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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是个极其甜蜜的诱惑。当你接受它的诱惑时,任何东西在你的眼里就会失去所有的价值,包括血缘。”
“你也想那个位子?”悬月忍不住跨了两步。
“在这里,很多事都容不的我选择。”重楼抬起眼,直直地看进那双金眸,“就像去疼爱霁阳,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那我呢?”悬月指着自己的眼睛,“我到底在这里又担当了什么角色?我的眼睛对你们来说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重楼牢牢地盯着那双眼眸,“这是有百年巫血的东临巫女占得的预言。预言‘天降神女,凡貌金瞳,其从者,王也’。你所跟随的人将会是天朝未来的圣主。”
悬月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两步,“你想当皇帝?”
重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瞳,好似要从里面寻找什么。然,终是撇开了眼,起了身,一步步向殿门口走去,“现在太子尚在其位,江山一时还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并不是说永远。如果你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就不要离开紫宸宫,让外人瞧见。”
悬月快步追上他,伸手紧紧地拽住他紫色的衣袖,“你带我回来,就是因为我的眼睛预示着得到我的你将会成为皇帝?”
重楼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伸出右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极其轻柔的,“你替我好好照顾霁阳,他的身子不好,平时若无事就和他一起念念书吧。”
抽回手,他急踏步迈出门坎,却又再度在不远处停下,“你是家人,不是工具。”说罢,再度迈开步子,很快消失在悬月的视线里。
直到重楼离去很久,悬月依然看向他消失的方向。心却没有了刚才的冰冷,因为他的一句家人,她的心再度暖了起来。抬头仰望,是晴空万里,然,这底下的土地将会因为她这个人而颤动了吗?平凡如此的她,又有何德何能来撼动这片山河?
阳光渐渐换了个方向射进了屋子里,使那缕从香炉里盘绕而出的烟愈发清晰起来,屋里头也愈发温暖起来。在这个渐入冬的季节里,这份温暖反而让人昏昏欲睡。悬月微张了张嘴,欲打个哈欠,突然想到秋叶告诉她的一堆宫规中,这是不合规矩的,立马合上了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她伸手拭去,模模糊糊地向霁阳的方向看去,霁阳还在认认真真的一笔一划地临字。歪了歪头,她看向另一个方向,窗外适巧一片杏叶飘落下来,这才发现,现在已经快是冬天了,她来到这座皇宫已经两三个月了
一支笔敲上她的额,让她吃痛地捂祝
“月月,你又在发呆了。做功课不认真,小心我告诉四哥。”霁阳摇摇手里的毛笔,神气地威胁道。
悬月撇了撇嘴,“我才没有,是早写好了。不信,你自己看!”说着,将被自己压在臂下的纸抽出递给他。
霁阳狐疑地接过一看,顿时傻眼了,“为什么你比我晚学却写得比我好?!”
“我又不出宫,又不用做事,每天都写写画画,自然写得好了。”悬月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再次看向了窗外。
“那么”霁阳丢掉手里的笔,贼贼地笑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可以吗?”悬月惊喜地跳起来,但又想到重楼所说的话,还是无力地坐下,“还是算了,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你若是担心你的眼睛,那我们只要小心避开人就行。若你是担心我四哥,那放心吧,他上含元殿面圣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你不怕四爷吗?”悬月小心地问道。
霁阳微愣了下,随即笑道:“四哥人是比较冷淡了,好象也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不过,我知道他是不得已的。在这座皇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而四哥他生存和保护他想保护的人的方式就是现在这样。”
悬月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会说的话,她尚且长他一岁,却对什么都糊里胡涂的。这就是皇宫吗?那么在皇宫里生存其实并不比在灵山院容易埃
“到底要不要去?”霁阳再次诱惑道。
悬月偏着脑袋考虑了一下,终是敌不过他的诱惑,推开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个月的的书本跟着霁阳蹦出了藏冬殿。
“但是我们去哪儿?”出皇宫是断然不可能的。
“像上次一样你带我上去好不?”霁阳往上指了指,“不能逛逛整个皇宫,那我们就从上头看。”
悬月用力地点了下头。
“那么”霁阳裂开嘴,冲她张开双臂。
悬月揽住他的腰,膝盖一个使力,轻松一跃,人就稳稳地落在了屋顶上。顿时,大小各宫殿尽入眼底,此情此景是何等的壮观!
“月月,你好厉害!”霁阳朝她用力地拍手称赞道,“不知道你和四哥相比,谁更厉害。”
“四爷很厉害么?”被他一提,她倒想起了重楼那快地不见招式的身手。
“很厉害哦,”霁阳立刻骄傲地昂起了头,“四哥可是五岁七步作诗,十岁论国家天下事,十二岁击败第一侍卫的奇才哦!”
悬月若有所悟地看向远方。若是她,怀有这样的旷世奇才,也会想得到一个最适合的位置来一展才华吧。
“可惜四哥从三年前母后薨逝后,就变成普普通通一个人了,好似那些奇迹从没在他身上出现过一样。”
悬月吃惊地看向他,“这是为什么?”
霁阳抿嘴苦笑,却再也不答她了,只是指指远处的殿阁,“那个是父皇的腾龙宫,那个是母后的栖凤宫”
悬月顺着他的手看向远处此起彼伏的殿阁,牵牵连连的一大群,仿若一个国中小国。又偏头看了看转开话题的霁阳,她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有很多事是她最好不要去知道的,若知道的话,她就不会再是自己了。
这就是她现在所踏的土地,这就是皇宫。
第7章()
天愈发得凉了起来,满院的花儿也凋谢了,仅留着空丫丫的枝头,点缀着这愈发冷清的紫宸宫。悬月跨出屋子,轻轻地呵了口气,顿时一团白雾腾起,她傻傻地伸出手指触向那团逐渐消失的白雾,却是径自穿过。一时玩性大起,悬月又跨出了几步,接连地呵了好几口气,傻愣愣地看着这些没有实体的白雾一点一点消散。
“月小姐,”秋叶福了福身子,左臂上挂着一件紫色的披风,“天气凉了,小姐还是不要在外头逗留太久才好。”
“我不会生病的。”悬月偏头回了她一个微笑,又继续着她稚气的游戏。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秋叶微微一笑。四爷从未交代过悬月的身份,却是对她照顾有加,这确实让宫里头好些小丫头心里极度不平衡,更何况,她自己还因为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挨过板子,要说不讨厌她,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长时间与她接触,就会发现,这为有着传说中金眼睛的女子还只是个孩子,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会喜欢一些小东西,会幼稚地因为一点小发现而开心不已。若说她刚来时,还有点阴郁,这段日子跟好脾气的七爷处下来,着实开朗不少,已经让人不自觉地想去关心她。
“小姐,是人都会生病的。”秋叶将手里的披风围上她的肩,抽出绳子系好,“七爷就病着呢,流爷还没回来,太医开的方子总不见效,着实让人有些担心呢!”
“霁阳病了?!”悬月陡然失去了笑容,一把拉过秋叶的手臂紧张地问道。
“恩,”秋叶愣愣地点点头,“小姐不知道么?七爷从昨晚起就咳个不停,太医说是天气一下变凉的缘故小姐!”
还没等秋叶说完,悬月已经拔腿跑向了藏冬殿。
替我照顾霁阳,他的身体不好。
悬月边跑边懊恼地敲着自己的头。她怎么就忘了呢?就因为这些日子来霁阳总是陪在自己的身边,总是健健康康的样子?
太医开的方子总不见效着实让人担心呢
心里头涌上了一股极不祥的感觉,那张张没有生气的面孔竟在隔了有半年之久的现在有一个一个冒了出来,让她的心不由地揪紧。看到那扇雕花木门近在眼前时,悬月更是加快了步伐冲了过去,用力地推开那扇门。
“霁阳!”
床上正忙着藏手里糕点的霁阳看见是她才松了口气,给了她一个白眼,拿起一块糕点继续往嘴里塞,“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哪个臭奴才把四哥招来了呢!”
悬月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一块接一块地吃着糕点,胃口很好的样子,“你不是病了么?”
“我是病了啊,”霁阳晃晃脑袋,扬扬手里的点心,“可是病了也会肚子饿啊!”
悬月这才注意到霁阳那红得过分的脸,伸手覆上他的额,竟是惊人的烫!一个转身,她又向门口奔去。
“你去哪呢?”霁阳眼捷手快地拽住了她。
“四爷还不知道么?我去告诉他,让他把那个流飞叫回来!”葵叶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现在是霁阳的状况更严重。
“不要去找四哥!”霁阳拽地更紧了,“快过年了,四哥有很多事要做!父皇这两天丢了很多事给他,我们不要再去烦他了。”
悬月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眼,那里是固执,是坚持。半晌,悬月收回脚,理好裙摆在他身边坐下,“那我陪陪你吧!”
霁阳朝她眨眨眼,凑过来小小声地说道:“月月你是想逃学是么?小心四哥知道了打你屁股。”
悬月笑笑,却没有开口,她的手还紧紧地拉着他的,生怕,她在哪一瞬间放开了这只手,就会再也握不住了。
霁阳低头看看他们俩紧握在一起的手,有些心安,有些温暖。
“月月,我有点困了,我先睡了。你会在这儿看着我吗?”
“会。”悬月伸出另一只手一起握住他的,极力将自己的温暖传给他。
“那我就放心了。”霁阳躺下身子,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