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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心心活着不好吗?
她的青烟宫若还在,那多好!
昏昏沉沉睡了许久,树底下有声音轻轻响起来,她睁开眼睛往下看,只见帝祈云过来了,仰头看着树上,她有一尾羽从叶片中漏下,就在枝叶间晃着。
她慢慢缩回了羽,继续装睡。
“下来吧,天下要醒了,我要出发去大晋国。”
步绾绾把翅膀捂过来,掩住了耳朵。
“难道你还要为他伤心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恼怒,有些低哑。
步绾绾的翅膀就捂得更紧,不想理他,让他自己气他自己去,没见过哪个男人醋劲这样大的,她想了想,悄然唤出火凤,让它卧在叶上,自己缩得更小,飞到了另一枝树上躺着。
“绾绾你还想生我的气?”
他纵身跃起,手掌拔开叶片,把缩成黄莺儿大小的凤凰托起来,放到掌心轻轻地抚摸着。
凤凰歪过头,在他的掌心狠啄一下,疼他长眉紧拧。
“臭丫头,你还敢咬我!”他轻拈起她的翅膀,把凤凰提了起来。
凤凰顿时化成了一团火焰,烧得他手指头剧痛,赶紧松开了手,看着它飞远了。
“蠢货。”
步绾绾这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声。
他猛地扭头,看向她躺的地方,她回成了人形,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低眸看他,讥笑道:
“我就为他伤心了,你能怎么着?”
“我还能怎么着”他大怒,咬牙切齿地瞪了她好半天,才闷闷地说:“我气死自己!”
“哈”步绾绾笑了起来,伸手抓住一根长长的青藤,往前荡去。
他立刻飞跃过来,抱住了她的腰,一手紧抓着青藤。
“我们这是什么?两只猴子?”她扭过头看他,笑嘻嘻地问。
帝祈云无限地气闷,弄了半天,他白生了一回气,她没心没肺的,似乎完全没往心里去。
“步绾绾,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你要折磨死我吗?”
“没人想折磨你,是你放不开,总记着我的错,是你折磨你自己。”步绾绾懒懒地说了几句,松开了手,伸手一推他,往地上落去。
他也落下来,看着她整理发丝。她衣裳很脏,发丝上还有沈溪澈的血。
“沐浴去,今天得来个花香浴。”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慢步往前走。
她才不想生气,她得对自己好一些,每天快活地过着,管别人生不生气呢?她问心无愧!
帝祈云心里像装了十只横冲直撞的螃蟹,一身都跟着燥热了起来。
大步追上前去,用力拉住了步绾绾的手腕,把她拖回了怀里。
“借给你”
步绾绾一抬手,把发上的簪子拔下来,递到他手中,淡淡地说。
“你什么意思?”他黑了脸。
“你自己扎自己一下,放放气,就不会生气了。”步绾绾嘴一咧,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
“你”他哭笑不得,好半天才长叹了一声,幽幽地说:“若你能温柔一些就更好了。”
“怎么,如今对我不满意了吗?现代有种说法,叫七年之痒,你和我不知道有多少个七年了,也应该痒了。”
“嗯?”他不解地看着她。
“文盲,莽夫。”步绾绾打开他的手,慢步往前走去。
山林中有一片小潭,潭边林立着野杏花,她在潭边驻足,看了会儿,蹲下去,掬了一把水,把脸洗干净,抬眸看着小潭,轻声说:
“你看,这里像不像青烟宫山后的丹叶潭?”
“我会为你重建青烟宫。”他走过来,和她并肩站着。
步绾绾没出声,扭头看他一眼,突然就退了一步,抬腿就蹬向他,把他给踢下了小潭。
“喂”他落了水,砸得水花四处飞。
“活该。”步绾绾笑起来,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盯着在水里沉浮的他看着。
他从水里冒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仰头看她。华瞳里渐有潋滟的光凝聚,步绾绾暗叫一声不好,尖叫一声,拔腿就逃。
水珠凝成的龙,呼啸着,卷了过来,缠上她的腰,把她甩到了水里,直接跌进他的怀抱。他凝望着她的脸,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步绾绾,我不知道什么七年之痒,我只知道我心痒!我见不得你和别人手牵手,我见不得你对别的男人好,我见不得你这么对别人笑若没有夏侯赋,你和我现在还在快乐逍遥。可是,现在既然你我已经卷进了这不肯熄灭的风波,我就要掀起更大的风浪,压得别人的浪都抬不起头来,一劳永逸。而你,只能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永远别想为了别人伤心,你心里眼里嘴里,都只能装着我”
步绾绾眯着眼睛,阳光化在她的双瞳里,她一脸波澜不惊地,等他说完了,才慢悠悠地说:
“应该感动啊,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没感觉了呢?”
“你”帝祈云真要爆炸了,他要被她折磨死了啊!他愤怒地盯了她半晌,把她往水里一丢。
蓦的,他感觉有些不对,手掌下有了丝柔的感觉,紧接着她的笑声响了起来,低眼一瞧,这丫头已经化成了凤凰,尾巴在水里摆动着,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臭竹子,你有本事抱着本尊-这只凤凰来亲,我就佩服你。”
“步绾绾,你存心的是不是?”他怒吼一声,哗啦哗地披着一身水珠,从水里站了起来。
“好可怕,快把它收回去”步绾绾嘻嘻笑了会儿,换回人形,掬起水往身上浇,丝毫不管他的怒气有多高涨,俏脸上的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帝祈云,我如今一切以你为重,你若始终无法释怀,那从此之后,你往左我往右,不再见面,那就一了百了。”
“什么意思?谁说我不能释怀了,难道我讨厌他也有错?”帝祈云愤怒地问。
步绾绾躲了躲,微拧了眉,转头看着他,小声说:
“我觉得你这位哥哥有问题,当年的那碗执情,就是有人诱骗你离开,再冒充你,哄骗浮生拿来给我喝的,还冒充蓝华,用你们魔宫之镜封印了你。”
“他有这胆量?”
帝祈云有些不屑,当年争夺魔子之位,他们兄弟六人,打了九天九夜,独他胜出,尤其是麟吟,平常耀武扬威的,结果被他一掌就打下了高台,躺了四天才起来。
“去瞧瞧?”步绾绾沉吟一下,转头看向他。
他点头,又微拧眉说:“若真是他搞鬼,非宰了他不可。”
“有声音”步绾绾秀眉轻蹙,拉着他往水里沉去。
二人沉入水底,只听到震耳的马蹄声陡然近了,似是从天而降一般。
步绾绾悄悄分开几片浮在水面上的花叶,看向潭外,只见一群身着绿色长衫的人正匆匆赶往魔宫结界之处。
“是妖族的人,难道是准备去参加你的继位庆典?”步绾绾转头看他,轻声问。
“不是,妖族绿衣代表奔丧,他们都是妖族中辈份极高的人,他们赶过来,只怕是母妃出事了,事不疑迟,我要去一趟魔宫,你回去看着天下。”帝祈云低低地说。
“我和你一起去,有个照应。”步绾绾抓住他的手,小声说。
第150章 【200】()
步绾绾没来过魔宫。
魔宫和人界不同,人类平凡,感知不到其余几界人的气息,可是魔宫之中大有法力高深之人,就算不属皇族之类,但是那强悍的鼻子一吸,就知道来了异类。
所以,帝祈云是大摇大摆地牵着步绾绾的手回魔宫的。
魔界一日,人界一年,进结界之前,帝祈云和步绾绾点燃了定时香,在香边布下了结界,以免出来稍晚,错过了人界的时辰。
“嗨,还真漂亮,原来你们这里都用这种花来照明。”
步绾绾缓步走着,伸手摸了摸悬于半空的灯花,灯花立刻就蜷缩起花瓣,收敛了光辉,还是活物呢!
“真奇妙。”步绾绾抿唇一笑,又去掐另一朵。
“这叫岑桑花。”
帝祈云伸手,一朵花落在他的指尖,他在花瓣上轻划了几下,然后把花攒在了步绾绾发发髻边。
“它不跑吗?”步绾绾抬手,却没敢触到它,怕它又缩起来。
“不会了,我已经告诉它,你是主人。”
帝祈云把她的手指拉上来,轻轻地放在花瓣上。
丝滑的花瓣轻轻颤动着,像柔嫩的小手指,抚摸着步绾绾的手心。
“哈,真有趣。”步绾绾又往前跑,一眼看到了路边的一座黑玉灯塔,她抿唇一笑,指着灯塔说:“我记得你画过这个!”
“是啊,我小时候喜欢躲在里面,偷看从这里路过的人。”
帝祈云直近灯塔,弯下腰,手臂伸出去捣腾了会儿,摸了一只弹弓出来。
“帝祈云,你小时候还挺皮的嘛。”
步绾绾笑起来,她不像帝祈云,是魔和妖的儿子,她修成人形时就是这样,没有经历过孩童时分,也没有父母呵护身边,一直孤孤单单的。
“嗨,我玩玩。”
她捡了颗小石子,拉开弹弓,左眼一眯,小石子嗖地飞向前方一团青雾里
“哎哟!”有人痛呼,紧接着便气汹汹地骂:“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打本妃。”
步绾绾放下弹弓往前看,只见淡淡青雾之中,一位身穿秋香色华丽长裙的女人,在仆从的簇拥下,大步往这边冲来。
“那是父王的侧妃,白尚琳。”帝祈云往前走了两步,挡到了步绾绾的面前。
“妖?魔?”步绾绾小声问。花草为妖,虫兽为魔,也不知这家伙原形是什么。
“魔,蝎子,小心她的手,非常毒。”帝祈云提醒了几句,紧盯着逼近的那群人。
“她有儿女吗?”
“没有。”帝祈云摇头。
步绾绾若有所思地点头,想听哪里的八卦,找这样的女人最对了。嚣张跋扈,又势利尖刻,她们耳朵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