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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孙呢!
珲阿若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听保太后沉声道:“珲绵福,你是大司马家的小姐,自然从小便有人教你何谓贤良淑德,现在我来问你,因为不喜一个人,便想法子要将她弄死,这可符合贤良淑德?”
果然是东窗事发了?珲阿若咬了咬嘴唇,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回答保太后的话,太子妃在旁边瞧得焦躁了,急急忙忙的说:“珲绵福,太后娘娘问话,你为何不回答?”
看起来终究逃不过审问了,珲阿若眼睛转了转,一手叉着腰儿做出要跪倒的模样来:“阿若知错了,阿若不该因为嫉妒便想诬陷慕春衣。”
魏良娣虽然气愤珲阿若利用她去陷害慕媛,可究竟心里头还是记挂着珲阿若肚子里的孩子,见她要往下边跪,赶紧厉声呵斥欢儿和喜儿:“还不扶着你们主子一些,难道要让她身子吃亏不成?”
珲阿若心里一喜,抬起头来,眼睛里却是泪水婆娑,被灯光照着,盈盈欲泫:“阿若不该一时想岔,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请太后娘娘责罚。”
保太后长年礼佛,心里是个慈善的,见着珲阿若怀着身子,那表情又格外真诚,眼泪珠子还一闪一闪的往下掉,不由得心软了几分,叹着气儿道:“再想岔,也不该去害人性命罢,珲绵福,你可得要好好反省自己才是。”
“阿若也只是想让太子妃娘娘略加惩罚慕春衣而已,没想到……”珲阿若拿出手帕子拭着眼泪,一边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这慕媛究竟死了没有?这太后娘娘的意思仿佛是死了,可慕昭仪的神色却又不是特别伤心,看起来该没有死?
“你休要狡辩。”慕昭仪看着珲阿若那一双眼珠子转得飞快,不时的看看保太后又不时的看看自己,心里一团怒火不由得窜了上来:“你觉得就这么轻轻巧巧的便可以躲避了责罚不成?如此丧心病狂,只想着害人性命,留到后宫终究是个祸害!”
“昭仪娘娘!”魏良娣却是慌神了,赶紧上前一步替珲阿若求情:“昭仪娘娘,这珲绵福已经有了身孕,还请昭仪娘娘看在她肚子里边还有皇家的金孙,饶过她一命罢!那慕春衣也并没有死,再说……”她咬了咬牙道:“这原本也是我糊涂了些,若不是我一时受了糊弄,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儿。”
慕媛并没有死!珲阿若听着这话,好一阵晕眩,自己精心设计的局,却还是让她逃了过去?她的手有些颤抖,脸色这才真正苍白起来。就听那边慕昭仪却在紧追不舍:“魏良娣,那总要给慕春衣一个交代罢?慕春衣虽然说只是一个五品的女官,可她究竟是我的侄女儿,没有理由就这般被你们辱慢的道理!”
魏良娣脸沉如水,可又不敢有半分违背,沉吟片刻,陪着笑脸道:“珲绵福有这念头,定也是有人在一旁撺掇,否则她一个大司马家的小姐,自小便受过女训的,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儿来?我看不如将那个撺掇她的人给抓出来交给昭仪娘娘定罪,昭仪娘娘意下如何?”
大殿里边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即算是地上铺着那驼绒毡毯也不能让人感到温暖起来,魏良娣的话才说出口,珲阿若身边的几个贴身丫鬟脸色都变白了,几个人张皇失措的看向珲阿若,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抖得厉害。
“就依照魏良娣说的这样做罢。”慕昭仪背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了闭眼睛。媛儿并没有死,她只是一个宫女,珲绵福肚子里还有赫连家里的孩子,而且她还是大司马家的小姐,自己现在还不能这般轻易的对她下手,不如杀了她几个贴身的丫鬟,让她长个教训,不要想轻易对媛儿下手。
“谢谢昭仪娘娘宽厚。”太子妃见事情总算完了,吁了一口气,吩咐身边的内侍安福道:“将珲绵福身边的贴身宫女都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时糊涂,全弄错了,晕头了,点了两下粘贴,复制了同样的内容两章
唉,这就是加更一章吧……好想哭啊,章节只能往下推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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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定案()
“小姐!”几个丫鬟脸上都变了颜色;颤抖着声音喊了出来,几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望着珲阿若,希冀着她能开口为她们说上一句话儿。这主意是小姐指着李嫣出的;自己也不过是按照小姐的命令做事情,可到了这个骨节眼上,她们便成了背黑锅的对象了。
珲阿若心里也是异常难过;这几个丫鬟自小便跟在自己身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珲阿若紧紧的攥着欢儿和喜儿的手;看着那几个内侍慢慢逼近;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大喊了一句:“且慢,我有话要说!”她站在那里,挺直了脊背;望着太子妃道:“那个撺掇我的人可不是我这几个丫鬟,另有其人。”
大殿里的人齐刷刷的望向了珲阿若,心里甚是惊奇,不知道她说的这另有其人究竟是谁,她身边的四个丫鬟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几个人围拢在珲阿若的身边,身子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我是受了宫女李嫣的撺掇,这才想到要谋害慕春衣的,整个计谋全是她的主意。”珲阿若得意的看了看太子妃而后魏良娣,你们不是要抓个顶罪的人吗?当然是李嫣最合适了,而且这主意本来就是她出的,一点也不冤。
“李嫣?”太子妃大吃了一惊:“就是那个很会做糕点的?”她望了望珲阿若,疑惑的摇了摇头:“不会的,那小宫女我见过,一张小圆盘子脸,心地很是不错,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魏良娣瞧着珲阿若那得意洋洋的眉眼,也是皱了皱眉头,这珲绵福也太愚蠢了些,分明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现在宽恕了她,只要让她的贴身丫鬟们出来顶罪就行,可她还偏偏攀诬出了李嫣。李嫣那宫女自己还不知道吗?那可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哪会有她说的那么恶毒?自己还准备将她为睿儿留着的呢,这珲绵福也真是太可恨了!
还没等太子妃和魏良娣开口,坐在大殿中央的保太后却说话了:“珲绵福,说话得要有证据,可不能想保着自己的贴心人便红口白牙的去指着别人!”
太子妃和魏良娣听着这话,两人心里一想便释然了,这李嫣可不是太后娘娘保荐来东宫的吗?珲绵福攀诬了她,那岂不是在打太后娘娘的脸吗?想到这里,两人更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嫣受了这个委屈。
太子妃指着珲阿若身边的几个丫鬟,有些得意的道:“手,香味儿!”
魏良娣这才猛的想起方才那个宫女回来时说的话:“珲绵福一个贴身宫女的手上有一股麝香味道。”她的眼睛也是一亮,对着珲阿若道:“既然你说是李嫣在撺掇你,全是她做下的这事情,那便将李嫣叫来对质罢。”
太子妃在旁边也很是激动,一双猫儿眼闪着得意的光,高鼻梁上有点点的光芒:“对,快去将李嫣喊来,闻闻那香味便知道了。”东宫的两位女主人,十多年里第一次如此和谐过,两人互相对望了一下,做了个简单的眼神交流,都知道对方的意思是要保住李嫣,绝不能让太后娘娘失了面子。
李嫣其实就站在那堆宫女里边,听着几位主子娘娘们的对话,她的一颗心总算是着了地,今天珲阿若是休想拿自己出去顶罪了。她分开众人,低着头慢慢的挪到了大殿的前边,“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保太后面前,两只手平放在地上,一个等身长头磕了下去,额头贴在了手背上——这是一个标准的等身长头,只有虔诚的佛教徒才会执著着在佛祖面前磕这样的头,保太后一见李嫣还记得她教过的这磕头姿势,眼泪不由得涌上了眼眶,声音颤抖着说:“快些扶了她起来!”
站在保太后身边的梁公公听了吩咐赶紧走上前去将李嫣从地上扶了起来。站稳了身子,李嫣朝几位娘娘逐一行礼,抬起头来,眼泪已经成行的流了下来,溅在青翠色的棉袄上,打着一大块一大块的水痕印迹,煞是扎眼。
“嫣儿得太后娘娘教导,为人一定要心善,绝不能有害人之心,扫地勿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又怎会去为绵福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主意?可是绵福既然为了疼惜自己的丫鬟要嫣儿来顶罪,嫣儿也没有其它的办法,绵福是主子,嫣儿也只能听命。太后娘娘,嫣儿枉费了你一番栽培,您的恩情嫣儿只能来世再报了。”说到这里,李嫣伤心欲绝的看着保太后,那泪水更是下雨一般落得又快又急,灯光映着她的脸,就见她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就像被暴雨打残的海棠花一般,既憔悴又让人怜惜。
“嫣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有我在,谁还敢攀诬了你的清白!是非曲直自然要弄明白,怎么能随意指着人去顶罪!”保太后见着李嫣哭成这副模样,心里颇不是滋味,自己保荐来的宫女,竟然被人看成脚底的一块泥般,不仅没有人重用她,打发她去伺候一个小小的绵福,甚至还要推她出去顶罪,难道她这个太后只是个哄哄人的头衔不成?
“太后娘娘请不要生气。”太子妃见保太后一张脸时而发红时而又变白,赶紧开口解释:“我们绝不会这般和稀泥的弄过去,定然会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她转向站在那里的珲阿若道:“那几个贴身宫女,你们站到我面前来。”
欢儿喜儿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挨挨擦擦的走上前去,就听太子妃吩咐道:“将手伸出来。”几个人只觉奇怪,但也还是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将手伸了出去。太子妃对身边的贴身宫女道:“你去闻闻她们手上的气味儿。”
大殿一角的香炉里边香雾袅袅,可依旧遮不住欢儿和喜儿手上的特别的香味,她们两人仓皇的彼此看了一眼,无奈的将手展现在众人面前,十指纤纤,上边有一点点淡淡的灰黄色的印子。
那宫女将五个人的手都闻了一遍,然后直起身子,指着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