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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宫女的搀扶,那名嬷嬷虚软地朝后踉跄了几步,被连澈一把扶住。
连澈解开她的穴道,揭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颤声说道:“母后!”
此人正是被赵芊挟持在身旁的太后。她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皇上来得正是时候。”
连澈扫了跌坐于地的赵芊一眼,“挟持太后,其罪当诛。母后若是信得过儿臣,此事便由儿臣处置。”
太后看着连澈,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道:“好。”
此时的竹烟,已被池宋押至一旁静立着。
目光扫过地上同伴的尸体,赵芊抬起头,惊恐地望向正俯视着自己的连澈。
她知道自己定是活不成了,心中一凛,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寒光一闪,自己的左臂瞬间落在了地面。她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头顶上却响起连澈低沉的嗓音,“朕不会杀你。回去如实告诉连曦你查到的一切,朕就在这里等着他。”
连澈冷冷地睇了眼地上颤抖的女子,将目光落向了不远处静立的清浅与温玉。温玉已大步上前,朝他跪下行礼。而清浅却本能地忽略了他身后的所有人,只是与他相望。
看着连澈,她仿佛看到了那一日的他。她想,如果那日他转身,她会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身旁,无论他信与不信,都告诉他真相。
因为他是她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她的恋人,家人。
但那日,他未曾回头,只停了一下便大步离去。
清浅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越过温玉,一步一步朝连澈而去。
待她在连澈身前站定,目光轻轻掠过不远处的竹烟,以及这女子高高隆起的肚腹时,心中还是不由得泛起酸涩。
清幽的晚风缓缓吹过,她与他相视无言。片刻后,最先开口打破沉寂的人却是太后。
“既然皇上已有决定,哀家便不再追究。”目光扫过蜷缩在地上的赵芊,太后嗓音微凝,“但苏清浅之事,哀家要亲自审问。”
永宁宫大殿中,太后居中而坐,连澈在左,右手边静立着秦暮云。
而清浅则与竹烟一道站在殿中,与几人相对。待清浅看向站于太后身旁的秦暮云时,她正眸色幽寒地凝视着自己。
“哀家虽常年身在深宫,但莫要以为哀家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瞪了夏竹烟一眼,对连澈说:“皇上,若哀家当初便知夏竹烟在私逃出宫寻你时,那次失踪与宿冷离有关,那么当日在太庙,哀家绝不会饶她一命。而你其实早已知道竹烟的失踪不单纯,是不是?以至于才有了后来宿冷离与连曦的合作。”
竹烟惊异地看向连澈,隐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握紧。
失踪那日,她自以为瞒过了他,不料他早已洞悉一切。若是换做旁人,以他的性子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
不论是念及旧情也好,还是要以她为饵牵制连曦也罢,终究他都未取她的性命。甚至在早已得知她身世的情况下,他还是留了她一命。
在殿中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竹烟艰难地跪了下去。将额头缓缓触碰上冷凉的大理石地面,她开口道:“那日在茶馆,我确实与宿冷离见过面。不过,夏竹烟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懂得大义。民女从未想过左右谁的决定,亦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所以宿冷离助你逃离天恩寺,其目的便是要拉拢连曦,助其谋反。”太后瞥了眼同样肚腹高隆的清浅,沉声说道:“夏竹烟,皇上念及过往情分,你理应感激皇恩。如今却是自作孽不可活。”
“竹烟从未背叛过皇上。”
秦暮云便上前一步,冷声道:“胡说!那日我亲眼看见你潜入宫中,后与苏清浅一道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皇上以及众位在未崖县的臣子都是亲眼所见。”
她看了眼太后与连澈,继续道:“连曦对夏竹烟可谓费尽心思。他在得手之后,怎会轻易将你放出未崖县?且以你之力,又怎么可能只身逃出重兵把守的未崖县?除非是连曦有意放你离开。”
殿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竹烟身上,皆好奇这女子将如何为自己开脱罪行。
竹烟坦然一笑,看向秦暮云,“正如伶妃娘娘所言,我能逃出未崖县,的确是连曦所为。也正如太后娘娘所想,宿冷离确实利用我策反连曦。助我成功逃离天恩寺的人就是连曦,而后他又将我带至了未崖县。”
太后冷冷一笑,“没想到你认得倒是干脆。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与苏清浅一道参与谋反一事?”
“不,太后娘娘,竹烟说过,从未背叛过皇上。”竹烟看了一眼连澈,继续道:“我之所以进宫求助于苏清浅,皆因竹烟身份敏感,即使说出宿冷离与连曦的计划,恐怕也无人会信。”
“不料早在玉瑚山庄之时,苏清浅便与宿冷离暗生情愫,背叛了皇上,但以她的身份,却不能随意离开皇宫。于是她在我的帮助下,利用忠心护主的芙映与暗卫,成功回到了宿冷离身边,但宿冷离却将暗卫全部灭口。”
稍稍顿了顿,她嗓音微哑,“至于竹烟是否背叛,想必皇上此时心如明镜。”
太后看了眼殿中对视的二人,眉目一挑,“皇上似乎有事瞒着哀家。”轻笑一声,她摆了摆手,“也罢,哀家虽说好奇,却忍得住。”
连澈沉默了半晌,看向清浅,问道:“苏清浅,你可还有话要说?”一句话瞬间打破了殿内凝重的气氛。众人先是看向连澈,最后都把目光聚在清浅身上。
清浅微微一怔,朝着连澈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礼,“皇上,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夏竹烟一二。”
她看向夏竹烟,不紧不慢地说:“初到断空峡时你曾说过,峡中埋伏着连曦的三万精兵,而在未崖县内则有五千精兵守城。两军开战之时,断空峡内的精兵与青阳府外的十万幽黎大军,乃至幽黎国向苍玄国所下的谈判书,皆是为了扰乱视线,用以掩护欲从花榕府登陆的二十万幽黎大军。而其真正目的,则是在大军会合后直逼帝都。是与不是?”
第177章 计中生计诱余孽(2)()
竹烟并未看她,只是泰然自若地说:“是又如何?”
清浅轻笑,“方才你说过,你之所以会将这些信息告知于我,皆是因为你身份敏感,即使全盘道出亦不会有人相信。”
目光在殿内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随后落在了温玉身上,清浅笑道:“温大人想必知晓这当中的来龙去脉。”
温玉上前一步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清浅眸光闪烁,灿若星辰,“清浅自入宫起便常伴皇上左右,自是最懂皇上的心思。”说罢,她瞟了连澈一眼,风情万种,让连澈悄然动情。
清浅将他最细微的神色变化全数收入眼底,从中感觉到了他并不如表现的那样绝情。
“苏清浅,你好大的胆子!”太后眉目一凛,怒声打断了她的话。
清浅唇角微翘,依旧专注地凝视着连澈,冷静地说:“皇上必然在攻打未崖县之前便已得知,城中有五千精兵守城。因为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之下,他绝不会草率攻城。”
此时,在秦暮云眼里,清浅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细微的神情,都没来由地灼伤了她的眼睛。她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沉声问道:“你说这些究竟是何意?”
清浅并未理会她,而是再度看向竹烟,“若夏竹烟所言属实,既然我早已与宿冷离合谋,他何须告诉夏竹烟真实的计划?难道宿冷离便不怕夏竹烟将这些信息都转告给皇上吗?”
清浅将竹烟表情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继续道:“事实是,你与宿冷离合谋在先,故意将真实的计划告知于我。因为你知道,芙映一查便知计划的真伪。也正因如此,我才会随你前往未崖县。”
她步步紧逼道:“在我们秘密潜入未崖县当夜,你在得知皇上要秘密攻城后却莫名失踪。那时你去了何处?”
竹烟怒视着清浅,反驳道:“若竹烟与宿冷离合谋,又怎会夜闯军营,将宿冷离在未崖县之事连夜告知皇上?”
清浅一惊,迅速将目光转向了连澈,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竹烟所言非虚。
她咬了咬牙,忽然扬声说道:“有一个人可证明我所言不虚,那便是九王爷连彦。”
正当所有人都为清浅的话而惊讶时,殿门却被人推开,两名身着藏蓝衣袍的男人随在宫人身后进入殿内。
二人行至殿中,恭敬地朝太后与连澈施了一礼。
清浅见到以前为她调理身子的吕太医竟被请了过来,正在困惑,就听太后吩咐道:“二位太医来得正好,给殿中这二人诊诊脉吧。”
于是竹烟与清浅二人皆被医女请进了永宁宫的内殿。
隔着珠帘,清浅隐约能瞧见,给自己诊脉的人是太医院中资历最老的董太医,而吕太医正严肃地替夏竹烟诊脉。太后此时当众让太医给她与竹烟诊脉,究竟有何目的?
待太医诊脉结束后,清浅见他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心中忽然一紧。她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追了出去,只见董太医回禀道:“皇上,太后娘娘,据臣等诊断来看,夏竹烟与苏清浅二人的孕龄皆是六月有余。”
听得此言,清浅心中一沉,抬眸看向太后。
只见太后勃然大怒,呵斥两名太医道:“大胆!苏清浅怎会仅有六个月的身孕?自玉瑚山庄归来后,敬事房便没有任何皇上宠幸苏清浅的记录。”
吕太医忙跪伏在地,颤声道:“太后娘娘,臣与董太医的诊断结果相同,决不敢欺瞒太后娘娘。之前臣一直负责调理苏清浅的身子,她体质虚寒,因此在玉瑚山庄那段日子,确实不易受孕。”
看着言之凿凿的吕太医,清浅冷冷一笑,真是费尽心思!
先由太医院资深的董太医宣布诊断结果,再由曾为自己调理过身子的吕太医公布她的身体状况。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