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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不由得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五鹿原,狼族人的块头普遍高过狐族,背上还有一双翅膀,他在狐群中特别显眼。
“阁下今早巡山,我这边有位姑娘被人偷袭遇害。这事是谁做的?出来一下,咱们说道说道。”金鸐抱臂冷笑。
“修鱼家的人来了只玩一个姑娘就走?不是我们的风格嘛。”修鱼睿一双灰『色』的眸子像两道粉刷在千蕊的脸上扫来扫去,“我看你们这边姑娘不少,模样也俏。兄弟们都单着呢,今晚有人暖床了!”
狼群一阵哄笑,有人跺脚、有人吹哨、有人将兵器对磕砰砰作响。
“怎么打?”金鸐懒得罗嗦,“一起上还是单挑?”
“单挑,免得你说我们以众欺寡。”
“各出三人,三打两胜?”
“行。如果我们赢了,男人斩首,女人带走。”
“输了呢?”
“输了撤退。”修鱼睿左手一挥,“方雷奕说你们只是路过。既然路过,我们放行。”
“好笑,我们输了就要斩首,你们输了只是撤退,公平吗?”
“不撤退?我们这边有三十多个,输了也不会老老实实地伸出脖子让你们砍,一起杀过来搞人海战,你们吃得消?”
金鸐一想也对,于是点头:“行,开始吧。”
修鱼睿吹了一声口哨,“既然说到姑娘,就让姑娘们先来,怎么样?我七妹修鱼冰已经恭候多时了。”
狐族这边的男人们一下子怔住了,没想到修鱼睿早已看出狐族这边男强女弱,竟让素以凶悍著称的狼女首先出战。按照沙澜的规矩,一方是女生出场,另一方若是派出男生,就是丢人现眼。
果然,金鸐的眸子暗了暗。这边出身狐族的女人只有千蕊和梨花,梨花修行尚浅、心智不熟,皮皮、小菊、嘤嘤都谈不上有战斗力。唯一功夫厉害点的钟沂刚刚去世。能应战的就只剩下了千蕊。千蕊乃昆凌族护法,能坐上这个位子功夫绝对不差。他看了千蕊一眼,发现她两眼望天、面无表情、一副“我才不去送死”的样子。
金鸐小声道:“千蕊,不想与七姑娘……切磋一下?”
“这种事怎么会先轮到我?”千蕊白眼一翻,“咱不是有个英勇的王妃么?”
金鸐无言以对,一抬头,对面的狼群中走出一个高个子女人。这么冷的天,她上身只穿了件紧身的鹿皮马甲,下身一条豹纹短裙,脚蹬黑『色』长靴,『露』出一双光滑健壮的长腿。大脸、厚唇、戴着一对金光闪闪的月牙耳环。她走到溪边的空地上,从腰下解下一条铁琏,琏子的底端套着一个皮囊。她抽出绳套,里面掉出一个铁球,目测五六十斤重,上面钉着狼牙状的铁钉。
狼女向狐族拱了拱手,口里咕噜咕噜地说了几句狼语,大约是在邀战。
狐族这边无人响应,一时间有些冷场。金鸐咳嗽了一声,只得道:“打架是男人的事,修鱼睿,你舍得你妹妹,我们还怜香惜玉呢。换个男的吧!”
“哈!话不能这么说。打架是日常,男女都得会。难不成你们狐族就没一个像样的女人?没有能干的母亲,你们这些能干的儿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这个——”金鸐正要继续打哈哈,忽见一个小个子女人提着刀从人群中钻出来,快步走到场地的中央。竟然是关皮皮。他不禁看了一眼贺兰觿,发现他脊背蓦然一凛,胸挺得更直了。
皮皮往身高一米九的修鱼冰面前一站,拱了拱手:“我叫关皮皮,请指教。”
修鱼睿垂眸一看,鼻子动了动,似乎发现了新的物种:“你是狐族的女人吗?不像啊。”
皮皮道:“我嫁给了狐族,就是狐族的女人。”
修鱼睿两手一抬,笑道:“我倒不介意你是什么族,我老婆也不是狼族。请。”
人群很快安静了下来。
皮皮看了一眼地上的铁球,那东西貌似从未洗过,利齿与凹槽间布满了黑黑的血迹,还有一些动物的皮『毛』与残肉。皮皮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捏了个刀诀,道:“请。”
第49章()
忽然间铁琏哗哗作响; 铁球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她砸来。皮皮连退三步; 抽刀一挡; 铜球带着强大的力道在刀上急绕三圈; 将它卷起来甩到半空; “嗖”地一声倒『插』在树干上; 直没入刀柄。
第一回合还没正式开始; 皮皮手中已没了兵器。所幸没有砸中,不然已成肉饼。她寻思绝不能再给修鱼冰二次机会甩出琏球,皮皮双手各抽出一把猎刀向修鱼冰冲去; 左右连环砍去五刀!
所谓一寸软一寸险,软兵器适合长距离攻击,在肉搏的范围内不好使力。她已看出七姑娘是左撇子; 只要不停地削她左侧不仅没机会使出流星锤; 还会成为负累。果然,修鱼冰将铁琏一抛; 从背后抽出一个铁锤向着皮皮头顶砸去!
一道劲风袭来; 吹得她毫『毛』倒竖。皮皮连忙向右一闪; 身子一弯; 那铁锤贴着她的腮帮而过。还没等她站直; 皮皮的脸就中了七姑娘一拳。
“砰!”
皮皮只觉半张脸都开了花,鼻血长流; 眼冒金星,看不清面前晃动的人影。她挣扎着想看清目标; 胸口又中了一脚; 整个人飞起来,重重地掉在溪中,溅起一团巨大的水花。
不知是肾上腺的作用还是溪水太冷,她感觉不到痛,鼻子被水呛了一下,颤颤微微地从水里爬出来,右手仍然紧紧地握着猎刀。一步一歪地走了两下,一种无法形容的剧痛让她流了一头冷汗。她用手擦了擦脸,血水打湿了手,正当她痛到半身抽搐几乎迈不开步子的时候,再次听见铁链的呼呼声。
她本能地向后一躲,流星锤转了一圈又砸过来,皮皮拾起地上一截枯木扔了出去。也合该她运气好,链条遇到阻碍蓦然改变方向,竟向修鱼冰砸去,迫使她甩掉手把,抽身一让。
沉重的铁锤携裹着链条飞向空中,砸中一棵小树。“咔嚓”一响,小树断成两截。
趁着七姑娘这一分神,皮皮『操』起猎刀一跃而起,将她扑倒在地。两个女人在地上撕打起来。
肉搏术这一项,皮皮也不擅长。虽然走南闯北的四年中遇到过多次打劫,祭司大人留下了很多的钱,足以让她雇佣保镖解决人身安全问题。
跟狼女打架她不懂技术,只会用最野蛮的办法,那就是用牙咬、用手抠、用头撞、用刀砍——一句话,拼了。
论个头论体重,七姑娘差不多是她的两倍。皮皮知道一旦被她压在身下就永无翻身之日,所以她扑过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戳她的眼珠。七姑娘只好闭住眼,一手抓住皮皮握手的手腕,用力往外掰。她既然使得动六十斤重的流星锤,臂力绝不亚于男人。皮皮只觉得手骨咯咯作响,眼看就要断了,当下一头撞过去。
“当!”
传来修鱼冰鼻骨断裂的声音,皮皮自己的头盖骨也撞得嗡嗡作响。就在这一瞬间,修鱼冰的手忽然松了一下。
不能算是松,是微微地撤了一点力道。
这在这一霎那,皮皮一刀横切了过去。
气管、血管。
狂涌而出的血喷了她一脸,但修鱼冰并没有放弃,反而一个翻身将皮皮压在身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脖子拧断。
皮皮的脸憋得通红,她知道修鱼冰越是用力,伤口就裂得越开,血涌得越多,就死得越快。修鱼冰似乎也很明白这一点,用力收紧下巴,企图想阻止流血的速度,在死之前掐死皮皮。
没到十秒,身上人突然失力,轰然倒在皮皮身上,很快就不动了。
除了赵松那一次,四年来这还是皮皮第一次蓄意地去杀一个人,哦,不能算人,狼族。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能感到利刃进入肌肤的战栗,听见挣扎如狂的心跳,看见七姑娘脸上震惊的表情,以及生命之光从她眼中迅速消散……
皮皮从血泊中站了起来,心突突『乱』跳,身后传来响亮的喝采声。她木然地走了两步,几乎摔倒,有人过来扶住了她,是小菊,半是欢喜半是担心: “皮皮,你赢了!”
皮皮咬牙走回溪边,不想示弱,反而加快了脚步,以至于小菊几乎跟不上她。回到人群站定,透湿的身子被冷风一吹,瑟瑟发抖。有人拉了她一下,将她拽到僻静角落,帮她脱下湿漉漉的外套和里面的内衣。
皮皮□□着,冻得牙齿咯咯作响,任由他摆弄自己。
他脱下自己的『毛』衣套在她的身上。瞬时间,她感到了他的体温。
“成天说我是冒牌货,就这么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不害臊么。”贺兰觿道。
“你不是瞎的么。”
皮皮觉得这一架打得有点冤,明明该千蕊上场,千蕊不干,她只好硬着头皮上,送去半条命,侥幸赢了,也是狐族的荣光。没听贺兰觿道声谢,还变着法儿地挖苦她,这一肚子气就要撒在他身上,偏要把他最忌讳的“瞎”字当重音念。贺兰觿“嗤”了一声,打开行囊,『摸』出一件干燥的外衣、一条牛仔裤递给她:“打得真够辛苦的,光用耳朵听都替你累。”
“有轻松的打法么,你倒说说?”
“你背上有弓,我刚给了你箭,从水里爬起来,一箭『射』死她,不会啊?”
提到弓箭皮皮这才想起有弓箭,就背在身上,一直没用。一来是一上场她就被那呼呼作响的铁琏给唬住了,流星锤使起来密不透风,弓箭根本『射』不进去。二来是脸上中了一拳,眼珠都快被打出来了,视力大受影响,就算有弓在手,也瞄不准。她也懒得解释,说道:“忘了。”
“不是忘,是笨。——那只雪鸮算是白死了。”
这一刻,皮皮很想抽他,念及他刚刚奉献了自己温暖的『毛』衣,及时忍住:“要是我输了呢,肝脑涂地血溅当场呢?你是不是还要鼓掌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