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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卫劲秋点点头道:“南兄准备何时动身?”
南振岳道:“急不如快,此地距黄家堡少说也有一天路程,兄弟想立时就走,如果别无
变故,五日之后,兄弟亦可赶来,卫兄和陆姑娘是否能在这里守护?”
卫劲秋道:“南兄只管放心前去,兄弟和陆姑娘两条命,都是荆老前辈救的,自当在此
守护他。”
说到这里,略一迟疑,又道:“只是宫如玉的话,也未必完全可信,南兄诸宜留意。”
南振岳目光闪动,坚决的道:“卫兄说得极是,家母病势重危,兄弟不得不冒险一试,
她们真敢有什么诡计,兄弟也只好大开杀戒,非把她们一剑诛绝不可了。”
艾如瑗道:“大哥,我们这就走么?”
南振岳点点头道:“自然是这时候走了。”
艾如瑗道:“这时候想来天已经黑了一会了,大姐一再嘱咐我,务必隐秘行踪,这时候
上路,自然最好不过,只是伯母病势不轻,那哪里去找车子呢?”
南振岳道:“我们骑来的马匹,不知是否还在?”
艾如瑗道:“马身上,被瑶山五毒做了记号,哪里还能活得到现在?”
接着嫣然笑道:“不要紧,我们到大路旁,找个农家投宿,明天一早,准可找上一辆车
子。”
南振岳道:“也就只好如此。”
当下就和卫劲秋、陆明慧两人作别,迳向对面石室走。
去。
艾如瑗跟在南振岳身后说道:“大哥,还是由我来抱着伯母走吧!”
南振岳道:“这个如何使得?”
艾如瑗瞧瞧身后没人跟来,脸上一红,幽幽的道:“大哥的娘,也是我的娘咯,你怎么
也和我客气起来了?”
南振岳被她说的一呆,讪讪的道:“如此有劳妹子了。”
艾如瑗俯首一笑,双手轻轻抱起岳夫人,走出石室。
卫劲秋、陆明慧两人送到石室出口,卫劲秋道:‘但愿南兄此去,顺利医好伯母病
症。”
南振岳一手拉动铁链,开启石板,然后拱拱手道:“这里就全仗卫兄和陆姑娘照拂
了。”
两人出了石室,只见两个青衣童子,仗剑守在门口,瞧到南振岳和艾如瑗出来,其中一
个道:“南少侠、艾姑娘,可是要走了?”
南振岳点点头道:“家母身患重病,令师又遭人暗算,在下此刻急于找医治疗……”
两个青衣童子吃了一惊,急急问道:“家师几时中人暗算?”
南振岳道:“此事说来话长,详细情形,卫兄自会奉告,在下此行,不但是替家母求
医,而且也是和令师疗伤有关,五日之后,不论有无把握,在下当尽速赶来。”
两个童子似乎有些不信,但他们知道自己师傅对南振岳十分推重,却也不敢多说,口中
应了声“是”。
两人走出石室,刚一奔下山坡,瞥见左侧林中,似有人影一闪!
南振岳目光何等锐利,心中暗暗冷哼一声:“桃花源的人,果然还留在这里监视,今晚
给我碰上了,活该是你倒楣!”
心念转动,正待飞掠过去,出手把那人制住,忽见那人忽然探头朝四下一阵打量,迎着
自己两人走来。
南振岳看得暗自奇怪,那人业已走到身前不远,躬身说道:‘来的可是南少侠和五姑娘
吗?”
南振岳右手暗暗蓄劲,沉声说道:“你是何人?”
那人低声道:“小的奉命在此等候,两位请随小的来。,艾如瑗听他叫自己“五姑
娘”,分明是桃花源的人,这就问道:‘你是谁叫你在这里等候的?”
那人道:“小的奉命而来,送两位前去。”
艾如瑗道:‘那是大姐叫你来的了?”
那人没有作声,转身就朝林中走去。
南振岳、艾如瑗跟在他身后,进入一片密林,南振岳目能夜视,一手按着剑柄,炯炯双
目,不住的朝四下流动。
这一片密林,十分黝黑,走了盏茶光景,便已穿林而出,只见林外草丛间,停靠着一辆
马车。
那人转身道:“两位快上车!”
艾如瑗抱着岳夫人反而迟疑起来,回头问道:“大哥,我们上不上去?”
南振岳早巳抱定了决心,点头道:“上去吧!”
说着,从艾如瑗手上接过母亲,等她上了马车,然后也跨了上去。
那人替两人放下车帘,立即长鞭一挥,发出“叭”的一声脆响,马车立即疾向前面驰
去。
艾如瑗附着南振岳的耳朵,轻声说道:“大哥,你还是把伯母交给我吧,万一有事,你
也可以腾得出手来。”
南振岳点点头,就把母亲让艾如瑗抱了。
马车奔行得相当快速,一阵工夫,足足跑出了十几里路,驾车的汉子忽然一勒马头,转
入了一条荒僻的小径。
南振岳见他忽然舍了大路,改走小径,不觉推开车帘,凝目瞧去,但见这带丘岭起伏,
绵连不绝,沿路看不到一处村舍房屋。车子只是沿着山脚下,狭窄的泥石小径上奔行。
心中虽觉动疑,但他艺高胆大,却也并不在意,暗想:“他走的也许是捷径,宫如玉纵
有诡计,也决不会在这里有所埋伏。”
当下也就放下车帘,任由那驾车的驰去。
这样足足驰了两个更次,车行忽然平稳,似已转上大路,南振岳也并没有再看,只是在
车上闭目养息。
又奔行了四五里路,马车渐渐缓了下来,终于在路旁停住。
艾如瑗睁目道:“大哥,是不是到了?”
南振岳掀帘瞧去,原来车子已停在一座广大庄院的侧面,这里敢情是庄院边门,两扇高
大黑门,紧紧闭着,没有丝毫人声!
不,整座庄院矗立在夜色之中,也不见一丝灯光!
夜深了,庄院中人,自然都已睡了。
南振岳目光一瞥,问道:“这里就是黄家堡了么?”
驾车汉子并没有回答,纵下车辕,回头道:“两位请稍等。”
不待两人多说,大步跨上石阶,举手扣动门环。
奇怪的他虽在扣动门环,却丝毫没有声音,只听呀然一声,木门开了,走出一个身穿灰
色衣衫的老人。
他手上既没拿灯,里面也不见灯光,就好像是等在门口—般!
老仆人当门而立,打量了马车一眼,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
驾车汉子道:“五福银为首。”
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一块铁牌,托在手中。
艾如瑗低低的道:“他果然是大姐手下,大姐是以银福为记……”
那老仆人朝驾车汉子手上望了一眼,点点头道:“请吧!”
他口中说着“请吧”随手砰的一声,却把黑门重又关上。
驾车汉子回身跃上马车,手上长鞭一扬,车子又转动了!
南振岳瞧得大奇,正待问话,只见马车沿着庄院朝后驰去,心中暗想:“敢情是要从后
门进去了!”
思忖之间,马车已驰出十余丈远,果然在两进矗立的高大院落之间,一道围墙下另有两
扇黑漆大门。
马车堪堪驰近,突听砰然两声,两扇木门,顿时大开,驾车汉子丝毫没停,长鞭一扬,
驱车直入。
门内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天井,马车在中间刹住,那驾车汉子一跃下车,替两人打起车帘
躬身道:“南少侠,五姑娘可以下车了。”
南振岳当先跨下车子,然后扶着艾如瑷下车,一面问道:“这里究是什么地方?”
驾车汉子道:“小的奉命送两位来此,其余一概不知。”
说完,纵身上车,一紧缰绳,打了一个回转,飞快的朝门外驰去。
两扇大开的木门,又砰然关了起来。
这种情形,当真有些神秘!
天井依然黑沉沉的,没有一点灯光。南振岳眼看艾如瑗抱着母亲,自己两人自下车之
后,站在天井中间,也没见有人理睬,不由皱着眉头,正待发问!
只见那灰衣老仆,蹩了过来,含笑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转身朝右走去。
南振岳道:“这里可就是黄家堡么?”
灰衣老仆点点头道:“正是黄家堡。”
南振岳还待再问,但却问不出话来,自己两人是按照宫如玉所说,护送母亲来的,但宫
如玉并没说出到了黄家堡,该找什么人?艾如瑗问道:“你家堡主在么?”
灰衣老仆道:“不知两位要找大庄主?还是二庄主?”
艾如瑗道:“你们两位庄主,想来都是五福堂的护法了?”
灰衣老仆迟疑道:“这个小老儿就不知道了。”
艾如瑗冷哼一声,道:“紫福东来,你叫他们一起出来。”
灰衣老仆怔得一怔,奇道:“姑娘说什么?”
艾如瑗暗暗忖道:“看来他真的不知道了。”
这就冷声道:“快去通报你们庄主,就说五姑娘来了。”
灰衣老仆道:“是……是……小老儿就替两位带路。”
他三脚二步,奔近南首一道紧闭的圆门,举手拍了两下,恭敬的道:“两位请入门内,
自有迎接的人。”
圆洞门启处,从里面迎出一个青衣童子。
灰衣老仆低低喝道:“两位贵客来了,你快去通报二位庄主。”
那青衣童子应声“是”,一面躬身道:“两位请先到客室宽坐。”。
这圆门内,是一条白石铺成的甬道,两边种着花木,两人由那童子带路,进了一座精致
的小院落中。
只觉眼前一亮,繁花如锦,朱栏掩映,中间一幢雅室,灯光通明。
南振岳、艾如瑗,跨进入雅室,但见窗明几净,打扫的一尘不染,四角挂着明角宫灯,
照耀如同白昼。
艾如瑗目光一转,瞧到左首靠壁处,正好有一张紫檀雕花锦榻,这就缓缓的走去。把手
上抱着的岳夫人,轻轻放在锦榻之上。
那青衣童子朝两人躬身道:“两位请坐,小人立时进去通报。”
说完,又是躬身一礼,迅速转身而去。
他才退去,另一个青衣童子,送上茶来,说道:“两位请用茶。”
放下茶碗,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