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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凉伸手把人拉到了床上,拿了一旁的帕子,沾湿了替她擦了擦身子,浑身上下基本上没有一块好地方,塔尔木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这点谢凉清楚的很。但是这位夜夫人大概也是个烈『性』子的女人。只是这世道,你到这地步了,烈『性』子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丫鬟的吃食很快就送来了,谢凉让她们放下之后就打发了人出去了。
“我知道你醒着,也知道你现在不想活了。但是你信不信你死一百次,塔尔木都有法子救你回来。别说死不成,到时候很有可能被他丢进军营里,那里可不是什么跟你讲气节的地方,多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谢凉其实很少再去理会别人的生死,毕竟她自己其实过的也没有多么舒心如意:“我想杀塔尔木。”
她的这句话成功让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她嘴角一挑:“我知道你也想,不过,你更想杀的应该是魏先吧。”
谢凉看着她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我可以帮你,同样的,也希望你能帮我。”
第40章()
打了水,替瞳瞳梳洗完,谢凉安顿她睡下。
院子里站了人,又传来那夜令人舒心的曲调,她取了一件外袍披上,推开门,迎着月光,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曲声嘎然而止。
“为什么骗我?”他的语气很是冷静,一点没有被骗的愤怒,只是充满了不解。
谢凉听了却是心情大好:“只是想让你尝一尝被骗的滋味。”她走到他的面前,将手里的披风解开,踮起脚尖轻轻的替他披上:“说宁愿你死的事情,那是太生气了,还请你不要见怪,淮哥哥。”
熟悉的称呼让苏淮不由的一怔,顺势就握住了谢凉没有来得及抽回的手。
谢凉也没有挣扎由着他握着:“说不怪你是假的,说怪你也是假的。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如今过的还算舒心。其实你是栖凤的凤君,对我而言应该算一件好事,至少瞳瞳的病有了着落。”
苏淮悻悻松开手,三个字已经脱口而出:“对不起。”
倒是谢凉长叹了一口气,双手在胸前交握搓了搓,跺了跺脚,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栖凤还真是冷,明明白日里日头还那样毒的。”
“你这些年过的如何?裴济为什么没有同你一起来?”栖凤与外界隔绝,没有什么必要是不会去探听外界的消息,更何况有些人也不希望他去探听关于她的消息。
谢凉往手心里呵了口气,拉着他的衣袖往一旁的偏院走去:“进屋里说话吧。”
进了屋,她给他倒了杯热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还没有落座,就见他取了一旁的暖褥子替她放好,才让她坐上去。
“裴济是朝廷的守将,轻易不能脱身的。再说了,这回来,也是想要碰碰运气罢了。”谢凉喝了口茶,呼出一口热气。
“南宫师父好吗?”苏淮是很敬重南宫夏的,甚至曾经想过请他一起回栖凤的。栖凤人尚医,他到栖凤来的人一定能一展所长的,总好过被困守在皇宫里,还要应对权力挣扎。
听到南宫夏的名字,谢凉顿了顿,手指在杯沿上轻轻环绕了一圈:“师父他——十来年前就去世了。”看对方落寞的样子,她扯开嘴角勉力『露』出一个笑容:“你不用那么难过,老人家走得很安详,一生一世都在为百姓谋福祉,算是求仁得仁了。”
“南宫师父确实担得起仁医二字。”他的视线落在谢凉的身上:“裴济对你好吗?”
谢凉一愣,旋即用力点了点头,透着点心虚:“好,自然是好的,我是谁?他怎么敢欺负我呢?”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既然他觉得她会过的好,就让他这样一直觉得下去吧。反正,他们与彼此而言,日后也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了,没有必要再过往徒填任何的不愉快了。
“淮哥哥你呢?”谢凉怕再问下去只会漏了马脚,连忙转移了话题:“师父同我说过,你成亲了,夫人一定是个大美人吧。可有孩子了?”
她这才细细打量了对面的男人,岁月对他似乎很是优待,他和她印象中的样子几乎没有多少变化。倒是她,早过了豆蔻年华可以无忧无虑的年纪,也失了那时的芳华。
苏淮被问个正着,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回答任何问题。
“时日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她没有再追问,他不愿说,想必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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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修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会答应谢凉再踏进这个地方。
被捆成猪一样的抬进屋子里的时候,他盯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用力吞了好几口的口水,才没有忽然尖叫起来。等到真的被架到火堆上像是烤猪一样的烤着的时候,他忍了半天的尖叫终于还是破喉而出了。
“救命,救命啊——”
砰的一声摔地上的时候,他都来不及『摸』一『摸』摔碎的屁股了,一闪身就躲到了花白子老头的身后。
“爹,我和姐夫闹着玩的呢!?”娇俏的女声响起,韩修却不禁打了个冷战。
“玩?你就知道玩?让你整理的医案都整理好了?”拐杖用力撞击了一下地面,韩修被吓的捂了一把心脏,正准备转身离开,脚还没有抬起来,就被无声的拖住了。
“爹,姐夫想跑呢?”
“嘿嘿,嘿嘿——”韩修尴尬的傻笑了下,然后用力弯了弯腰:“岳父大人,身体可好?”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踏进这地方的。
“姐夫,姐夫,姐夫,你等等我呀。”灵书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怎么我越叫你,你走的越快?都说和你闹着玩的了,干嘛这么记仇?”
韩修从来没有后悔过娶了自家夫人,如果不是自家夫人有个黑面神一样的大国医老爹还有魔头一样『性』子的妹子的话,他会更加不后悔的。
“没有啊,我只是没听见而已。”韩修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对方扒拉在他胳膊上的手掰下来,可是才扒拉下来,对方立马就把另一只爪子搭了上来。
“你不是要去看姐姐吗?我陪你一起去。我跟你说哦,姐姐坟前的花开的可好看了,我都有认真打理的。”她喋喋不休的说着,韩修脑子里却只转着一个念头,怎么才能忍住不毒死她?毒死她了之后又怎么才能让人救不回来?
“对了,差点忘记了,族里来了个南梁女人,凤君待她还特别的不一样,不仅亲自安排她的衣食住行,还破例让她进藏书阁了呢。”灵书的话成功的让走路本来就很不认真的韩修一脚踩进了泥坑里。
鞋子沾满了泥水,韩修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灵书却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丫头。
“族里的姐妹们都在说,凤君指不定是看上那个南梁女人,想让她做凤后呢,你没见他的神情,哪里还是平常那个严肃让人不想靠近的样子?所以啊,我和你的婚事,爹应该不会再拒绝的——”
婚事?
韩修吓的一把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还差点被带的摔跤,“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了?”
灵书眨巴眨巴眼睛:“我们第一次一起睡觉的时候啊!”
睡——
韩修激动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睡什么觉?我只是被你爹关进柴房里冻晕过去了而已,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的跑进来躺在我旁边的?”
“可是我喜欢你啊!”灵书上前一步,把韩修『逼』得后退了好几步。
“我不喜欢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可是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的时候,他的气势瞬时就低了很多,尤其是对方还笑盈盈的看着他,可说出的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再——说——说——看!”
第41章()
赫瞳的身体在好转,谢凉的归期也提上了日程。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过,留一
眼最美好的回忆即可。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他放下手中的『药』碗,右手提了一个小包袱,里头装了不少瓶瓶罐罐。
谢凉起身,打开包袱看了看,挨个打开瓶子闻了闻,都是些千金难求的灵『药』:“原本让你破例请
大国医替瞳瞳诊治,我已经于心不安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她将东西退了回去:“淮哥哥的
好意,我心领了。”
“阿凉。”
“淮哥哥,虽然这话说的有些大,但是日后若是有用得上谢凉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虽然不一
定能帮得上什么大忙,但是能搭把手的地方谢凉一定会尽力。”谢凉冲他笑了笑,取出一封书信
交给他:“这些天叨扰,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地方。这个请你收下。”
苏淮正想拒绝,却瞥见上头熟悉的字迹,这——
“这是夜公主的遗书,我和她熟识的事情并不是诓骗你的。这是她死前的绝笔书,托我转交她的
亲人。她很后悔,后悔没有听从亲人的劝告。误信狼人。”
“夜儿她——”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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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一点点燃透,红烛盈泪。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自然,这儿于我也不是值得久待的地方。”
“我的事情,谢谢你守口如瓶。”
“说破了,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韩修叹口气:“既然都要离开这儿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
“你想知道什么?”有点凉薄的神情,有点骇人,韩修的脑海里还浮现着她手持匕首的样子。
“为什么杀灵书?”终于还是问出口,却见谢凉嘴角的原本清浅的笑意一点点的丰满起来。
“我还以为我做的足够干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