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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看了一眼刚从树林里追出来的人影,说道:“来抓我,大笨牛,抓到我就给你做个香包。”回眸轻笑,又轻快地跑远了。这一声轻笑像雷电一样击中丁寻,所有的一切像摊在日光下清楚明白,那是情色的味道!少言分明是沾惹了情欲,犹如承接了雨露的花苞,低着头含着羞在无人处徐徐绽放,即使在满脸凝重地防备着自己时,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嘴角,矜持着极力隐藏着,可终究是隐藏不住喜悦,有意无意间泄露出一点春光,却因而更为动人了。这种表情他是见过的。会是谁?据探子报告,少言身旁只有霍林两个人,一定是那个傻大个儿。他像自己一样抚摸过少言的肌肤?他的手像自己一样穿过少言的黑发?那他有没有像自己一样注意到少言后腰右侧那块红色梅花状的胎记?少言每次情动,那块胎记就愈发的明显,衬着晶莹的肌肤,红艳欲滴?
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的延伸着,少言急促地奔跑着,一楼二楼,大堂浴池厨房马厩,找了个遍,没有!哪里都没有林大哥的身影,他是真的走了?无力地靠住楼梯扶手,心底只是反反复复地回荡着同一句话:林大哥被他气走了,林大哥被他气走了。“客官,您怎么了?”店小二看着他从二楼跑下来,慌乱而绝望地四处乱撞。“你看到林大哥没有,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黑黑的,比我高一个头。”少言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我知道您说的是哪位。”小二笑着抽回手,“那位大爷先是坐在这里喝了一上午的酒,然后就出了门往东方去了,一直向树林里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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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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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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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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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是啊,”少言转头向外看去,窗外黑沉中泛出一丝灰白,已经是四更了。“天亮之时,霍兄是生是死就全系于我一句话。”而自己又如何抉择?林文伦凝视着少言,大眼睛虽肯动用自己的手下,却百般阻拦自己亲身参与其中,只说那是他与丁五爷的恩怨。但纵然他隐藏得极好,然而总有一丝的慌乱茫然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回去是不甘不愿,然而“不”字一出口,只怕姓霍的就要从此消失了。想到这里,林文伦眼中掠过一抹杀意,丁寻始终都是一个阻碍横亘在路上,自己若想和大眼睛平静无波地白头偕老,就非得除去丁寻这个附骨之疽。两个人,两般心思,各自沉默。当熹光渐渐爬上巍峨的屋脊,细细的描绘出它的轮廓之时,丁寻便已来到大厅,择位而坐,两边十几张太师椅一溜地排下去,沉重的深红色给整个大厅更添了凝重。丁寻狭长的眼一扫,将整个大厅尽收眼底,左首第三张小几上,半满的茶盏孤伶伶地立着,再向远,清冷的晨雾一丝一缕从门缝中钻进来,在瓷青色的砖上盘旋着。丁寻细不可见地皱皱眉,在花园里消磨了一阵时光才来到大厅,没想到还是嫌太早了些。这样忐忑的心情有多久没经历过了?即便是将要受礼成为丁家第七代主事时也不曾体会过,只因那时他知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这次,除掉少言这个决定却让他有种莫名的焦燥,心头那一点刚萌芽的爱意似乎因为他这个决定竟然茁壮起来。有人说,当一个人濒临死亡之时,他整个一生会在眼前回放,没人能求证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可是现在,丁寻心中别有一番感触,只因他脑海中奔驰着的一幕幕片断,主角全是少言,这算不算是哀悼的另一种方式?奇特的是,他想到绝少是少言做管家的精明干练,而是一些全无联系的枝枝节节,春日里坐在藤椅中读书的少言,拨打算盘的少言,将酒杯凑到鼻前轻轻嗅着的少言,翘起了嘴角眉宇间带上一丝俏皮的少言,趴伏在床上的少言,精致的肩胛骨像两支收拢着的小小羽翼,别有令人怦然心动之处。这些不同的风貌,是他一直视而不见的,如今,因着预定而无可更改的死亡,他放纵自己的回忆,于是开始愈加的沉醉。沉醉是危险的,了解了一个人的好就很难去毁灭他,惟因如此,更加坚定了除去少言的决心,七情六欲,不为丁家人而设。早起的仆人手执扫帚从侧门走进大厅,就被上首坐着的人影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才发现原来是顶头主子,忙请了个安,悄悄退了出去,心里还在嘀咕着,这大厅,高三四丈纵深十几丈,空下来,就阴森森的,没有一点人气,幸亏天蒙蒙亮看得见鼻眼,若是半夜里,忽然见到类似人体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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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当正中,眼见庭中的树影越来越短,连手下都有些沉不住气,频频向外张望。丁寻背负着手在厅里开始踱起步来,无论如何,这与自己所想相差太远,那手下躬身轻声道:“探子说,从昨晚起,十三少就和林文伦闭门不出,房中的灯火彻夜未息。”“不曾出门?”“不曾,店小二去敲门,里面的人都说未经传唤不得打扰。”丁寻摆摆手,正待吩咐他下去再探,大厅入口处忽然传来脆生生的一声笑,“丁五爷摆下这么大的阵仗,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
丁寻脚步一挫,这样清亮的声音除了少言还有谁,极缓慢地转过身,笑笑说道:“阵仗大与不大,有没有面子,你又何曾放在心上了。傻大个呢,他不是一向不离你左右?”“林大哥与此事毫无关系,我也就没让他来!”少言慢慢走进厅内,一派平和,“抱歉,俗务缠身,未能在破晓赴这三日之期,丁掌柜大人大量,还望原谅。”“无妨。”丁寻相见欢地将少言延请到座位上,有婢女奉茶,丁寻接了,稍稍举起向少言示意请用,问道:“可有决定?”少言方抿了一口,听他如此问,又将茶水稳稳放回到桌上,沉思了一会儿,道:“从没想能瞒得过你,这几天来,我四处奔走寻找霍兄,想必你也知道。”“知道!”丁寻微微颔首。少言嘴边浮起一丝笑,“那你又知不知道,霍兄的下落虽然没查到,可是却让我查到了另一些有趣的事情。”丁寻被他略带狡狯的笑勾起了兴趣,心里有些发痒,恍然间只觉若是能与他这么一直对坐下去也不失愉悦,情不自禁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走,“是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庚子年三月,也就是去年,丁家两艘货船进水,船上总计一百三十万两的丝绸损毁严重,可丁家手眼通天,以次充好硬是送进了宫里,花了十万两上下打点,让这批丝绸堆积在库房之内无人问津,这件事若是捅了出去,信誉还是小事,只怕上头追查下来,即使是丁家也不容易脱身。”
丁寻脸色一变,眉宇间的春风跑得无影无踪,话里也带了一点点的冰碴,“我看你找霍浮香是假,找丁家的漏洞才是真,这么隐秘的事也查得出来,丁十三就是丁十三。”少言含笑,连声谦逊,“不敢不敢,丁掌柜过奖,丁家我熟,自然知道从何着手。你抓了霍兄,让我动弹不得,我也得找些东西以防万一。”“又能如何,告御状击鼓鸣冤?你真以为凭这个就能逼得我走投无路。”“怎么会,走投无路的是我,这般辛苦辗转腾挪也不过为了在绝境中找条生路罢了。”少言环视着四周蠢蠢欲动的丁府手下,毫不放松步步进逼,“丁家财雄势广,江南江北数千家商号,连你难以顾得周全,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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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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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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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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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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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丁寻走过去弯下腰来凝视着,素白的一张脸,眉心皱着,两只手抱在胸前,仿佛睡梦里也有一点寒冷。丁寻坐上了藤椅,伸手一摸,果然,腿是冰凉的,脚也是冰凉的,连五根小巧的脚趾也冷得蜷在了一起。丁寻摇摇头,拾起披风覆在他身上,把他的腿抬到自己腿上,细细地揉捏着。两年前,在刀锋及体时曾想过:若是能重来一次,自己会怎么做?当时自以为这个念头不过是痴人说梦,却没想到难逃一死的人还有机会再次睁开眼睛。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夺去了林文伦的匕首,却是少言的师父。犹记得当时,凌云扔下匕首,挥手正正反反给了他十几个耳光,打得他双颊高高肿起,这才点住穴道,转而救少言去了,还摇头说着这些后辈真是闹得乱七八糟。后来才知道,就在自己找到少言不久,凌云便也到了,只是见少言有林文伦照拂,自己又一直被人追踪,不想出面给少言带来麻烦,便只留在暗中。自己与少言几番相斗,凌云都看在眼里,也由他们去闹。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只一个不注意,少言就已经在生死之间。丁家的主事合该是个冷血的人,但在这两年之内,却是不知有多次是怀着感恩的心情,庆幸果真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死过一次的人,总能从中学到些什么,明白有些东西是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于是试着去珍惜。半晌,藤椅上的人满意地长叹口气,披风之下的身体也慢慢舒展开来,十根手指放在下巴处,扒住了披风的边缘,睡得愈加香甜。丁寻看得好笑,用手背在他脸上摩挲了两下。“他是不是把披风又踢开了?”“嗯,冷得缩成一团。”丁寻头也不回地答道。林文伦走过来,立在藤椅边,笑叹道:“真是一刻也离不得。”“没办法,他现在的身体,热了冷了都不行,还是要多加注意。霍浮香差人送了封信,说他在塞外过得开心。”“那就好,结了大眼睛一桩心事。”
“还有,他遇到了意中人,现在还拿不定主意,但我看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迟早的事。”“哦,”林文伦来了兴致,“他信里这么说?”“没有,他根本没说这个,”丁寻稳稳答道,“不过等一会儿我会这么告诉少言。”林文伦想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有一天少言知道了,恐怕又会生气。”“让姓霍的一辈子没时间踏足中原就行了。”“倒也是。药材找得怎么样?”“师父的方子上面的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