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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再对临夏说,其实不然,我是在跟自己说。
这三年的艰苦生活,风尘里的苦苦挣扎,能让我坚持下去的理由就是阿磊;从那个落后不开化的大山里出来,到了繁华的大城市,面对一切陌生的事物,让我能顺利生活下去的人也是阿磊;在那个玉米地里,我被李瘸子压住无法挣脱,突然出现改变了我人生的人,也是阿磊。
从那个霞光满天的傍晚开始,我人生中追逐的目标一直就是阿磊。
但是……阿磊已经不是我的了……
明明是那么亮,那么蓝的天空,我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我该往哪里走,我该去做什么,我该为谁活着!
我不安的在围墙上动了动,突然觉得身下变得空荡荡的——
那一刻,除了临夏对着我飞扑过来的身影之外,其他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自己好舒服,一点也不痛了。
我觉得自己是飘浮在空气中,身下是软绵绵的棉花,风温柔的从我的皮…肤上吹过,一点也不冷,还带着宜人的温暖。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却听到有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脑海里窜出来,那人好像说这话,模模糊糊的,怎么用力听都听不清楚。
******
对我而言,动了一下,不小心从围墙上摔了下去。可是对别人而言,我却就是轻生跳楼了。
如果你问我想不想死,我会很坚定的告诉你,我并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
既然是这样,我又为什么会摔下去呢?
我也不知道,说句时下流行的话,唯一的解释可能是,我的身体比我更加的诚实。
它忍受不住疼痛,再也支撑不住,想要解脱了。
我曾经跟唐娇娇说过,“我的新生命,是阿磊给我的。”
唐娇娇当时很生气的回答,“就算是他给的又怎么样?命是你自己的,难道你要把自己的命还给他,才算结束吗?”
是啊……
一命还一命……我还给他了。
******
重症监护室,检测病人生命体征的机器还在滴滴的响着,白色病床的人虽然从头到脚都是纱布,但是还留了一口气,还活着。
因为宋临夏嘱托,厉丰年才会百忙之中抽空也看一眼,而今天,这间病房里又多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辰风让你来的?”厉丰年眼眸一动,看向身边的梁帆。
梁帆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自己来的,顾总还在去澳洲的飞机上。”
也就是顾辰风还不知道出事了。
厉丰年的浓眉挑了挑,多看了梁帆几眼,“来干什么?”
“谢谢厉总救了林小姐,剩下的事情,希望厉总放心交给我来处理。”梁帆也不畏惧厉丰年,不急不缓的说道。
厉丰年反问,“辰风都没开口的事情,你确定他想这么做?”
梁帆很镇定的说出两个字,“会的。”
“梁助理,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环球集团工作,薪资待遇随你开。”厉丰年突然开始挖角,虽然他身边的陆南也不错,可是像梁帆这样的人才,他还是心动了。
梁帆难得流露出一丝错愕,“谢谢厉总,我对现在工作很满意,没有跳槽的想法。”
“那真是可惜了。”厉丰年似笑非笑着。
第415章 他叫顾辰风(谢谢jz和楼兰的打赏)()
在很长一段昏迷的日子里,作为没有知觉的我而言。是没有办法感觉到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因为思想意识上的沉灭,我只是觉得自己睡了好长一觉。
再醒来。就像是在柔软的床垫上睡了太久太久,以致于浑身酸痛,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沉重的垂落着。
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我也只是将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隙。一束明亮的光,就这样直直的射进我的瞳孔中。
好刺眼。
好些时间。我的眼前都是模糊的白影,看不到其他真切的食物。
时间缓缓地过去。眼前模糊不清的光影也开始变淡,我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扇窗户,白色的窗帘,明亮的阳光。还有一个站在窗户边上的……男人……
他就站在窗边,沉默的凝视着远方。
隐约间,我只是看到了那个男人的侧脸。刀削般的深邃轮廓,浓眉剑目。完美高挺的鼻梁,微微紧抿的一抹薄唇。
虽然意识不清,但是人类直觉上的审美还是存在。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呢。
光影落在男人精瘦又修长的身体上。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映的仿佛透明,也在他的身上落下一道明亮的光芒。
但是与温暖阳光不同的是,男人的脸上朦胧的一抹淡淡的冷漠和疏离,而被叠拢的眉心更是带着一股忧愁。
那一刻,我好想问他你在烦恼什么,好想伸手过去熨平他眉心的褶皱……
病床上,我的手指动了动,可是没有任何人看到。
再后来,我又困了,再也支撑不住从身体深处蔓延出来的疲累,好不容易睁开的双眼又一次闭了起来。
最后的意识中,我模糊的想着。
他是谁,是谁让他如此愁眉不展……
******
我茫然的看着床边的那些人,有穿白色袍子的男人,应该是医生,那么穿黑色西装的呢,他是我的亲人吗?
我将目光落在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上,问他,“你是谁?”
才一开口,我就给自己的声音给吓到了,我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嘶哑、干涩、低沉,就像是个破嗓子的男人一样。
而其他人好像也被我的声音吓到了,特别是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那张英俊到不可思议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
“朱医生,这是怎么回事?”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怒气冲冲的看向其中一个医生提问,他身上的怒气,连我这个刚醒过来还有些迟缓的人都感觉的到。
紧接着,一群医生围着我和身边的各种仪器,面色沉重的不停讨论,他们说这一大堆专业的词汇,我根本听不懂,而最后的结果,我只听懂了一句。
我失忆了。
主治医生说,应该只是暂时的情况,脑部还有血块压着神经,等血块自然分解掉之后就没事了,记忆也会回来。
对于失忆这件事,我没有诧异,没有惊奇,一脸平静的就坦然接受。
可是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好像不能接受,他一直都黑着脸,吓得旁边的医生都不敢说话了,很紧张的看着他。
紧接着,我又被那群医生推出去,做了一个更加精密的检查,检查的项目太繁多,进行到一半,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刚苏醒,我的日子过得是痛苦的。
听照顾我的护士小姐说,我昏迷了三个月,身体已经逐渐萎缩,所以恢复意识之后,就开始了复健。
你明明知道该怎么站,知道该怎么走路,可是身体就是不受大脑控制,痛苦只会成倍的增加。
而另一件让我遭受打击的事情是,第一次在镜子上看到自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又是一天辛苦的复健之后,我躺在床上休息着。拿下帽子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头发,已经可以用手指抓起来了,又长长了呢,这才安心的笑了笑。
我的伤口在头部的侧面,为了方便做手术,所以原先的长发全部都被剃掉了,现在的发型就像是个阿兵哥一样,只能一直带着帽子遮丑。
就算我不记得自己是谁,可是女人爱美的天性还是存在的。
手指在发丝间穿梭,伸到头皮摸了摸那个伤口,我醒来后,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会受伤,可是所有的医护人员都三缄其口,对我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这期间经常照顾我的一个护士小姐不小心说漏嘴,提到我是从楼上掉下去的……
可是到底是掉……还是跳……?
我正思索着这个问题,看到时钟已经快七点了,马上敛了敛心神,有对着镜子带上帽子,调整的角度,呈现出现阶段最好的自己来。
因为那个人,要来了,就是我醒来时看到的那个穿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
他说他叫做顾辰风。
自从我醒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来看我,有时候只是匆匆十分钟就走了,有时候却能留一两个小时,我知道他很忙,就算在病房里偶尔也还要处理公事,接听助理的电话。
这些天我已经可以开始吃正常的食物,所以每天晚上七点,他都会带着各种好吃的,来跟我一起吃晚餐。
正想着,我就听到了开门声,忙挺直了后背。
我迎上了他的目光,嘴角不由自主的荡漾起了一丝甜笑,“阿风,你来了。”
今天下了雨,顾辰风宽阔的西装外套上沾着一丝小水珠,他一面解下了西装外套挂起来,一面回头跟我说,“今天过得怎么样,复健辛苦吗?”
“很累,但是很开心。”
我继而将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巨细靡遗的说给他听,无非是今天又摔跤了出丑了,又听到了复健医师的鼓励,日子过得简单,发生的事情也很简单,每天几乎都是重复的。
但是我想说给他听,而他也听得很认真。
顾辰风一面听我说话,一面伸手解开衬衫的袖扣,然后一圈一圈的折叠往上,修长的手指拿捏着白色的衬衫布料,手指的骨节微微凸起着——
我突然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巴,痴痴地看着那一幕。
“怎么了?”顾辰风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我。
我灼灼的目光紧盯着他的手指不放,感叹的说,“阿风,你的手指好好看啊。”好看的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上前摸一把。
顾辰风正整理袖子的手臂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许久都没有再动一下。
“怎么了?”我目光疑惑的往上移动,看向顾辰风跟手指一样好看的脸。
他马上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