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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凤倾狂吗?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她站在那里,就会给四周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压,那威压让他都不能迈动脚步。
千羽的眼里却是有了一丝迷茫与微微的兴奋。
主人如此强大,却又让人如此不安。
“幻影,破。”
凤倾狂手腕轻抬,一字口诀。
“咳咳,你到底是谁?”
在那不远的角落处,巨翼天龙的人形。她在凤倾狂的破字诀下,被逼现身于人前。
她身着鹅黄色衣衫,虚弱的倚靠在墙角,浑身是血的问道。
凤倾狂撩了撩耳边飞舞的发丝,那如血红眸带着一丝笑意,蔑视众生。
“死了,你就知道了。”
她话音一落,那身形便如鬼魅般,幻影重重,闪至天龙女子身前。
“呃。”女子痛苦的轻哼一声。
凤倾狂已是掐住那女子的脖颈,那纤细的脖颈在她的掌下,让她眼底升起一丝兴奋的嗜血冲动。
“娘亲”
她正欲用力,让眼前人的生命流失于自己的手掌之下,一声稚嫩的呼唤响在耳边。
“娘亲,娘亲。”
杜三娘抱着铁蛋,站在那院门处,铁蛋此时焦急的挥舞着小手。
不知道是在呼唤凤倾狂,还是在呼唤他的亲生母亲。
凤倾狂那深红的眼眸里,光芒闪烁,那红芒闪烁,让她周身的气息都开始紊乱起来。
她掐着那龙母脖颈的手都开始有些微微的松动。
那红色的眼眸开始变色,一会如墨纯黑,清明无比,一会又是如血深红,杀气磅礴。
那周身的气息也是相互变化,如同有两个凤倾狂一般。
杜三娘看着似是在挣扎的凤倾狂,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那龙母虽被打得虚弱无比,但是也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对劲。她看得凤倾狂那有些挣扎的神色,心底暗喜,那右手握拳,刚气凝聚。
“你去死吧!”
她低咒一声,那拳头便是狠狠打向凤倾狂的腹部。
凤倾狂在那似梦似幻间,一时不察,便被狠狠打开了去,跌在了地上。
“噗咳咳。”
她被龙母的力道给打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手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所幸龙母已很虚弱,所以那打出的力道也不算很强。
凤倾狂咳了两声,再抬起头来时,那眼眸里已经没有了那嗜血的红色。
那眼眸,如湖水山色般波光潋滟,清冽无比。
她抚着胸口,眼底暗暗划过一丝光芒。
她眼角余光观察四周景色,杜三娘抱着铁蛋站在那院门处,院子里凌乱无比,完全可以看出是一场大战后的痕迹,江琉月与千羽在那角落里。
龙母在她身前不远处。
发生过的一切,那些痕迹都存在她的眼前,破碎的石板地,倒塌的院墙与梁柱,受伤的龙母与众人,可她
却又一次失忆了。
她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可是细细回想之时,却什么又想不起来。
气氛一时安静至极,一场声势震天的战斗之后,只有那夜风轻呼。
“你,到底是谁?”
龙母满脸的血迹,看起来既可怖又可怜,那有气无力的问话在这安静的气氛里,却显得清楚异常。
凤倾狂眨了一下眼,缓缓起身,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
她到底是谁?她也想知道。
“今日我不杀你,还不快滚。”
凤倾狂撑着最后一口力气,佯装狠意,带着戾气,说出这番话。
龙母那一口银牙似乎都要咬碎,全身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她看向那站在碎石乱墟之间的凤倾狂。
一咬唇,便用了最后的力气,幻化出虚无,消失于人前。
凤倾狂看着龙母消失,那紧绷的心口一松,眼前一黑,便是向后直挺挺的倒去。
每次打个架都要晕上一晕,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晕厥之前,她在心里腹诽着。
杜三娘抱着铁蛋,看向倒在月光下乱石中的凤倾狂,那抱着铁蛋的手不禁紧了一紧。
“娘亲。”
铁蛋那粉嫩小唇轻声嗫喏着。
那气氛又是安静了下来,隐隐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
凤倾狂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湖水里,那四周雾影绰绰,一切都是混沌至极。
“你想杀我。”
混沌中,有一个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一种不知名的愤怒充斥她的心间,让她不禁想嘶吼出声,确实,她也吼出声了。
第72章 赤骨青羽兽()
那愤怒从她喉中喷涌而出,她听到自己发出了一种野兽般的嘶吼。
她心里一惊,抬起手。
蓦然,她瞳孔睁大,她的手她的手。
她的手居然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像怪物的爪子一般。
她凤倾狂居然变成了一只怪物。
“啊”
一声惊呼,凤倾狂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原来是梦。
她惊恐之余,心里才是暗暗放下。那额头上细密汗珠层层,被惊吓的汗水几乎浸湿了她的衣衫。
“做噩梦了?”
杜三娘坐在床边,一脸的和蔼温柔。
凤倾狂无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她低头,仿佛从来不认识这双手一般。
眼眸动也不动的观察着。
皓白雪腕,纤长十指,如那青葱笋尖,那落日余晖透过窗隙照在那素手指尖,显得越发柔美。
如此美丽的一双手,怎么会变成一双爪子呢?
凤倾狂微微摇了摇头,是她最近精神紧张,导致做了噩梦吧!
“怎么了?”
杜三娘见得凤倾狂不言不语,那神色却是变化无常,便轻声问道,带着丝关心,带着丝疑惑。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凤倾狂笑着说道,那唇角微笑轻轻安抚着杜三娘。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看向窗外那晕黄落日,轻声问道。
杜三娘端过桌上那玉瓷小碗,递到凤倾狂的眼前。
“你昏睡了三天,现在终于醒了,快把这药趁热喝了吧!”
“三天?”
凤倾狂接过那玉瓷小碗,反射性的问道。
她只是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居然就过了三天,这现实与梦境相差也太大了。
“嗯,你身体受了重伤,三天能醒已是不易了。”杜三娘轻声说道。
凤倾狂将那玉瓷小碗端于唇前,那盈白纤指与那玉瓷小碗相互映衬,颇有些冷艳之气。
“帝决”
她正欲喝一口药,忽然想起了帝决。
她记得帝决说第二天便会回到这里,如今既然已是过了三天,那帝决也该回来过。
“他不是走了吗?”
杜三娘微微挑起眉梢,问向凤倾狂。
那神色俱是认真,让人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作假。
凤倾狂听得杜三娘此话,微微皱起眉头。
她明明记得,帝决说过第二日便会回来,何以没有回来呢?
“倾狂?”
杜三娘一声疑惑的轻喊让凤倾狂回过神,她侧头看向杜三娘。
“小姨,这几日你照顾我也是累了,你先去歇息吧!我现在觉得有些疲乏,喝了这药便想再睡一会儿。”
杜三娘微微笑道:“嗯,也好。一定要把药喝了哦!”
她说完便是起身向门外走去,“吱呀”一声,门被轻轻的带上。
杜三娘却是轻轻倚在门边,那眼角窥着那坐于床上的凤倾狂。
她看得凤倾狂缓缓将那玉瓷小碗里的药喝尽,唇角轻轻勾起一丝笑,这才缓缓离开,那脚步落地无声。
而屋内的凤倾狂,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光芒。
将那玉瓷小碗捧于眼前,轻轻一吐,便是将那药汁尽数吐了出来。
那玉白瓷碗与那乌黑药汁,有一种鲜明的对比。
她唇角一勾,将那药轻轻倒于窗边那盆景上,药汁落入那盆中泥土,无一丝声响。
她不信杜三娘,从始至终都不信。
凤倾狂看着那被倒入盆景里的药汁,那药汁浸入泥土里,一抹暗色,便是再也无迹可寻。
她垂眸看了眼那玉瓷小碗,窗棂的阳光透进来,照在那玉色的小碗上,泛着盈白柔润的光芒。
帝决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明明说过第二日会回来这里,可是现在却是人影也不见。
这崖底有个敌我不明的杜三娘,那山外有个迷雾重重的百里城。
凤倾狂有些烦躁的摇摇头。
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得先冷静下来。
若是身处在那迷雾棋局之中,即使自己是一枚棋子,也要做到不惧任何风雨,自己纵然是那卑微的卒,也要过那楚河汉界,人挡杀人,佛挡灭佛。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
“谁?”凤倾狂放下那玉瓷小碗,侧头轻问。
“主子,是我。”
门外,千羽带着柔和之意,她抱着铁蛋安静的站在门口。
“进来。”
凤倾狂坐到那小桌前,看向那雕花门的打开,一个纤细人影缓缓进来。
“怎么了?有何事找我?”
凤倾狂看向千羽。
千羽微微垂着眼眸,遮住了那眼里的神色,素色粉衫,绣花鞋尖微微露于裙外,如那闺阁碧玉一般,贤淑中带着可人的优雅。
凤倾狂微微歪着脑袋,仔细观察着站在身前的千羽。
说真的,她与这千羽是属于半强迫类的契约,这几日的焦灼与事情让她更加没法好好了解一下千羽。
在她印象中,她根本就不知道千羽的任何事情。
“铁蛋睡着了。因为其他的房屋都被龙母破坏了,只有您睡得房间是完好的,所以三娘让我把铁蛋抱过来。”
千羽轻声回答道。
凤倾狂点点头,“将他放床上去吧!”
千羽获得凤倾狂的首肯以后,便是抱着铁蛋向那锦榻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