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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在她面前站定,一脸焦急地喘着气道:“我的瑾妃娘娘,你到哪里去了?让奴婢我好找。”
“我取了衣裳回来后,你便不在了。听路过的梦荷说,娘娘你感觉身子有些不适,已先行回兰心苑了。”
“结果我再折回去,发现原来是这死丫头在说谎。改日我定要找机会撕了她的嘴。”
芙映皱了皱眉,脸上满是愤愤之色。
用灯笼照了照眼前的女子,芙映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似乎她身上带着一丝血腥之气。
定了定神,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的衣裳怎么湿了?”
清浅愣了愣,这丫头果然敏锐,她特地将衣衫上的血迹处理过,却不想还是被她发现了。
摆了摆手,她开口道:“我方才摆弄水花,不小心溅到了衣裳上。这山庄的夜晚还是挺凉的,我们赶紧回去吧。”
见她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芙映也不再多说什么,随着她回到兰心苑。
清浅刚踏入厢房,便蹬掉脚上的绣鞋,朝软榻上一躺,一动也不想动。今日所遭遇的一切,似乎已抽光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芙映瞥了眼地上的绣鞋,缓缓行至清浅身旁,轻笑道:“娘娘若是累了,就先歇息下再用晚膳吧。芙映给娘娘捶捶腿舒缓下,稍后就去准备。”
“好芙映,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这山庄颇大,你又找了我许久,难道不累吗?”清浅一把握住她的手,拍拍身旁的位置,“你现在也坐下来休息。”
芙映怔怔地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女子,觉得她真是单纯傻气到让人心疼。
她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娘娘先休息,芙映去给你准备晚膳。”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清浅微叹,真是个闲不住的姑娘。
明明已是身心俱疲,但躺在软榻之上,她的心却丝毫无法平静。因为明日,颜铭约了她再度见面。
他用来易容的人皮面具已破损,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因此他要自己助其一臂之力。
清浅闷闷地撕扯着身旁的薄毯,理智和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去。
可是,如果她不去,他便要独自前往,倘若被守卫察觉,他便必死无疑。他难道就不怕死吗?
思及此处,清浅又狠力地撕扯着薄毯,似乎她来到异世后,总是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
而现下这个让她左右为难的男人,今日又救了自己一命。
此时,芙映端着晚膳走了进来。看着软榻上神色反常的女子,她轻轻地笑了笑,“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
清浅此番哪里还有心情用晚膳。她一把拉起薄毯蒙住了脸,侧过身闷闷地说:“芙映,我休息一会儿再吃,稍后叫我。”
翌日,待清浅掀开薄毯之时,发现自己已睡在了床榻上,而她身旁站着的正是芙映。她想也未想便脱口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芙映一面挂着床幔,一面笑道:“娘娘昨夜睡得极沉,怎么叫都不醒,一直从戌时睡至巳时,早晨叫了好多次都未醒。”
此时,清浅竟匆忙起身,一面穿衣服,一面朝正在整理床榻的女子道:“芙映,我有些饿了,想吃马蹄糕,你去帮我准备好不好。”
芙映看着神色略显慌乱的清浅,应道:“好。”
待她出了厢房后,清浅穿好衣裳,随手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便匆忙出了兰心苑,朝着夕月林的方向而去。
与颜铭约定的时辰便快到了。一路之上,清浅也想不通,为何自己醒来后的念头便是去夕月林。
或许是因他三番四次地救过她。若不是他,她不知已死了多少回。
一路疾走,她终于到了夕月林。清浅环顾四周,见并无一人,便毫不犹豫地朝着林子深处而去。
路上草木丛生,清浅行得较为缓慢。
看着周围的一切,她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忆起梦中她背后的那双眼睛,清浅猛地转身向后看去,却未发现什么,便不再多想,加快了步伐。
行至小道前方,与梦中不同的是,此时映入她眼帘的男人,正身着连吉的盔甲,没戴面具。脸上的疤痕已被覆盖住,看不出任何痕迹。
清浅看着他,顿住了脚步。只听得颜铭轻声道:“我们出发吧。”
待二人离去后,一直藏匿在草丛中的秦暮云站了起来。她看向已渐行渐远的二人,面沉似水。
苏清浅,这便是你所谓的爱吗?
第154章 意决弃谋返庄潭(2)()
看了眼盘旋在天空的山岚雀,秦暮云发出了信号,那山岚雀便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飞去。
在正午禁军交接之时,二人顺利通过了永颐殿,来到了灵雪潭。
颜铭看向她精致的侧脸,轻声道:“此去一别,很久以后才能与你相见,到那时,我一定不会再放掉你。”
清浅一怔,他竟瞬间将她揽进了怀中,同时右手迅速掷出一把飞刀,径直朝躲在树后的秦暮云而去。
就在飞刀将要扎入秦暮云眉心的一霎,突然飞出一枚银针射落飞刀,救下了秦暮云。
清浅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转身朝银针飞来的方向看去。此刻护在秦暮云身边的人,竟是此时应在青阳府的连澈。
男人白衣胜雪,衣袂飘飘,正立于她身前不远处,眸中尽是杀戮之气。
震惊中,那人已缓缓走了过来,而他身后则跟着温玉、池宋等人。
立于幽寒的水潭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没了言语。
连澈压抑着胸中翻腾的情绪,薄唇轻动,“幽黎国的新任国君——宿冷离,你擅闯朕的行宫究竟是何意?”
一阵沉闷的笑声缓缓响起,连澈对面的男人摘下了头盔。霎时,银丝如瀑,披散于肩头。
他看了眼身前的女子,唇角勾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若是孤王没记错,瑞景帝如今应身在青阳府。”
清浅震惊得瞪大了眸子,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他是宿冷离?幽黎国的新任国君?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此时,立于连澈身后的温玉与池宋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记眼色,眉目一沉。
那副盔甲他们认得,是所属禁军佐领军卫的,而他身旁的女子,不是苏清浅又是谁。
宿冷离在青阳府设下埋伏后,只带上数名精兵便直奔玉瑚山庄而来。而继花榕府诱捕谷云天后,再一次,皇上因这女子放弃原定计划折返了回来。
清浅稍稍朝一旁挪动了几步,拉开了与宿冷离的距离。她转眼看向与自己几步之遥,负手而立的连澈。
她懂这个男人,越是生气,便越是冷静。
方才她已从他的眸中读到了冷漠与愤怒,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立于清浅身旁的宿冷离,在她移动脚步的一瞬间,竟然伸手去捉。而连澈也以极快的速度闪至她身旁,单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衣袖翻飞,便有一枚银针直直地朝宿冷离的眉心处射去。
电光石火间,宿冷离挥剑一档,击落那枚银针。
连澈冷眼看着对面的男人,嗓音沉戾得犹如来自地狱,“朕的女人,你要不起。”
一想到这男人亦爱着她,他的胸中便倏地燃起了狂烈的妒恨与怒火。
他想踏平幽黎国,将宿冷离踩在脚下。死,于这男人而言太过轻薄。他要折了这男人的手脚,让他尝遍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而她,他亦疯狂到想要将这女子捏碎,而后剖开她的心看看,她的爱究竟是什么。他想用锁链将她禁锢在自己身旁,不给任何男人觊觎她的机会。她所有的美,所有的好,只可在他一人身下绽放,只可为他一人所拥有。
看了眼连澈怀中的女子,宿冷离挑眉道:“怎么办?你的江山和女人,孤王都有兴趣。”
正当清浅惊讶于他的话时,连澈已闪身上前,执着软剑朝他的咽喉刺去,“那便要看你有没有命拿。”
宿冷离以极快的速度挥剑挡下了他的攻击。
宿冷离的武功相较于从前,似乎精进了不少,竟能连续挡下连澈的数招毙命之击。
然而他却不攻只守,几个回合下来,便被连澈逼至了五角凉亭处。若是再退一步,下面便是寒冷彻骨的潭水。
千钧一发之际,二人同时执剑向对方的咽喉刺去。
手腕轻抬间,银针与飞刀同时射向了对方的眉心。
连澈眸光一凝,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了飞刀的袭击,随即手腕灵活一挑,剑尖直指宿冷离的咽喉。
宿冷离猛地将身子朝后一倾,那银针便从他飞逸的发丝间疾速穿过。他看向清浅所在的方向,薄唇轻动间,她读懂了他的心声。
我爱你。
深幽的潭水溅起巨大的水花,水中瞬间没了宿冷离的身影。
身旁响起连澈寒凉的嗓音,“下潭追,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清浅抬起头看向连澈,迎上的却是他疏离探究的目光,一如这冰冷的潭水。
身子一僵,她只觉自己的心慌乱起来,刚迈开步子朝连澈走去,他却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了冷冷的几个字。
“回永颐殿。”
一路上,连澈行在最前方,池宋、温玉与秦暮云等人紧随其后,而清浅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跟在最后。
看着前面的众人,一时间,她竟觉得自己就像是多余的。
到了永颐殿外,所有人都随着连澈踏入了殿内,只有清浅垂着头站在了殿门外,用脚尖蹭着方才落于地上的树叶,将地面磨得沙沙作响。
正当她犹豫着是否要进入殿内时,池宋来到了她身旁,对她躬身一揖,“瑾妃娘娘,皇上唤你进去。”
清浅缓缓跨入永颐殿,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自己,而连彦竟然也在。此时,秦暮云与温玉等人的目光皆是冷漠疏离。
若是眼神能刺穿人的身子,她现在怕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