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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艰难地张开眼眸,粗喘着气息断断续续地道:“小姐,子衿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强压住心中的悲戚,谷云依再度站起了身,赤手空拳地朝连澈挥拳,然而她还未行出几步,便被暗卫死死控住。
“自不量力。”连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之将眸光挑向了池宋。
池宋点头,走到谷云依身前,将她的外衣撕扯开来。霎时,她的胸口处便呈现出了一道诡异的疤痕。那道凹陷的疤,就似肌肤被生生剜去一般。
柳璃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匕首,在圆柱后动了一步,正踩上了一枚小石子。这轻微的声响让池宋立刻警觉,“主子,有人闯入,我去捉来。”
柳璃咬牙从圆柱后走了出来,“不用,我就在这里。”
连澈看见她的瞬间,眸中满是震惊之色。柳璃并未看他,只快步走到谷云依身前,伸手欲将架着她的人推开。
还未等她施力,暗卫便已得连澈之令放开了谷云依。柳璃挡在谷云依面前,死死地盯着眼前三人。
立于连澈身旁的成泰眼中,一抹慌乱一闪而过。
柳璃直直迎上连澈沉幽的眸光,冷冷开口道:“放了她!”手朝前一探,她示出了手中的那把匕首。
连澈的眸光紧锁着眼前女子,迈开步履朝她缓缓逼近。
柳璃目不转睛地盯着连澈,声音越发冷了,“你不许过来!”
看着她眼中的决然疏离,连澈的声音有些喑哑,“是否不论什么原因,你都要保她?”
柳璃坚定地轻吐出一个字,“是。”见连澈步步靠近,离自己的距离已不过寸余,她猛地扬起手,将匕首扎入了他的肩胛处。
顿时,便有鲜血从她匕首的刃尖处蔓延开来,将他的衣袍染上了暗沉的红。
柳璃死死握着匕首,并未退缩,而是直直盯着眼前那凤眸中翻腾着愤怒与冷厉的连澈。
“怎么?你想用杀了铃香的方式来处置我吗?”她微扬下颌,冷笑而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池宋与成泰迅速上前了几步,却被连澈厉声喝止。二人即刻顿住脚步,交换了一记眼色。
平日里,以皇上狠戾的武功与敏锐的洞察力,旁人是难以伤及分毫的。他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让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得手?
想来,是他心甘情愿受她一刺而已。
连澈静默地注视着眼前浑身微颤的女子。从她自圆柱后踏出起,她的眸中就透着冷漠疏离。即便她知道自己如此冲动的行为是以卵击石,却还是将谷云依护在了身后。
可她眸中因故作坚定而有的戒备,与那因害怕而轻颤的双肩,又怎能逃过他的眼。
之前,将呜咽心伤的她从睡梦中唤醒时,她似有异常,但他没有怀疑。只因她的所有,他都愿接受。而如今,她的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疏漠与微怯,而是仿若沉淀了千年的幽怨与愤恨。
他因此便知道,他的清浅回来了。她带着失掉孩子的噬骨之痛与铃香惨死的入心怨恨,回来了。
此刻,她如此用力地将匕首刺入他身,只要这样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些,他又有什么理由闪躲。
听着利器寸寸入肉的钝哑之声,清浅轻皱了眉,眸中亦被他绯艳的血色映出了一抹惊痛与苦楚。
她之所以会拼死护住身后的谷云依,是担心那女子因她才会遭受这一切。
连澈缓缓扬起手,将微微颤抖的指尖触上她脸颊,轻轻唤道:“浅浅。”
他这般温柔的低语,以及他凤眸中那轻缓流转着的无尽宠溺的眸光,让清浅心中竟是莫名地生了抹慌乱。她惊惶地连连后退了数步,闪开了他的触碰。
她的目光落向从自己手中跌落的匕首,那刃锋上沾染的灼眼鲜红,让她轻轻颤抖的眼睫下悄然坠落一滴泪珠。
刹那间,她甚至听到了泪珠落地的声音,回荡在静寂的大殿之中。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连澈将目光掠过清浅身后的谷云依及地上那个已死去的刺客,轻声说道。
“先离开这里。”他瞥了眼池宋,示意将她带离此处。
清浅忙退至谷云依身旁,“我要将她带走。”
连澈目光微凝,“不行,但我答应你会留她一命。”
清浅想起他下令凌迟铃香时,冷厉决绝的言语与眼中浓重的杀戮之气。那日所有的事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从不曾淡去。方才从他眼中,她亦窥到过那抹杀意。她实难相信连澈的承诺,她不能让云依就这样死去。
此时,趴伏在地的谷云依轻抬起头,虚弱地哽咽道:“柳姐姐,我好怕。”
清浅蹲下身子,用双手抚上因害怕而颤抖哭泣的谷云依。她此刻才发现,谷云依的双腕上各有一道暗红色的深痕,应是被挑断了手筋。
如此一来,她一身的武功定已被残忍地废去。
清浅忍住心中的悲戚,轻声安慰道:“我会陪着你,别怕。”
她站起身子,走到连澈身前站定,扬起了脸,“你我之间,终是因我的执念与贪恋,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如今,就这样吧,我们从此两讫。”
心绪本已稍稍平复的连澈,此时胸中再度翻腾起汹涌的海潮。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似要将她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看进眼底,刻在心上。
第105章 忆如海潮情如渊(3)()
连澈的嗓子微涩了几分,沉声道:“不行,待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你便同我一道回去。”
清浅冷笑道:“回去?你不需要一个罪臣之女。何况你爱的是那个女子,她还替你生了一个皇子。”
那个伴在他身边多年的女子,竹烟。若不是她与绾苓私下勾结,铃香又怎会惨死?
孩子,她也曾有过。只是,那无辜的生命早已化作了一摊血水。
恨吗?自然是恨的。
她强忍住心中的伤痛,仍旧淡漠地看着他。
尽管清浅的语气淡薄,可连澈还是窥到了她眼底挥之不去的痛楚。眉间一拧,他急急开口道:“我们不是也有过一个孩子吗?待你回宫养好身子,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清浅深凝着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男人,此刻,他的眉头正轻拧着,而他如墨的眼瞳中,亦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
容颜依旧,年华依然。只是有些东西,却再也回不去。
她淡淡道:“那孩子不是你的。”
瞬间便有一袭力道擒上了她的双臂。尽管那双微微颤抖着的大掌将她捏得生疼,她仍死死咬着牙,未吭一声。
一阵淡淡的血腥气息在二人间缓缓蔓延开来。因极度用力,连澈肩胛处的伤口又淌出血来。
他没有忘记,那日在挽晴楼,她与连彦生生纠缠在一起。他更没忘记,她原本就爱着那个男人。
“我不信!”连澈极力压抑着锥心的痛楚,一声怒吼犹如惊雷般响彻大殿。
“可你说过,只要是我说的,你就信。”清浅淡淡地看着眼前暴怒的连澈。
连澈猛地甩开擒在她双臂的大掌,手中的力道一带,清浅便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她将手腕撑在地面蜷起身子的模样,连澈只觉自己的视线竟似渐渐弥漫起水雾般,一片模糊。
猛地一声巨响,殿中一尊华美的雕像瞬间碎裂了开来,玉石碎块顷刻间散落了一地。
连澈胸中翻腾的气血涌上了喉间。他微倾身子,将腥甜强压下去。
见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肩胛处暗沉湿热的血迹不断蔓延开来,清浅知道,她彻底激怒了这个骄傲的男人。
云瑶府边界的一家客栈内,掌柜急匆匆地端着茶水走到一间上房门口,一脸谄媚地笑道:“云公子,你要的上等醉清风来了。”
见谷云天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掌柜忙径自斟满茶水,放至对桌而坐的二人面前。
在此处开店不少年头,他自然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直觉告诉他,这二人间此时的气氛就如战场上对峙的军队般,一触即发。想到此处,他忙开口道:“两位爷既有事要谈,我便不打扰了。有事吩咐就好。”话音刚落,便迅速离开。
坐于谷云天对面的男子执起面前的茶水,浅饮了一口。
“苏清浅不能留。你若是因为她坏了我们的计划,我不会放过你。”沉默许久,谷云天终是带着强烈的警告之意开口道。
颜铭不以为意地看着茶杯,轻轻一笑,“若你以为单凭你一己之力,便能将他引来,那你现在便不要放过我。”
他眉尖轻挑,目光转向满脸怒意的谷云天,语气坚定地继续道:“我不准你动她分毫。”
谷云天轻嗤道:“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我不顾多年的情分了。”说着霍然起身,挥拳便向对面的颜铭攻去。
颜铭眉目微凛,以极快的速度朝后一闪。电光石火间,他用左手化解了谷云天的招式。因二人间武功略有差距,故谷云天一路狠戾攻来之际,他也只得化招抵挡。
片刻后,谷云天忽地将指尖一旋,一枚暗器竟是朝颜铭头部射来。趁颜铭侧头闪避之际,谷云天瞬间闪至他身前,点了他的穴道。
“我不会让你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我们多年的计划。莫要以为我会认为你用世上唯一的一颗解药助她逃过大劫,是为了我们的计划。事实是,你早已对她动了心。可你莫要忘了,她仅仅只是我们的一颗棋子而已。”
这时,谷云天的一名手下推门而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至他手中,“镖主,有消息了。”
谷云天接过信迅速看了一遍,脸色骤变,咬牙道:“我本已派护卫秘密送云依离开这里,却不想路上遭人劫持。守在云依身旁的护卫无一人生还,云依落到了他的手中。”他猛地一拍圆桌,强袭的力道让圆桌瞬间碎裂了开来。
颜铭淡淡道:“看来他已怀疑到你的身份了,只怕云依凶多吉少。”
谷云天冷冷地盯了一眼他,朝