晚电影节台前幕后的剪辑。
陆星寒本来没留意,直到站在斑马线边等待绿灯时,忽的听到一声熟稔的嗓音,短促的,轻微的,飘散在中午喧嚣的街道和人潮里,除了他,没人注意。
他震惊抬头,屏幕上播放的正是某小花酒店换装时的情景,站在她对面的造型师只给出一道俏丽侧影,温柔且专业,笑着收紧她的腰线说:“别怕,不会弄疼你。”
身边过马路的人走了三四波,陆星寒始终仰着头,确定不会再有林知微出现,才收回目光,长腿迈开,小跑着几步穿过马路。
他揣着钱,选了附近窄街里的小饭馆,十分钟就解决掉一碗价格最低的清汤面,吃完后拎起双肩包,出门转弯,进了商场。
商场三楼有家色调软萌的饰品店,陆星寒双手插兜,沉浸在花样繁多的头饰里,表情特别认真。
店员在他身边显得格外娇小,红着脸问:“您需要什么?”
他搜寻着挂满各种发带的半面墙,伸手指指其中两个。
店员依次取下来递给他,又热情又羡慕地问:“是送女朋友的吧?这两款都是春季新款,最适合青春漂亮的小姑娘。”
看这大帅哥年纪很轻,女朋友肯定是个学生妹。
陆星寒摸摸发带的质地,对比林知微现在用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他眸光柔了很多,“这两个都要,包起来吧。”
“您一共消费四百二十元,请问现金还是刷卡?”
陆星寒把信封拿出来,“现金。”
他心满意足提起巨款换来的轻飘飘小纸袋,准备回公司时,林知微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下课了吧?”
陆星寒语调轻松地“嗯”了声,“刚吃过午饭。”
她问:“吃什么了?”
“红烧排骨,炸鸡翅,”他觉得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