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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臣仔细研究过,其实究实而言,这病并不是可怕,得病者会接连数日高烧不退,期间身体状况也会大不如以前,据臣了解,其实很多人都是在高烧同时患其他病而死。所以,得病者必须处在干净通风的环境,营养方面也必须多加注意。圣主就是得到了完美的照料,故能安然无恙。”
脑海里接连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悬月顿时有所明白。
“相信翁主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流飞作了个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争执打断。
悬月望向那吵闹的方向,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口。
“这位兵哥,我有急事必须进城,各位就通个方便。”
“这是命令,不行!”守城卫铁着脸,毫不通融。
“怎么了?”
守城卫见到那双金色的眼瞳,立刻单膝跪下行礼:“属下见过翁主!”再见到楚歌腰间的玉牌,再道:“见过九皇子。”
“起来说话。”悬月随意地扬了扬手,看向那与守卫兵争执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肩上挎着灰色的包袱,似是一位普通平民。然而,悬月在看向他的脸时,不由一怔!不为别的,只为那双眼太过熟悉!
“草民云雁落,”那男子拱手作了个揖,漆黑的眼带着笑意对上她的金眸,“字洵玉。”
第67章()
“草民云雁落,”布衣男子拱手行了个礼,“字洵玉。”
男子缓缓抬起了脸,漆黑的眼带着笑意对上她金色的眸子。
好美的男人!悬月暗叹。那张脸白皙而柔美,不若尉辰的阴柔,不似濯羽的妖媚,不是重楼的精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美,若非他一身男装,悬月真会以为面前的是一位倾国佳人!
“见过翁主。”云雁落再道,嘴角噙着一个轻浅的笑容,如此熟悉。
“西郊瘟疫蔓延,帝都暂时封城。你还是等些日子再进城吧。”悬月按下满腹的惊叹,淡淡开口说道。
“是吗?”云雁落侧仰起脸看向那高耸的城门,“那真是可惜了。”
风不经意拂起他肩上的发,泄露他一身尊贵的气息。这气息太熟悉!一个念头从脑海间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可又分明觉得这个念头很重要。
“翁主,可否让草民替您测个字?”云雁落好笑地抓住她紧锁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悬月脸上蒙上一层淡淡地尴尬,“你会测字?”
“一些皮毛而已,翁主若是相信,可将它当作一则建言,若是不相信,就把它当作一个玩笑。”云雁落向她摊开手掌,脸上依旧漾着淡淡的笑容。
他那清淡的笑容让悬月恍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他给她的感觉为什么如此熟悉!他与重楼太过相似,甚至与尉辰和濯羽都很像,不是指长相,纯粹是一种感觉。
抬手在他的掌心轻轻划下一个字,悬月再抬头看向他微微蹙起的眉。
云雁落合拢手指,节骨分明的手慢慢收回衣袖中。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却未再爬入他的眼,“翁主想知道的,想要找的,都已经出现。”
悬月一惊,牵着楚歌的手不禁握得生紧,让楚歌有些吃痛。
“既然无法进城,那草民就此告辞了。”云雁落扯了扯包袱,欠了欠身往西边走去。
“你打算去哪里?”
“四下飘游,待城门解封再回来。”他耸了耸肩,对即将到来的流浪不是很在意。
“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可以暂住我那儿,我那缺人手。”她隐约觉得自己不应该就怎么让他走出自己的视野。
云雁落笑了下,爽快地应道:“好啊!”
他过于爽快的回答让悬月觉的,似乎自己的邀约正是他需要的。
重楼再回到迎宾馆已经是多日以后的事了。接连数日的不眠不休已经让他很是疲惫,他本打算回屋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脚跟在那分岔口上还是下意识地转向了悬月屋子的方向。
罢了,重楼淡笑着摇摇头,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她。可是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淡淡的霉味。他皱了皱眉,视线扫过那根本没动过的床铺、落在面前积着薄灰的桌面上,白皙的指尖揩过桌面,刮开一道亮痕。
“展风,月儿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掸掉指上的灰尘,重楼侧过脸问道。
“回王爷,翁主这两天是呆在隔离区。”
“她在那做什么?”
“这”展风支吾起来,“爷还是亲自去瞧瞧的好。”
重楼斜睨了他一眼,转身走出房间前往隔离区。
隔离区,他知道,那是在暴发瘟疫时,用来隔离感染了疫病的百姓。那是个与地狱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从以往的资料来看,他的认为是正确的。可是那越来越清晰笑声却似乎在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
站在那矮小的院门外,他看到院子里挂满了被洗净的床单,随着经过的风飘舞着,散发着阵阵皂角的香气,吸引着他往更里头走去。在那飘出浓浓黑烟的屋子,他又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蹲在灶头前,争执着什么。
“不是这样的,流飞说要这样扇火!”带些童音的是楚歌的声音。
“分明是这样的!”清清淡淡的那个,他很熟悉,是悬月的声音。
“你们两个别在给我添乱了,都给我出去!”一声暴吓,那两个黑漆的身影被轰了出来。那个较高的则撞进了他的怀里。
“呃,重楼?”没想到是他,悬月惊愕地喊出声。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重楼伸手抹掉她脸上的灰,他略使上力的手劲让悬月吃痛的拧了拧眉。
“没什么。”悬月抓开他蹂躏自家脸蛋的手,拍拍自己的衣裙,掸落上头同样黑黑的灰层。“我同流飞证实过了,要抑制这种疫病,首先应该给病者提供较好的养病环境。”
“所以,你就跑这来打扫卫生?”
“我相信效果是不错的!”她兴奋地拉着他就往那一排排病舍走去,推看一扇门,“你看!”
重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了什么。阳光从大开的窗户中倾泄而入,给了这里温暖,清爽的风从大开的窗户中吹入,给了这里清爽。这里没有低吟,没有痛苦,每个患病的人脸上到洋溢着舒坦的微笑,仿佛在告诉他他们已经远离了死亡。
“四爷,”流飞提着诊箱来到他身边,淡淡行了个礼。
“流飞,”重楼讷讷地问道:“他们的病都好了吗?”
“差不多了。”流飞环视了下一屋子的病患,微微笑道。连他都不曾想过,如此可怕的疫症竟可以好的怎么快。
“不愧是神医!”重楼由衷地赞叹道。
“哪是我的功劳,是多亏了翁主的帮忙。”
“月儿?”重楼看向身侧的人儿,她正半蹲下身子,由着楚歌帮她擦去脸上最后的污渍。
“正是,要不是翁主不辞劳苦,带人将这里整理的干干净净,怕即使我是神农再世,对这疫病也毫无对策。”
重楼看着她的笑容,再也移不开目光。她不漂亮,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即使只算的上清秀的她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也许她真是预言中的神女也说不定,要不,怎么一身乌黑,也能让人觉得拥有神圣的气息呢?
“接下来就是药材问题。还有,一旦这里的人痊愈,请务必烧毁他们所有接触过的东西,尤其是进食、饮水用的。”
重楼点了点头,眸光不期然的与一位正在给患者喂食汤药的男子对上。
“他是”
对方显然也是一惊,却很快恢复了过来,迎视着他的双瞳缓缓带上笑意。
“他是云雁落,字洵玉。”悬月直起身子答道,“是位算命先生。本要进城,是我留他下来帮忙的。”
云雁落?
他挑了挑眉,唇角讥诮地提起,“好名字。”
第68章()
这夜的天空,他见不着半颗星子。
夜半临近初晨的时分,该是尽情享受好眠的时刻,云雁落却是提了壶清酒,独坐于迎宾馆屋顶,深深紧缩着一双好看的剑眉,再三端详着近日来总被乌云遮住了晴日的天际,只见那天空犹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般的黝暗,而那放肆漫天的浓重叠云,也沉沉地积压在他心头的极深之处。
他仰头畅饮一口暖体的好酒,肆意飘洒而出的酒香却被身后突然而至的清风吹散了去。
“你那声‘好名字’可是足以让我十夜难眠。”他头也不回,却已肯定来人的身份。
“这名字称你,确实好。”重楼淡笑,那笑容只比午夜的风暖上几分,“说吧,为什么突然到帝都来?”
“是特地来瞧瞧你是不是还活着。”云雁落低笑道,“听说你破了戒,也顺便来瞧瞧这次该怎么罚你的好。”
“是流飞还是展风说的?”他不悦地开口道。
“无论是谁,都是想你好罢了。”他扬掌,掌风凌厉如刀口剑锋,不偏不倚地直面向他劈去。
重楼躲也不躲,取出腰间紫玉笛,缠上了那股劲风,绕了圈,又向云雁落扇去。云雁落偏了偏头,巧且闪过,却仍是被截落了腮旁几缕青丝。
“看样子,确实是我们太过小心翼翼,反倒不如你这病人宽心。”云雁落耸了耸肩道,状似随意,回了头,再看,那眼色却是严厉的很。
“我动手之前自会好好打算。”再达成多年的心愿之前,他还没打算死。
“小心为好,这天下不会太随了你的意。”
“这个天下可从没顺过我的意。”他扯唇讥诮一笑,万丈冷意。
云雁落怔了怔,也是万般无奈。
这个天下,何曾顺过谁的意?他们每个皆是走在一条自己不愿意走的路上,想放弃偏又放弃不得,想继续却又是困难重重。
“洵玉,你可相信过血缘之情,夫妻之爱?”他冷不防问道。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