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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反抗,也不知道反抗,她乖巧地点了下头。
“站稳了!”男人拿着手指宽的鞭子在扎着马步的一群孩子中来来回回的走着。
悬月咬着牙,汗水不断地从额上滑下。他们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可是滁水师父一点也没有让他们休息一下的意思。
“啊!”站在她身旁的女孩身子晃了晃,被一鞭抽了下去。
所有的孩子都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师父”女孩惨白着脸,纤细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连个马步都扎不稳,无用之人,留你何用?!”滁水眯着眼,冷冷地说。
“呃,”悬月往自己脸上狠拍了一下,清脆的声音成功地让滁水转移了视线看向她。
“悬月?!”
阴冷的嗓音让她害怕地缩了缩肩,垂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师父,有虫子咬悬月。悬月忍不住了,才动手的。”
一阵沉默,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咬紧下唇,不敢抬头看向滁水。她来到灵山院才半年,仍是不清楚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但是她知道必须听从滁水的话,必须完成滁水教予的事,不然就会死!她不想死,尽管生命对待她是如此的不公,尽管父母的遗弃让她寒透了一颗心。
“悬月,今天去柴房睡,不许吃晚餐!”滁水狠抽了她一鞭,下了她的处罚,“谅你才来不久,但是没有下一次,知道吗?”
“是!”她木然地应道,甚至未为那道火辣的鞭子瑟缩起身子。
寒风不断地从房间四周的空洞钻进来,让只穿着单衣的悬月不断地蜷紧着身子。
好冷,她牙关不断地打着架,也不断地伸手呵着气,可是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
“悬月?”门板后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
悬月快步爬了过去,透过门上宽大的裂缝,她看见了一个清秀的小脸,是那个差点被滁水杀掉的女孩。
“你是叫悬月吧?谢谢你救我。”女孩巴在门板上说道,“我想你很饿了,所以给你带了个包子!”她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包子,从门板下方递了进去。
包子散发的香味让悬月咽了下口水,但还是保持理智地问:“可是师父不许我吃饭。你带给我不会被师父打吗?”
女孩用力地摇了下头,笑着说:“没事的,我偷偷过来的,没有人会发现。”
再次咽了下口水,终于忍不住诱惑,她一把抢过包子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我叫葵叶,今年七岁,你呢?”葵叶开心地看着悬月。
悬月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比出五根手指,说道:“我五岁。”
葵叶裂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你比我小都不怕师父吗?”
悬月停下舔手指的动作,垂下了头,“很怕。师父很可怕,他动不动就杀人,而且我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只看见每天都有人满身是血的被拖了出去。”
“我来这里一年了哦。”葵叶背靠着门板坐下,“这里的孩子都是要被训练成杀手的。”
“杀手?”她把脸靠近裂缝。
“恩,杀手。”葵叶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以前有个姐姐说的。不过,她死掉了,在淘汰赛中被杀死了。”
心里似乎比刮过她脸颊的风还冷。
“我们以后会遇到更可怕的事,可是,下次,下下次,以后,我都会救你的。”葵叶转过头,露出温暖的笑容,“我会保护你的,因为在这里只有你救了我,所以我也会一直保护你的。”
悬月不懂葵叶口中更艰苦的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葵叶脸上的笑容让她很安心,那种温暖就好象再大的事也不用担心一样。
在灵山院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了起来。在经过一年的基本功学习后,他们开始学习各种动作招式,也开始学习各种武器。对于他们来说过于沉重的武器让他们的训练更加严苛起来,每天都有人支撑不了倒了下来,而这些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悬月的眼前。
“葵叶,你说小虎他们会到哪儿去呢?”悬月问着正在打水的葵叶。
听到她的问题,葵叶提桶的手陡的一松,沉沉的木桶重新落回了井里。才八岁的悬月不明白,已经十岁的她已经非常清楚。这些人恐怕将要作为他们这些后选者的训练对象或是淘汰赛的道具了吧。
“葵叶?”
“我也不知道。”葵叶重新来回吊桶,想避开这个问题,可是终究没有成功。
“葵叶,是小虎他们呢!”悬月有些兴奋地拉着葵叶的袖子。
葵叶脸色苍白,握紧了拳头。
“今天开始要做实战。”滁水冷冷地说道,站在他身后的孩子瑟瑟发抖着,“你们必须用自己的武器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悬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满脸惊惧的人,眼前一再晃过那些满身是血的尸体。
“我不要!”她抱着头大声喊着,“我不要!我们是伙伴,我不要杀他们!”
“不要?”滁水眯着眼,伸手推出了一个拿着斧子的孩子,向着他道:“你只要能够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你就可以重回候选者的队伍了。”
颤抖着的孩子怯怯地问道:“真的吗?”
轻轻的三个字让抱着脑袋大喊的悬月静了下来。
滁水嘴角讽刺地勾着,微侧过头对着身后其它的几个孩子道:“你们也是,只要能杀掉对面的人就可以活下来。”
活下去的渴望让本是颤抖着的孩子们提起手中的武器嘶喊着冲了出去。
悬月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大家都是伙伴不是吗?大家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也一起睡觉啊?
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血的味道开始蔓延开来。
“悬月,你在干什么?”葵叶甩出她的武器——钢丝边着急地喊着。
悬月怔然地看着前方,小虎正举着大刀向她冲了过来。
“悬月!”葵叶抽回手中的钢丝,一个孩子瞪着眼睛倒下,“动手啊!你要活下去啊!活下去就会有希望啊!”
希望!
她的希望是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
她想起了阳光,那个她生命里一直缺少的东西。在那段被幽禁的日子里,每天她都会在午饭的时间跑到窗下,在老仆开窗送饭的时候,从栅栏间伸出手,感受那无限的温暖。那温暖,就像娘亲曾握住她的手。
手腕在不自觉间甩动了起来,柔软的剑随着舞动起来,然后血从小虎的脖子里喷溅出来,飞至悬月的脸上,染红她一双金灿的眸子,染红了她的世界。
滁水伸出手轻拍了两下,有人上前拖走一具具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躯体。
“悬月,你听好了,你们也是,这里是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的地方,弱者是该死的。不是敌死就只能我亡!”
悬月傻傻地看着小虎没有了焦距的双眼,前些日子他还把他的包子分了一半给她,今天他却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悬月!”葵叶用力地摇晃着她,“不要看了,不要想了!”
“葵叶,”悬月喃喃地说道,“我杀了他”
葵叶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低声说道:“不怪你,不怪你。我们必须活下去,等我们长大就没事了。很快就会没事了!”
很快是多久?悬月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小虎和一堆成为他们晋级的牺牲品的孩子被渐渐地拖远了,然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第3章()
“滁水师父,那个孩子不错呢?”粗大的手指指着舞动着软剑的悬月。
“是吗?”滁水半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一眼身后谄媚的属下。
“那个孩子才十岁已经能将最难的软剑使成这般绝妙,再大些一定能成为您的得力助手。您要登上主帅之位简直就是指日可待啊!”汉子再次恭维道。
“是吗?”滁水嘴角挂上阴冷的笑,向悬月招手道:“悬月,过来。”
软剑瞬间停止舞动,眨眼便缩回了袖中,静静地缠绕在她的手臂上。她望向斜坐着的滁水,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该是灿烂的金瞳失去了光泽,一片死寂。
“师父唤悬月有事?”悬月顺从地来到他的面前,稚嫩的嗓音却是冷漠的,几年来被不断逼迫屠杀自己身边的伙伴不只污染了她的双手,也已经蒙蔽了她纯真的心灵。她的世界早已没有光明,支持她走下去的只是要活着。
“悬月,有人赞赏你少年英才,前途无量。”滁水玩转起手里的酒杯。
她没有答话,眼睛扫了一眼滁水身后的汉子又再次看向滁水。
“悬月,跟他过两招,让他见识一下你的无量之才。杀了也无妨,”微一用力,手里的杯子尽碎,他的声音冷比寒风,“当然,你被杀了也无所谓。”
汉子微一颤抖,随即恢复冷静,量滁水师父调教的再好,也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娃娃。嘲讽之间,悬月袖里的软剑已经出鞘,如白练般直冲向他。
汉子惊险地避开,一身冷汗。这出剑力度和速度,根本不可能会出自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尤在难以置信中,软剑已化作一道闪光从汉子的脖子前闪过,血如冲破地壳的岩浆一般喷了出来。
“灵山院连这种废物也有啊?”滁水在一片血雾中起身,走近满身血污的悬月,挑起她的下巴,满意地看到了那一双金色的眸子中染上了血的冷酷,“看来你牢牢地记住了我的建言。”说罢,收回手,大笑着离去。
“悬月!”葵叶收起手中的钢丝,一把遮住了悬月的双眼,不再让这副血腥的画面进入她的视线。手掌下的双眼没有颤动,没有湿润。葵叶咬着下唇,终于不再期待那个太过遥远的很快,她要带悬月逃离这里。
深夜,本该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却突然喧闹一片。悬月迅速起身,警戒地下床。门板被用力地撞开,一个身影被踢飞了进来。
“葵叶?”悬月困惑地望着歪倒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