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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程冲上去抢了向远夹在手中的烟,狠狠踩在脚底。
这一年多,他竟然可以学得如此会吸烟,吸得如此娴熟,吐烟圈吐得如此漂亮。
敢情,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妈的没干别的事情,尽去学吸烟了吗?
陈程很气愤,“向远,你倒是说话啊?”
向远这才缓缓望向陈程,露了个正面。
陈程一瞬间惊呆了,“阿远,你的眼睛?”
惨白的月光落了向远一身,他的右眼盖在一块黑布之下,无光无彩。
如果不是陈程和向远相识,这一幕还会让人以为是见了鬼。
向远终于出了声,却是答非所问,“果儿还好吗?”
陈程顿了顿,“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向远哼声笑了笑,“没什么,受伤了而已。”
陈程心一紧,“失明了吗?”
向远不作声,皱着眉头从鼻息里吐出最后一口烟气来。
陈程追问,“阿远,我问你话呢。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失明了吗?能不能治,你还有多久才回来?”
向远伸手随意抓起身旁的一把荒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我最多只能在这里呆一个小时,别他妈问这些废话,我不是让你来关心我的伤势的。”
陈程黯然握拳,“你以为,我他妈大老远跑来,就只是问你的眼睛吗。我问你多久能回来,多久,多久,你他妈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光明正大的回到d市了?”
向远松开手里的荒草,双手无力地垂落身侧两侧。
沉沉的叹一口气,“陈程”
陈程认真的听着,他却又哑口无言了。
“好,我满足你。”
“你不是想知道果儿和叔叔阿姨的近况吗?”
接下来,陈程长话短说,把这一年又三个月来,向家的每个人的变化,都告诉了向远。
尤其是果儿,她如何坚强地站起来,抗起整个家,如何教育安安,如何乐观地活着,活在每一天都盼着向远归来的希望之中。
如他所愿,向家人都很好。
“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d市。”
向远又沉沉地吸一口气,认真地望向陈程,“程,谢谢你这么久来帮我照顾果儿。”
陈程咬了咬牙,“你要真谢我,就自己回来,要不然我对果儿可不客气了。到时候我把果儿抢走了,你可别后悔。”
说完这话,陈程又苦笑,“果儿今天还在问我是不是喜欢她,还暗示她只会等你,让我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你说,她对你的感情得有多坚定。”
向远认真的听着,心里似是被刀子划过,只觉得这初春夜里的寒有如刀枪过体。
陈程朝他笑了笑,笑中带着苦涩,“阿远,果儿要是见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向远从陈程的身上移开目光,缓缓望向天边一轮惨月的明月,心也冰凉了。
他叹了一口气,鼻孔里喷出丝丝白气,又瞬间散了。
“程。”
“你还喜欢果儿,对吗?”
陈程毫不犹豫,“喜欢,怎么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真的不会客气了。”
向远又沉沉叹一口气,张嘴和闭嘴之间满是白气呼出,“你要是还喜欢果儿,就和她在一起吧。”
陈程一时之间,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紧紧皱了眉头望着他,“你说什么?”
向远垂下头,轻轻的扯断一根枯草,痛心地抓在手心里。
“你要是喜欢她,就和她在一起吧。”
“只要你对她好,慢慢的,她会被你感化的。”
陈程咬牙问,“你他妈到底说什么?”
向远不答。
陈程自问自答:
“你要我和果儿在一起?”
“你以为我不想吗?”
“那也要果儿能接受我。”
“要不是果儿爱你爱得这么彻底,我他妈早就夺人所爱了。”
“向远,我告诉你,收起你这样的话,你他妈必须给我回来。”
“必须”
陈程心里好怕。
阿远能说出这样放手的话。
一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困难,难道说,回不来了?
他认识的阿远,是一个极其自信的男人,连他都准备对果儿放手了,是不是真的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又追问,“平平到底怎样了?”
向远沉沉叹一口气,“平平很好,过段日子他应该就能被接回d市了。”
陈程心里一阵复杂,“那你为什么不能和平平一起回来?”
向远咬了咬牙,“你别问了。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为了果儿好,就代我照顾她。我不能陪她走完的人生,你代我和她一起走完。”
陈程直接冲过去,把向远扑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向远也不还手,要是他还手,陈程哪里是他的对手。
陈程似乎是为了出气,硬是摁着他动了十余分钟的手。
不过,念及哥们情,却都不会伤及要害。
最后,陈程似乎是打累了,无力的跌坐在向远的身前,抱头痛哭。
饶是他一个热血大男儿,这哭声也悲痛极了,荡响在这空荡的庙宇前,好惨人。
等他哭累了,这才抓住他的衣襟,“阿远,你以为果儿是谁都能爱的吗?你一天不回来,她的希望就一天不会灭。我也不会做那种抢人妻女的卑鄙事情。”
向远缓缓望向陈程,“不是抢,是我拜托你了。”
陈程抓着他的衣襟,把他拉过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是临终前的托付吗?”
向远良久都不说话,陈程这才缓缓松开他的衣襟,又追问,“阿远,你活也好,死也好,都必须回到果儿的身边。如果你不要她了,你自己亲自去跟她说。我不会代替你的位置,也代替不了。”
第517章 相思风雨中()
向远的心绪,也是万分复杂。
说出要陈程代替他,替他照顾果儿这样的话。
他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然后沉沉叹了一口气,张嘴的时候嘴边白气袅袅。
冷,真他妈的冷,“程,算我拜托你。”
说着,向远将手掌搭在陈程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拜托你。”
陈程甩开他的手,皱眉问,“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回d市了吗?”
向远也紧紧皱眉,“你知道,不到绝境我不会和你说这样的话?”
陈程心绪错乱,望着他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向远也这样望着陈程,两人沉默。
最后,陈程一咬牙,激将道,“阿远,这可你是自己说的。当你有一天回到d市的时候,要是发现你的老婆被我睡了,你可别后悔。”
向远听了,只是苦涩的笑了笑,并不说什么。
陈程隐忍心中的悲愤,还有对向远的失望,转了身。
握紧拳头又说,“你别后悔。”
向远望着陈程的背影,苦涩的笑了笑,“对果儿细心一些,体贴一些,时间久了她会感动的。”
陈程没有答话,迈步走开。
脚下的枯草被他踩得嘎吱嘎吱作响。
这声音响在向远的心底,似是寂寞在唱歌。
陈程无声的落了泪,走了十余步,想转身回头告诉阿远,他不会霸占他的妻子,他会等他回来。
可是,这一转身,空旷的庙宇前再没有阿远的身影。
他好后悔,刚才说了那样的话。
他又怎么可能睡自己最好的哥们的老婆。
可是,想把这些话收回来,向远却不在原地了。
他这是什么速度,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怎么可以消失得这般无踪无影?
呵!
陈程忘了,阿远是什么出生,从部队里,而且很有可能是从特种兵部队出来的。
想找他,不可能。
于是,大声呐喊。
“阿远!”
“我和果儿会一起等你会来的。”
“你必须活着回来,必须。”
已经走远的向远,听闻这阵声音,突然止了步。
却是心口一堵,疼得有种被剜心割肉一般的感觉。
第二天,陈程回到了xx公司大厦,背靠着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上,望着楼下的车如流水。
以前,阿远告诉陈程,他要和部队彻底脱离关系,结果儿果儿的异地分居,回到d市,和他大干一番。
那个时候,陈程以为阿远真的是不想和果儿异地分居。
其实,不然。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再继续呆在部队,会给不了果儿幸福吧。
所以毅然决然选择回到d市,下海经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阿远到底是回不来了。
昨晚在荒山里,他说了把果儿托付给他的话,就一定是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陈程的眼眶有些湿润,忽然听闻门口传来一阵极轻的叩门声。
这声音,这节奏,陈程熟悉极了,是果儿。
于是赶紧擦了眼角的泪,转身。
或许,喜欢一个人到了极至,就会特别留意关于她的一切。
等他转身时,果然看见果儿拿着报表走进来。
连她的敲门声和敲门的节奏,他都记得这般清楚,他得是对她有多用心?
果儿娴熟的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陈程哥”噫,陈程哥的眼角怎么红红的,“陈程哥,你怎么了?”
陈程笑了笑,“没什么啊,看一看外面的繁华都市。”
果儿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停下,皱眉看着他,“你眼圈怎么这么红?”
陈程也皱了眉,“回头得让人事部说说这清洁部,让他们每周灭一次蚊虫,竟然还能四处看见蚊子。刚才一不小心就被蚊子撞进眼睛里了,疼死我了。”
果儿皱眉,“有吗,我怎么觉得我的办公室一只蚊子都没有,莫非是你身上的臭味把蚊子招来的,哪怪什么清洁部。”
陈程乐呵呵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