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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念大学,去何地念大学?”
“没有听得太清楚,但是听老爷子话中的意思,这件事情怕是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了。。。。。”
泠春低垂的眼眸,心里固然也是着急的。
此刻,这门外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大门被敲响。
凤归忽然一惊,才发现这门口站着的,居然是平日里对她最好的大师傅。
“凤儿小姐,我进来了啊,我可是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打卤面!”
这大师傅的声音才传进来,面的香气已经顺着门缝儿进来了。
凤归此刻倒也真是饿了,这几日被父亲软禁,她也以此为抗争,日日不肯吃东西。
可是没成想,今日闻到的是大师傅做的打卤面,肚子倒是咕咕叫,也犯了馋虫了。
“大师傅,你就自个进来吧。”
凤归敛起了心中的忧伤,叫了大师傅进门。
此刻的大师傅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笑嘻嘻的放在了凤归的面前,方才关上门,这大师傅的脸就变了。
“凤儿小姐,你想不想出去?”
凤归方才拿起了筷子,挑了几根面,这面还没有搁在嘴里,就瞬间疑惑了眉眼,蹙起了眉头。
还没等她细细问去,就眉眼瞧见了这大师傅腰间鼓起的一点点凸起。
凤归的心,霎那之间悬了起来。
虽然这大师傅刻意用围裙掩盖着,上面还搭了一条毛巾,但是凤归却看明白了。
这大师傅腰间别着的,赫然是一把手枪!
她的眉眼顿时愣了,而此刻的大师傅也已坐到了她的面前,用手蘸了茶水,在桌子上面,轻轻地写下了几个字!
“随我走!”
第一百一十九章十里洋场()
凤归的心瞬间就悬了起来,她是眼瞧着这大师傅的眉眼瞬间低沉凌厉,自然也知晓了这大师傅的心思了。
这革命党怕是早就潜伏在了自己的身侧,这前世里,她居然没有任何的察觉。
泠春在一侧也是看明白了,起身扶起了凤归,微微的低垂了眼眸,跟在凤归的身后出去了。
到了院子外,一处还算是安静的地方,大师傅这才停下,却久久的不说任何话语。
许久,凤归才淡淡的吸气,缓缓的抿住了薄唇,缓步走到了大师傅的面前,低声开了口。
“大师傅,打我出生,您就是这赵家府里的老人了,您是瞧着我长大的,我自小最爱吃的,也是您做的打卤面,既然今日里您找了我,有什么话,说吧,凤儿听着,定会记在心里,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凤归心里忐忑,眼眸却始终盯着大师傅腰间那支手枪,她心里担心,自然也是清楚大师傅是疼爱自己的,是不可能伤害她的。
但是如若此番不劝阻,这大师傅,是必死无疑了。
大师傅此刻也是哽咽了,深深叹气,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大小姐,你听我一句劝,无论如何听老爷的话,不能再和沈家有任何的关联了,现如今这奉城的天要变了,但是不再是任何人的天下,是咱们百姓的天下了!”
“大师傅!你”凤归心急,张嘴就想劝阻,可是一想起这前世里的一切,她的话,又咽下了肚子里了。
泠春在一侧看的着急,忽然慢慢的伸手拉住了凤归,忽然间这眉眼也凌厉了,似乎是有话想说。
凤归忽然明白了,顿时蹙起了秀美,瞪圆了眼眸了。
“泠春你!你也是”
“小姐,我我本不是,可是我是眼瞧着这奉城的百姓马上就要水深火热了,我出身苦人家,是被卖到赵家的,现如今时代不同了,泠春,也要为了自己,拼上一拼!”
凤归顿时觉得心头一阵寒意,不是害怕,而是畏惧。
她此刻混乱的拉起了泠春的手,总是隐约的觉得眼皮子都在跳,门外顿时也响起了喊叫声,紧接着,就是乱跑的声音,和混乱的枪声。
“自由,民主!”
凤归紧张的咬住了薄唇,顿时瞧向了四周,反手轻推了泠春一把,急切的喊道。
“泠春,外面定是警察署的人,你带着大师傅先走!从后门离开,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头上,去沈括的别院,哪里是私人地方又在租界,警察署的人不会轻易的去的!”
泠春急切的点头,和大师傅走了后门,才出门的功夫,赵家的赵文利就急切的追了出来。
“阿爹?你为何这样急急忙忙的?”凤归心中顿感不妙,急忙起身迎了上前,眼眸子的余光瞥见了泠春出门,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了。
赵文利面色难堪,也没瞧见这出门的大师傅,顿时伸手擦了下额头的冷汗,急切的拉了凤归的手。
凤归忽然愣住了,这父亲的手心,是冰冷的。
“女儿!你赶紧收拾东西,咱们连夜走!”
“走?去何处?”凤归疑惑,急切的蹙眉,心里想要问个清楚。
赵文利着急,说完转身就想走,凤归这才看明白,家里的下人,已经把行李全然都收拾清楚了。
“凤儿啊,我的好女儿,这现如今奉城是要乱套了!这军阀混战,你爹我这生意怕也是做到头了!火车票管家已经买好了,咱们今天连夜走,去上海!”
凤归顿时愣住了,松开了拉住父亲的手,恍惚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日头已经低了,现如今街上正乱,外面的枪声在那之间此起彼伏,可她的心思,却一心的扑在沈伯卿的身上,断然是不能轻易离去的。
他顿时转身,侧身跑到了正门的边上,方才想要拉开门,就被赵文利给拦了个正着。
赵文利早就猜住了凤归的心思,默然的叹气,无奈的相劝。
“我的好女儿,现如今这局势,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如若你真的和那沈伯卿有缘分,他日一定会再相见的,这奉城不能再呆下去了,想过的安稳日子,咱们就必须走!
我这些日子已经连夜发了电报,我这朋友已经在上海为咱们购置了房产,咱们过去,你的日子也会好起来!到时候你是想念大学,还是想去海外留洋,爹都随你!但是今天,你非走不可!”
凤归含住了眼眸当中的眼泪,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知晓此刻是出不去了,但是无论如何,今日走之前,她必须要告诉沈伯卿。
赵文利莫名的叹气,自然清楚这女儿是重情重义之人。
他和帅府这门亲事也是自己定下的,现在这局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凤归眼瞧着父亲转身进了屋子,本想偷偷的溜出去,可是却发现泠春忽然捻手捻脚的跑了进来,额头上还布满了汗水。
凤归顿时一惊,急忙转身迎了上去,只见得泠春忽然淡然一笑,对着自己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
“小姐,你就放心吧,大师傅已经安全的离开了,外面街上可乱了,现如今你可不能出去,这到处都是警察署的人!
这蔡和文是已经杀红了眼,这外面已经抓了不少的人,个个都被冠上了革命党的帽子,而且外面已经张贴了告示,明日里就要在这奉城,直接杀死三个人!”
泠春压低了声音,一边说一边拉着凤归往屋子里走。
可是凤归此番的心更加的急切,急忙拉住了泠春的手,眼眸凌乱的看着她。
“泠春,我必须要出去,这外面无论多乱,我也必须要出去!父亲已经买好了车票,要带我连夜去上海,我必须要告诉伯卿,我要让他等着我!”
凤归说完转身又要走,却被泠春拦住了去路。
此刻的泠春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凑起了眉头,淡然的劝阻。
“小姐,已经来不及了,就算你到了帅府,你也见不着伯卿少爷,方才,我在送大师傅走的时候,看见一行人已经朝着帅府的方向过去了!
那些人个个都拿着枪。。。。。。这暴风雨说来就来,大家就只能各安天命,自求多福了。。。。。。”
凤归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他顿时觉着眼眸模糊,眼前一片漆黑,倾倒在了泠春的怀中。
一夜似乎过得特别的漫长,赵家一行人急匆匆的到了火车站,赵文利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的凤归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看向周围的一切,她想走俨然是已经来不及了。
甚至都没有机会,和沈伯卿说一声告别。
坐上了火车,进了包厢,凤归倚靠在了窗前。
她双眼迷离的看向了窗外的月色,依旧是恬静美丽的,可是隐约传来的枪声,却犹如钉子一样钉在了她的心里。
奉城乱了,她和沈伯卿相遇的地方,早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泠春坐在她的对面,倒上了一杯茶水,轻轻地推在了凤归的面前。
她自然知晓凤归的心思,心中莫名的叹气。
“小姐,你不用那么悲观,这沈括少爷现如今就在上海,咱们只要到了上海,落住脚,就可以打听这沈括少爷的下落!
只要能够找到沈括少爷,一定就能找到伯卿少爷,他们两个人是兄弟,一定会知道彼此的下落的!”
凤归微微的点头,此刻她的心思早已经乱了。
这一切似乎来的太过于着急了些,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暴风雨,就已经没有丝毫征兆,扑面而来。
几夜未眠,清晨时分,凤归迷离的双眼,依旧看向了窗外。
泠春打来的热水,想让她洗脸,但是凤归却淡然摇头。
几日的奔波,马上就要到了十里洋场的大上海,在那样一个灯火迷离的地方,她又该如何和沈伯卿再续这一场还没有结果的前缘呢?
火车到了上海,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凤归随着父亲下了车,眼眸迷离的看向了这热闹的大上海。
下人扶着母亲,赵清沙自己拿着行李,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露出了对于未来的向往。
唯有此刻的凤归依旧是深沉的想着心事,她心心念念的沈伯卿,也不知道此刻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