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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照顾程广德而言,他的出现总还是能帮程央分担一点。
程广德的那封遗书,最后还是被程云生找到了,就在他枕头底下,程央没准备藏,早晚要知道,藏了也没意义。
对于遗书前面的内容他没提,应该是一早就料到了,只是那句被陶志泉加上的话,程云生对此始终持怀疑态度。
留了一万块钱不说,还要把房子给他们住到十八岁,在他听来简直天方夜谭,程林生当初这么对这个家的时候,老头子就说过断绝父子关系的话,这么多年能让程央他们住着,纯粹就是为了将来哪天动不了了,还能有个在床前端口饭的人。
现在饭就快要用不上人端了,程广德就算念那点血脉亲情,最多也就是一万块钱,不可能在把房子留给他的情况下,还给他设个时间条件,而且那条件明显偏向程央,怎么看都像是他为了自己的私欲,瞒着程广德在遗书里动了手脚。
为这事他几次和程央在程广德病床前吵,可惜程广德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什么话对他来说都毫无反应。
程央让程云生自己去居委会找陶志泉,遗书上的笔记不是他的,居委会来的人代书,也找了人过来见证,程序合法,遗书就有效,在这哪怕跟他闹上天,到时候该宣布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程云生每次找他不痛快,都会尽量避着程樱和程乐,似乎不想他们撕破脸的样子被小孩子们看到,看似体贴仁义,但每次又都能恰好忘了,此刻在他对面站着的,需要他在这间房子里等着的,还是个没有成年的高二学生。
不知道后面程云生是真的去找了陶志泉,还是忌惮那天在门口,程央发狠的一推,接下去两天他明显消停了许多,翻几个白眼,骂两句脏话,对程央而言早就算不上威胁。
今天到家,照例进里屋看程广德时,发现他居然靠床坐着,人也比前两天有了精神,正就着程云生的手喝汤,程央进门的时候,他头略微往他这边偏了偏,看来有了点意识。
程云生突然当着程央的面,问程广德是不是真的准备让他在这里住到成年。
程央站在门口没有动,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却在口袋里捏紧了。
程广德没有说话,嘴唇动了动,似乎是不满意程云生手里的勺子突然拿开,他嗫嚅了几声,眼睛始终盯在汤碗里。
程云生又问了遍,他还是那副状态,完全没有听见去的样子,以程央进门时程云生的那声冷笑来看,在这之前程广德应该是给过他反应的。
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又停下了,也许是没有精力再想这些了,也许意识始终没有清醒,也许,是终于想通了要给他们留一条后路不知道,也不可能再知道了,程广德的状态应该是回光返照,大限将至,这两天差不多就要准备后事了。
程云生放下碗,不怎么甘愿的出去了,程央进去把剩下的半碗喂完,问他还要不要,他摇了摇头,他便扶他躺下了。
晚饭程云生没做,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程央赶时间,随便去菜场买了点青豆胡萝卜火腿肠混在一起现成的料,回来给两个小的炒了锅饭,自己却没来得及吃,骑车飞快的冲回了学校。
进去时铃刚打,监考老师已经准备发卷了,座位上的迟屿抬头看到他,在他要坐下来时,突然不痛不痒的说:“以为你缺考了。”
“我为什么要缺考。”程央从前面接过卷子,拿下一张,其余的传给他。
“你那班呢,不上了?”
“你有本事现在去吃我就上。”
迟屿笑了笑,都想给他这回答吹声口哨了,奈何监考老师在前面喊,让后面别说话了考试开始了,他才最后又看了程央一眼,低头认真审题去了。
不怎么好看,不比白天。
晚上穿的有点多,别说腰了,围巾到这会都没脱下来,干脆连截脖子都没有了。
第十二章 吃与不吃()
考完第一时间,付进东西都没放就冲了过来,可惜那时候程央已经走了。
“跑这么快。”付进不死心的往里又找了一圈,“不会是躲我呢吧。”
“想太多。”迟屿收拾完,从程央旁边的桌子上翻出去,硬推着付进的头,把他脖子给顺了过来,“走了。”
下楼梯的时候碰到了蒋明阳,付进肩膀轻轻一抖,迟屿把手拿开,两人各自插着外套口袋,站在楼梯口,付进跟他对视了一眼,蒋明阳把书包甩肩上,先他们一步下去了。
到楼下后各自往不同方向走,迟屿余光里看到蒋明阳似乎朝他们这边回了下头。
“考的怎么样?”付进问。
“还行吧。”迟屿看着另一边,突然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谁?”付进跟着回头,身后是各个班里出来准备回家的学生,这学校里对他有意思的人不少,随便哪个班抓抓都能有一大把,校草嘛,情书都能按年级按类别装订成册了,也就他不喜欢女的,不然别说初恋,二三四五六恋都不知道谈了几轮了。
“刚那人。”
“”付进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你说蒋明阳?”
“嗯。”
“操。”付进惊的操了半天没蹦出第二个字,“你怎么不说你对我有意思呢。”
“真的。”迟屿笑,“我看他看你眼神不太对劲。”
“我看他眼神还不太对劲呢。”付进有些无语。
“你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怕他行不行。”作为一个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的人,不怪他看什么都草木皆兵,就蒋明阳这种跟谁都不熟,但又跟谁都没仇的人,才真的是他拿捏不准的变数。
付进虽然看的开,自我认知没经历太多障碍,但毕竟年龄摆在那。
跟所有人都保持好关系,不仅是他性格使然,也是为了将来哪天,等真的公之于众了,踩在他身上的脚能少一点,能轻一点,能有点犹豫。
校门口不少馆子都还开着,付进说请迟屿去吃碗面,考到现在快饿死了,等上菜的间隙,迟屿问他:“他今天是不是去找你了。”
“你说程央?听崔佳杰说好像是来过,不过那会我不在。”付进放下杯子,往他跟前凑了点,“正想问你呢,他什么样,来是要表达感谢还是”
“看着不像。”
“那像什么?”
“像是赶着要去问候你。”迟屿一点没顾忌区草的面子。
“操。”付进一个往后,靠在椅子上,不做声了。
过了很久,点的面都上来了,他才说:“不可能谁都像蒋明阳那么敏感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打算说吗?”迟屿问。
“不啊。”付进说:“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怎么也得等确定他是,并且对我也有点意思吧,照目前这状态,差十万八千里呢。”
迟屿把先上来的那碗面推他跟前,给他拿了双筷子,“既然知道差十万八千里,那你急什么。”
“关键我现在只想跟他交个朋友,怎么也这么困难。”付进搅了搅面,突然不怎么有胃口了,“晚上我住你那去行吗,不想回去了。”说着想到什么,又改口说:“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迟屿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过来吧,有公交卡吗?”
两人一起坐公交回去,迟海东倒是说过晚了可以叫他来接,但迟屿一次电话都没打过,有手有脚,走回去都比跟他坐一辆车上舒服。
迟海东不在家,董事长日理万机,能顾着家里的时间少之又少,从他上小学开始,一直是这样,以前都是赵双莹照顾他们。
他妈走后,迟屿去了他姥姥姥爷家,有三年多没有回来,迟海东住哪里他不知道,他怀疑他外面应该有去处,只是藏的好,从来没露出过马脚。
也可能单单是没露给过他,唯一露的人是赵双莹,然后赵双莹就从他们住了十几年的房子里跳下去了。
没有遗言,什么都没有,迟屿只知道她走之前的有段时间里,经常和迟海东吵架,吵完很快又能和好,所以那一次结束,才显得那么的毫无预兆。
他一点都没预料到,他甚至还去了赵瑾那边,过了个无忧无虑的暑假。
迟屿去给付进找了条内裤和一套睡衣,反正他橱柜里多的是,就是把他们班一半的男生都叫过来,应该也够穿了。
“我睡哪?”洗完澡出来付进问。
“不介意你可以跟我睡。”在没跟他出柜前,他俩经常一块睡,不过那时候也小。
“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付进看到他书柜上有没拆封的游戏机,拿下来翻了翻,“来两局?”
“你先玩吧,我把昨天的卷子做完。”迟屿站在柜子前整理衣服,其实没什么要整理的,阿姨每天都会过来打扫,有时候看他回来晚,还会提前准备好宵夜。
“你。”付进愣了愣,“为何如此勤奋。”
“为了将来能不继承我爸的公司。”
“”付进:“我以为你在跟我讲段子。”
“别人听着像段子。”迟屿抬头看他,“你也像吗?”
付进摇头。
迟屿家里的事他都知道,包括他和迟海东的关系,他说不准备继承他的公司,那必然一点沾边的都不会再碰,“那将来你准备学什么?”
“学马哲。”
“”
“逗你呢。”迟屿笑,“学什么都行,学什么都是我自己的出路。”
“我怎么感觉你会跑很远。”付进盯着他,“你不会出国吧。”
“目前没想过。”迟屿拿着衣服往浴室走,经过付进身边,看他知道他要往远了跑后耷拉着眉目的样,笑着摁了摁他头顶,“以后再说吧,还早呢。”
“早什么,就一年半了吧,我原本还想跟你考一个大学的。”他们市就有大学,还是个不错的大学,但比起一中那些志向高远的学霸的终极目标来说,还是差了点。
不过付进也没想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