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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生看着那头惊慌不定的样子耸了耸肩表示无奈,随即将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崭新的名片,然后笑眯眯地便又朝着那边靠了过去:“职业捉鬼师,专职降妖伏魔、御神斗鬼,兼职算命占卜,偶尔也可客串风水师,你可以了解一下。”
老板娘将名片接过来,看看上面吹得天花乱坠的一串名头,又看看叶长生明显感觉涉世未深的脸,将信将疑地道:“你会捉鬼?”
叶长生点点头,胸有成竹:“快捷高效,价格公道!我的口号是——逆天改命!”眨了下眼凑过去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所以你要雇用我吗?”
老板娘经过这几分钟的缓冲,这会儿情绪似乎稍微平静了一点,她顺着叶长生的力道站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对他还是不怎么相信的:“你真能看见鬼?我凭什么相信你?”
叶长生对着她笑了笑,没作声,只是绕到她背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不容反抗地将她推进了屋子。
“你、你想干什么!”
老板娘本来就对贺九重有些恐惧,这会儿看着疑似骗子的叶长生突然把她带进屋子里,再一抬头看看另一头坐在一边煞神似的黑衣男人,神情瞬间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
“没想干什么,只是想给你看些东西罢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凭什么让你相信么?”叶长生笑着睐她一眼,脸上表情异常从容轻松,将她又带到了窗边,指了指窗外的马路,“你看见那棵树了吗?”
老板娘按捺下心里的不快,勉强地配合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后抿抿唇,略有些不安地道:“看见了。”
叶长生点了一下头,又接着问道:“看到那棵树树荫下面休息的老人了吗?”
老板娘背后悚然一凉,赶紧又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但随即皱了皱眉头:“你是什么意思哪有什么老人?”
“嗯,等着。”
叶长生随手拿了一张已经用朱砂画上了奇怪图案的白符,灵巧地将白符折成三角状后,又低声默念了一句长长的咒语,随即拿打火机将那白符点燃了,又将那白符燃尽后的灰烬均匀地摊开在了手心。
“你想干什啊!”
老板娘惴惴不安地看着叶长生在自己眼前做完让人不明所以的一套动作,刚准备出声询问,却见那头捧着一手的灰蓦然对着她往她的眼睛里吹了去。
又惊又怒地尖叫了出声,几乎是下意识地赶紧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不容易恢复了视线,还没来得及对叶长生无礼的举动进行斥责,就听那头突然朝着窗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道:“现在呢?能看见了吗?”
老板娘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愤怒地压低了声音,浑身气的微微发抖:“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只是想拿我寻开心,那你成功了。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嘘。”
面对那头的怒火,叶长生倒是并不在意,他脸上依旧扬着轻松的笑意,朝着窗外那棵树的方向歪了歪头:“看。”
老板娘深呼吸了一下,忍着怒火朝着外面又看了一眼。
然而就这一眼,却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外面那个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人,几乎是脱口而出:“张大爷?”她擦了擦眼睛又往那头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这才惊慌地重新望向叶长生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张大爷他明明几个月前就死了,这”
叶长生便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道:“现在或许我已经能够取得你的信任了?”
老板娘望着叶长生,大概是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在接下来的好几分钟她都没法做出反应。
不知道是这么多天积攒下来的压力和委屈全部找到了宣泄口还是怎么的,等她回过神来,再看着叶长生,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抹一把眼泪哽咽着道:“天师、天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叶长生便笑眯眯地望着她,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如果你愿意信任我的话。”
“信的,信的!”老板娘连忙点头,抽噎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了一口气,愁容满面地道,“要是天师不帮我,我这旅馆是真的就要开不下去了。”
叶长生把她领到一边坐了,听着她开始絮絮叨叨地开始倒苦水。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小县城,街里街坊的从小就认识,民风淳朴得很。平时就是出现个什么打架斗殴的,都已经算是个大案子了,再往上的案件这么多年基本都没发生过但是就在半个月之前,我们这里突然发生了一起奇怪的命案。”
老板娘道:“死的是个年轻的男人。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干的力气活,一直身强力壮的。但我听人说,他是被人撕成了两半而死的——不是用斧子砍,也不是杀人后分尸,就是活生生地被人上下撕开了死的!尸体发现的时候,下半截已经没了,就是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这个案子实在是太古怪了,那个年轻人平时做人也是规规矩矩,和和气气的,就算和人曾有过什么矛盾,也不至于让别人把他给杀了啊!何况,这样的杀人方法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能做到的。警察调查了几天都没有什么收获,就在这时候,第二具尸体又出现了!”
老板娘朝叶长生那边望了一眼,缓缓地道:“再后来,那个杀人犯作案的频率也开始越来越高,到现在每隔一两天,城里头就会有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被发现。这些年轻人的死状都很不同寻常,而且周围却又找不到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所以整个县城都开始人心惶惶。
而就在一个星期前,一个年轻男客人在我们这里留宿,夜里他曾出去过一次,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面色惨白,神情恍惚,似乎有些不对劲。只是当时我根本没有多想——然而就在第二天!”
她说到这里,声音又戛然而止,整个人像是因为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忍不住微微地打着颤。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开口道:“第二天,过了中午退房的时间我见他还没有下来,就上楼准备去问问情况。他房间的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我将那房门推开后就发现,”她的声音抖了一下,“就发现他的尸体正倒在地上,只是他的头却不知所踪。”
叶长生微微眯了下眼睛,问道:“他死的时候你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老板娘摇了摇头,又道:“奇怪的就是这点。他的房间就在二楼,我们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如果真的发生了打斗,我住在一楼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的。”
叶长生点了点头,又问道:“调了录像监控吗?”
老板娘应了一声道:“这是个大案子,当天警察过来给我做了笔录后就派人来看了监控了。出入旅馆的人都一一排查过了,在二楼走廊的监控里也没有看到有可疑的人进出他的房间所以说,他真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屋子里的!”
她说着,面色愁苦:“经过了这事儿,本来预定了我这里的客人都开始纷纷要退房,已经住进来的客人就算不要押金也要重新再换个旅店再住,我这店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而且更可怕的是自从那名客人死后,我这旅馆好像就有些不干净了。
仅剩的几个没有走的客人后来总说房间里会突然变得很阴冷,或者是摆好的东西出现在了不同的地方什么的。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知道我这里发生了命案所以产生了点心理错觉,但是很快的,我自己也开始发现了不对劲。就这么折腾着,没两天,这些客人也都被折腾走了哎,我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也没做过什么缺德的买卖,怎么好好的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了啊。”
叶长生听着那头的话稍稍思索了一下,又确认似的问了一遍道:“所有的事情在监控里是都没有找到凶手的痕迹吗?”
老板娘点点头:“那些警察都把监控录像带回去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啦,也没见着找出什么证据出来。”
“我明白了。”叶长生微微眯了一下眸子,他站起身捞过搁在一旁的背包背在了身上,望着那老板娘道,“走,带我去那个年轻人死之前住的房间看看。”
老板娘连忙“哎”地应了一声,起身就领着叶长生和贺九重两人往楼下走去。
二楼的房间大多都是单人间,死了的那个年轻人住的是个没有窗户的房子,虽然是大白天,但是里面不开灯的时候还是黑黢黢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老板娘开门的一瞬间就觉得又森冷的阴风朝他们这边刮来,冷的她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叶长生绕着房间环顾一圈,随即又回头看着一直面色紧张的老板娘一眼,问道:“他死的时候尸体在哪?”
老板娘一怔,也不敢进屋,就站在门口发着颤伸手往沙发的方向指了指。叶长生一颔首,走到那沙发旁,突然踞坐下来,指尖在地上摩挲一下,而后从怀里取了一张符,“啪”地拍到了那地面上贴住了。
那符纸一开始只是纯白色的,但是随着叶长生默念的口诀越来越接近尾声,那白色的符纸突然开始染上了一点暗红,那暗红色渐深,隐约间又像是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紫。
叶长生望着那符纸上的淡紫色,左眼里的阴鱼急促地摆动了一下,紧接着只见那暗红与淡紫缓缓融合起来,交织着在符纸上闪现出一个类似于龙的图腾后,“嘭”地一声,竟是自己燃烧起来,化为了灰烬。
贺九重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扬了扬眉头,淡淡地道:“紫龙佩?”
叶长生面色也有些许凝重:“嗯,应该就是它没错了。”眉头深深拧着,“不过他竟然能从那种地方跑出来还化了形,这不应该啊。”
老板娘一头雾水地听着叶长生和贺九重两个说着她听不明白的话,再看看那头严肃的模样,顿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