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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爷不必这么煽情,我问这话也只是想跟你确定一下。”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苏青墨低头,一边准备药一边道,“毕竟等下真出了事,我也好有借口脱身,说是你自己要喝的。”
这话太过残酷,段瑾尘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垂首一笑:“开始吧。”
苏青墨不再废话,将配好的药倒入砂锅中,小火慢炖。她从房中取出那一日顾念交给自己的五色灵花,无视段瑾尘诧异的神情,只在汤药滚起来的时候,一应丢了下去。做完这些,她后退两步坐了下来,与段瑾尘一前一后望着那炉子,很快,浓厚的药香从里面传出,布满了这一处的小院。
气氛就这样冷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寂静的院中,似有凉风清徐,两人静坐于此的背影那般和谐,就像是很多年以前的他们,彼此相扶,互相依靠。
如此约莫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苏青墨终于起身,将砂锅端了下来。十分小心地将汤药倒入了手边的小碗中,顿时一股奇异的幽香瞬间替换了之前的中药味,那般淡雅芬芳,几乎让闻到的人感觉内心的郁结被冲散。
“真是神奇。”这时,就听段瑾尘在身后说道。
知道他这感叹其实是为了之前的五色灵花,苏青墨没有吭声,只稍待汤药微凉后,双手端了过去。
“你真的准备好了?”她看着段瑾尘,仍旧有些犹豫道。
段瑾尘的笑容仿若三月春花,他没有说话,只从苏青墨手里接过药碗。低眸扫了眼那黑乎乎的碗,他深吸口气,犹如小孩子般皱眉道:“真烦人,我最讨厌喝苦药了。”
尽管如此,在说完话后他还是仰头饮下,那般坚决,一点都没有犹豫。苏青墨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心中一紧,她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很担心下一刻段瑾尘就会因为身体不适而躺倒在地。
她紧张地看着他将最后一滴汤药喝净,犹如饮酒过后般还冲着她倒了倒空碗。苏青墨急忙拿过空碗,随即伸手探上他的脉搏一切如常,并没有丝毫异样。
“这样就可以了吗?”见她紧张地连眉头都拧在了一切,段瑾尘则表现得很是无所谓道,“你不必紧张,适才不是看到了吗,那只鸟”
正说着,段瑾尘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时苏青墨探脉的手忽然察觉他的脉搏开始发生异样,那般急速的跳动像是快要冲破他的心口,直接蹦出来似的。段瑾尘突然痛吟出声,原本红润的面色瞬时变得苍白,他突然反手盖上苏青墨探脉的手,冰凉的温顿直接渗进了苏青墨心中。
“瑾尘”苏青墨低喃出声,此刻已经顾不得自己眼下身份如何。她急忙揽住段瑾尘,防止他瘫倒在地,另一手依旧按在脉搏上,只因她分不清他此刻的表现是出现了不适,还是药效正在发挥作用。
段瑾尘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盖住苏青墨的那只手几乎要在她手背抠下一层皮。这时他突然浑身一震颤抖,强力之下将苏青墨甩开,自己则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漆黑泛臭,并不似解了毒,而是中了毒!
“瑾尘!”苏青墨一见这情景眼睛几乎都直了,她急忙冲上前将人扯住,按着他坐下后,抽出针包准备替他施针压抑毒素的蔓延。
然而越急越乱,还没等她将银针抽出,段瑾尘体内新一轮的反应让他再一次站起来,甩开苏青墨的手就往外冲。眼下哪里还容得他乱跑,苏青墨不假思索便决定将人打昏,谁料还没动手,就见一个人影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来人在见到里面的情景时明显一愣,却还没在道出疑问时,就见段瑾尘一脸痛苦地冲向自己。
“拦住他!”苏青墨一见来的正是叶萧,不由放声喊道,自己则拿着针包飞身过去。
容骁闻言来不及多想就将人一把拦住,谁料段瑾尘却像是疯了似的,灌注全力给他胸前一拳。容骁只觉得五脏六腑在这一刻都好像燃烧起来,可飞身而来的苏青墨眼睛里却只有段瑾尘而没有他。
他看着她一脸紧张地将段瑾尘拉过去,看着她双臂环在他肩膀将他揽入肩头,看着她颤抖双手将银针一根根扎进段瑾尘的穴道,看着她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痛苦跟慌张。
这一刻,容骁迟疑了。
他忽然在想自己这样放下一切跟随而来的举动到底对不对,明明早知她对肖瑾尘感情深厚,却不想在面对这样一个只像肖瑾尘而不是肖瑾尘的人时,她表现出来的关心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或许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应该就此离开?
容骁神色慢慢暗了下去,看着苏青墨紧张的模样,心里的痛远比身体的痛要强烈许多。他一瞬不瞬望着她,那浸满了眸底的失落像是很快就要决堤。然而这时却见苏青墨忙碌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地,垂下双手,浑身轻颤。
少顷,她终于抬头,目光缓缓上移,从靴子到袍角,从袍角到上襟,最后一到容骁易了容的脸,笑容苦涩。
“怎么办?”她问着,有些绝望,“我真的要害死他了。”
第333章纪家有子名方宁()
容骁原本想要离开的念头在看到苏青墨此刻失了魂的模样时连一瞬都没坚持,他打消了念头,尽管内心的痛苦比之面前二人还要强烈。他慢慢蹲下身与她平时,大掌伸手盖在了她的头顶上,极尽温柔道:“别担心,有我在。”
一如往昔般的对话,却因为此刻陌生的面容跟多出了一个人,而显得那么悲凉。
由于有容骁的安慰,熟悉的举动跟话语让苏青墨暂时缺失的神智渐渐回了过来。缓过神来的她顾不得去怀疑面前的容骁,只侧目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段瑾尘。虽然她已经用银针催动他沉沉睡去,可她知道,他已经中了毒,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根本活不过明天早上。
该死,她真该死,她怎么就会把那碗充满剧毒的东西给了他呢?
“你先冷静。”这时容骁再度开口,只因不忍再看苏青墨自责的模样。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也伸手按住段瑾尘的脉。尽管他只从况琴那儿学到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所谓名师出高徒,是以很快便发现了段瑾尘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给他吃什么了?”少顷,他沉声问道。
苏青墨一怔,随即低头苦笑:“我若说是毒药,你信吗?”
越发心疼起来,容骁微微皱眉:“我信,不过这与你无关,你不必多想。”
“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明明就是我”
“我说跟你无关就是无关。”很是强硬地打断苏青墨的话,容骁想了想,道,“你是想帮他恢复记忆?”
苏青墨静默许久才点了点头,她低着头想了想,才道:“我原想着他可能是遭受了外力的冲击才失忆,所以一直按照这个原因在找解决的方法。直到这几日我偶然间得了一张药方,上面写的尽是些毒物,对方扬言说此方可以救他,我虽记在了心里,但却还是有些疑惑。”
“直到今日我去宫外办事,顺手拿了方子想找人打听一下。也是这时我才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造成失忆的除了外力冲击可能还有其他原因,其中一个就是中毒。”
“中毒?”容骁眼微眯,瞬时坐实了内心猜测。他重新侧目看向段瑾尘,在见对方此刻面色苍白,嘴唇青紫的样子,还好死不死地戴着个面具,实在是难看得要死。他忽然就在想苏青墨怎么会看上这种家伙,哪里有半分比得上自己!
这样一想容骁顿时内心舒畅,他深吸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脉象很奇怪。”
“虽说跳动比常人快上一倍,但那似乎只是表象,他身体里好像有两股气息在互相缠绕,一股微弱,一股霸道,并不似寻常中毒。”
循着容骁的话苏青墨终于静下心来重新探脉,很快便发现了个中微妙。正如他所说,段瑾尘体内怪异的两股气息时时相撞,如此才造成心脉五脏巨震,所以他才会觉得万分痛苦。然而若只是寻常气息便也罢了,就在这两股气互相缠绕的时候,另有一股微弱的灵气正在保护他的心脉,这才没让他瞬间死亡。
重重垂下手,苏青墨闭起眼深吸口气,脑中很快得出了结论。
“有人在我的药里动了手脚。”她看着容骁道,“正因如此,在解了毒的同时才让新的毒素进入他体内,导致了目前这个结果。”
闻言并没有做声,容骁一向相信苏青墨的判断,只是想不通这世上竟还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这个问题此刻也正在苏青墨的脑中盘桓,二人齐齐低头静默不语,直到片刻后容骁突然道:“你今日有没有被什么人碰过?”
秀眉一挑,苏青墨脑中闪过一道精光。
有人,当然有人,只是她完全无法将那个弱不禁风的人跟动手脚一事挂上关系,纪若鱼,这一整天只有她碰过自己的手,而那个时候药包还险些被她扯开了去。
“是谁?”就在她出神时,容骁突然开口问道。
苏青墨抬眸,神情古怪道:“你的老相好。”
“哈?”顿时愣住,容骁心想我老相好不就你一个人吗?
谁知还没等他想清楚,苏青墨的声音再度响起:“纪家小姐,纪若鱼。”
这下忽然就没了话,容骁看着苏青墨,表情很是为难。然而天知道他此刻并非为这凶手的事,他郁闷的,是苏青墨竟然把纪若鱼当成了他的相好!拜托,那是叶萧那个疤脸的相好,关他屁事啊!
然而这种内心的郁闷根本就不能说出来,容骁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有天要憋死。他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总算平复下来道:“既然是纪若鱼,那必定跟纪方宁有关了。”
“为何?”
“我记得纪方宁本人,可是很擅长用毒的。”
闻言不禁有些震惊,苏青墨很难想象那样一个阴阳不定的人除了高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