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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圣人,所以要让訾霄尝到最痛苦的代价,他最器重的儿子将亲手毁灭他的梦,他那如海市蜃楼一样的梦。不惜打乱訾祁穆原有的计划。
他让我尝到的痛苦何止噬心,我是兄妹乱伦所生的孽种,是天下人都无法容忍的孽种。
好荒唐,好荒谬,好可笑一场本就无果的情,竟扰住我的心,那么久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
“小姐你不要吓珠儿,小姐”
“噗!”胸口的热流再也无法压抑住,喷出的红色迅速渗透了衣裳,一层层的染红比及鲜红的西霞,更为显目。
死亡濒临的呼唤同样是毁灭灵魂的召唤。
“呀!好多血,不要再走了,小姐不要吓珠儿”
苍凉地笑着,可悲地用手挡开,明明讨厌如此无能的自己,却是遏止不住内心对自己的厌恶,“走开”
“然嫣!”
一声叫唤惊住脚下颤抖的步伐,身子一空,人已经无法再支撑半分,只能完全躺在一个紧张的怀里,但如今感受到的却无了半缕的温暖,只有冰凉,凉到心里的冷
阂上眼帘,紧紧地抿着唇,感受着一阵阵刺鼻的血腥钻进我的体内,下意识地抓紧了脸边贴着的衣衫,颤抖着牢牢地揪紧,指甲里一点点地渗透出腥红。
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裹得更紧,狠狠地咬下嘴唇,连带嘴边挂着的血液,一同浸透了每一处麻木。
“襄南王爷请留步,圣上有旨请你进入御书房商议大事。”
“让开”
“王爷,不要为难奴才。”
“让开!”
一连串的喧闹,最后只留下一声震动的巨响与短兵相接的声音,恍若兵变。訾祁穆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政变逼宫只是没想到他竟真会因我提前了所有的计划。鼻息上急促,慌乱地一顿,或许之前他一直都用轻功抱着我飞行,这么忽然停下让我有些不适应地颤了会,“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伤到了哪里该死,就不应该让你孤身一人进去”
将头深深地埋下,舐去唇线上的血渍,不知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善意的警告,“已经错了一次,若是再错第二次,只会粉身碎骨。不是完全毁了自己,就是彻底地毁了你。”
良久的沉默,我以为他的发抖是在愤怒,宣告着威胁的气息,没想到他猛得将我扣起死死地贴着他的胸膛,心跳的频率不听使唤地砰砰跳动着,有似崩溃地强烈。
“如若终有一天免不了一劫,那死在你的手里,也是我的劫数。”一字一句地停顿,无不诠释着他的认真,可惜我只能当成是一句儿戏而已。
嘴角开始弯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冷冷道,“王爷的话言重了,这样强烈的感情然嫣接受不起!”
訾祁穆明显地一怔,略有滞楞地轻掠过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隐忍和心疼。我微微转过面去,此刻他神色中的受伤竟让我觉得心虚与不忍。
“无论你信或与否,我是认真的。”眼中的他逐渐迷离,却是仍然感受到他喷吐出的气息沉稳灼热地洒在我的脸上,带着急促。
两袖旁的清风一股股地钻进领子里,迷乱的心不由得紊乱,是什么时候我开始习惯躺进他的怀里,仿佛是沉睡深渊里的掩埋正一点点地复苏,只是害怕终究我还是不得不亲手将其狠狠震碎。
“我不是正牌的晴家庄大小姐。”
“我是印芷兰被印啻玷污后生下的孽种。”
“兄妹的乱伦,天理难容的结果”
耳边一阵阵越发强烈的呼吸猛得炽热,生生截断了我的话,“够了!”腰上的力度一圈圈地加紧,逐步让人窒息。说这些,要得是发泄,却越说越觉得冷得彻骨,好象身边所有的空气都能令每一寸肌肤化为一缕冰川下的清烟,将我一点点地吞噬。
“他居然告诉你”他漠然一顿,耳边的呼吸一阵猛烈地加剧,是愤怒燃烧的冲动,包围着的气息甚至都已经沾染上了危险,惟有瞬间爆发。
心如油石般滚滚下沉,“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哑然失声,怔怔地盯着他,一动不动,“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却瞒着我,就像十七年前瞒着你的父亲,一模一样!”眼睛迅疾睁开,无视这一张完美的脸上夹带的所有复杂的感情,有的只是愤怒。
“是。”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愠怒,凛冽飘忽而过,却是坦荡。
嘴角冷冷地上扬,四目相对,良久胸前堵塞住的一团热气终于喷涌而出——
刹那间,红色染满了全身,狱火重生般地妖娆
“然嫣,莫要激动,听我好好说。”
眉心一冷,连同最后的一丝温度也全尽消褪,“好好说再听你的欺骗?訾祁穆,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一个可以任你耍在手心里玩弄的木偶?”
两声准确无误的敲击硬生生地将欲吐出的血腥抑回心口,瞬间包围的热流从指尖上源源不断地涌入。
莫名的悲戚让我觉得愤怒,“放开我。”全身上下的麻木令我根本无法动弹,惟有齿间一缕摩挲的缝隙咬地艰难。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天理难容又如何,晴然嫣也会畏惧?”
感受着他的焦急与怒气,混杂着浓浓的疼惜几乎控制了左胸内蓬乱的跳动。双手缓缓勾住他的脖子,硬生生扯开一抹笑容,是,晴然嫣怎么可能畏惧。
“你心里还是有他?”心跳顿了一拍,漏空的身体一如流水般倾泻了尽,“若你的心里已经没了他,又何许懊恼追悔?”臂上传来的疼痛一点点地穿进皮肤里,乃至于渗透进血液。他的愤怒,如同是一只失控了的野兽正在发狂地张驽,空气里弥漫着的是危险的讯息。这样把自己的情感完全裸露在身外的他,是第一次见到。
无言以对的沉默是我紧闭着双眼,而他同样无言,最终想要张口说的话也只能连同体内一股股交织的气流一同堵住慌乱的呼吸,变得连连发喘
一声破门而入,我仿佛被他带到了王爷府邸。
“王爷!”
一声声略带慌张急急的叫唤终究还是被他的冷言强行压了回去,“全都给本王出去!”瞬间,除却干净的关门声,再听不见其他。自嘲地笑着,原来他不仅拥有妖媚的面容,诡秘的心机,还有与生俱来的无须张狂,便已若揭于世人的君王威严。
第82章 疗伤之恩情()
“我没事。”失神地望着他眉头深锁起的抓狂,三个字为让他心安。
不知是不是我的话真的太轻,轻得让他听不见,他自顾将我轻轻置在白帐柔枕上,妖媚的眸里透着天地钟灵,闪烁着蛊惑。不,他听得见,因为他的手,一直在颤抖。或许,我的脸色真的很惨白,白得吓人。滚烫的泪水沿着脸颊一颗颗地坠落,如同是坠地时那一声声银铃,轻得可怕。
“究竟要我怎么做,要我怎样去对待你”如璀璨般妖媚的眸里,他多了迷惑。如此,屋内的熏香开始模糊了我的双眼,睫毛上垒起的热气压得睁不开眼睛,“怎么办,我好象喜欢上你了”
蜻蜓般透明的吻,是他的唇缓缓地落在我的额上,瞠大眼望着他那双浸透了深邃的双眸,仿佛被定了心神一样地滞在了原地,感受着他的一丝慌张与紊乱,竟被定了心神慌乱不已。一道耀眼的光从他腰间的汉白墨玉刺进入眼底,黯淡的讽刺,还是命运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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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夕阳无情落下,惟独留下一片血红色的残光染满了半片蔚蓝,浸透的血色一层层荡漾,浓厚地几欲化做一滴滴的绯红由里到外地渗透。
“七皇子,山顶开始起风了,您是否先行回宫?”
绝世倾寐的脸上泛起一丝讥讽的冷笑,薄唇勾勒起一抹阴沉,“狗奴才,主子的事何时需要你来操心。你若敢将我来过此地之事透露给父皇知晓,小心你全家老小的性命。”音落,一棵苍天古榕断了根,迎着风的咆哮更加冷冽。
“是,是,小的明白”
刹那间,孤立的山顶只剩下男孩一个人,侧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下嶙峋陡峭的断壁。他的容貌精致清丽,所有人都清楚,长大后他定是女子的祸害。而他的身份,便是三日前刚刚崩去的皇后唯一的嫡子,在南国众皇子中最为显贵。他年仅五岁,就已经能吟作诗,通晓古今,精通史学帝王御人之术,让一名成年男子甘心俯首称臣。
一双还未脱去太多稚气的眼哞中涌动着深邃,源源不断的愤恨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母后,您的仇已报。再来便是父皇,二十年,不或许还可以更早。”天知道,他一直藏匿在暗处,看着他的父皇将一名抱着女婴的男人打下悬崖,又趁着晴祈天伤痛分神之际一剑刺中其心脏。他冷眼看着同样因被晴祈天点了穴道而藏在石堆之后的印芷兰,看着她在两个时辰后漠然起身,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悬崖。
风吹起男孩张狂不羁的发,完美的脸廓勾起完美的弧度,瞬间闪过的震惊不知是否能够说明他曾经的震撼,但更多的,是他不尽的冷笑,使得整个悬崖之上的风绕过每一个陡峭,都愈发地放肆。
“那个女婴即便被人抱着也该是九死一生了吧”惟有最后一句话,带着沉睡已久的毁灭烧尽了之前的所有,只不过却又是另一个毁灭的开始,“如若不死,那更好。我会让她尝尽世间最惨烈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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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回忆如像般闯进脑海里,让头痛得发麻。这便是福伯用他的鲜血重现的情景,生辰当日所有发生在那悬崖上的事。所有的痛苦,冷嘲,噬血,张狂
娘亲一脸决绝的脸上浮现出的绝代无瑕,她真的很美,美得让人窒息。
而他,从石堆后木然起身,面无表情地看下山崖时显露出的嗜杀。
那一日,于他而言是经历了十多年的伤痛,可于我而言却已成了最难挥灭的梦靥。
再次凝着他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