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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忆着晚上发生的种种，脸上不见半点笑容。她是真的被那个男人激怒了，他的语言，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一切的一切都带着嘲讽的意味。顾小然从未被谁那样对待过，也从未接受过那种眼神，那种鄙夷的，无法描述的厌恶的眼神。
想到这，女孩十指再次收拢，她心头的怒火虽然已经消散了，但心情却依然无法平静下来。她觉得夜店里自己发挥的不够好，在他对她做出那样的举动后，她应该一拳击在他的脸上。
大部分人打完架后都会做类似的反思，这种反思与愧疚无关。更多的是不甘，懊恼尤其是在我们本身并没有什么的错的时候。
她承认他拥有着一副好的皮囊，但对任何人来说，好的皮囊都不能成为无理的资本。
又过了一会儿。
顾小然不自觉的将手伸入了外套口袋，她从里面摸索出一个冰冷的硬物定睛一看，竟是一粒白色的纽扣。
那枚纽扣看上去和普通纽扣并无太大区别，但质感却要好上太多了。纽扣正面是磨砂的，外围光滑剔透，在灯光的照耀下宛若天边璀璨的星。
顾小然捏着它在眼前停驻，她静静凝视着这个小东西，神色一如方才的淡然。这枚纽扣是她从那个男人衬衣上得来的，她将它视作战利品，视作她取胜的证明
毕竟，这场架对于顾小然来说打的并不畅快。她虽占到了先机，但也的确被他按到了倒次，这对于身手敏捷的顾小然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这么一想，女孩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她面无表情的拉开抽屉，将扣子丢到了最里面的角落。
第119章 遇到熟人（）
女孩醒来的时候，天还暗着，道路两侧的灯光澄清，道路之上却看不到一个行人。
顾小然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静了一会儿，便走向了洗漱间。
将灯打开，她望着镜子中那面容憔悴的女孩，久久没有动静。因为昨晚的事，这一觉她睡的极轻，即便做梦也大多是有意识的。
重复用冷水拍打面颊，女孩眼里的朦胧倦意终是一点点消散了。她抓了抓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自觉的对镜子中的人儿露出了个笑容。
洗漱完毕。
顾小然换了一身相对保暖的秋装，她开门出去，路过顾梓杰房间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此时顾梓杰还沉浸在睡梦当中，白净的面容上，都透着浓浓的暖意。
离开公寓之前，顾小然顺手摘下了衣柜上的男士大衣，她将大衣套到身上，身上的温度瞬间就又提升了几度。
一到秋冬季节，女孩就格外喜欢穿弟弟的衣服，他身上将将好的外套，总能严实包裹住她的大腿。
六点半，早点摊正是热闹的时候。
女孩戴着帽子，将手缩入口袋，静静在队伍尾端等候。这家店的煎饼是公寓周围最火爆的一家，每天早上都会排很长的队。一般情况下，顾小然是懒得等的，可今天不知怎么的竟馋上这口了。
天气一如之前的寒冷。
女孩心不在焉地跟着排在前面的人挪动脚步，她望着脚下湿滑的地面，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神色。
一直到前面的人散了大半，她才不紧不慢的抬起头
“顾小然？”
近乎是同一时间，自不远处传来了一清脆的男声。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转过了头。
“呃早。”男人的面容即陌生又熟悉，她想了半天却没能如愿想起他的名字。
望着那清隽的面容，男人往前走了几步：“早，没想到在这碰上你。”
“是啊”她努力回忆，试图想起点什么。
“话说自从阿远走了以后就没怎么见你”男人看着她。顿了顿，又说：“今年大四了吧，开始实习了？”
本来顾小然是挺淡定的，可在听到“阿远”两个字后，原本放松的心情就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她确定，男人口中阿远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陆明远学长。
同时认识自己和陆明远的人会是谁呢？
眼睛蓦然一亮，顾小然脆声道出了他的名字：“周庄？”
“哎。”男人不明白顾小然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顾小然：“真是你，变化真大！”
周庄是陆明远的舍友，之前在宣传部二人打过几次照面。顾小然记得他毕业前身材还没有这么健硕，头发长长的，给人的感觉非常内向。
“嘿嘿。”听着女孩清甜的嗓音，周庄羞涩的抿了抿唇。
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顾小然又道：“你和陆学长还有联系吗？”
“最近没有，工作太忙了，你看我这等车都要掐着表。”周庄怔了一下，反应过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也是”
第120章 肆无忌惮（）
周庄离开后，周围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顾小然望着身侧宽阔的公路发呆，一直到煎饼摊的老板开口，才忽的回过神。
老板：“姑娘，几个煎饼？”
“两个，其中一个不放葱花。”顾小然想了想，答。
这个季节，树上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那相交错杂的树枝。树枝在寒风下肆意舞动，不断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买完煎饼，女孩按原路返回。
她踏着轻快的步伐，目光不时掠过远处被阳光染红的云彩，眉宇间是一片宁静。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多钟了。
女孩打开门，将大衣挂回原处。她手里握着两张纸巾，路过窗户的时候，顺势在上面擦了一把。
公寓客厅的玻璃窗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即便她用纸巾擦拭，看上去也还是湿漉漉的。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女孩偏过头，视线落在了窗户中间被擦的透亮的区域。她望着外面空旷的道路，心情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细算起来，她已经有半年没听到过陆明远的消息了。亦或者是说是不敢打听，她有意避开这些，将心思全部放在如何提升自己上面。
喜欢一个人，总是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从刚开始的窒息难耐，到后面的平静释然。她有意避开他的名字，却又总是迷失在那拥有着无数种可能性的暗恋里。很多时候，顾小然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冷静处理很多事情。包括学业，感情。
可是她又频频在听到他的名字后，变得不知所措。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
每到这个时候，顾小然都想问自己，可是又不确定能问些什么。
外面的风似是小了许多，树枝摇摆的频率不再肆无忌惮，仔细看也可以看到三两个行人。顾小然叹了口气，回过头目光正好落到了那原木色的纸袋上。
“啪嗒——”
近乎是同一时间，顾梓杰打开了房门。他穿着白色的格子睡衣，睡眼惺忪的走入客厅。
“姐”他揉着眼唤了一句，继而朝饮水机走去。
扫了他一眼，顾小然自顾自走向沙发。她拿起桌上的两个煎饼，仔细看了两眼：“没葱花的是你的。”
“啊？”顾梓杰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回头。他看着她手里的纸袋，不可思议的叹了一句：“这刚几点，你早点都买回来了？”
不自觉的露出笑容，顾小然脆声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我只知道晚到的老鼠有奶酪”顾梓杰放下水杯，随着她笑。
等顾梓杰洗漱完毕，顾小然也将榨好的豆浆端上了桌。
她自他身旁坐下，平静的拿起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煎饼。
本来顾梓杰是想趁着早餐时间看几分钟医学解剖的，结果刚拿起ipad，就被顾小然凌厉的眼神打断了。
他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立刻露出了个讨好的笑容：“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他便将医学解剖换成了最近热播的综艺节目。
第121章 特别关注（）
吃饭的时候，顾小然一直低着头，就算顾梓杰被综艺频道主持人逗得“哈哈”大笑她也不曾看上一眼。
等煎饼吃的差不多了，顾梓杰终是将视线从ipad上转移了开来。他看向顾小然，静了片刻：“姐？”
“嗯？”抬起头，女孩眨了眨眼。
以为她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顾梓杰下意识的搔了搔头：“你还生气呢？”
“生什么气？”顾小然被他问的莫名其妙。
舔了舔上唇，顾梓杰欲言又止：“昨天我到的时候后面还跟了几个保安，而且”
“而且什么？”本来顾小然已经将这事儿忘的差不多了，经他这么一提，神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少年看着她，吞了吞口水：“而且，杀人犯法。”
顾小然：“”
吃完饭。
回到卧室。
女孩坐到电脑前，不由自主的调出了qq。她望着qq上复杂的分组，眼里一片柔和。
顾小然知道现在是微信时代，可她仍旧保留着使用qq的习惯。与其说她是个念旧的人，不如直白的说这里面还有许多她无法舍弃的人，以及等待的人。
其实顾小然和陆明远并非一点联系都没有，他刚离开的时候，顾小然就加了他的qq。只是一直不敢给他发消息罢了。
说来可笑，一向开朗自信的顾小然，在陆明远这竟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觉得任何消息都显得唐突，到了最后，索性不发。
他是她的特别关注，一个她从未发过消息的特别关注。
偶尔顾小然也会翻看他空间里发布的状态，哪怕那些状态已经躺了两年之久。陆明远没有上qq的习惯，这点顾小然清楚，他之所以申请，仅仅是为了当初宣传部的活动。
长吁出口气。
再抬起头，顾小然眼里复杂的情绪已然全部隐没。她滑动鼠标，懒懒的翻看着网站最新更出来的动漫。从某一方面来讲，顾小然这人也是挺宅的。尤其是秋冬季节，一窝能窝一整天。
看完收藏夹内的几部动漫，顾小然关掉网页，正准备再巩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