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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九死谷,是找黑风婆来的,那么难道左夫人就是黑风婆?
心念转动,一面说道:“在下原是投书来的,这两位和在下并非一路,但既蒙夫人见
召,他们方才被虎婆婆制住了,理该先解开他们受制穴道才好!”
虎婆子冷嘿道:“你只管走你的,他们用不着你操心。”
说着,回头朝石阶上坐着的两人说道:“夫人叫你们进去,你们跟她去,到里面就好
了!”
说话之时,用手指指秋月。
佟飞虹,枯竹老人果然点点头,站将起来。
秋月望望三人,道:“你们随我来!”
转过身去,飘然朝谷中行去!
佟飞虹,枯竹老人一声不作,跟着秋月就走,南振岳跟在两人身后,青鬃马不待招呼,
也自跟在南振岳身后,得得的朝里走去。
几人走得极快,何消片刻,已到峡谷出口;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足有数里方圆的盆地,
四面青山如屏,重峦叠翠,隐隐围绕!
一眼望去,紫泥阡陌,畦亩之间,种着的,尽是不知名的花卉异草,颜色不同,形状各
异,清流曲折,绿树阴浓,中间隐现楼阁。
天风吹来,清香扑鼻,使人俗虑尽消,心胸为之一畅!
秋月领着三人,穿过峡谷,跨过一座横架在山涧上的石桥,脚下加快,迳自朝中间一条
石砌路上奔去。
一会工夫,奔近一片花林,穿迳而入,来到一座高楼之前!
只见从门中走出一个长窕身材的青衣女子,朝秋月道:“你怎么去了这许多时间?夫人
刚才已经问过,快带他们进去!”
秋月,应了声“是”,慌忙领着三人朝阶上走去。
跨过玄关,(注:家宅正面曰玄关)已可看到里面是一郎敝厅,陈设简朴,但打扫得甚
是干净。
中间一把交椅上,坐着一个面垂黑纱的素衣妇人,敢情就是左夫人了,她虽然面垂黑
纱,瞧不清容貌,但端坐椅上,自有一股雍容端庄之概!
南振岳随在佟飞虹和枯竹老人身后,刚一跨进宅关,月听佟飞虹,枯竹老人口中同时
“啊”的一声惊噫,好像如梦初醒枯竹老人身形一停,张目四顾,道:“佟道兄,这是什么
所在?咱们怎会身在此地?”
佟飞虹也面露惊诧,接口道:“这个……贫道也不清楚,好像……好像咱们方才是进入
九死谷,遇上一个虎婆子酗人……”
南振岳听得心头暗暗惊奇,想起方才虎婆子对他们说:“你们跟她进去,到里面就好
了”,果然一到里面,两人就清醒过来,这老婆子的妖法当真厉害得很!
秋月走在前面,躬下身去,道:“禀告夫人,三个闯谷之人,已经带到。”
左夫人道:“叫他们进来。”
秋月应了声“是”,回头道:“夫人就在里面,你们进去。”
枯竹老人冷声道:“你们夫人是谁?好大的架子!”
秋月没敢作声,和那个长窕身材的使女一同回到夫人左右,垂手侍立。
左夫人目光微抬,从黑纱中透射出两道湛湛眼神,略为欠身,接口道:“妾身左氏,两
位想必是中原道士的有名人物,不知如何称呼?”
佟飞虹朝上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崆峒佟飞虹。”
枯竹老人冷冷的道:“老朽人称枯竹老人,不用姓名久矣!”
左夫人点点头道:“果然大有来历,这位呢,他是你们的人?”
南振岳见她用手朝自己指来,立即昂首道:“在下南振岳,受人之托夕替夫人送信来
的,和他们两位并非一路。说到这里探手取出信柬。
秋月赶忙过来,接过书信,送到夫人面前。
左夫人连看也没看,口中应了声:“好!”
一面转过头去,朝佟飞虹两人说道:“两位可知擅入九死谷,九死一生吗?”
“无量寿佛!”
佟飞虹朗诵一声道号,单掌当胸,朝上行了一礼,说道:“夫人误会了,贫道和老人原
是找黑风婆来的,误入宝山,并非有意撞闯,贫道谨此谢过。”
枯竹老人冷冷的道:“老朽活了这把年纪,江湖上多大的阵仗,也见识得多了,九死谷
能把老朽怎样?”
左夫人轻哼一声,道:“你们不说,妾身也猜想得到,都是受人愚弄而采!”
枯竹老人怒声道:“老朽受谁愚弄?”
左夫人平静的道:“两位和黑风婆有仇,这多年来,苦于找不到她的下落,这次可能在
途中听到有关黑风婆的消息,误把此子当作了她的门人,才一路跟踪下来。”
枯竹老人和佟飞虹听得同时一怔!
左夫人又道:“但真正黑风婆的门下,也在路上发现了你们,因此故意托此子送信给
我,好把你们引到九死谷来……”
南振岳听到这里,不禁暗“哦”一声,心想:“原来那龙学文是黑风婆的门下,他和自
己掉换马匹,想来已经发现了少林闯尊者,和枯竹老人等人的追踪,后来又故意和自己打交
道,竟是为了要自己替他把两人引开!”
“师傅在自己临行之时,曾一再交待,江湖上人心险恶,看来当真不假,像龙学文那样
看去一表斯文,谁知他竟是蛇蝎居心,自己上了他恶当,一无所知,认真的替他送这封信
来!”
他心念电转,只听左夫人续道:“妾身自从先夫亡故之后,隐居此谷,曾立下誓言,任
何人擅入谷中,九死一生,因此才取了九死之名。”
佟飞虹道:“贫道看夫人并非穷凶极恶之人,怎会订下这种凶残规矩,贫道实感不
解!”
左夫人轻喟道:“这是妾身不得已的苦衷。抄枯竹老人大笑道:“佟道兄难道忘了谷外
的虎婆子?
佟飞虹突然身子一震,目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抬头道:“夫人莫非就是当年的……”
左夫人没待他说完,接口道:“当年之事,不提也罢!
佟飞虹暗暗一惊,心想:果然是这个女魔头,一面稽首道:“那左夫人要如何处置贫道
和老人呢?”
左夫人道:“例不可废!”
她这句话,突如霜刃,话声冷厉。
枯竹老人一顿手中枯竹杖,大笑道:“老朽自知不是夫人对手,但九死一生,总或有
望。”
南振岳听出佟飞虹口气,似乎已知左夫人来历?
最奇怪的还是枯竹老人,此公平日目空四海,素性刚愎,此刻居然会对左夫人说出“自
知不是对手,和九死一生,总或有望”的话来??
左夫人微笑道:“两位此刻已无动手之能了!
枯竹老人,佟飞虹身躯微震,脸色陡然大变,枯竹老人厉声道:“无形之毒,你……”
左夫人冷笑道:“你们擅闯禁地,原是该死之人,但两位不是寻常人物,只要肯答
应……”
枯竹老人厉喝道:“你以为老朽身中剧毒,便可以此要挟!”
左夫人道:“妾身并无要挟之意:两位中我无形之毒,也可算是应过了九死一生之名,
两位答应不答应,悉听尊便……”
说到这里,回头吩咐道:“春花,你给他们两人一人一粒’‘百花解毒丸’。”
那身材苗条的使女答应一声,取出两颗药丸,送到两人面前。
南振岳站在一旁,听说他们两人身中剧毒,好像是失去动手之能,心中不觉暗暗一惊,
急忙运气一试,觉得自己身上,并无异样感觉,才放了心。
枯竹老人没想到她既然在自己两人身上暗中下毒,却又愤然送上解药,他从春花手上,
接过一粒“百花解毒丸;抬目问道:”夫人刚才说要老朽两人答应什么,可以说了?”
左夫人忽然幽幽一叹,道:“妾身隐居此谷,从无人知,两位虽然无意闯入,但此谷秘
密已泄,原想屈留两位,在谷中小住三月,三月之后,妾身也要离此谷他去,两位再走不
迟,但妾身因两位不是寻常之人,故此去留悉听尊便。”
枯竹老人突然举手把那粒药丸,吞入口中,大笑道:“原来如此,好,老朽答应留下来
便是,佟道兄意下如何?”
佟飞虹道:“老人答应了,贫道自当无异议。”
左夫人喜道:“两位高谊,妾身至为感激,只是妾身另有一个不情之请,十年来此谷从
无外人进入,这三月之中……”
枯竹老人不待她说完,冷冷的答:“这三月之中,如果有人闯入,那是咱们替你引上门
来的了,可是要咱们替你挡驾?”
左夫人道:“妾身正有此意,只是不敢请也。”
枯竹老人冷哼道:“老朽和佟道兄答应夫人,只以三月为期,到时自去。”
左夫人道:“这个自然。”
说到这里,回头道:“春花,你领他们两位到前谷去,可叫虎妈妈回来了。”
春花躬身领命,引着两人出去。
左夫人两道湛湛眼神,落到南振岳身上,愤然道:“都是你替我招来的麻烦!”
南振岳道:“在下虽是受人愚弄,但不知其中原委,替夫人送来书信,难道有甚不
对?”
’左夫人道:“我没说你不对,也正因为你替我送信,原是好意,所以也留你一条小
命,只是三月之内,你也别想离开此地。”
南振岳急道:“在下赶来云南,原有要事待办。”
左夫人晒道:“天大的事,也由不得你。”
南振岳愤然道:“在下要是不答应呢?”
左夫人轻答道:“你自认还走得了吗?老实告诉你,你此刻已被我封闭了两处经脉,再
也无法施展轻身功夫,不信你就试试!
南振岳方才运气试过,身上并无异样,这会工夫也没有见她出手,心中那里相信,闻言
立时暗自运气检查。
那知这一运气,果然发现“足太阴”“足厥阴”两处经络,闭塞不通,心中不由大惊,
不知她什么时候做了手脚,自己怎会一无所觉?
剑眉一剔,怒道:“夫人乘人不备,暗做手脚,算得什么人物?”
左夫人冷声道:“你替我九死谷招来麻烦,这已是最轻的量刑了,这种封穴之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