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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复杂的,我想劝你看开点,背叛这事我也”
“爹,您是说那事啊。”贾蓉闻言,倒是眯着眼,透着股释然,怕车外仆从听见,凑近贾珍,小声道:“老爷虽然给了我顶绿帽子,可是他也想法给了我一个好爸爸啊。我您之前不就说过,跪下磕头后重新开始嘛,那我就不纠结过往了。我现在脑子装那么多知识都装不过来,哪里有地方再装那点痴男怨女的小情小爱啊!我可是要干大事的。”
贾珍默默眼下“我也经历过”等等话语,看眼望着他笑得眼睛都就差迷成一条缝的便宜儿子,扬了扬嘴角,而后抬手,把人手里的大周字典抽出来,手指敲了敲茶几上的宣纸,开口:“咱把律法也先放一边,爹先教你拼音。”
没办法,古代没拼音,那些生僻字他也不认得。去县城请个西席,这人生地不熟的,一时间哪能请到。
还是从根基开始打起吧。
反正这是他儿子!
提笔写下了“abc”,贾珍指着字,耐心无比张口:“乖宝宝,来,张大嘴巴,啊啊啊!”
—所幸这个世间,他一下子听得懂人张口说话,发音也跟他所知晓的差不多。大底是老天爷开的金手指吧。
“啊—”贾蓉抬眸打量眼神色肃穆且又耐心教学的贾珍,完完全全褪去对人武力高强的害怕畏惧之心,不着痕迹的往人身边靠近一分,认认真真张大嘴巴,开始学起来。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对于贾蓉这点小动作,贾珍松了松有些蹙起的眉头。之前便决定养儿了,那么当爹的也是该和善点。
这漫漫长路,便在贾珍一次次告诫自己要“为人师表,和颜悦色,不能家、暴,打死了没人养老送终”的理念循环中度过去。
揉揉被道路颠得反胃的肚皮,贾珍看着城门上斗大的应天府三字,缓缓嘘口气,终于把贾蓉活着带回来了。
不容易啊!
戒尺都掰断了三十来根。
善哉善哉,我需要个紧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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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贾家老家在江宁县,但府城内也是有别庄的,因早就派人提前来打扫过,故而一进门倒是可以入住休憩。
刚安排好仆从,贾珍看着已经穿好男装的小甲鱼眨巴着水汪汪的眼望着他,不由得嘴角噙着一抹笑。这小姑娘刚回宁府时,全身上下写满了防备,谁都不搭理。但一路下来,早已跟贾蓉兄妹情深了。
“大大爹爹。”虽然还有分害怕贾珍,贾瑜躲在贾蓉身后,悄声:“您您说好了,带我们出去玩的。”
“过来,功课做得怎么样了?”贾珍没有养萝莉的耐心,但看着小甲鱼被养得活泼可爱,还是有点小骄傲的。
一听这话,贾瑜面色一变,看眼贾蓉,小心翼翼迈个小步,张口却又是小骄傲的:“我都完成啦。”
“比你哥厉害。”贾蓉拍拍人脑袋上的两小揪揪,点点头:“好,那达成出门条件。不过记得拉着蓉儿的手,撒手被拍花子拐了,我可不管。”
“是。”贾瑜闻言,忙不迭返回紧紧拉着贾蓉的手。
贾蓉无奈叹口气,他再被叫哥,自己也怕要辈分错乱了。
这一路南下,他们走的宛若蜗牛,不过也规律极了。每天,他跟着车队小跑,时间从一炷香不知不觉到如今三炷香了。跑完洗漱过后,便进入学习时间。这段时间就既愉快又煎熬了,时不时就得忍受他爹的狮子吼。后来他把小姑姑也拖着一起学。
原以为他爹怜香惜玉一分,没想到该抽手心依旧毫不手软。他跟小姑姑的情谊倒是随着挨打越发好了一分。学完之后,用过午膳,他睡一觉,便又进入律法朗读时间。等晚上到了投宿地点,他还得站军姿,练男子汉气概。
每天都是如此,不过但凡到了一地府城,他爹也会停留两日,带着他四处走走看看,知晓民俗,免得他不食肉糜。
虽然日子一复一日,一开始的时候真是很苦很苦,身心疲惫,有几次都想咆哮放弃。可一看跟着他一起站,一起学的爹,咬着牙熬过来,回想起来竟比他之前二十年都来得开心。
对于要多带一个甲鱼小姑姑游玩,他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悄悄跟人拍了拍手,比划一个胜利手势。
瞧着这兄妹两的眉眼官司,贾珍眉头一挑,刚想说话,但转眸扫见紧跟小甲鱼进来的尤氏,望着人脸上闪过的一丝羡慕,开口:“尤氏,你若想出游,带着那什么毡帽,让婆子丫鬟护卫着。”
他自己是个gay,但也算有点绅士风度的。
当然原生的强势与渣,外加尤氏自己娘家落魄,让人懦弱胆怯,完全奉行贾珍的话,对他来说是个方便。
“多谢老爷。”尤氏看眼贾珍,福礼应下,送人出门后,望着贾珍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手摸了摸脸,有些烫。
哪怕贾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哪怕贾珍似乎开窍了,改邪归正;哪怕贾珍把大姐儿交给她,让她真心教养,充当日后依靠;哪怕
千万千万的哪怕,可都不抵现如今的贾珍英武帅气,又体贴无比。
这样的人,是她的丈夫。她不管怎么样,也是明媒正娶的继室,她为何就不能心生一丝的念想?
浑然不知道自己魅力如此之大,游玩过后,把贾瑜送回家,贾珍与贾蓉踏进了应天府最出名的青楼—风月小筑。
贾蓉极力从一群莺莺燕燕中护着他爹的清白,拿钱开路,来到了约定好的包厢。
听着开门的响动,屋内正左拥右抱喝酒的人回眸扫眼入内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
贾珍迎着大名鼎鼎的琏二爷惊叹的目光,毫不压抑自己身上的狠厉之气,开口,一字一顿:“贾琏,好福气啊,林家的钱财花得爽吗?”
“爹,对对不起。”贾蓉脸有些火辣辣的红:“我我就学了些三千百的启蒙,囫囵吞枣的翻过论语。他老爷对我功课也不是太看中的,我外出跟人交际也不太跨圈子找读书人,所以也就只认得几个字。”
“字典”贾蓉越说声音越小:“那生僻字用注音法,用来注应那个字”
时下认字用注音法,用同音不同调的字来注音。这有分为直音法,反切法。直音法顾名思义用同音字了,遇到这种倒是简单,难就在难第二种—反切法。这种方法是用两个汉字来给另一个汉字注音,用两个汉字注出一个汉字的读音。若是碰到其中一个汉字不会念,那基本上一天时间都得耗费在字典上了。
这样也就罢了,更可怕的千辛万苦查到两个字,学会怎么读了,但是不会调音调,融合到一个字上。
这两天查字典下来,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第107章 奶爸生活下()
请支持正版,不然珍大族长会暴揍哒上皇听着那凄厉的一嗓子嚎叫;下意识的抬手捂了捂耳朵;拧着眉头看着沉浸在悲恸之中的贾赦,抬手拦下了戴权要开口的话语;凝眸望向了墙壁上的画像。哪怕在一片香火烟熏中;他也第一时间抬眸看见了初代荣国公贾源的画。
贾源,贾代善;荣国府;宁国府;贾家;五个词在上皇脑海中先后闪现出来,最终化为浓浓一声叹息;垂首看眼终于发现他到来;匍匐跪地行礼的贾赦,语调和善了一分,问:“为何来凌渊阁?贾家宗祠哭诉不好?”
虽说凌渊阁建成后;也没规定除帝王外,其他人不得踏入一步。但除非重要祭奠时,其他时候还真从来没有皇家以外的人进来过。
虽然上皇如今慈眉善目的,但此话一出;大堂内瞬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所有宫侍;尤其是上皇的心腹内监总管戴权更是敛声屏息;大气不敢出。
在一片死寂的氛围中;贾赦两眼迷离;抬眸愣愣看了上皇好一会儿,眼中透着股茫然。他他哭得那么伤心了,简直是声声泣血啊,上皇居然居然还有闲情问他这种问题。
来凌渊阁,不就是哭给你们看啊!
要不是大朝会每逢初一十五开,而今天才初七,他等不急了,否则他能朝会上豁出去脸哭。
但但贾赦就算脑子是浆糊,也知晓不能如此回答,最多只能腹诽咆哮一二。而且他还得发挥求生、欲,想个绝妙的回答。
真是特烧脑子。
贾赦抽噎着回道:“回回上皇的话,宗祠宗祠在宁府。可如今宁府正接受三司的调查调查,我闯进宁府的话,这样会给三司添麻烦的。”
“所以你就来凌渊阁了?”上皇被震惊到了。他记忆中贾演,贾代善都不是个傻的!贾代善能以军功平袭国公之位,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现如今贾家这继承人,真是生怕家丑不够多啊!闹得满朝文武皆知,他就算想给老臣一个体面,都没法堵住悠悠众口。
“是啊!”贾赦应得理直气壮:“我小时候闹我爹,不让我爹离开,他就把我胖揍了一顿,祖父带着我来,指着凌渊阁大门告诉我,我爹不是不要我这个儿子,他去边关,三五年的回来一次,那也是为了大家。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如此!我爹是大英雄,他为国尽忠,那我这个儿子就可以多享福了。”
上皇听得最后一句,默默把自己心底里涌出的那愧疚收了回去。
为了避免空气中弥漫的尴尬,上皇垂首瞅了瞅哭得鼻涕眼泪一眼的贾赦,开口道:“朕朕记得你叫恩侯吧?这个字还是朕取的,只可惜你当年爵位考核时,文武不成。不过倒也孝顺。”
“多多谢皇上赞誉。微臣虽然文武不成,可是也有特长爱好的,我也乖乖的,不是什么恶少啊,从来没有欺男霸女,出门都是坐马车,从来不骑马狂奔的,我除了青楼酒馆,最多去的就是古玩街了。”贾赦听得出上皇话语中的一分心软,默默给自己抱不平:“我每次出门游玩买东西,都还会给人额外赏钱呢。像我那么乖的,真是败一下家产而已,怎么就能说我坏呢。我花钱,商店收钱,朝廷还能多收一些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