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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杀灵书?”终于还是问出口,却见谢凉嘴角的原本清浅的笑意一点点的丰满起来。
“我还以为我做的足够干脆了。”她无奈摊摊手:“看来,我的心还不够狠。”
“现下栖凤只以为她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你杀了她,可我毕竟算是她的姐夫,虽然不是很喜欢她
。”韩修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除了死去的妻子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人能够影响他的感情。
他一直不是很喜欢谢凉,当初师兄收下这个徒弟的时候,他其实是持反对票的,可惜的是师兄并
不听他的话。
他医术不错,这个是很多人的公认,可却很多人知道,他的卜卦之术也很出神入化,他替谢凉算
过一卦,这一卦是坚定了他要弄死这女人的心思的。这是个顺遂的不得了的凤命,只不过这凤命
的顺遂是用别人的不幸做垫脚石的,是踩着尸骨堆砌成的。
简而言之,一将功成万骨而枯。
四周一下子沉默下来,让人觉得窒息的静谧,一阵寒风吹来,他不由打了个冷战。
“你也想杀了我吗?”寒意从心底升起,到嘴边的话便不由自主的顺势而出。
“师叔想到哪里去了?”谢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韩修却觉得好像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原地:“
师叔只需记得,于另一个人而言,我让她那样死去,已算的上慈悲。”
“你说的是苏夜?”
谢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唇边,只留下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舒舒沙沙,一阵落叶悬于风中的急促声,惊散了他的话语。
谢凉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尤其是在北元的那些年,见过太过蝇营狗苟,见过太过背信弃义
,父子相残,兄弟相博,畜生杀人,走出嗜杀成『性』的军营,进入充满阴谋算计的后宅,她为了活
下来背弃了很多东西,包括良知,包括人『性』。
她不会介意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去伤害无辜的人。
却又矛盾的会为一些无辜的人出头。
苏夜,
她死的那天,谢凉背着她的尸首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甚至可以闻到那股尸首腐烂的味道在周
身蔓延,她成全她最后的心愿,将她带到了她希望的埋骨之地,那封她的绝笔书她一直贴身放在
胸口。
她答应过她,会将这封信带到栖凤,会替她将玄凤镜还给她的部族,替她向她的哥哥道歉。
可事实上,她欺骗了她。
如果不是为了瞳瞳,她是不会将这封信交给苏淮的,而到如今,玄凤镜也依旧握在她的手上。她
不会交出去。
但是,她会为她报仇。
该死的不止是那个害了苏夜一生的男人,还有诓骗她离开栖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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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栖凤的时候,下了雨,山路很是难行,谢凉抱着瞳瞳,一手拿着油纸伞,一次都没有回头。哪
怕栖凤的凤君依旧是从前的苏淮,而如今的谢凉却再不是曾经单纯无暇的国公小姐了。
韩修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久久没有说话。
雾气围绕着四周,有些冷,谢凉把身上的袍子拉紧,让孩子趴在她的胸口。
“你有时候让我觉得很可怕。”韩修终于开口:“你看着他的眼神明明没有一丝的感情,那声哥
哥到底是怎么喊出口的?”
谢凉觉得韩修说的有些客气,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充满了算计。
“瞳瞳的病需要诊治,让他念些旧情,于我们也是方便。”在栖凤的日子,她记熟了这边的路线
,已经能够很轻松的寻到出去的路了。
“所以才说女人不可信。”韩修扔下一句话,不再开口。
终于出了山林,接近城镇的时候,韩修和谢凉打算分别,临走时,谢凉不客气的要了他身上大半
的银两。
“娘。”
瞳瞳『迷』糊的在她怀里醒来,小手慢慢『揉』了『揉』眼睛:“这是哪里?”
“徐州。”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曾经的谢凉,以为自己会葬身的埋骨之地。
徐州是南梁和北元的边界州府,在军事上的重要地位不言而喻,几年前的一场大战虽然北元夺了
先机,可这些年里来来回回的折腾,徐州也算的上几番易主,如今辖制这片土地的是它原本的主
人南梁。
谢凉寻了间客栈,打算歇息一晚再去找赤木舒。让店家上了吃食,替瞳瞳梳洗安顿好之后。她并
没有睡下。而是将她这些日子在栖凤弄到的一些防身的□□仔仔细细的在屋子里布置好。
久和这些不怀好意的东西打交道,她的感觉已经相当敏锐了。
果然,夜半三更,她的烛火熄了没有多久,窗户边便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啊!
啊!
啊!
接连几声惨叫,谢凉知道自己弄的东西看样子是起了一点作用了。
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腐蚀身体的毒*『药』,这可是难能一见的招呼了。
“贱人!”
竟然还是有漏网之鱼,破顶而下的黑影,宝剑泛着寒光,谢凉一个侧身,用脚用力一踢,借着力
道侧到另外一边,却还是被剑锋扫到,面颊上立现两道血痕。
她取了一旁的宝剑,一剑封喉,立时解决了一个。剑刃上的血迹还没有滴入地板,剑锋呼啸而来
,她俯身躲过,袖中的银针已经『射』了出去,针上粹的是见血封侯的□□,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呻*
『吟』就已经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黑衣人大概也没有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会让他们如此头疼。眼见死伤越来越多,已有
人将主意打到了孩子的身上。谢凉的本事虽然护着自己不成问题,但是拖着个孩子终究还是落了
下风。
“兹!”右臂上挨了一刀,血流如注。
“瞳瞳!”
孩子被挟持住,她绷紧了神经,双方陷入僵局。
“交出解『药』。”
她倔强的瞥了一眼大半个屋子的伤兵,这样毒的『药』『性』,这些人能撑这么久也算的上本事。
“放了孩子。”
“大哥,这臭娘们让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能这么便宜她。”其中一人开口,目光落在了谢凉
染血的前胸。
“这可是裴济的女人。”
那样充满急『色』的目光,谢凉再熟悉不过,冷冷的勾起嘴角:“畜生!”手里的剑却是已经挥了出
去。
那些人大概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架在赫瞳脖子上的刀一时没控制落了下去。
只见几道银『色』的光,原本光洁如玉的墙上被一片血『色』染红!
啪!
谢凉的脸上已经挨了一个耳光,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脸上五个鲜明的指印同她半点关系也
没有。
“你来了,我把人交给你了。”她扔了手中的剑,慢慢在一片血海中走出一条路。
几乎周身浴血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连站在赤木舒身后的纪丰年都傻了眼,直到,砰!
“喂!”纪丰年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
赫瞳被吓到了,看到谢凉倒下之后才放声大哭起来,赤木舒抱着她经过纪丰年身边,却连看都没
有看谢凉一眼,哄着孩子离开。
“将军,这个——”周边密密麻麻站着的死士面面相觑,最后望向纪丰年。
“收拾干净吧。”他俯身将晕倒的女人扛到肩膀上,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凑近闻了闻,才发现
——
不由苦笑:“这女人还真狠!”
安顿好人之后,纪丰年就去找了赤木舒,他也没有兴趣照顾别人的女人,这等老妈子的角『色』不是
他的『性』格。赤木舒安顿了赫瞳,小丫头脸『色』一片苍白,显然是被昨夜的刀光剑影吓到了。说来昨
天确实凶险,他们要是晚到一步,这娘俩怕是要一起交代进去了。
“谢凉在别院呢,伤势有些重,大夫说有些凶险,这两日要是撑不过去,大概就交代进去了。”
他看到赤木舒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你要不要去看看,兴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谁让你多事的?”赤木舒的音调比平日说话低了一度,凶险,明明就脸上两道刮痕,右臂一道
伤痕,哪里来的凶险?在这里危言耸听的诓他。
纪丰年『摸』『摸』自己的鼻子,还想在说些什么,外头有人来报,说宁王求见。
宁王?
他有些诧异,和赤木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往门口走去。
傅宁是从韩修那儿得知了谢凉的下落的,又听闻了客栈的事情,徐州是他所辖之地,有点风吹草
动逃不过他的耳目的。
谢凉他暂时还有点用,有些事情,他也想找她问个明白。
纪丰年并不敢太怠慢,毕竟这地头现在是南梁的地界,宁王是主人,他们不过是暂借地方的客人
而已。
“王爷前来,未曾远迎,失敬。”
“谢凉在你们手上?”
为了能够顺利出京,谢凉和他们之间的纠葛,傅宁还是多多少少『摸』了『摸』底细的。
“王爷来此是为了——”
“寻人。”
最后伤势十分凶险的谢凉被宁王带走了。
纪丰年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有些头疼,问题,好像变得有些麻烦了。
赤木舒的脾气,纪丰年很清楚,『性』子太别扭,伤人伤己。
赤木舒守了赫瞳一天一夜,第二天赫瞳才醒,哭着要找娘。他一听那个字眼,脸『色』就阴沉了两分
,可对着女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