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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宓姐姐,你怎么也来了!”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叫声,夏瑾生惊喜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终于来了个熟人,简宓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刚到际安市,本来就想去找你呢,我哥不让我去,非得先到这里来捧个场,”夏瑾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絮絮叨叨地交代着来龙去脉,“他还说你也回来,我还以为他骗我呢,原来是真的……”
简宓听得头痛,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成天跑来跑去,不是还在读书吗?”
“我交流的就是影视专业,在公司拍戏就是读书,”夏瑾生耸了耸肩,忽然兴奋地说,“对了,我妈瞧见过你了,对你赞不绝口,我就说她会喜欢你的。”
简宓有些尴尬:“你怎么还和你妈提起我……”
“她自己看到的,还说要收藏你的画,”夏瑾生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宓宓姐,你别担心,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这不妨碍我默默地在心里喜欢你。”
简宓扶住了额头:天,这孩子把自己当情圣了吧?
“我……我马上就走了,贺卫澜这家伙,人呢!怎么还不出来!”她恨恨地念叨了一句。
夏瑾生一听高兴地说:“我也真觉得没意思呢,你走那我跟你一起走,我们去游乐园玩怎么样?听说际安这里有国内最高的蹦极,我们一起去刺激一下。”
简宓□□了一声,她恐高,别说蹦极了,就连乘自动扶梯都不敢站在悬空的一边:“你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找死。”
“那你喜欢玩什么?”夏瑾生毫不气馁,“我陪你去。”
“还是以后陪你女朋友去吧,乖。”简宓瞧着他笑了,撩过手去顺了顺夏瑾生柔软的头发,感觉自己好像在摸一只傲娇的小金毛。
夏瑾生气坏了,控诉道:“宓宓姐,你是不是心里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你看看我哪有小孩子的样子,她们都说我很man。”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大男孩,”简宓哄他,“快帮我找找贺卫澜,我要送礼物给他。”
两个人一路拌着嘴,不一会儿就把宴会厅找了个遍,不仅没找到贺卫澜,连宁则然和霍南邶都不见踪影。
夏瑾生一击掌,一脸的恍然大悟:“他们一定是一起去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你看,这些老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我这种大男孩既纯洁又可爱。”
简宓的笑容有些勉强了起来,闷声说:“那我先走了,这礼物就拜托你给卫澜吧,他看不上眼你就随便丢了就是。”
夏瑾生顿时后悔了,连忙改口:“宓宓姐,刚才我胡说八道的,我哥有洁癖,在外面都不碰女人的,我怀疑他是不是性向有问题,他的好基友应该也差不离。”
这可真是越描越乱了。
简宓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不远处有个侍应生快步走了过来,面带微笑着问:“请问是简宓简小姐吗?贺先生请你到客房去一趟。”
简宓顿时警惕了起来,上次被贺卫澜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次他难道又要故伎重演?
“谨生,陪我一起过去吧。”简宓拖上了夏瑾生。
“好。”夏瑾生喜滋滋地道。
走廊上铺着厚重的地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一路在脚下盛放。
侍应生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没有声音,便纳闷地道:“奇怪了,我没听错房间吧?小敏明明说是916啊,我查一下。”
“你直接把门开了看看就是了,会不会在里面喝醉了睡觉。”夏瑾生不耐烦地道。
“这可不行,”侍应生为难地道,“没有客人允许,我们不能随便开门。”
“出什么事了?”安意从走廊的一头走了过来,步履优雅。
“安助理,”侍应生恭谨地叫了一声,安意在这里担任过总裁助理,底下的人都认识,“贺先生让人来请简小姐过来,可他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既然都说了是他请来的,开个门怎么了?”夏瑾生不客气地说,“一点儿都不知道变通。”
安意笑了笑:“简小姐和贺先生的确是交情匪浅的好友,我可以作证,这里也的确是卫澜开的房间。开门吧,没事。”
侍应生迟疑了片刻,终于掏出了房卡,“嘀”的一声,房门开了。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谧。
一丝媚骨的喘息声划破了这份静谧,传入了众人的耳膜,紧接着,浅浅的呻/吟和床垫的“咯吱”声传来,令人耳热心跳。
简宓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面红耳赤地僵在了原地。
安意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嘴角再也按捺不住,形成了一个弧度:“简小姐,里面请,在客厅稍等片刻,我去派人找卫澜。”
夏瑾生恼了:“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他叫我们来的,自己却在房间里风流快活,这也太不要脸了!”
还没等简宓阻止,夏瑾生大步朝卧室走去,毫不客气地嚷了起来:“喂喂喂,贺卫澜是吗?别急色成这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见了鬼似的站在了门口,呐呐地道:“怎么是你……霍南邶……云黎姿……你们这是……”
简宓的脸刷地白了,脚下一软,踉跄了一步,扶住了墙壁。
霍南邶!
在里面风流快活的人是霍南邶?
是那个对她说着甜言蜜语,深情款款地要等她一辈子的霍南邶?
苟合的女人居然还是那个名叫云黎姿的女明星?曾经和霍南邶闹出了小三绯闻的女人?
胸口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瞬间停止了跳动,剧烈的疼痛从心瓣膜上传来,袭遍了全身。
这一刹那,简宓恨不得捂住耳朵,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不进去看看吗?”安意的声音在她耳边恶意地响了起来,低得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听得到,“不自量力的下场就是这样,简宓,你永远都得不到南邶……”
简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所有的梦要破灭,那就一次性做个了结吧。
或者,亲眼目睹过了那肮脏的场景,她的心才能真正的死去。
她的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咬紧牙关一步步地朝卧室走去,用力地推开了堵在门口的夏瑾生,“霍南邶”这三个字刚刚卡上喉咙,她的瞳孔中忽然映入了一个穿戴整齐、好整以暇的男人。
卧室中间是一张kingsize的白色大床,霍南邶坐在落地窗的沙发上,离大床足足有两米的距离,而大床的另一头跪坐着一个形容狼狈的女人,正是平常笑得甜美的小花旦云黎姿,她的眼睛通红,头发散乱,双手按着床垫,口中发出的再也不是“嗯嗯啊啊”的甜腻呻/吟,而是半惊恐半压抑的啜泣声。
“怎么……回事?”仿佛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简宓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南邶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
良久,他大步走了过来,从简宓身旁掠过,停在了安意面前。
安意的双腿有些哆嗦,扶着墙壁脸色惨白。
霍南邶目光凌厉地看着她,声音冷冽,透着刻骨的寒意:“安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第89章 马卡龙(五)()
走廊外一阵脚步声响起;宁则然、贺卫澜出现在大家眼前,贺卫澜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倜傥模样;宁则然却脸色铁青,难以置信地看着安意。
安意跟着他从晋山到北都闯荡已经有五六年了,受霍南邶之托;他将安意照顾得很妥当;而安意也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并没有他接触的那些豪门之女的骄娇二气;行事大方细致,能力过人,性格温柔,又兼之安意对霍南邶一片深情,久而久之,他就把安意当成了自己的妹妹;除了在公司委以重任;平时家里有什么事也会让她参与一二。
霍南邶告诉他从前安意说的做的那些事情后;他其实心里并没有太过在意;一个女孩子因为爱情而嫉妒;有了一些稍稍超出常理的言行也能谅解;霍南邶先入为主,说不定其中有些什么误会,偏袒简宓也是有可能的。霍南邶不顾十多年的交情而断然驱逐了安意,让他反倒对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小妹妹起了怜悯同情之心,盘算着哪天再给她介绍一个青年才俊,让她赶紧从情伤中走出来。
然而这一次的事情太过蹊跷,宁氏娱乐的宣传团队的确出手参与了郑柏飞的事件中,具体的命令是从他的办公室下去的,宣传团队接到命令时也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人特意为了这件小事跑到老总的面前去查证。查来查去,最后从总秘的邮箱里找到了这封工作邮件,然而他很清楚总秘的为人,这个已经四十多岁的女人谨小慎微,唯上司之命是从,并不可能做出这种擅用职权的事情来。
今天冷眼旁观的这一场戏中戏,终于让他清醒过来。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慈悲善心的人,会对安意另眼相看,只不过是因为对霍南邶的爱屋及乌。
安意这样两面三刀、暗中算计自己人牟取私利的女人,令人不寒而栗,谁又能保证,以后在巨大利益的冲突下,她会不下手暗算公司甚至暗算宁家和他呢?
“很好,”宁则然冷冷地道,“安意,你的翅膀硬了,可以单飞了,我们宁家是养不起你这样的人了。”
“不……不是的!”安意惊恐地道,“宁大哥,这和我没关系,我只是顺路经过看一下热闹而已……”
“是吗?”霍南邶冷笑了一声,“的确,云黎姿是自己脑子发热,你只不过挑唆了几句;宓宓是自己上来敲门,你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叫人开了门而已,到了最后,宓宓看到我和云黎姿颠鸾倒凤,自然是和我一刀两断,你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和你以前那么多次暗算一样,什么证据都不会留下,厉害啊,安意,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只是可惜了,这一次是我们设好的圈套,我们都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