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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退下。”她吩咐着,精练地盯着四名丫鬟出屋,屋内只剩下我,珠儿,和她。
“属下参见新门主!”她的眼神中扫过一丝莫名的感动,迅疾行礼,但这样的一个举动更让我觉得我与她之间的距离已不仅仅做不成朋友那么简单。
不可置否,现在我对于她只有敷衍的生疏,“起身吧,你我之间何需多礼!”我急忙将她扶起,不料硬生生地扯开脖子上的伤痕,引得一阵刺骨的疼痛。
珠儿立即把我搀扶住,面色焦急,“小姐。。。。。。”
陶紫身上一颤,立即又恢复了贵妃该有的姿态,“来人!快去请御医来。”
我立即制止了她,“不用麻烦了,我的伤并无大碍。”指尖划过的地方明显有用药膏涂过的痕迹,只不过依旧还带着血渍。可比起现下险峻的形势,这点小伤已算不上什么。
望着她面上的从容,忽然觉得屋内檀木之上的兰花越发得刺眼,“如果以灵门门主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门中大事是否应该由我做主?”轻拈过沾露水珠的兰花,用手小心翼翼地推着,青叶寥落开的是一晃晃的身影,眸中凝住的仍然是淡淡的笑容,只不过其中搀和进的已是心照不喧。
陶珠的身子猛得一抖,眼神的闪烁不定恰恰让我更加笃定。
如果没有等同的利益,如果没有相互之间的协定,为何偌大的皇宫偏偏皇帝最宠幸的贵妃这却没人把守。三皇子既然有将大半兵符拿到手的本事,就不会忘记挟持陶珠以用做将来推脱之词才对,毕竟在某些关键时刻,若这皇帝身旁的枕边人到外头乱嚼舌根,对他绝不会有什么好处。
所以,灵门要助之人是南国的三皇子訾风而非訾祁穆。
第90章 娇凤舞九天(4)()
“属下以门主马首是瞻!”陶珠轰然下跪,很显然我的一句门主身份在她的定义里非深刻二字而已,只是她的脸上还有一丝愁雾。
她还在权衡厉害,而我却全然不知此刻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褶白色的纱裙轻盈一动,摇起一角透风的裙摆,却不及唇边悄悄弯起的弧度。
陶紫仿佛蒙上了一曾浓重的云雾,脸色轰然垂塌,铿锵之力却很是坚决,“门主放心,登上帝位的必是襄南王爷!”
凝眼浅笑,斜睨着她的身影消失,方才转过身去,“你这丫头,刚才在你姐的耳边碎叨了些什么?”
陶珠身子一颤,笑容僵在了面上,匡当一声跪了下去,“小姐赎罪,为了劝姐姐回心转意,珠儿只能将。。。。。。”
听着她的话,坐至木椅之上,始终未间断过满目盈盈,恰好在她欲脱口之时止住了她的话,“月楼花待尽,人已托相思。”我轻声念着,一字一如一朵冰山上的雪莲带着浑厚的冰凉化做一缕缕清凉的雾气,满是迷茫。
訾祁穆为人谨慎圆滑,让朝中风平浪静多年却在一夕之间被封为王爷,皇上更是平白下了道诏书钦点我为他的王妃。一连连的大事无非是朝中争议的话题。我与他同塌而眠却无落红之事,我没有可疑隐瞒,在那驿站中接待的官员必定知晓,一传十十传百的本事我向来不敢小觑。
我原本认为半数之人会认为我已失宠,而半数则会认为我太受宠幸,所以王爷不愿过早占有。可从陶紫的做法来看,我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你将昨夜我与王爷圆房之事告诉你姐姐了?”带着些须严厉,尽管我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我好,但这样不顾后果的做法还是让我略有不悦。
“小姐让珠儿守口如瓶。。。。。。珠儿该死!”
她满面的纠结让我心中一软,弯身将她扶起,恢复到平和的口吻絮叨道,“如果我当真不愿,刚才就会呵斥住你。比起我所顾虑的,比不上现在情势的危急。”
珠儿一副愁容,但愁绪似乎是因我而起,“小姐是在担心王爷吧?小姐大可放心,姐姐若是帮助王爷,定会把兵符交到王爷的手中,到时候不论三皇子有何能耐也无法与王爷相衡。”
“兵符在紫儿的身上?”这个消息令我大为震惊。
“是!因为灵门掌握了三皇子致命的把柄,因此兵符由姐姐保管。”珠儿微低下头,仿佛还在想些什么,突然观望了四周,一脸神秘地趴在我的耳边轻声道,“这个秘密是说。。。。。。”
第91章 娇凤舞九天(5)()
“不知王妃对这身喜服还有什么要求?”一身着深绿宦服的公公笑脸凝视着我,从头到尾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仓促间奴才们只能找出百来套供王妃挑选,若是不满意,奴才马上再让婢女们从江浙锦丝绸庄快马送来。”
我摆过手,荡去她留在身上的痕迹,干笑过,“不用了,就这套。”瞥过这一屋子的大大小小,满满得占据了每一处能腾出的地方,“让奴才们都下去歇着吧,明日恐怕更要忙活了。”
直到人大都走空了,珠儿哈欠着腰,乐腾地跑到我的跟前,“这下好了,三皇子被关押,四皇子已伏法,王爷明日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好?”我侧握着手,拉下发芨上的金簪,脖子上的伤痕,只不过是被一层浓重的香粉暂时抹去罢了,可留下的疼痛终究让我无法忘却,“虽说南王已下旨册封我为襄南王妃,但终归我并没有举行过正式的册封典礼,而如今他竟告诉我明日要在他登基之时诏告天下我为当朝国母,快的让我措手不及。”
久久,珠儿望着我发愣,却吐出一句让我甚是无奈的话,“原来小姐是在害怕?”她定定地笑着,如同一朵绽放的野菊,“我还以为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应该根本不屑于这样的场面才是。”
我一怔,珠儿一句玩笑话反倒点醒了我,既然我决定走上这一步,又怎能像现在这样徘徊犹豫,举棋不定。
当初,我为逃避印枫轩,为躲洛沉佑,只能借助訾祁穆的庇荫。为保晴家庄,我与他达成协定。而今,三分天下的形势破裂是迟早的事,三名同样睿智且深不可侧的人中之龙,绝非百姓之福。若他们在不同的年代,定会让盛世的繁荣昌盛代代传承而下,但不幸于他们共同存在,三颗玲珑之心为的皆是一统天下,那么,这世间如何能够太平?
“珠儿有一事不明,王爷明明已命人让小姐搬进未央宫中居住,反正明日也要举行册封大礼,小姐又何必坚持今夜一定要睡在偏殿之中,徒添麻烦?”
“这么做只会为我省去不少麻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嫣然笑着,双手不觉挽过发芰,后鬓长发顺然下落,用手抓出一束放至胸前掩饰住了那隐藏着的伤痕,忽然涌起莫名的兴奋,“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后一词绝非意味着养尊处优,高坐凤鸾孤吟母仪天下!”
“啪啪!”听着两声嘹亮的鼓掌,身子一僵,既而巧笑道,“明日便是册封大典,王爷这般到我这来,似乎不合礼数。”转过头去,看着珠儿,珠儿很是聪明地退了出去。
“只不过是只身前来探望探望王妃而已,算不上招摇。”訾祁穆嘴角轻轻上扬,荡开的笑容无不赋予他媚惑众生的妖娆,这般摄人心魂的脸孔果真有如让人沦陷的蛊毒,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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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娇凤舞九天(6)()
待到我阂眼又睁开,他已稳稳坐在我的身边,酌起一杯酒凝望着杯中晃荡着的水晕,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
“红藕香残花依旧,只盼来时雁书还。你说,这份期盼是真还是只能成空?”我低着头,数过桌面上的另一支酒杯,一个兴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结果是狠狠得呛住了自己。
他手中酒杯一转,光泽流经有月光处却丝毫不减,“珠缨旋转星宿摇,春风荡样霓裳飜。”骤然,他浅吟笑得深沉,面容上却闪过一丝痛楚,“你的母亲是舞中之仙子,然嫣是否也擅长于歌舞?”
苍凉地笑着,他分明是在回避我的逼问,借此分散我的注意力罢了。我更万万不会料到,如他这般的高傲诡秘之人今日竟会不敢面对我。
特地前来,却只字未言,他还在顾虑什么?既然他以舞来逃避,那我就用舞让他清醒得更加深刻,又会如何?
提步至殿中,点踏着脚尖,轻轻旋转起身子,踌躇间竟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可以如此轻盈。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我似乎很快就抓住了舞步中极为精髓的要领。
一曲清新悠长的琴声,扫过一丝诧异却没有停下,双眼缓缓阂上。看不见他急促地拨过手下的上等焦尾琴,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此刻支配着我的惟有这一曲忽而变得波涛云涌忽而轻骑婉转的琴声,以及心中所要表达的逼迫,我在逼他做出决定,更是逼着自己做出抉择。
狂逸,洒脱,豪壮,悲情,每一处的肢体动作都耗尽了我的力气,长袖飘舞而起,犹如夕阳西下残留下的晚霞,红得耀眼,身上这一件未来得及脱下的嫁衣恰恰成了我最为妖娆的舞衣。面对他,我第一次刻意笑得妩媚。
皓腕之外仍会凝霜,金阙宫中却布满尔舆我诈。他为何不知,琴音中,他越想要掩盖的东西反而越是清晰可见。
“砰!”琴弦断裂得异常干净。
脚步因突然的中断连连不稳,他猛得起身,略是仓促地说着,“你自己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才好应付明日的册封典礼。”
“我明白。”楞楞地看着他,看着他如失了魂般走至殿前,突然顿了住。
“你的伤,太医可诊治过后,是否已无大碍?”他喃喃道。
“是。”轻声应着,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这才扑通摊坐到了地上,痴痴地笑着,却不知今夜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
他犹豫了,舞中,我捕捉到了他眸中闪过的震惊和慌乱,他琴音中流露出的是犹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