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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她声音低了下去,漠漠道:“皇上没有错,错的是臣妾,是臣妾太自以为是了。”
然而她这样说,顺治却以为她还在生气,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急色,忍不住解释道:“刚才朕是因为担心你,才会斥责你,我怕……”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眉毛紧紧蹙起来。
怕什么?他不知道。
眼前这个女子是他亲自废掉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如歌听到他的解释,眼里闪过惊讶,堂堂一国之君,今日不但向她道歉,这会儿……居然还向她解释?!
他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会斥责她吗?
这一刻,如歌心里感到很复杂。
抬起眼睛,看到他正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顺治转过目光来,坚毅的下颌抵在她额上,叹息一声,幽幽说道:“朕该拿你怎么办?”
撞到人()
雨声很大,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大雨中,如歌自然没听到。
这时,德全赶着马车过了来,看到站在雨中淋雨的顺治,面色一变,急急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惊呼道:“主子,雨太大了,快上马车吧。”
顺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搂着如歌,柔声道:“回宫吧。”
“阿嚏——”
这时候,如歌忽然打了个喷嚏。
顺治听到了,二话不说,俯身就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马车走去。
看着他紧绷的俊颜上,落了许多的雨珠,如歌忍不住抬袖,帮他拭去。
坐进车厢,如歌已经是喷嚏连连。
顺治大急,只能催促德全,“赶紧回宫。”
德全不敢耽搁,迅速驾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湖边的风有点大,不时地将车帘吹起来。
顺治见如歌瑟瑟坐在那里,也顾不得自己身上也湿透了,连忙将车上的薄毯裹在她身上,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心里着急,连连催促着德全。
“皇上不用担心,臣妾没事。”如歌见他那么担心,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听她这样说,顺治紧皱的眉头,这才微微松了开来,却仍是不忘催促德全。
德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下雨天,在地面上到处积了水,又是在湖畔,所以有许多的小水洼,马车已然很不好行驶,偏偏顺治又催得紧。
马车里,顺治抱着如歌,眉头紧锁,低眸看她,“还冷吗?”
如歌刚要说话,马车突然一阵剧烈地颠簸,幸好顺治抱着她,才没让她摔出去。
等马车停了下来,顺治怒斥道:“德全,怎么回事?”
外面立即传来德全惊慌的声音,“回主子,奴才撞到人了。”
顺治怔了怔,抿唇不语,眉眼间却染了一丝的阴鸷。
如歌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对于德全撞到了人,她倒没什么感觉,谁叫顺治催的紧,加上下雨天,会撞到了人也不奇怪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把人撞伤?想到这里,她说道:“皇上,让德全去看看吧,万一把人撞伤了可不好。”
顺治就有些为难,目光落到她身上,犹豫的说:“可朕想早点回宫,让太医给你诊治一下,这样会耽搁时间……”
如歌将他担忧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不感动是骗人的,可是把人撞倒了,不加理会,这跟现代的肇事逃逸有什么区别?况且,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并没有顺治以为的那么严重,最多就是过后会得些小感冒罢了。
“皇上,您不用担心我,我还行的,快让德全去看看吧。”
顺治这才朝外面道:“德全,去看看。”
德全应了声,没敢耽搁,立即就下了马车。
过了一会儿,德全回来禀报道:“主子,被撞的是一位姑娘,并没有大碍,就是腿部被马车擦伤了,现在行走有些困难。”
如歌心里一动,看向顺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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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凑巧()
顺治沉思了下,用询问的语气对如歌说道:“青儿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较好?不然就给她一些诊费如何?”
如歌想了想,说道:“既然那位姑娘被擦伤了腿,现在外面又下着雨,恐怕行走多有不便,皇上不如就让那位姑娘上车来吧,我们送她一程,然后再给她一些银子做为补偿。”
顺治点点头,“那就照你说的办吧。”说完,朝外面说道:“德全可听清楚了?”
德全在外面似乎犹豫了下,并没有立即应下。
顺治见状,就皱了皱眉,“怎么了,还有事?”
德全迟疑了下,才道:“那位被撞的姑娘就是静主子救下的那位。”
怎么那么凑巧?!
如歌挑了挑眉,目光瞥了眼顺治,见他表情如常,心里下意识的舒了口气。
“就按静妃说的办吧。”顺治终于还是发话道,心里还惦记着如歌的身体,忍不住催促道:“赶紧去办。”
“是,奴才这就去扶那位姑娘过来。”德全恭敬应了,连忙往马车后面走去。
没过一会儿,德全扶了那位姑娘上马车来。
掀开车帘的一刻,白衣少女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时,似乎愣了下,却很快说道:“叨扰公子和夫人了。”
“进来吧。”顺治淡淡说道,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如歌看到她走进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跛,看来是真被马车擦伤了,加上全身的衣服湿透,看起来有种楚楚可怜的娇态之美。
车厢并非很大,所以她的丫头便在外面,跟德全在驾驶位上坐了。
车帘掀起带进来的冷风,令如歌打了个喷嚏。
顺治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温声道:“冷吗?”
“嗯。”如歌点点头,手抬起来,本能地想推开他的抱搂,最后还是作罢。是因为这个少年身上传来的温暖令她产生了眷恋吗?她不知道,潜意识里,她是想与他保持距离的,然而,为什么,她心底竟有丝不舍?
如歌蹙眉,沉默不语。
顺治见她如此,眉眼间蕴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目光看到她额前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睑,修长的手指伸了过去,很自然地为她拢了拢,带着宠溺的声音说道:“不如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再叫醒你。”
“嗯。”如歌应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要感冒了,身体感到有些乏累,便真的在他怀里闭起了眼睛。
白衣少女看到两人间亲密的举措,一张脸颊早已红透。
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顺治,却不想撞入了一双沉黑若漩涡般的眼眸,那双眼睛的主人正盯着她,她顿时感到呼吸一窒,惊慌的垂下了头。
耳边听到他特别低沉的声音朝外吩咐道:“德全,送姑娘到最近的医馆就医。”
她闻言,连忙说道:“不用了,我家就在这附近,麻烦公子前面让我们下车就行了。”
顺治转过目光来看了她一眼,挑眉说道:“前面不远,我记得鄂硕府就在那里,姑娘可是住在鄂硕府?”
“是的。”白衣少女点点头,脸上染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娇声道:“不瞒公子,鄂硕正是家父。”
顺治有些惊奇,忍不住又打量了她一眼,“原来你竟是鄂硕的女儿!”
白衣少女脸上一红,低低的声音说道:“让公子见笑了。”
顺治看到她的脸上似染了一层红霞,低垂臻首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女儿娇态,令他忍不住心里一动,温声问道:“不知姑娘芳名?”
白衣少女轻轻瞥了他一眼,羞涩回道:“小女子董鄂•;;乌云珠。”
这时,原本昏昏欲睡的如歌,突然一个激灵,霍地睁开了眼睛,从顺治怀里挣出来,紧紧盯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在意识回复过来之时,她已经脱口说道:“你是董鄂•;;乌云珠?”
乌云珠怔了怔,惊讶于她怎么会如此反应,但还是轻声说道:“正是。”
顺治也很讶异的看着如歌,“青儿,你听过她的名字?”
如歌眼睛复杂的看着乌云珠,摇了摇头,“没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起了莫大的波澜,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董鄂•;;乌云珠么?!
忽然觉得头很痛,如歌整个人恹恹靠在车厢上,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顺治见她面色不对,以为她真的染上了风寒,便朝德全催促,“德全,前面路口让董鄂小姐下车。”
如歌抬眸,愣愣看着此时为她着急担忧的少年。心道,顺治哪里会知道,眼前这个乌云珠在日后会对他造成怎样巨大的影响力?
目光看向坐在一边形容娇美的乌云珠,暗叹,眼前这个女子,在将来,可是令顺治爱若痴狂的人儿啊!
她不知道,历史上顺治与乌云珠是如何相遇的?但眼前这个女子确实就是大名鼎鼎的董鄂妃了!
历史上,董鄂氏是顺治十三年进的宫,现在是十一年,距离董鄂进宫还有两年的时间,怎么这两个人会在今日相遇,而且还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她记得历史上说董鄂氏是襄亲王博穆博果儿的福晋,作为命妇在进宫给孝庄请安的时候,与顺治相遇的……
如歌忍不住又将目光落在乌云珠的身上,眼里一闪而过好奇,这个就是让顺治爱入骨髓的女子!
正看着,脸上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的脸扶了过去,顺治见她面色苍白,沉黑的眼内掠过一丝忧色,扶上她的手,“很难受吗?”
如歌看了他一眼,忽然感到全身无力,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有些着凉了。”
顺治抬手在她额头摸了摸,感觉体温正常,提着的心,不禁放下来,却忍不住朝外面赶车的德全沉声道:“德全,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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