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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对上记忆中永不褪色的深眸,即使曾陷落在那无尽的黑暗里,她都一直没有忘记的黑眸,忽然鼻子感到一阵酸涩,隐隐有泪意要泛滥。
聂云枫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音来,满嘴皆是苦涩,他竟然在真的见到夏天的时候,失声了……
餐厅里,忽然飘出一段音乐,环绕在四周。
低沉的男声,带着一种悲怆,女声悲意缠绵,令人心瞬间就陷进了低迷的悲伤中。
男谁人能料爱会这样盼你会体谅
从前承诺已变了样爱意那可强
默默望着满面泪痕仍然无怨
怎么可将歉意奉上
女随时随地与你再遇我对你一样
柔情常在永远渴望与你再恋上
默默步入爱路甘心永远路向
心只恐不再会遇上
合woowoo只恐怕不再遇上
。。。。。
洛夏闭了闭眼,再睁开,心只恐,不再会遇上,只恐怕不再遇上,这是否就是她的心迹?当年哥哥张国荣唱这首歌的时候,是否也有同样的心境?
聂云枫,你知道吗,在那没有你的日子里,在那失去你的日子里,我有多彷徨?可是现在你就在我眼前,拉住我的手,我却无法再次投进你的怀抱。因为,我们没有回头路可走。
陌景晗接收到了洛夏眼中的求救,适时地走了过来,托住了她的腰,轻轻地不着痕迹地将她的胳膊从聂云枫手中抽出,笑得有礼又客气:“你好,我是陌景晗,是summer的。。。。。。丈夫。”
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不是从聂云枫嘴里,而是一旁被忽视了的小萱,她直觉去看自己老板的脸色,清晰可见那眼中的震惊,然后一点点龟裂开来,碎成一片片,而整张脸又看不出一丝痛苦,就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陌景晗看着这样的聂云枫,有些不忍,连他都觉得对这个男人有些残忍了。
他想,聂云枫一定是个极善隐忍之人,哪怕再痛,都不会在人前显露一丝一毫的痛楚。这样的人心必坚定,所以才会有那么强的意志,可以度过重重困难吧。
拿眼神询问地看向洛夏,见她的眼底是无波无绪,没有一丝波澜,像没有察觉对面男人的异样。不觉开始同情,爱上洛夏,究竟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聂云枫此时只觉耳朵像被轰炸了一般,耳鸣在回旋,脑中一再重复那个笑得温文尔雅的男人说的两个字——丈夫,他说他是summer的丈夫。
summer不就是夏天的意思吗?绝望到无法喘息的痛,再遮掩不住汹涌而来,失态地脚下一软,若不是及时扶住了桌子,恐怕此时已经摔倒在地。而此刻,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静静躺在地板上,让痛苦侵蚀入骨,这就叫切肤之痛吧。
初见她时的狂喜和激动,逐渐散去,只余悲哀。。。。。。
原来,哪怕他有一日找到了夏天,也不再是他的夏天了。
————
洛夏:旧日憾事怕未能偿,心只恐不再遇上。
还有一句:若是两人爱念未忘仍然爱我,我定将爱意奉上,但却必须是有条件。
作者有话说:到了这章,总算是点题了,这时候再听一听《只怕不再遇上》这首歌,会不会有不同的感觉呢。
第8章 昔年昨日()
小萱担忧地看着自己的老板,见他脸色惨白,撑在桌面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忍不住走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立即感受到他衬衫底下细细的汗密集了,他在浑身出冷汗。
老板与那个女人之间的暗流她不是看不懂,但是却也亲耳听到她已嫁作人妇,对面那个男人很是温雅,两个人携手站在一起很相配。然而,这个事实却让老板痛苦到如此,不由心生感慨。
每次看老板在与客户交流时,都是一副从容之态,仿佛众生都在掌握之中,这是一种成熟与自信的沉着。他有坚强的心理素质,足以应对任何一种特殊的情况,他的心智坚韧几乎无人可及,可是此时他却失态成这样。
再次看向对面的女人,淡漠的没有一点情绪,连唇边美丽的笑容,也是冷冷的。即使不爱,也无需这样伤害老板吧,很显然,他们是故意当着老板的面说出那个事实的。
聂云枫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的像苍老了几十岁的老人,“洛夏,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他的语调极缓,少了几分记忆中的少年锐气,却更显坚定有力。始终不变的,是那份隐隐的、清冷的气息。
那曾经是洛夏一直一直很喜欢的,然而,现在这个声线,令她觉得悲伤不已。没有想到他沉默了这么久,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迟疑、惊慌,万般滋味在心头。在她还没想好是否要说出时,身旁的陌景晗已经报出了她的号码,客气地声称再联络,然后拥着她的腰往门外走。
她极力克制着不要回头去看,心却一阵阵的发虚,身后就像有个牵线一般,那里才是她曾经着陆的地方。可是,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那处原本一直面无表情,沉着冷静的男人,忽然之间像失去了支柱一般,抚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息的样子。
若是看到,她还会不会心痛?
坐进车里,陌景晗绑好安全带,见洛夏呆愣着不动,叹了口气,倾身过去,帮她把安全带也扣好。耳边传来她轻幽的声音:“为什么要把电话号码告诉他?”
陌景晗抬眼,“你难道没有看出他很痛吗?”
是吗?他很痛?为什么我看不出来?我只看到他淡漠的神情,只看到他过得很不错。
“summer,我知道,伤害他,你比谁都痛,这样好吗?何况,只要你在这里,他就一定能够查到你的号码,告诉他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陌景晗怜惜地看着眼前这个茫然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说是从骨子里透着悲伤的女人。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回到柔城,难道不就是为了要与他遇见吗?
那么辛苦的岁月,她坚持走过来,哪怕嘴里不说,眼中的希翼却告诉他:她想他,她想这座城市。所以他带着她回来了,柔城对她的意义,他可能了解的不透彻,但是却知道,这里是她至生都难忘的地方。
当年,他陪她回来将她父亲的骨灰与她母亲合葬,原本是要求一同前去的,可是她拒绝说想独自为父亲尽最后一点孝心。于是也就没勉强,心想不过是去墓地而已,出不了什么大事,哪知她回来时却几乎要崩溃,求着自己要立刻离开。
虽然嘴上答应了,可他到底是没有通天的本事,没法让班机提前起飞,机票还是订在了第二天的中午。那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央着他去山上的法莱寺烧香求签,然后在那里,第一次看到了她心中念想着的那个男人。
聂云枫三个字,从此刻在了脑里。匆匆一面,即使无法看透对方,也觉这个男人气场极强,只要他站在那处,就不由吸引众人的目光。她躲藏在他身后,不敢去看又悄悄凝望的神情,实在令他觉得压抑难受。
summer,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的眼里荒芜的已经没有一点色彩,若不回来见聂云枫,恐怕你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听了陌景晗的解释后,洛夏沉默,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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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没事吧?”小萱心惊地看着满面沉痛的男人。
是有多刻骨的痛,才会一下子就把他打倒了?
聂云枫呼吸不稳,无力回答她的问题,想说自己没事,可他又怎会没事呢?陌景晗的话,像在他心里挖了一个洞,本来就已经空了,如今连外面的包装也被刺破。
抬起头看向餐厅门口,那里早就没了熟悉的身影,又像上次那样的幻觉一般。想要追出去问个清楚,可是洛夏冷淡的眼与笑,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腹部剧痛传来,眼前开始昏暗起来,腿再也支撑不住向下倒去。在意识昏沉前,只听到小萱在惊慌地大叫:“老板,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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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聂云枫电话时,洛夏并没有觉得意外,她意外的是他居然隔了整整两个礼拜才打来这个电话,心中滋味万般不是,微微带了些苦,绝不承认自那天相遇后心底有着某种期待。
而更令她意外的是,他约她见面的地方居然是以前的母校。
母校,承载了很多她的回忆,与他的回忆,但最终她没有读完而辍学离开了。站在校墙的一角,正好是在墙的阴影下,墙面上爬满了繁茂的葡萄藤,仿佛一堵堵有生命的绿墙,密密匝匝地一直铺到砖墙脚下去。
从一片藤下望去,落日在金红里升腾着,朦胧得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
校园门口看不到聂云枫的身影,可能是还没有到,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的确比约定的时间来早了。想着与其干等,不如先重游一回母校。跨着轻慢的步子,走进去,林荫大道,时隔七年,已经变了很多,不像那时两旁都是浓郁的梧桐树,像这样的季节会有满地的落叶,来告知人们冰寒中的萧条。
此时梧桐树仍在,但是两旁更多的是多了现代化的广告牌,一个一个的广告在翻动着。落叶也只熙熙攘攘的飘零,显然是有专门的清洁工人在清扫。
这样整洁的环境不说不好,只是少了那股自然气候的味。今天是星期天,校园里的学生不多,偶尔一两个经过,应该也是到学校来补课的同学。
依着记忆里的路线,往那时的教学大楼走去。曾经,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她坐在教室的窗边,窗外树下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清澈沉静,默默地看着她。
那时,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会用余光偷偷地瞧,然后回一个狡黠的笑,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分辨何为爱情的时候,把他印进了心里,在后来的岁月中与他相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不管是本身存在的纠葛还是命运之手,都将他们推到了一起。
走着,走着,离那处地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