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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着苏青玉眼中的迷恋之色,穆钰这才觉得满意了,像小孩子炫耀玩具般带着几分自得之意看向君寒。
“王爷,不好了,又有人中蛊了,”刘将军慌慌张张的冲进帐中,脸上冷汗涔涔,这蛊就像瘟疫一样,令人谈之色变。
“怎么回事?”穆钰脸色发黑,难道还有其他的南隅族人混进了军营里?
“先命人将中蛊的人和近日与他们接触过的人集中隔离起来。”苏青玉明白,现在不是追查的时候,先将中蛊的人控制起来,避免病情扩散才是最重要的。
穆钰挥手招出暗卫,“去查,最先中蛊的人是从哪里开始的。”
“是!”暗卫领命,迅速奔走。
“走,我们去看看。”话音未落,苏青玉拉着穆钰率先走出营帐,直奔药庐而去。
药庐里,李大夫忙的不可开交,百灵也跑来跑去,帮着送走正常受伤的士兵。
苏青玉顾不上寒暄,只自顾自的检查中蛊的士兵,翻看眼皮,没有红点;腹部没有鼓起;靠近嗅闻,也并没有腥臭味,查看李大夫记录的发病症状,只是上吐下泻,排泄的时候有拉出虫子,虫子的模样和上次的一样。
苏青玉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舒展了下来,轻轻拍打酸痛的肩膀,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虽然也是中蛊,但这种蛊毒非常轻微,只要把蛊虫排泄干净,在静养几天就可以了。”
穆钰伸手接替了她的工作,力道适中的揉捏着苏青玉的香肩,他是学武之人,自然熟悉人体穴道,苏青玉舒服的低低的呻吟一声,穆钰若不是王爷,哪怕一无所有,靠着这手按摩的技术也能衣食无忧。
脑海里莫名的就浮现出穆钰穿着现代的足疗工作服,为一个彪形大汉按摩脚底穴道,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殷勤的询问,“大哥,这力道咋样?还合适吧?”
那画面莫名的喜感,苏青玉忍不住的想笑,却情知这个时候笑出来,必然会惹恼穆钰。忍了片刻,直忍得浑身颤抖。
“奇怪,这蛊虫明明是南隅族人的手笔,你……”穆钰微敛剑眉,兀自苦思,正待跟苏青玉商讨此事,却发觉,手下的细肩微微颤抖,心下一提,猿臂一展,将苏青玉整个环入怀中,“青儿你很冷吗?”细细摩挲手下的柔嫩肌肤,一俯首,看见苏青玉满脸肌肉乱颤,轻咬丹唇,分明是在强忍笑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枉费自己这么担心她,“你在笑什么?”
“咳咳,我只是看到这次中蛊事件并不严重,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很高兴罢了,”苏青玉清清嗓子,赶紧转开话题,若真被问出来了,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也很奇怪,南隅人下蛊应该不会这么轻微的才是啊。”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穆钰狐疑的看着苏青玉,好笑的摇了摇头,“言归正传,莫非是有人模仿南隅人下蛊的方式,想引开我们的注意力,误导我们?”
“不会,这么明显的差别,误导的效果显然很差,谁会这么蠢呢?”苏青玉也收敛了笑意,乌黑浓密的睫羽低垂下来在白皙如玉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相比之下,倒更像是,漫不经心,随手制的蛊虫,甚至还没完全制好就拿来用了。”
“或者是学艺不精?功力退步?”穆钰绞尽脑汁,列举各种可能,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功力退步?”苏青玉也有种答案呼之欲出的感觉,突然间,福临心至,苏青玉猛地从椅子上跳起,“钟玉田,钟玉田要跑!”
穆钰也醒悟了过来,“来人,去地牢看看!”心下却觉得,恐怕已经晚了。
果不其然,前去探看得暗卫转瞬便返回来了,单膝下跪,拱手施礼,“回禀王爷,钟玉田和南岳太子都不见了,守卫地牢的士兵已经都死了,身上有中蛊的迹象。”
“什么?”苏青玉大惊失色,俏脸略白了一白,这对他们如今的战事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回禀王爷,”去调查士兵中蛊一事的暗卫这时匆匆赶回来了,“最先中蛊的都是与看守地牢的士兵住在同一营帐的士兵。”
“来人!速去传本王的命令,沿途追击南岳太子上官子琛!”穆钰知道,现在去追,已经太晚了,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希望亡羊补牢,尤未晚矣。
“是!”
穆钰跌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却仍是压不住满腔的怒火,拂手将茶杯摔落在地,“哼!本王养的好下属,关在地牢的重要战俘,一个重伤,一个残废,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而本王,在蛊虫都爆发了出来,才知道这个消息?”穆钰怒极反笑,“看来是太平的日子过久了,都不知道怎么做事了,怕是手中剑都不利了!”
“属下失察,王爷恕罪!”暗卫首领跪倒在地,暗卫没有及时发现不对,是他失职,最近暗卫连连失手,王爷忍到现在才发作,已是极限了,“这次回到本部,属下定严厉整顿暗部!”
“哼!”
……
上官子琛狼狈的躺在潮湿发霉的稻草上,一只蟑螂明目张胆的从他鼻子上爬过,他却顾不得这些,脑海中不断响起穆钰那句“不过一个废物”,那轻蔑不屑的眼神像利剑一般将他穿透,他甚至想过,就这么死了算了。
念头一转,上官子琛的俊脸扭曲起来,他凭什么要死,该死的是那个刺杀他,害的他瘫痪在床的贱奴才刘申,竟敢背叛孤;还有那个该死的苏青玉,该死的穆钰,上官子娴,他们都得死,都得死!
上官子琛眼中溢满疯狂,满脸狰狞,“嘿嘿嘿”的狞笑声,在这阴森的地牢里,更显恐怖。
“哼!凡人!”钟玉田手脚皆被儿臂粗的铁链紧紧绑缚在十字铁架上,赤裸着上身,下身唯一的遮蔽之物也都成屡屡布条一般,浑身皮开肉绽,血迹斑斑,连脸上也布满鞭痕,整个人像是沐浴在血水中一般。
“你是何人?”上官子琛闻言,看向刑架上那个“血人”,还未来得及感慨这人生命力之顽强,这样都还能有命在,便被那轻蔑不屑的眼神刺痛,顿时火冒三丈,“你不也是性命难保,有什么资格藐视孤?”
钟玉田一副慈悲又怜悯表情看向上官子琛,“真是可怜的凡人,不过受了这点伤就束手无策了,真是如蝼蚁般卑贱的生命!”
“你,你有办法治好孤的腿?”听出这“血人”话语中的深意,上官子琛惊疑不定的看向钟玉田,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生生将一张脸纠结成一副扭曲的样子,薄唇微颤,“孤凭什么相信你?”
“愚蠢的凡人!仔细看着老夫的脸。”钟玉田勉强提起一口真气,全力催动本命蛊,加速了伤口的愈合速度。
上官子琛一开始不明白钟玉田的脸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突然他眸子紧缩,虎目圆睁,闭了下眼,复又睁开,凝神再次向钟玉田的脸看去,只见那脸上的鞭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不只是脸上,全身的伤口都在愈合。
上官子琛两个鼻翼一开一合,胸口剧烈的起伏,薄唇反复开合,却说不出话来。
“老夫是南隅族人,这点本事,不值一提!”
“南隅族?”上官子琛激动过后,稍稍冷静了下来,想起之前中蛊的惨状,“南隅族擅长蛊毒之术,蛊毒之术诡异异常,但均为害人之物,你想蒙骗孤?”
“哼!无知的凡人。蛊之一道,分为两种,一种为巫蛊之术,是惩戒恶徒所用,一种为医蛊,用于治病救人,凡间大夫治不了的病情伤痛,我们南隅蛊医未必无法可医。”说到南隅族的蛊之一道,钟玉田满脸自得,颇为自己族人天赋异禀感到自豪。
之前中蛊的经历太过惨烈,想起那些整蛊死去的士兵的惨状,上官子琛犹疑不定。
“眼见为实,刚刚你也看到老夫的自愈能力了,只要你能将老夫就出去,老夫定能治好你的腿。”
终是伤口快速愈合的一幕占了上风,上官子琛点头应允,“好!孤可以带你出这凤国大营,希望老先生是真的能治好孤的腿。”
“一切为定!”
“太子殿下,您受苦了!”
“卑职救驾来迟,望请太子殿下恕罪!”
一片吵杂的请罪声与叩拜声,将上官子琛的思绪从回忆里拉回来,伏在暗卫背上,任由众文武官员与侍卫门客簇拥着进入营帐,在主位落座。
“诸位辛苦了,孤无事。”
“太子殿下,您的腿?可是伤的严重?”一个跟随上官子琛多年的副将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生怕触怒上官子琛,要知道太子殿下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一点小伤,众位大人不必担心,这位便是孤请来的神医钟老先生,”上官子琛神情客气有礼,嘴角却挂着一丝阴险的笑意,“来人,将钟神医的四肢砍去,送入客房,以贵客之礼相待!”
上官子琛眸色深沉,满脸邪笑,不死之身,他可也垂涎的紧呢。
第一百零九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住手!你这是什么意思?”钟玉田面上勃然变色,惶急的大吼道,“你不是与老夫约定,你带老夫逃出凤国地牢,老夫负责医治好你的腿吗?堂堂南岳太子,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呢?”
钟玉田犹自做着困兽之斗,却是于事无补,桎梏着他的都是上官子琛的亲信,他们本就对上官子琛惟命是从,这时听到这人竟然关系到太子殿下的身体安危,更是死死的押住。
上官子琛仿佛没有看到钟玉田噬人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温言道,“钟老先生说的不错,孤这不是已经履行约定,把钟老先生带出凤国地牢了吗?且孤已经交代下去,让下人将您奉为上宾,只等钟神医治好孤的双腿,约定中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钟神医安心待着便是。”
上官子琛语音柔和,彬彬有礼,好似他本来就是翩翩有礼的温文公子。
钟玉田怒目而视,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