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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清洛略显失神的目光,清浅尴尬地笑了笑,主动上前握着她的手,“妹妹怎这般看我?”
“只觉姐姐与以往不同,应是美貌更甚从前。”清洛一笑,淡淡应道。
“妹妹谬赞。”微垂眼眸,清浅轻凝了唇角。
妹妹与妹夫一同遇上,无疑是最尴尬的局面。想来,她这妹妹应是知晓“自己”以前爱慕她的夫君吧,幸亏她未给自己任何难堪。别开目光,清浅只想快些结束这场让她头疼的相遇。
“再过三日,便是太后寿辰。太后设宴,各大臣高官都要携家中女眷至宫中拜寿,届时还请苏相携家眷一同前去。”九王爷淡淡一笑,温言开口。
听他这番言语,苏相忙躬身应道:“多谢九王爷提点,臣定会携家眷准时入宫。”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谈笑开来,欲往大厅移步。
清浅目光飞快掠过几人,淡笑道:“爹,女儿想去给娘请安。若是无事,女儿先行退下。”现下,正是撤退的好时机。
苏夫人乃苏相正妻,却只得清浅一个女儿。她虽不曾正式见过,但苏夫人对她的吃穿用度,却是无一日不关心。
告别众人,清浅穿过回廊,便到了一处雅致的庭院。这里正是苏夫人所居的院落。行至厢房门口,铃香推开了雕花木门。
圆桌前,端坐着一位面容姣好、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见清浅进来,她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哽咽道:“浅儿,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看着眼前目光关切眸含泪光的母亲,清浅心中微动,低低唤了声,“娘。”
苏夫人拉着她在圆桌旁坐下,慈爱地道:“这些都是平素你最爱吃的糕点,娘每日都吩咐膳房做了,只盼着你来。快尝尝。”
“谢谢娘。”清浅乖顺地拿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苏夫人凝着身旁可人的女儿,偷偷抹了抹泪珠,“你这孩子,若不是做出那事让你父亲伤了心,前几日又在皇上面前不敬,他也不会那般苛待你。娘没有太多奢求,只愿你一世平安快乐。”
柳璃自小父母早亡,鲜少体会到家人的关怀。如今,从苏夫人身上感受到的无私母爱让她眼圈微微一红。她握住苏夫人的手,轻声道:“女儿定会谨记娘的话,往后事事小心,不失分寸。”
苏夫人点点头,欣慰地反握上她的手。
三日后。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沿河而行。车夫虽着布衣,袖口处却绣着纹饰,一看便知是官宦人家的仆从。
马车内,坐着两名少女与一位贵妇。
那身着湖绿罗裙、模样清丽的女子正是清洛,而一袭粉裙,容颜绝美的女子,便是清浅。粉色为她空灵如雪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柔婉娇俏。
今天是太后寿宴,她们正乘了马车,一路往宫中而去。
“浅儿,今日太后寿辰,你要乖顺些,莫在人前失了体统。”苏夫人谨慎提醒道。她只这么一个女儿,今后断不容再有任何差池。
清浅噘了噘嘴,拢上苏夫人的手,安慰道:“娘,难得入宫一次,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你就不要挂心了。”经过上次那件事,她深知谨言慎行,方可久活的道理。
“是了。大娘,姐姐如今性子谦和,你不必太过记挂。”看了看二人,清洛微微一笑。
清浅不禁唇角微翘。她虽与这妹妹不熟,但她方才替自己解围的举动,却让她心生几分好感。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马车已行至宫门。清浅好奇地掀起了车帘。
眼前,飞龙戏珠的铺首镶嵌于朱漆宫门之上,与金色门钉互相映衬。一众侍卫身着柳叶甲,威严地立于宫门两侧。
因离太后寿宴还有一个时辰,掌事姑姑便安置她们在锦福宫稍事歇息。
锦福宫是从前九王爷生母蓉妃的寝宫,因皇上顾念与九王爷的手足之情,并未把自己的妃嫔安置在此处。只是宫中有大喜之事时,才安排皇亲与大臣女眷在此暂歇。
此刻,大殿内除了她们,另有两批女眷。其中几名年轻女子一直盯着清浅打量,眸中蕴着不屑与鄙夷,还不时低喃私语。
见此情景,清浅微蹙了眉,她似乎颇不受待见。也不知往日的苏清浅到底做了什么,搞得天怒人怨。
她扫了眼身旁的苏夫人与清洛,这二人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神情未有丝毫不悦。可她们心里终归是不好受吧,堂堂一国左相夫人和千金,却要在这里被人指指点点。既然不能阻止旁人言论,那还是自己主动消失比较好。
“娘,女儿觉时辰尚早,想四处走走。”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袖,清浅低声道。
“也罢,你可要记好,此处是皇宫,一切须谨言慎行。你早些回来,莫误了时辰。”苏夫人点点头,宠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谢谢娘,女儿谨记。”清浅明媚一笑,随之优雅地站起身,瞥了眼那些仍在低语的女子,淡然朝门口走去。
第4章 巧得垂怜入宫墙(1)()
推开红木雕花大门,见园内奇花异草群芳吐艳,清浅心下甚是欢喜。小道旁有花树十余株,株株挺拔俊秀。风动花舞之际,四下满是香息流转。
沿着花树小道走出庭院,只见院外高墙环护,绿柳周垂。
待她顺着石板路缓缓走到明镜湖边时,隐约瞧见早已有人。她悄悄走近一看,发现是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正坐在石凳上抚着膝盖。
见妇人神色似有痛苦,清浅毫不犹豫地行至妇人身前,福了福身子,“夫人可是有腿疾?”
听得身旁传来女声,妇人微愣之余,惊诧地看了她一眼,迟疑地点了点头。才从御花园出来一会儿,她的腿疾便发作了。此番,她正遣了随伺的侍婢去传轿辇。
“夫人可愿让小女子为你瞧瞧?”目光扫过妇人屈起的腿膝,清浅一脸认真地道。
“你可知这腿疾是因何缘故?”嗓音中凝出一抹肃冷,妇人略带讥讽地反问。
清浅不卑不亢地应道:“若猜测不错,夫人这是风湿犯了。”
妇人微眯了眼打量她,见这女子生得清绝,眸子亦闪着琉璃月华般的光彩,不禁猜度她的身份。
“那你可有法子?”凝眉将目光转向湖畔,她突然很想看看,这个莽撞无知的丫头究竟有何能耐。
“是,小女子愿为夫人一试。”言语间,清浅已跪坐于妇人身前,双手在她膝盖周围深深浅浅地按捏起来。
片刻工夫,清浅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掌心亦微微发热。她问道:“夫人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挑起裙摆,妇人缓缓伸了伸腿,“果是不怎么痛了。你这手艺跟谁学的?”她看向女子的眸中蕴了一抹惊异之色。
“小女子的外婆亦有这顽疾,我自小便看她身受其苦。长大些后,我寻了一位师父学习,想着能为外婆减轻些痛楚也好。”
拍了拍清浅的手,妇人赞许道:“嗯,你倒是个纯良孝顺的丫头。”
“我再为夫人捏捏可好?”
眸光划过身前一脸认真专注的女子,妇人微笑颔首。
清浅再度将手捂在妇人膝上,一寸一寸按压,让热度在她的掌心与妇人的膝盖间传递。
片刻后,却有一道尖锐的呵斥在她身后响起,“大胆丫头,竟敢冒犯太后娘娘!”
清浅浑身一抖,忙停下手中动作,惊怯地看向妇人。
“云芳,是哀家准了的,莫要吓着她。”妇人威肃的语调已隐去方才的轻柔。
脑袋木了几秒,清浅在心中再度哀号。她又犯二了,上次是不识皇帝,这次是不识太后。想她才应允了苏夫人在外面要懂得分寸,这可怎么办才好。
咬了咬牙,她低头触到地面,颤声道:“臣女有眼不识天颜,冒犯了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嗯,是该罚。”太后淡淡道。
清浅心房猛地一收,只觉背脊瞬间惊凉一片。她双手紧握,强压着颤抖,心中那根弦,已是绷到极致,似乎只要轻轻一挑,便会断裂。
许久,她头顶传来一道微凉的声音,“不过,哀家还未想到罚你什么,待想到了,哀家再差人告知你。”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跪地的她。
“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听得此言,清浅如获大赦般应道。
“太后娘娘,吉时快到了,请随奴婢回去更衣吧。”一旁的云芳低了头,轻声提醒。
“嗯,走吧。”太后淡淡瞥了眼清浅,在侍婢的搀扶下上了凤辇。
“恭送太后娘娘。”
待太后的轿辇行远后,清浅虚软地瘫坐于地,抹了抹额角的汗珠,思及自己来到这里后发生的种种,不禁一阵心悸。
永宁宫。
待清浅入座,两侧列席已坐了六七名容颜清丽的女子和一众朝臣及家眷。另外两侧席首分别坐的是九王爷与竹烟。
竹烟虽未被封妃,却深得皇帝宠爱,身份自是尊贵。其他几名衣着考究的女子,想来是皇帝的妃嫔。
此时,大厅的高台上,太后居中而坐,皇帝在左,她的右侧则端坐着一名容貌端素的女子,衣袍上绣着凤天蝶舞。
清浅估摸这位应该就是皇后了。
此时的太后已换了吉服,正与皇帝轻声说些什么,而那凤眸星目的男子则凝着慵懒的笑意,神情恭顺。
殿门处,一群宫人端着瓜果酒水鱼贯而入,忙着伺候各席位上的贵客。
清浅百无聊赖,支着脸四处张望。她一旁的苏相正眉眼含笑地与席间朝臣交谈,清洛则陪着苏夫人与各朝臣夫人寒暄。
清浅只觉大殿中有一抹惊讶的目光朝她投射而来,正是竹烟。大抵这女子还未见过她现在的模样,正微张了嘴看着她。
眸光交会的刹那,清浅眉眼弯弯地朝她挥了挥手。
竹烟点头以示回礼,心中隐了一丝疑惑。这女子与往日有了些许不同,无论是妆容或气质,当真她是重生了吗?
正待她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